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低下头,看见了刺穿自己胸膛的利剑。顺着剑锋流到剑尖的血,滴滴落下,在地上形成一朵殷红的花。身后握着剑的男子,眼中写满震惊∮煮阵刺痛袭来,片刻恍惚。
男子闭上眼。旋转。抽剑。一气呵成。
多么熟悉的剑法。映雪的嘴角缓缓勾起。顺着她嘴角流下的血丝如一条慢慢游动的小蛇,身体顿时坍塌。落入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怀抱。
为什么,映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男子靠在她耳边低问,气流抚过她的耳背和脸颊。天旋地转,只一瞬,仿佛回到当初。她温暖的人如今也遗弃了她。苏廷的眼神那么温柔,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以至于让映雪一生都没有能逃脱它的羁绊。
你叫什么?苏廷笑问。映雪抬起头,眼神茫然而空洞。
她想起了丢下她一去不返她的娘亲,还有那漫天的大雪。她是有名字的吧,可是那给她取名的人,赐予她生命的人,现在却不要她了。我叫什么?我该叫什么?她想着。眼前渐渐迷蒙,抬手一擦,凉凉的——原来是泪水。
苏廷慌了,你不要哭啊,不要哭。你没有雪记得他以前只穿白衣,他们都只穿白衣。
师妹,我们下山吧。他开口。
师妹?映雪记得,苏廷从来不叫她师妹,只叫映雪。桐山老人曾因此责怪他,那时候,他笑嘻嘻道,我从来不要她当妹妹。而他也坚持不让她叫他师兄。
苏廷,映雪,这是他们对彼此的称呼。她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变的称呼。可是,现在这个称呼改了。映雪彻底的知道,他和苏廷,他们,没有将来,属于他们的将来。
是,师兄。
映雪觉得脑袋乱乱的,无法思考妻子。可这样的女子往往是与众不同的,对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完全不以为然的。
听说宰相曾允诺她可以自己挑选夫婿,所以,早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仍没有出阁。
直到她遇见的回朝的苏廷,并成为了他的王妃。
听说宰相原先是反对的,无奈女儿的意志无法改变,而他爱女心切,只得同意。
映雪想到了这些从府里丫鬟口中听来的碎语。不禁佩服起这个女子来,一个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追求的人,不正是自己想成为的吗。可是,她,龙纹玉掌梳。去来窗下笑相抚。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自怎生书?【1】
这是她唯一能记住的一首词,是他拉着她的手写下的,可她不懂是什么意思,她念的书太有限。只听他静静的讲:是相爱的两个人,男子教女子写字的场景。他们久久的依偎在一起,甚至使姑娘忘记了刺绣。
映雪听得如了神,她当时没有说,她其实也希望他们有这样的一天,紧紧依偎的一天。所以,她背下了这首诗,心心念念着那一样的气质,都很吸引人。太子突兀的声音传来。他从书桌后饶出来。走到映雪面前。
我讨厌你们身上的气息,那让人嫉妒的平静,特别是你。知道吗?我要毁掉它。而且我也快做到了,是不是?那张椅子,诱惑力的确惊人,不是吗?你的师兄不也想要得到它,为了得到它而不择手段吗?而你,却仍如我当初见到时一样,这是什么原因,我该赞赏你,还是迁怒于你。
说完走回书桌。
苏傲尘的话语让映雪心惊。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