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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夜凝夕
    作者:步飞一
    黯然凝夕日本的冬天真的很寒冷,深山里的寒意更胜。双手冻得通红,我呵着白气,整个人蜷缩在台阶上,却始终不肯回到屋子里……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吧……我径自想着……拉了拉衣服,寒气已经浸了进去,身体抖得厉害。真的很冷啊!手脚都快僵了,可是,我还是决定看完再进去……喜欢看日落,从小就喜欢,在我26年的生命里,日薄西天的美景看过无数次,在高高的阿尔卑斯山,茫茫的藏北草原,寥廓的撒哈拉沙漠,金黄的大西洋海岸……与那些地方相比,这里的夕照并不美,模糊的远山,烟岚缭绕,银灰色的夕阳没有暖色,透着悲凉的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挑剔的,还能坐在这里,已经要感谢老天眷顾了……正看得出神……“又一个人坐在这里受冻,不要命了吗?”一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主人的体温,暖暖的……我拉紧外套,抬头看向来人 ,琥珀色的眼眸,闪动着隐隐的流光,清明,透彻,微愠……我笑了笑“北月,什么时候来的?”“刚到,远远的就看到你缩成一团坐在这儿。太冷了,回去吧……”他俯身,将我裹紧,抱了起来……“太阳快下山了,让我再看一会儿……”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乞求道“唉……”他叹了一口气,“我陪你……”“恩……”我点头他抱着我坐在台阶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们一起望着天边的夕阳……北月的身体很暖,带着淡淡的寒香,沁人心脾 。一直相信,他的衣服上有花的精魂,就如同我一直执着的相信,他的身上有樱花盛开时的清香……刹那的芬芳,却可以永生流转……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汲取着他的温暖,心是无由的平静……望着天边那抹渐灭的微亮,我轻声说“北月,对不起……”他低头看着我,“怎么突然这样说?”“总给你若麻烦,一直都是……”他叹了口气,“可还是没把你照顾好,我辜负了阿姨的嘱托……”我笑了,“怎么会?你把我照顾的很好……”他看着我,晶莹的瞳仁,映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心疼的说“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能叫好?”垂下眼,我盯着他的衣扣,幽幽的说“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他轻轻一颤,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别这么说,你欠他的,已经还够了……”我点点头,“的确够了,可是,他恐怕不这么想……”对那个人来说,恐怕把我抽筋剥皮,搓骨扬灰也难消他心头之恨吧。“凝夕……”他欲言又止我抬头看他,“北月,有什么话,直说吧。”“他已经向内阁施压,这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凝夕,离开吧,皇家,再也保不住你了……”我没有说话,看着远方暗灰色的天空,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世界一片昏暗……微微扯动唇角,我笑得有点牵强“北月,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天纵高,地纵宽,天地如此广阔,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轩辕凝夕……“凝夕,去意大利吧,现在只有海来茵家族敢保你,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乔伊说,如果这次你再不过去,他就亲自来请你.”呵,这话怎么听都像威胁……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我不去……”“凝夕……”他疑惑的看着我二,血凝冻寂寞的雪,纷纷扬扬从暗黑的天际飘落下来,像亡灵在天地间慢舞……“进去吧,好冷……”我吸吸鼻子,真的很冷,在北月的怀抱里,我仍冷的发抖……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抱起我,走进和室……屋子里很暖和,我披着毯子,整个人偎在暖炉旁,烤着冻得发僵的手指……北月递给我一杯热茶……“谢谢……啊嚏”打了一个喷嚏,真的着凉了,一点寒气都抵御不了,这副身体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抽出一张纸巾,把鼻子擦的红红的,他看着我,“凝夕,为什么不去?现在只有海莱茵,可以与他分庭抗礼……”“都一样……”我看着茶杯,淡淡的说“ 什么?““不过是另一个桎梏,在哪里,都一样。”他叹气, “可是,乔伊毕竟是你带大的。起码,他不会……折磨你”我的身体微微一僵, “乔伊,他还好吗?”他点点头“很好。海莱茵的当家,意大利黑帮历史上年纪最轻的‘教父’,整个欧洲都被他踩在脚下。凝夕,被你带大的孩子还真是不能小觑。”我淡淡一笑“那是他自己有本事,与我无关。”北月拿出药盅,放在暖炉上,“我最近见过他,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冲动的小男孩,内敛了许多。他答应我,不会为难你,或许,你该相信他。”药热好了,北月端给我,我皱起了眉毛,可还是接了过来,一仰头,喝了下去……熟悉的苦味直冲头顶,整个胃都纠在一起,这药的味道,真恶心……捂住嘴,硬是压了下去……北月的一番心血,不能浪费。尽管我知道,药物对我已经没用了……“还好吧……”他轻轻抚着我的背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胃里依然翻绞得厉害……“三年都躲过去了,难道就熬不过这几个月吗?”平复了胃部的不适,我喃喃的问他用手绢为我擦掉唇角的药汁,“我不能让你冒险,落到他手里,会有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的确,我十二岁就认识他,他有多冷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野兽一样的男人,再被他逮到,我恐怕连渣都剩不下……“不想见乔伊吗?”我摇了摇头,不是不想见,只是……现在的乔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罗马黑街任人欺凌的小男孩站在权力和欲望的顶端,很多东西都已经变质了……曲起食指咬在嘴里,眼睛盯着暖炉里那红艳艳的火苗“其实,你们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是吗?”“……”他没有答话“那又何必来征求我的意见?”我将下巴搭在膝盖上,感觉很疲倦,真奇怪,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仍觉得累……他沉默着,片刻后,抚着我的头发,无奈的说“别怪我,这是最好的办法,皇家已经无力保护你了。现在的你,没有别的路好走……”我点点头“我明白……”“凝夕……”“他们什么时候来?”“明天,乔伊亲自来接你……”“哦……”我含糊的应着,眼睛望着炉火,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乔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冷冷的幽蓝,整个天空仿佛都凝冻在里面,空灵,清透,一不留神,能将你的灵魂吸走……当年,就是受到了那双眼睛的蛊惑,从来不管闲事的我,竟然把他从罗马的黑街捡了回来,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后来,我教他格斗,枪械,施毒,计谋……所有能杀人伎俩。毕生所学,我倾囊相授……我不是个好人,但应该算个好老师,对这个学生向来是有求必应……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凝夕姐,怎么样才能让你躺在我的床上?”我才发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对了……叹了一口气,靠在北月的肩上,看着和室外纷飞的雪花,轻声说“北月,其实,我只想躲在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静静的死去……”他轻轻一颤,沉声说“我知道……”可是,我们都明白,这是个奢求……望着那无边的黑暗,我闭上了眼睛,好累……三,夜袭夜很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在这一片寂静中幽然转醒,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种寂静太不正常了我悄无声息的起身,从枕下摸出跟随了我多年的利刃-流光。在这种时候,用这个比用枪好,杀人于无声,不容易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其他的猎手我把枕头放在了被子下面,自己则躲在了窗帘后的暗处果然,过了不久,就有人握着枪慢慢的潜进了我的卧室北月起码安排了二十个皇家的高手在这里保护我,他们能潜进我的卧室,说明那二十个人已经凶多吉少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人,我暗自屏住了呼吸其中一个人,无声的靠进床边,突然掀起了被子,却看到下面只有枕头。那两个人马上反应过来,不过,我不会给他们机会。我扯下了窗纱,阻挡了他们的视线,然后手起刀落,随着窗纱破裂的声音响起,我割断了他们的喉咙我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手法有些生疏了,不过还是把他们一刀毙命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的脑子在飞速的盘算着。可能是听力受到影响的缘故,我的警觉性差了很多。不然,也不会等他们快潜进卧室,我才有所察觉。这栋房子恐怕已经被他们包围了,冲出去是不可能的,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尽力的拖延时间相信这里的守卫已经通知了北月,他应该已经带人赶过来了等待北月的救援,这是我唯一的生机。只是,不知我能否等到我把尸体藏在床下,然后在黑暗的掩护下,走出了卧室。这栋房子不算大,但是结构却很复杂,这也是北月选择这里做为我藏身之所的原因之一。他们不了解它的结构,虽然包围了这里,可是要想全面搜查这栋房子,也要费一番功夫。而我却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这是我唯一的优势。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地下室,极为隐秘。如果能躲到那里,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也许可以撑到北月赶来.问题是,我到底能不能走到地下室,碰运气了我在黑暗中无声的潜行,像一只在暗夜里伺机的兽类,多年的训练让我知道,如何利用黑夜来保护自己,如何来面对突兀的险恶.所以,我从来都不会惊慌失措,乔伊向来很佩服我这一点,越危险越冷静!可是这次,我的心却感到了莫名的慌乱,第六感告诉我,这次要逃出生天,恐怕很难!我慢慢的接近地下室的入口,却在黑暗中看到两个人正在入口处徘徊.他们竟然还是找到了这里.看情形为了找到我,他们正两个人一小组对这栋房子进行地毯式的搜查.精细至此,恐怕不把我揪出来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决不能让他们发现那个地下室,这是我最后的一线生机我故意弄出声音把他们其中一人引开,然后我乘另一个人不备,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割断了他的喉咙,干净利落。他连呻吟都没发出一声,就倒下了。我果然天生适合杀戮,虽然很久没拿刀了,可手底下还是很快就找到了感觉。久违的血腥味,让我大脑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了起来,可是我身体的反应已经远远跟不上意识了。另一个人发觉不对,迅速的转身,枪口对准了我。我单手握住了他的手枪,可是还是慢了一步,枪响了,我暗叫,完了!尖锐的声音立刻划破了寒夜的静谧。那颗子弹虽然偏离了射线,可还是划破了我的皮肤,颈部火烧一般的痛。我顾不上疼痛,用肘部撞击了他肋下的麻穴,另一只手卸了他的枪。这种手枪,我闭着眼睛都能拆。然后,我用流光挑断了他的手筋……他马上握住手腕惨叫起来,虽然已经暴露了位置,我仍不想他发出过多的声响,再说他的叫声实在很讨厌。我拿起旁边的石膏像砸碎了他的脑袋,他立刻躺在地上不动了。我用的全是阴招,狠招。这是自然,我以前是杀手。杀手的伎俩就是如何置人于死地,你不能和一个杀手讲情理道义。这不是武术比赛,我们只要结果,不重视过程。我迅速下地下室的入口走去,可是还没摸到门边,整个屋子骤然灯火通明,我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一切都已无所遁形。我笑了,看着手中的流光,它的刀身已经染满了鲜血,在灯光下闪动着妖异的光芒,真是一把漂亮的凶器。我握紧了它,虽然心里明白机会渺茫,我却仍不想坐以待毙,那就只好拼死一搏了……四,恨见后背靠着墙壁,我极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身上已经挂了彩,伤口不深,可都在流血……汗水顺着下巴,落在地板上,体力已经濒临极限……脚下堆满了尸体,他们却仍在伺机上前,不愧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死士,死了那么多的同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都不是人……我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如果是以前,还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可是现在,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北月说的没错,那种药一直在腐蚀着我的生命。几年来,内脏都在慢慢的坏死,我现在连呼吸都觉得痛苦……看出了我的不济,他们把包围圈缩小,却不再急于上如果没猜错,他们是在等待一个人的命令……将身体倚着墙壁,我放下了握着流光的手,结局已然明了,羸弱的身体懒得再去反抗,索性,随他去吧……“这就不行了?还以为你能撑很久”略带庸懒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夜的静默意料之中的重逢,我没有惊讶,对我,他向来喜欢亲力亲为……旋司夜,这个我躲了三年的人,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看着他,我笑了,他看起来还不错……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寒戾的目光,隐约着血腥,深邃的五官,俊美的轮廓……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他的笑容灿烂的犹如撕裂的朝阳,在一片血色中绚丽的绽放……那种诱惑,足以致命……现在,看着我,他依然在笑,却像极了暗夜之花,泛着魅惑的荧亮,触手却是冰冷,冷的彻骨……贴近我,他的笑容更加真切,挑起我的下巴,嘲弄道“退步了,这三年你过得很安逸啊……”腥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属于他的味道,鲜血的味道我微微一笑“还好……”怅叹一声,他摇头,“我却过得不好。凝夕,我们分开了三年两个月零二十八天,在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我一直在想,再看到你,一定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拽住我的衣领,狠狠地向下一扯,肩膀,锁骨,酥胸,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众人眼前……我沉默,没有尖叫,没有眼泪,没有哀求……不是不会做,只是做了也没用,对我,现在的他没用半点怜惜,修长的手指扣住我的胸部,很用力,像要掏出我的心脏一样……很疼,我皱起了眉毛……轻笑几声,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亲爱的,你还是这么漂亮,我又冲动了……”他的吻狠狠的夺走了我的呼吸,撕磨着我的唇舌,咬出了血,贪婪的允吸着那受伤的唇角,他似乎很享受,我的血让他更加兴奋……紧紧抵住我的身体,他的手向下探去,我把流光架在他的脖子上……转过脸,他亲吻了一下那冰冷的刀锋,“怎么?想用他它割断我的脖子?”我轻笑“不想表演活春宫……”哼笑几声,他轻佻的说 “你不是一向胆大包天吗?还怕这个?”锋利的刀刃在他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线,“那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想跟你做……别逼我”“噢,原来如此……”夸张的张开双臂,优雅的向后撤身,“不逼你……因为,我要你求我上你”拉好衣服,我笑了笑“我还没那么饥渴……”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淡淡的说了三个字“皇北月……”心里顿时一惊,拿着流光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笑的更加迷人“这么久他还不来救你,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我当然意识到不对,可是北月应该没那么容易落被他制住,皇家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我把流光指向他,淡漠的说“那又如何?你知道的,我一向是没心没肺。”他冷笑着摇了摇头“我真替他感到悲哀,我早说过,你是一匹养不熟的狼,可他就是不信。你都不在乎他的死活,那留着也没有用了”手指划过脖子,嗜血的暗示……就在这时,我看到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檀木念珠。我认得,那是北月的,他从不离身。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闭上眼睛,“你赢了……”我扔掉了流光……他的眼神瞬间冰冷,扬手一记狠烈的耳光,将我甩在地上……“原来,你的无情只对我……”揪住我的衣襟,湛亮的眼眸泛着冷光,隐约着血腥的凶悍擦掉嘴角的血迹,我对着他嫣然一笑,“你是想在这里当众表演,还是回去做……”他咬牙,恨恨的说“轩辕凝夕,我真想撕了你……”五,恋殇我的意识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空气中似乎有海水的味道,隐约还能听到海浪声,我到底在哪里?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只看到了一室的昏暗。清冷的月光透过高处的小窗射进室内,像水一样倾泻在石地上,那是这里唯一的光源。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应该是间石室,准确的说应该是间石牢。因为……我正被铁链吊在牢房的刑架上。不过,情形还不算太糟。身上原来的伤口已经上过了药,并且包扎好了,不再流血。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死得太快。双手被铁链牢牢的绑住,细瘦的手腕已经磨皮见骨,鲜血顺着我的胳膊蜿蜒而下,滴落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手腕火烧般的疼,我站直了身体,手腕不用在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痛苦略微缓和了一些。疼成这样,我为什么现在才醒?我看了看手臂,果然,看到了针孔,我应该是被人注射过大量的镇静类药物。浑身的酸软无力就是个证明,这种药的药性很强,不然我这副对药物早已麻痹的身体,不会对它有反应。呵,镇静剂再加铁链,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就是以前的轩辕凝夕也难以逃出生天,更何况是现在的,他可真是“用心良苦”。“你笑什么?”冷酷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他什么时候来的?或者,他一直就在暗处观察着我?“这是哪里?”我问到,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自己将要在哪里葬身,如果他会给我留下尸骨的话……“你真的认不出来吗?我以为你对这里很有感情?”什么?我来过这?我疑惑的打量着四周。的确,我对这里的感觉即熟悉又陌生,难道是……我惊讶的看着他,他了然一笑“没错,这里是‘往生‘”‘往生’?他竟然把我带回这里!在这一刻,我无法看穿他的想法。我一直以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一样憎恨这个地方……‘往生’是一个位于南太平洋的孤岛,它本没有名字。“往生”这个名字,是我们这些在这里受训的人取的。其实,这里的景色很美,辽阔的大海一望无际,蓝天,白云,水天一色……可对于我们这些在这里接受着非人训练的孩子来说,这里就是地狱的第十九层。无数的孩子在这里惨死,他们冤魂需要“往生”。而活在这里的人,早已不是从前的自己,灵魂和肉体都卖给了魔鬼,这也是种“往生”。所以,我们把这个岛叫做“往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期待往生,因为呆在这里你就会明白,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幸福……回想起过去的日子,我感到我的心颤抖。他的不会吗?为什么要带我来这?我不解的望着他,他轻轻的笑了,进一步的靠近我,手指抚摩过我的手腕,触及伤口,疼痛立刻从我头顶上炸开,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冷汗即刻爬满了全身,他却没有把手挪开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大脑极力去忽略手腕上的疼痛,保持神智清醒。我不想没用的昏倒,虽然我那饱受折磨的身体很希望这么做。“呵,这点倒是没变,你忍痛的能力还是超强。”我虚弱的一笑“过奖!”,我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我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为什么带我来这?“我问到“你真的不知道?”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这里是我们独处时间最长的地方。在这里,我们曾经共度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难道不是吗?原来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回忆而已”他轻抚着我的脸颊,眼里竟然有一丝柔情闪过。快乐?我在心里默叹着,如果你真的可以把那段时光称之为快乐的话……司夜,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你带我回来,不是要和我缅怀过去,而是要用过去的记忆来凌迟我的心……可是,这么做你的心不会痛吗?过去的记忆也从来不曾善待过你啊”凝夕,在这谁也找不到你。我们把所有的人统统抛开,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说好不好?“他拦住我的腰,笑着问我被他这样抱着,觉得眼前的情景是那么的熟悉。很久以前,他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对我绽露出同样的笑容。记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过去是快慰,现在则是悲辛……我摇了摇头”司夜,别在自欺欺人了。我们……无法回到从前!“你我之间早已天翻地覆了好几个轮回,曾经的感情早就面目全非。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却让你我之间仿佛隔了宇宙洪荒般遥不可及。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听了我的话,他似乎蓦然清醒了,眼神却染上了浓浓的哀伤”凝夕,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回不去了?”他的语气竟是那么的无助“既然回不去,那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他一下扣住了我的脖子,我立刻感到呼吸停滞,慢慢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我没有挣扎,含笑看着他,司夜,我们不是一直都身在地狱之中吗?噩梦与现实的界限你能分得清吗?我就分不清。夜里梦到的是什么,白天经历的还是那些,做着一个永远不会醒的噩梦,那才是真正的地狱。如果我生命在此被你了结,我的灵魂却可以得到解脱。从此以后,我就再不欠你任何东西了。可是,我的死亡能让你忘却痛苦,了却仇恨吗?得到我的生命能否让你学会放过自己?他手上的力道在一点一点加重,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在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了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和一闪而过的泪光……就让一切这样结束吧,这是我最后的企盼六,爱恨交织感觉到刺眼的阳光,我慢慢睁开了眼睛,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看到一轮旭日正在冉冉东升……我用手遮住了双眼,它们已经无法接受强光了。我知道不是阳光刺眼,而是我的视觉神经正在逐渐退化,也许再过不久,我就无法再看清这个世界了,我的人生将进入真正的永夜……不过,这样也好,从此以后我就不用再看你那张悲愤欲绝的脸,我的心也不会再因你眼里的恨而冷寒如冰了,是不是?眼睛逐渐适应了阳光,我拿开了手背,会神凝望着那轮生机勃勃的朝阳。落日的景象我从来不会错过,却极少有心思去欣赏日出。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定,这充满了生命张力的景象,不应该属于我。因为,我的世界从来都是暗淡无光。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初升的旭日竟然这么的红,红的近乎悲壮,以一种昂扬的斗志,毫不犹豫的燃烧着生命的能量,燃体不尽,生命之火不停,那是一种生的激越,那是对光明的渴望。看着日出东方的美景,我忽然想起,记忆里,司夜陪我看过无数次的落日,我们却从未一起迎接过朝阳。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终究无法一起走向光明?它对我们只能是种奢望?我们的世界注定长夜未央?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痛,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但我知道,刺眼的,不是阳光门开了,脚步声在我的身后想起,我却没有回头,仍抱膝而坐。我知道,这个样子在他的眼里代表了什么。他慢慢的靠近我,双手从背后轻轻的抚上了我的颈项,抚上我颈上的淤伤,我没有动。他从背后环住我的身体,把我抱在怀中。然后,他的吻就落了下来,落上了我的发梢,我的耳边,我的颈项,我的肩膀……如轻风细雨般,轻柔细密绵长我仍未动,却听到了他重重的叹息……“凝夕,告诉我,这是不是梦?如果是,为什么对你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如果不是,为什么你明明近在咫尺,却让我觉得远在天涯。凝夕,你知不知道,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是用怎样的心来思念你?你的眼,你的笑,你的发,你的一切的一切没日没夜的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挥不去,忘不掉。我早已经分不清,对你是爱,还是恨了。”我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看我依旧无动于衷,他突然狠狠的扳过我的身体,直视着我的眼睛“凝夕,告诉我,三年前我到底作错了什么,是什么能你要做的那么狠,那么绝?过去的一切究竟是不是我的一厢情愿?而你的眼泪……又是为了什么?你一直欠我一个答案”看着他急切的目光,我笑了“答案?你连问了我三个问题。你要我先答哪一个?”“轩辕凝夕,你少跟我装糊涂”他终于吼了出来他的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肩膀,拧得我的骨头欲裂。他在宣泄自己的怒气,却没有冲动的再次掐我的脖子,看来,这次他学聪明了。果然,他平复了情绪后就慢慢的放开了我,然后冷冷一笑“想再用这样的方式来激怒我?你省省吧。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告诉你,在没得到我想要的之前,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知道,死对于你来说,也是一种奢望”听到这冷酷残忍的话,我的心却在默默的笑。司夜,你错了。要活的人,你可以让他去死。可要死的人,你却无法让他活。生老病死是自然,在自然力面前,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即使那个人权势大得可以只手遮天,面对死亡他也同样卑微软弱。这是生命的法则,任何人都无力去改变什么“你想要的?司夜,除了一个答案,你还想要什么?”我问到他眼色一眼,随即将我压在了床上,“我要你!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床上”心甘情愿?我淡淡的笑了。司夜,这不象你的风格,你一向只要结果而不重视过程,又何必在意我是不是心甘情愿?不过,这的确有点难。过去的我,目的不纯,自然无法心甘情愿。而现在的我,则是不能心甘情愿。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和任何人作爱了,我的心脏承受不了那种蹂躏,你要我怎么心甘情愿?虽然我本已时日无多,但是在我所预想的死法中,不包括死在你的床上……可是他的手已经探向了我的衣服,眼中的欲火在熊熊的燃烧,那里面有着足以烧灼一切的热度。可他却不急于扯开它,而是慢慢的有条不紊的解着我的衣扣,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都没有放过。“如果,我说我不愿意,你是否会停止?”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他恨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了那把流光,把它插在了我的枕边。我疑惑的看着他“这把流光是我送给你的,你已经用它两次刺穿了我的胸膛。我不介意再被它伤一次。如果你不愿意,就用它杀了我!”我讶然,看着他绝然的脸,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司夜,何必呢?”这样做,你会快乐吗?你能得到想要的那种感觉吗?明明看着我都觉得痛苦,又为什么死抓住不放?你从来都善于保护自己,为什么这次偏要沉沦在这苦海之中?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双手捧起了我的脸,深深的吻住了我。这个吻是如此的沉重,沉重的让我连呼吸都觉得无力。我的意识有些涣散,默默的承受着他那比生命还要沉重的吻,心痛如绞……也许,这就是回答……他放开了我的唇,吻上了我的脖子,开始了他的强取豪夺……被他吻过的肌肤一片片的刺痛,这哪里是吻,明明是舔血的噬咬,激烈而又疯狂。他的吻一路下来,肌肤竟无一处完好。司夜,他从没这样过。爱与恨都交织在了一起,是不是连他也无法控制了?我侧过脸,看着枕边的那把流光,它还是那么的漂亮,刀身冷寒依旧。我伸手轻抚着刀刃,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冰凉。对这一切,司夜视若无睹。依然故我的在我的身体上需索无度在我拔起它的那一刻,他的欲望狠狠地贯穿了我,毫不怜惜……忍受着他一次次无休无止的律动,我默默闭上了眼睛,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流光,一分一秒都没有放开过……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欲望终于宣泄完了,我却觉得自己已经气若游丝了。他没有离开我的身体,依旧伏在我的身上,只是把身体移开了一些不让我承受他所有的重量。“凝夕”他轻唤着我的名字,低头轻吻着我的唇瓣“身体怎么会这么凉?凝夕,你不愿意,却又不杀我。为什么?我被你搞糊涂了”他喃喃的说我抬起眼看他“司夜,你快乐吗?”“凝夕?”他轻抚着我的脸,略带疑惑的看着我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里有一丝晶光闪过”司夜,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快乐过吗?那种毫不犹豫,彻彻底底的快乐,我们拥有过吗?“他看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我笑了,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是的,你不快乐。因为,你恨我!你恨我恶意的欺骗和无情的背叛,你恨我两次将你置于死地。“他的眼色微微一变,我冰凉的手指抚上了他强健的雄性胸膛,他的肌肉如铁一般的坚硬,那种热度像火一样,与我的冰冷截然不同。性感而紧致的皮肤上却有两处重叠的伤疤,狰狞可怕。那是我留下的……我轻抚他的伤痕,轻轻的说”很疼是不是?“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是自然,疤痕本身就是身体对伤害的记忆,身体都没忘的东西,心怎么可能忘?我的唇轻轻拂过他的,他想要近一步的深入,我却适时的退开,他的唇追逐过来,我却含笑抵住他,他眼神迷离的望着我。我了然一笑,应该……差不多了我用手抚过他的眼睛,然后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旋司夜,你恨轩辕凝夕!你恨得想要杀了她,你为什么不去做?她就在你的面前“我把紧握在手里的流光递到了他的手里,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木滞,接过了流光,很好!我伏在他耳边,轻轻低语,犹如魔咒“旋司夜,杀了她!杀了那个令你痛彻心扉的人。用这把流光刺穿她的胸膛,用背叛者的血液来清洗你的仇恨。杀了她之后,你就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悲伤,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杀了她,忘记她,你的人生才有希望”在我魔魅声音的诱惑下,他握着流光的手慢慢的举了起来,对准了我的胸口……我笑了,很快,一切就可以真正的结束了。就在流光要刺进我心脏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却骤然清晰了,他立刻扔掉了那把流光,惊讶的望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果然,还是不行,明明只差一点就成功了,依然功败垂成。我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都说男人在这个时候最脆弱,心理的防线最低,看来这里不包括旋司夜,他的意志力强于常人太多。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精彩,恐惧,惊讶,痛楚,统统在他的脸上走过一遍,最后,剩下的是愤怒,无比的愤怒……他一把拉起我,直视着我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你,竟然对我催眠。该死的,你竟然催眠要我杀你!这种事情,你怎么做得出来?”他把我恨恨的甩在了床上,用身体压制住我,把我双手紧紧扣在身体两侧……“轩辕凝夕,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能让一个人冷酷到这种地步。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的残忍?”他双眼似两把烈火,里面熊熊燃烧的是他的愤怒残忍?我以为这对你来说是种解脱。明明已经陷入了爱恨两难的境界,进退维谷了,何必还要苦苦纠缠?司夜,过去的仇恨你从来都没有释怀,你也无法释怀。不然,我也无法对你催眠。面对我,已经成为了一种痛苦,为什么不让一切就这样解脱?“你做这一切,就是想摆脱我吗?我告诉你,休想!你这辈子都要陪着我,死也要死在我怀里”他再一次猛烈的贯穿了我,猝然的刺痛让我弓起了身子,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都在不住的痉挛着。经过这几次三番的折腾,这副残破的身体早已濒临极限,心痛如较,呼吸都变成一种痛苦,意识游离在崩溃的边缘……突然觉得心口一滞,一口血喷了出来,这次是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了……如果爱,就要经受肉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那么我们是否应该选择不要爱?本来,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黑夜里的人来说,爱就是一个奢侈品,因为我们从来就……不懂爱情。意识在游离,过往的一切却如浮光掠影般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以前听人说过,往生的人,在临死前会将自己的前尘往事全部回顾一遍,因为往生后,那些记忆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人了无牵挂的遁入下一个轮回。那么现在,是不是轮到我来往生,因为我竟然将我早已尘封的记忆开启,翻出了我一生的爱恨情仇……人的记忆真的很奇怪,本以为忘记了,过了很久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忘记,只不过是让记忆更加清晰而已。所以,当年的一切我仍历历在目,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忘却。可是,对我来说,记忆也是一种痛楚。忆起往昔,我的血仍会冷,冷到凝结成了冰……七,回忆四年前……“凝夕姐,你好漂亮。等我长大后,你要做我的新娘哦”这是谁的声音,如此的悦耳动听,在我的耳边萦绕不断。“好,不过你可要快点长大哦”我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马上盈满了笑意,然后眼睛的主人重重的点了下头,无比坚定的说”恩,一定“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晶莹璀璨,仿若水晶般透明。这是谁的眼睛?为什么我看不到主人的脸?可我却记起了看到他的最后的光景……他浑身是血,正被几只野兽活生生的撕咬着,他的惨叫声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我想喊,却叫不出声来,我想过去救他,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具年轻赤裸的身体,被野兽无情的撕成了碎片。我的双眼顿时血红一片,在这血眼朦胧中,我却看到一个人,面对这幕人间惨剧,发出了冷冷的笑。看着他嘴角弯出的诡异弧度,明明是烈日炎炎,我却只感到周身寒冷,如坠冰窟……我猛然坐起,却只看到一室的昏暗。我竟然睡着了,而且,又做了那个梦。用手擦掉额上细密的汗珠,我轻轻叹了口气。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这个噩梦却一直纠缠着我。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替他报了仇,罪魁祸首早已尸骨无存了,他的灵魂却依旧得不到安息?又或者,一直无法安息的人,其实是我?我轻轻的甩了甩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我轻轻的起身,尽量不吵醒身边熟睡的人,然后走进了浴室。打开浴室的淋浴器,让温热的水流遍全身,我的情绪才稍微舒缓了一些。唉,每次做完这个梦后,我的情绪就会变得紊乱。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情况依旧没变。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确,接近七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已改变,唯一没变的……是我依旧噩梦连连,而且做的都是同一个梦。看来,就连时间也无法冲走我的噩梦,因为它在我的记忆里早已生了根,发了芽,甚至开出了罪恶之花。因为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相信人心……我仰起了头,全身沐浴在水流中,身体暖了起来,心却依旧冰冷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他抱在了怀中。“是我吵醒你了?“我回头含笑看着他他摇了摇头,“没有,醒来之后看不到你,有些担心。我以为你走了”他吻上了我的耳垂听了他的话,我的笑意更浓了“您真会开玩笑,我能走去哪里?”他自嘲的一笑“是啊,我还真是杞人忧天呢。从今天开使,你已经属于我了。“转过我的身体,他的眼睛看着我,柔情无限,问到“怎么现在洗澡?”“没什么,只是觉得精液粘在身体里的感觉,不太舒服。”我说得直白,而且脸不红,心不跳他暧昧的笑了“呵,我就是喜欢你的直接了当,毫不矫情造作。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他拨开了落在我脸颊上的湿发,托起了我的下巴柔声说”你知道吗?从你进‘无昼’的第一天,我就对你很有兴趣。可我直到今天才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您一直在观察我,身份不明的人,怎么能上您的床?“我的语气谦卑恭谨”聪明,那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他紧盯着我的眼睛,神色不明的问我坦然一笑,”我还能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答案。您实在不用如此忌惮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小女人。上您的床,只是为了得到更多。龙哥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我不会笨到自掘坟墓。“他听到我的回答,满意的笑了”你很坦白,比起那些说着虚伪的假话来迎合我的女人,你更合我的胃口。想要得到的更多,就要看你是否能令我满意了。你能让我对你保持多久的兴趣?跟我最久的床伴只有一个月。我听后嫣然一笑,玩味的说到“我会努力……破她的纪录””呵,那我拭目以待……反正已经湿了,我们一起洗。”我淡然一笑,慢慢的帮他解开已经被水打湿的睡衣。我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他胸前的红点,状似无心,实则有意。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胸部都很敏感。他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了,我却不急于求成,避开了那里。他有些不满的看着我,我的双手却抚上了他的肩,抬头仰望着他,眼神看似迷离,实则诱惑。嫣红的唇在他的嘴边徘徊,略有略无的划过他的唇角。整个身体像蛇一般贴着他,轻轻磨搓着他的下体。我能感受到他的欲望在不断膨胀,火热而坚硬。我一直在撩拨他的欲望,却做的若即若离,欲迎还拒。他有些按奈不住,想要吻我的唇,我却适时的逃开,与他玩起了游戏,他眼中的欲火更盛了。对于强势的男人,用不着太过迎合,稍微有些小小的抗拒,反而更能挑逗他的欲望,只要拿捏的恰倒好处,绝对是无往不利。每个人的性情癖好都不同,分析他们的脾性,才能更好的控制他们的心理。说穿了,性爱也不过是一场心理游戏,了解了一个人的性情,不用下贱做作,一样也可以蛊惑人心。我绝对称不上丰满,也从来不会像浪女那样叫床。可碰过我的男人都会被我诱惑住,而且欲罢不能。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算计着他们。“每一种付出,都要寻求相等的回报”这是我的处世原则。所以,碰过我的人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我个人认为,这样才叫公平。乔伊他们都说我冷静的可怕。的确,做爱的时候还能估算人心的人,你无法说她是正常的。想要我的男人都会把我当成上等的猎物,只是他们想不到,自己会有被猎物吃掉的一天。当然,眼前的男人也不会成为例外,尽管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就在我的身体要离开他的那一刻,他一下拉住了我。把我按在了浴室冰冷的墙壁上,炽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双眼赤红,伏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韩音,你真是个妖精”我看着他,巧笑嫣然“谢谢夸奖“他的眼色一变,马上吻住了我,几乎要把我整个吞下。然后他抬起了我的一条腿,环在了他的腰上。甚至等不及回卧室,就这样要了我……呵,再强势的男人,也不过如此。旋司夜,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经过你的一番调教,我都快化身成魔了。只可惜这一切,你都看不到了。一切平息后,我无力的依靠在他的怀里,他拦腰抱起了我“对不起,把你累坏了”他充满怜惜的轻轻吻了我一下,言语中带着歉意我虚弱的笑了笑,有时,在男人面前表现的柔弱一点,倒是可以极大的满足他们的征服欲。清晨,与他的神清气爽比起来,我则明显有些睡眠不足。帮他系着衬衫的纽扣,竟然靠在他身上打起了瞌睡。他好笑的拍拍我的脸,柔声说“行了,不用你了。今天白天好好睡一觉,我要他们谁都不准进来吵你。”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他把我抱到了床上,让我躺下,又帮我盖好了被子。“宝贝,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自己系好剩下的纽扣,就出去了。听到他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却是清明一片。我走到落地窗前向外望去,看到他和手下的车子已经走远了。我淡淡一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四个小时,时间倒是很充裕。这时,一阵清风拂过,扬起了窗纱,带来了一室的清爽,花香四溢。花瓶里插着的玫瑰正在肆意的怒放着,那娇娆的色泽,红的干脆,艳得彻底。我摘下一朵,拿在手里把玩着,低头嗅了一下,那香气马上沁入心脾。花倒是很美,只可惜,被人拔了刺……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样的玫瑰,虽然美丽,却太过脆弱了。把玩够了之后……我捏碎了它的花瓣,然后张开了手掌,微风吹过,残破的花瓣飘散了一地,零落凄凉。相信再过不久,它们……就会被人踩成泥。再美丽的东西,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它的下场也不过如此,是不是?八,归程当天夜里,飞机上……我把自己整个蜷缩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张脸,昏昏欲睡……“倦了?”乔伊淡淡的问到。黑发,蓝眼,白肤的他,说出中文却是字正腔圆。我点了点头,他帮我把毯子又掖了掖,然后向空姐要了杯热的红茶,递给我。我接过了茶杯,先用双手握着它暖了暖手,然后慢慢的一口口的喝了起来。其实,我对茶的味道很挑剔,飞机上的茶自然好不到那里,不过它却让我的身体暖和了起来,人也就舒服了很多。乔伊,一直看着我,等我喝完了,他接过了杯子交给了空姐,又为我要来了热毛巾,他想得实在很周到。“谢谢,我自己来”我打算从他的手上接过毛巾,可是他却没有给我的意思,只是那么一直看着我。我叹了口气,乖乖的让他为我擦手擦脸,这小子倔起来的时候,谁都没辄“小姐,真是好福气。男朋友又帅又体贴”旁边的太太笑着说我听后,回以淡淡微笑,表情……有些无奈男朋友?他可比我小五岁呢,我们哪里像男女朋友?我知道,是乔伊对我的态度引起了别人的遐想。其实,以前都是我照顾他的,可不知为什么,自从成年之后,他就不再让我管他,反而变成他来照顾我了。说实话,对于我们目前这种状况,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因为他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个孩子,即使他现在已经高出我很多了……l……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罗马的黑街。当时,他只有十三岁。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我知道,那几个男人正在强暴他。在这里,没能力自保的人,活着就要任人宰割,这种事情在这个地方每天都会发生。所以,我没打算管。可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那对眼眸竟然蓝的那么纯净。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流露出的眼神不是卑微的乞求,而是冷然和倔强。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眼神?我被蛊惑了……后来,我割断了压在他身上的那个男人的喉咙,血喷了他一脸……解决完那几个男人后,看他还楞楞的坐在那里,我以为他吓傻了,走过去看他。谁知道他一下抢过我手上的“流光”,跑过去狠狠的在那几个本已奄奄一息的人身上乱捅一通,跟疯了一样。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笑了,这孩子很有浅质……然后,我就把他带回了赤宇。刚开始,他就像一只凶猛的小兽一样,生人勿近.我当年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让他对我放松了警惕,开始慢慢的接受我。由此不难想象,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让他对人有这么大的戒心。从那以后,乔伊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们从不分开,即使是在我出任务的时候。没办法,除了我之外,别人根本就无法靠近他。直到现在还是如此,他虽然不象以前那样生人勿近,可也根本就不理任何人,也不跟任何人合作。所以,我只好把他留在我的身边帮我。有时,我会想,乔伊的个性如此的乖戾,我恐怕要负很大的责任。当年捡回他的时候,我也不过刚满十八岁,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根本就不懂教育。而我的世界又太过血腥了,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想要他正常,难度有点高。一转眼,四年多的时间这样过去了现在的他已经长成一个……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说男人,他还小了点。说男孩,他又比一般的男孩成熟内敛的多。看着他精致的侧脸,我突然发现,乔伊是愈发的出色迷人了。他本就是个漂亮的过分的孩子,母亲是中国人,父亲却是意大利人。混血使他既具有东方人的精致神韵,又具有西方人深邃的轮廓和立体的五官。现在的他还未稚气蜕尽,可是只要再过几年,等他彻底成熟了之后,那恐怕……说他会倾倒众生也不为过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直没做声的乔伊突然发问“啊?什么?”我这才蓦然回神他皱眉,“我是问你,为什么这次非要自己去不可?”他用那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我“我答应了宇,三个月就回荷兰,我不想浪费时间。”我答到“你不信任我们?”他的表情有点受伤“石龙他只喜欢女人,下次如果目标人物喜欢男人,我一定让你去”我笑着说,等着看他窘迫的样子哪知他一脸平静的说“无所谓,只要你不用去就可以了”我无奈的耸耸肩,我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一直不高兴。刚才在别墅,他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吻痕,恨不得把石龙生吞活剥了。其实,我本来没想上石龙的床。第一次跟本什么都没发生,是我用催眠让他产生的幻觉。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提前醒了。行动在即,还没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想功亏一篑。反正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想到石龙,其实我觉得他挺掺的。刚坐上龙头的位子不过半年,就被赤宇给盯上。他根基不稳,所以我们只用了三个月,就把他给架空了。我化名潜入那里,为的就是这个。有点替他感到可惜,其实他为人很重意气,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则,心思缜密,目光远大,是个好的领导人。可现在出来混的人都是认钱不认人,他取消了帮内的毒品买卖,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要拉拢这些反对的人,并不是难事。而那些誓死效忠的人,刚才已经都被我们解决掉了。当然,石龙死了之后,那些背叛他的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接替他们的人正从荷兰赶过来。赤宇不会留这些出卖组织的人。因为,背叛是可以成为习惯的。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杀石龙。也不用杀他,因为当他得知自己大势已去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崩溃了。这不能想象,本以为捡到一只小猫,哪知道原来是只吃人的老虎。他回来之前,我已经解决掉了别墅里所有的人,连尸体乔伊都赶过来帮我处理好了。回来后看到满室的寂然,得知自己因为一时的贪欢而失掉了整坐”江山“,发觉自己竟然由猎人变成了猎物,没有人会不崩溃。他当时就那么狠狠的看着我,恨不得用眼神将我千刀万剐。原则上来说,他不应该怪我。同行是冤家,同做军火的买卖,赤宇又有意侵入亚洲市场,当然不能放任他做大。不趁他羽翼未丰的时候收拾他,难道等他长成后来吞掉我们吗?这就是我们的世界,没有所谓的温柔和同情。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这就是我们的法则,野兽法则!不过,即使如此,我仍没想杀他……杀他的人,是乔伊。这小子杀人的手法是越来越纯熟,相信再过几年,他再多积攒一些实战经验,就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只是,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狠,这让我有点不安。做事要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这是我教给他的,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能将我的话执行的这么彻底。想起石龙的尸体,我的身体泛起一股恶寒……”这个人,可惜了“想到这里,我禁不住自言自语的说”哪里可惜?做事一定斩草除根,是你教我的。凭什么他就可以例外?难道,你对他还有恻隐之情不成“乔伊皱眉看着我看着他质疑的表情,我不禁哑然失笑。情?我们之间怎么会有情?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要我的身体,而我……要他的命。当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东西。我拿出一张磁盘在手里端详着。如果不是为了它,我也不会上石龙的床。杀他很容易,可要得到这个东西,就没那么简单了。这里是亚洲几个大军火买家的资料,是石龙的根基。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打开亚洲军火市场的大门,赤宇也可以正式踏入亚洲的黑势范围,这离我的目标又进了一步。石龙不过是我实现理想的踏脚石,是我的猎物,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简单,他和死在我手里的其他男人没什么分别。这次,我不想杀石龙,是因为我知道北月最近正在进行一项实验。他正在研究一种催眠术,可以让人忘掉以前所有的记忆,然后再给他植入新的记忆。这种催眠,以前有人研究过。可惜都不完美,不能消去那个人所有的记忆,只能偷换局部的记忆。而且,都有时间限制。反正他活着也没什么盼头,索性把他送给北月做实验。成功了,可以让他为赤宇卖命。如果失败了,再杀他也不迟。当然,如果那时,他的神志还清楚的话……乔伊听了我的想法,紧皱的眉终于舒解开了,接着却是一声长叹”石龙应该感谢我的“我斜瞥了他一眼,心想,你什么意思?他冲着我耸耸肩,就没再说话。我累了,也懒得和他计较。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到“韩静影那边进行的怎么样?”“已经全面控制住了。以后,亚洲的黑势再也没有雷家的存在了。”乔伊漫不经心的说“这么快?”我有很惊讶,直觉这似乎不大可能。虽然韩静影带走了“影堂”的四个顶尖杀手,可是雷家在亚洲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的。和石龙不同的是,他们的根基极为深厚。触角伸及到各个领域,财力也很庞大,是个很强的对手。这次让韩静影去,没让他带太多的人,只是投石问路。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雷家连根拔起呢?我本以为赤宇要跟雷家打一场持久战?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看出了我的疑惑,乔伊说到“听元旭说,能这么顺利,是因为雷家的当家人突然失踪了”当家人突然失踪了?呵,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不是被杀,也不是被抓,而是失踪了?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今天不是圣诞节,就算是,圣诞老人也不会送这么大的礼给我。一定有问题!“这件事,韩静影怎么说?”“听元旭说,他……也失踪了”乔伊说到“什么?”我惊叫出声“乔伊,你确定没有和我开玩笑?”他冷冷瞥了我一眼,“我从来不开玩笑”我被他咽得一滞,他可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元旭呢?”他该不会也失踪了吧,那可就太神奇了“他已经回总部了,在等你回来,好向你诉职”我轻轻舒了口气,还好……“我们还要飞几个小时?”我问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四个小时左右。你看起来很累,为什么一定要搭这趟飞机?明天再回去不是一样吗?”“我答应了宇,一定要在三个月之内回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他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就为了他的一句话?他可真是金口玉言”我皱起了眉毛,他语气中的不屑让我很不舒服”乔伊,你对他应该有起码的尊重。“我的语气有点冷乔伊看了看我的表情,低下了头”对不起,凝夕“我听后,眉毛却皱的更紧了。他看着我俨然的表情,叹了口气,说到”对不起,凝夕姐。“我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就没再理他。我又把毯子拉紧了一些,身体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宇那张永远温和的脸,浮现出了他那暖暖的笑,我的整个心都暖了起来宇,我的哥哥,我回来了……九,赤宇赤宇,这个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华裔帮派,你无法给它一个准确的定义。它是一个帮派,但又不单单是一个以黑为生的帮派,因为它有自己的企业王国-赤宇集团,是荷兰唯一一个由华裔后代执掌的企业集团。赤宇集团起步不过短短的几年,旗下却经营着多种项目,房地产,金融,娱乐,服装,甚至连餐饮业都有所触及,虽称不上富可敌国,财力也绝对不容忽视。这就是普通人眼里的赤宇,一个由华人掌管的多元化的企业王国,仅此而已。阳光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罪恶和肮脏都被掩藏在了华丽的外衣下,人们只要满足于表面的纯净洁白就够了,那会管它底下烂成什么样子。世人大多喜欢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慢慢的走向死亡……这也是人自我延续的一种方式,要知道,没有憧憬,人是活不下去的。这是阳光下的赤宇,给人以美好憧憬的赤宇。而赤宇作为一个帮派的存在,却远比此要久远的多。甚至,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想当年,我的祖辈漂洋过海,历尽千辛万苦,血雨腥风,才为他的后人闯出这样一片天下。所以,轩辕家的每一个人都把兴旺赤宇做为己任。历代主持人的最大梦想就是可以统一整个华人世界的黑道,包括亚洲在内。可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赤宇本来只是一个盘桓在荷兰中部的古老华裔帮派,实力和财力在荷兰众多的帮派中,并不是最强的,但却是资格最老的。所以,在纷乱复杂的帮派斗争中常常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这也是前几任主持人的聪明之处,他们懂得如何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所以近百年的时间过去了,不知多少个帮派由兴盛走向了衰败,而赤宇却可以一直屹立不倒。经过几代人的韬光养晦,它的实际力量已经超过世人所看到的。而能充分的利用赤宇的优势,将它在黑道的地位推向及至的,当属我的祖父,赤宇的第五代当家人-轩辕无极。据说祖父当年是一个在黑道叱咤风云的人物,他的名字不只让荷兰,也让整个欧洲的黑帮头目闻风丧胆。可到底事实是如何的?祖父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雄才伟略,睥睨天下,桀骜不驯……?一切都不得而知,因为,我从没见过他。所有对他的认识,仅仅是从家族长老的闲谈中听到的。不过看他们那种崇敬而又神往的表情,我想祖父当年的风采应该与传闻八九不离十吧。不管当年的实际情况如何,不可否认的是,祖父是轩辕家的一代传奇……可再具有传奇性的人物,也避免不了树大招风。在我的父亲还没成年时,我的祖父和祖母就被人设了一个死局,害死了。我父亲继任赤宇第六代当家人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外人都说,父亲是个软弱的人。不只外人这么说,家族内部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赤宇在我父亲的手上日渐衰落了。由一个在欧洲首屈一指的黑帮,慢慢龟缩回了荷兰的中部,甚至还不如从前。人们都在指责父亲,可谁又真正了解父亲的想法?也许,他早就从祖父的结局中看穿了一切。所有的名望权利,金钱财富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如梦幻泡影,一碰即碎。当一切的繁华落尽,真正属于我们这些人的,只有那无边无际的黑暗而已……所以,父亲很喜欢看夕阳。他曾说过,那是光明送给我们唯一的礼物。夕阳过后,我们又将在黑暗中,开始我们的生活……父亲一生都没有像祖父那样辉煌过,可是却得到了和祖父同样的结局。他和他的妻子,同样被仇家所杀,甚至尸骨无存。那时,我只有十二岁。我是轩辕启的女儿,可当年的我从来就没有真正融入这个属于我的世界。那场惊心动魄的夺权在我看来只不过比电影中的枪战稍微逊色一些的故事片而已,纵使子弹在我身边穿过,纵使亲人在我面前死去,纵使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悲剧在我的眼前发生,我却没掉半滴眼泪。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继承轩辕家的是我的哥哥轩辕凝宇。而我,被送到了“往生岛”,开始了我的噩梦……这不奇怪,我的哥哥才是轩辕家的嫡长子,而我,只不过是父亲的私生女,是轩辕家可有可无的存在,没人在乎我的死活,除了我的哥哥宇。现在的赤宇,已经不复当年的软弱不堪。它近几年发展的相当迅速,已经控制了荷兰所有的黑帮,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张中。触角已经伸及了欧美的黑势范围,逐步侵吞着当地的华人帮派。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最终的目标是亚洲。重回亚洲黑势,是赤宇几代当家人的梦想。宇是轩辕家的继承人,对此他责无旁贷。人们都说,赤宇创造了一个奇迹。可创造这个奇迹的人,却不是他们的当家人轩辕凝宇。而是我,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轩辕凝夕。因为,自从我回到赤宇后,它的实力就蒸蒸日上。对此,我不以为然。外人并不了解宇,都觉得他和父亲一样的软弱。我只能说宇的志趣并不在赤宇,他的商业才能无人能及。赤宇集团由他一手创立,也成为了组织最初活动经费的主要来源。没有集团的支持,就没有赤宇的今天。一黑一白,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不过,这是外人所看不到的。不过有一点,外面的人倒是没说错。我是继轩辕无极之后,第二个令各个帮派的龙头闻风丧胆的人物。这是因为,我为赤宇一手创立了令各个龙头老大们寝食难安的杀手堂-影堂。影堂对于赤宇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它表面属于赤宇,但实际上却只听我一个人的调遣。因为,除了我和宇之外,没有人知道影堂到底有多少人,都有什么人。在外人甚至在赤宇内部的人眼里,影堂都是一个迷。他们所知道的影堂的杀手,只是一个个代号。对他们的身份绝对保密,是我当年邀请他们加入赤宇时的条件。当然,我同时还向他们保证了决不干涉他们日后的生活,他们可以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赤宇会在物质上给予全力支持,他们每年还有丰厚的薪金。只是,在赤宇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必须出现。而这些人,就是当年和我一起在“往生岛”受训的人。元旭,单若冰,滕俊,阮泠。我不知道当年被一批批送到往生岛的孩子,到底有多少人。可是,活下来的就只有我们五个,而且全是亚洲人。对此,滕俊曾玩味的说“看来我们亚洲人的抗打击能力,是世界上最强的。”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可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在往生岛上的孩子,各个国家的都有,有男孩,也有女孩。全都是在体育或是武术方面有某些天分的孩子,都是被骗来或是拐来的。被家人送到那里的,恐怕只有我一个。在这些孩子中,亚洲孩子的体质不是最好的,但却是耐力最强的。事实上,要在那个地方生存下去,意志力比体力更重要。我就看见过不少孩子,身体素质很好,可是因为受不了那些非人的训练和折磨而精神失常。活下来的人不但有着顶尖的技艺,心里素质也超乎常人的强悍。我们五个虽然都是亚洲人,可是也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元旭来自北朝鲜,阮泠是越南人,滕俊的家乡在台湾。而单若冰是在日本出生的,他是个中日混血儿,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中国人。而我,是华裔荷兰人,有着荷兰的国籍,却是一个血统纯正的亚洲人。我们在一起合作已经四年多了,我们彼此配合默契。在赤宇,我的身份是影堂的堂主。他们的工作都由我来安排调度,尽管除了阮泠外,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他们的加入,为赤宇解决了不少的麻烦。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被影堂追杀的对象,那意味着你连睡觉都得睁着眼。影堂瞄准的猎物,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况且,我们可不是只会杀人而已……在往生岛上,我们这些人接受的是多元化的军事训练。越野、攀登、泅渡,轻武器射击、擒拿格斗,这些只是我们的基础课目.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掌握多种高科技侦察装备的装卸使用,多种高科技武器装备的使用,多种语言……这些训练使我们这些人,登天、入海,神出鬼没,无所不能。元旭曾这样说过,“我们五个人就足以组成一支军队,因为我们绝对比世界上最好的特种兵还要强悍。”我当时笑着说,“这倒是,等哪一天,我们杀手做不下去了,还可以去作间谍。”影堂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不断的发展壮大起来。我们用了四年的时间,为赤宇训练了一支强劲的生力军,完全的军事化训练,让他们无坚不摧。四年,我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来蓄积力量,为的就是可以让赤宇重回亚洲。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向着我预计的方向在发展着。宇,再过不久,父亲的遗愿就可以达成了,而你,也可以彻底的解脱了……是不是?十,希望?飞机终于抵达了机场,来接我的人却是元旭“为什么来的人只有你?”我笑着问他“喂,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夕堂主。”这话说的委屈,他的脸上可是一派的轻松“别跟我打趣,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每次我回来,宇都会亲自来接我,只有这次例外“放心,没事。当家人去总堂开会,他嘱咐我来接你。”我皱眉“这么晚?”“几个家族的长老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和他商量,所以他只好赶去了。你不用担心,若冰已经跟去了。”他看我一脸担心的表情,笑着说我点了点头,元旭为我拉开了车门,我上了车。乔伊跟在我的后面,看到元旭,他只是略微的点头致意,元旭对他笑笑。这小子从来就是这样,其他人都习惯了。“他们两个呢?”我问到“滕俊已经飞去巴黎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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