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生病了。
医生说我是抑郁症,别人都叫我神经病。
他们是对的,我是个神经病。所以我玩DNF,所以我在游戏里挣扎着,度过青春年华,以及难熬的失眠的夜晚。
我叫春天花会开,我是个召唤。
我叫春天花会开,我是个人妖。
我叫春天花会开,我是个手残。
刚刚开始接触这个游戏的时候,我就是那传说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小白。天生迟钝而又满脑子沙文主义的我,走在DNF的各大关卡里。刚刚玩到10级,就吃光了所有的复活币。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前面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模糊的记忆只有从1级练到18级第一次转职,似乎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至于我为什么要转成召唤,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当脚下的大光圈和腰间的小人儿书伴随着我的时候,想后悔什么的,一切都晚了。
到22级的时候,我才开始第一次学会了组队。队长的名字非常好笑,他叫“羊叫兽”。
羊叫兽是个弹药,羊叫兽已经42级了。我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带小号去悬空,根据他的说话,是积攒人品。我只觉得好笑,人品这东西也是能够积攒的吗?我并没有多留意羊叫兽,这种迷信的人,DNF里有很多,像骗子一样多。
当我再次看见羊叫兽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本区有一大特点,就是云南人和贵州人的喇叭骂战,带上地区是一阵狂喷,谁他妈都不服谁。喷人的方法无非是侮辱对方的全家的女性(反正对骂的都是带把的,骂了女的也不痛不痒),还有就是数数。往往这种情况,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传说中的麻花藤。羊叫兽在喇叭上只说了一句话,引起了云南人和贵州人的空前团结。他说:“网瘾啊,吃果果的网瘾啊,都应该送去电疗。”于是喇叭选手们对他进行了铺天盖地的谩骂,出现的频率最高的字眼就是“你妈”,有的还会在前面加个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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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和你呢,做我老婆好吗?”
杀鸡立马就火了,开骂说:“滚你女马的,老子是大老爷们。”
男娼惊:“你男的?”
不破马上附议:“就是因为游戏里的男人都这样,我老公才叫我练男的。”
男娼又惊:“你女的?”
我说:“你打不打?不打出去!”
男娼再惊:“你男的女的?”
他们一直在聊天,结果搞得我一个人打,我终于受不了,说:“都不打我退了。”
男娼在那里纠结个没完:“男的?女的?人妖?人妖?人妖?”
还真让他说准了,我们几个可不就是人妖对人妖对人妖吗?
完了还没机会说他,他马上纠结地退了。估计又去研究那纠结的性别问题了。
打完之后出来组队,又组了个叫蝴蝶的柔道,结果他一进来就喊:“老婆。”
不破马上回答:“老公。”
我也惊了。
这下好嘛,四人妖去找机械牛的麻烦了。
就这么刷了一天,知道疲劳用光。
第二天阵容有所变化,进来了一个叫“万人迷”的鬼泣,结果那个鬼泣一进队就喊:“老婆。”
杀鸡又火了:“婆你女马的,到处乱认老婆,滚你女马的,老子是大老爷们。还万人迷呢,迷你女马的,给老子滚滚滚!”说完就是一脚把万人迷给踹了。
不破说:“那是我老公……”
于是三人妖外加一人妖的老公又刷了一天机械牛。
再后来第三天,不破和一个红眼一起进队的。那个红眼叫“裁决”。
结果不破进队就说:“老婆,你一进图就大吸啊。”
裁决说:“老公,要等CD的好不好?”
我和杀鸡一起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