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谚语说:
童年是首多情的诗,
青年是篇浪漫的散文
老年是部深沉的小说
笔者南采北访,像蜜蜂采蜜一般,穿梭于共和国的山山水水,和那山山水水中熟捻将军的元帅士兵、三教九流、黎民百姓之间。从众口皆碑中,彻悟将军的童年并非是诗,青年也并非是浪漫的散文,唯有中年和垂暮之年倒应了这条谚语,似是一部多情而又神秘的小说。
这部多情的“外传”(亦可当小说去读),印记着时代的痕迹和时代留给后人的不泯深思;这部多情的“外传”凝聚着将军情感的故事和故事所编织的将军独特的个性;这部多情的“外传”追觅着将军晚年的辉煌,而辉煌中又渗着几滴苦涩的泪。历史素来无情。而处于历史大背景下的将军的人生舞台,本来是广阔的,有时又使他拉不开架式,难以施展,甚而有几分难言之苦。
人生应该一分为二。将军并非是神。而作为食人间烟火的将军并非完人。他有信仰追求、他有济世之志、他有舐犊之情、他有爱妻之意,他有人之优,亦有人之短。尤其是他那坎坷经历中所形成的独特个性,是他的最大优点,反过来却又成了他人生辉煌中的悲剧。
老子言:返朴归真。是历史就应该按真情去写,直言历史。是历史人物的“外传”,就应该在符合真情的基础上允许作艺术上的虚构。
于是乎,便出现了本文上述开篇话,也即是笔者要向读者的表白。于是乎,我并没有把人们崇敬的将军当成完人去写,而是披露了将军的常人生活。也许这样会使人失望,但这部书既然是献给一生实事求是的将军,那么倘若吹捧,九泉之下的将军如若有知,是要发火的!
将军的经历告诉我们,他的性格是在青年时代形成的。正如我们大家熟悉的一位俄国博士说的,在这罪恶的世界上,谁也不可能生来就长着神仙般的胡子。
这部纪实性外传,本着“信、达、雅”的初衷,拉开帷幕,让披着历史尘埃的将军走上舞台,演示他的人生轨迹和情感世界,留给历史也给今人。
第一章:血色童年
◎洞房花烛夜。俊俏的母亲,当其红盖头被丑陋的父亲挑开,她差点昏了过去 在1901年的春天。麦苗沐浴着春日的骄阳,碧绿一片;油菜花从青翠的叶子下探出头来,张开喜盈盈的笑脸;挂在路旁青草上的露珠,一颗颗像亮晶晶的珍珠。大别山的春天多像一幅迷人的画卷!
清晨,太阳跃出了峰巅。喳喳叫着的山雀儿掠过山崖。喜鹊落在树枝上。
喜鹊叫,喜事到。一顶披红挂绿的花轿,在一伙人的簇拥下,穿过山崖口,从绿树丛中转来。远看,小轿颤悠悠,活像碧海中漂着的一只彩船。几面彩旗伴着时高时低的喇叭声,好一派喜庆的气氛。但近看时,却又着实叫人心寒。那轿前的乐班,人人面黄肌瘦,行头陈旧;他们有气无力地吹吹打打,连曲子的调门都把不准。再看那顶花轿,更是破旧不堪。轿身两面的银光玻璃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碎了;轿帘上的山水花鸟图案,由于年久风吹日晒,全然不如积落的泥斑清楚。它远看是一台花轿,近看倒不如说是一块破旧的帏布裹住的一个木头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