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努尔哈赤嫡次子,生于明万历十一年七月初三(公元1583年8月19日),卒于清顺治五年十月十一日(公元1648年11月25日)。代善和褚英都出自努尔哈赤的元配佟佳氏,而且无论是军功还是政治谋略,代善均不输于褚英。早在褚英出掌国政之初,努尔哈赤就已经在扶植代善的势力,褚英遭到处决,代善更加呼之欲出。努尔哈赤为了尽快平复人们对他在囚弟杀子等一系列宫闱惊变上的超常举动的疑惑,所以很快就明确了代善的地位。但是,代善非但没有因为这次的“册立”给他的政治前途带来进一步的飞黄腾达,反而差点掉进深渊,而建州女真以及其后建立的后金国的政坛上也再次发生了一场更为错综复杂的政治颠覆。
当年乌碣岩一战,代善和褚英一起领兵大破乌拉部,由此受封“古英巴图鲁”,这是代善第一次在军事舞台上的沉着亮相。明万历四十一年正月,努尔哈赤趁乌拉部内讧,以乌拉贝勒布占泰强娶他所聘叶赫贝勒布斋之女为理由,大举兴兵讨伐乌拉部。因为这时候褚英已经获罪,自然不能再带兵上阵,所以此次军事行动努尔哈赤的第一副手就是代善。努尔哈赤领兵三万,很快占据了乌拉部的三座城堡,这就引来了布占泰拼死的决战,布占泰也统率三万人马对阵,这算是乌拉部的倾巢出动。由于乌拉部是大部,努尔哈赤对它一直比较忌惮,以前就有“相等之国,欲一举取之,岂可尽灭乎?”的论调,此次见布占泰动了血本,努尔哈赤不免犹豫起来,建州女真起家之艰辛努尔哈赤本人最为清楚,自己手里的这三万“控弦精锐”更是他最大的本钱,如果拼将下来难免鱼死网破,这是努尔哈赤不愿看到的。努尔哈赤表态说:“征伐大国,哪里可能一网打尽啊。”言下之意并不情愿决一死战。代善见此情景马上发表与乃父不同的看法,代善说:“我们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把布占泰引出老巢,如今决战在即,地形、人气都利于我军,却止步不前,等到布占泰得逞娶了叶赫的女儿我们再行征讨,岂不是丢尽我建州军的颜面吗?”努尔哈赤猛醒,深以代善的建言为意,遂决意出战。代善披坚执锐,紧随努尔哈赤其后,建州军和乌拉军相距仅有百步,代善以万夫不当之勇,奋力前行,全军上下为之振奋。这一战,乌拉部大溃,乌拉城被努尔哈赤占领,代善率领骑兵军穷追不舍,布占泰仅以身免,称雄海西的乌拉部就此覆灭。乌拉部的败亡给建州军横扫海西创造了有利条件,特别是建州从此霸占了人参、貂皮的开发、经营,给建州女真在政治上的全面扩张乃至建立后金国奠定了牢固的经济基础。
慈禧在遭此重创之后,一面羞答答地用光绪的名义下达“罪己诏”,一面则准备“变法图强”。为了对列强和地方督抚有一个明确的交代,慈禧还废黜了“大阿哥”溥儁,暂时缓和一下她与光绪之间的紧张关系。但是,不论“变法图强”还是后来的“君主立宪”,慈禧一时一刻也没有放松她对权力的控制。两宫“回銮”后,慈禧的头号亲信荣禄病死,接替荣禄执掌军机处的是素有“庆记公司”之称的庆亲王奕劻。奕劻是乾隆的儿子永璘的后裔,属于疏宗,他之所以不断受到慈禧的关注、提拔,全在于此人善于巴结,尤其是肯在交结慈禧身边的亲信上花大价钱,而“堤内损失堤外补”,奕劻利用职权不断索贿、贪污,所谓“庆记公司”也就是讽刺他把国家赋予他的权力当做买卖来做。荣禄虽然也是一样的贪墨,毕竟还算小有才气,可奕劻连这点都不具备,慈禧用这样的人完全是出于她自己掌权方便考虑。
奕劻的一个有力外援就是接替荣禄管理北洋事务的直隶总督袁世凯。据说在奕劻被公布为领班军机大臣后,袁世凯的亲信杨士骧就拿着袁世凯贿赂给奕劻的十万两白银登门造访,还说这笔巨款留着“备赏”,因为奕劻做了首辅,以后的开销会很大,北洋公所则作为奕劻王府上一切费用的总来源。奕劻受此巨款,自然对袁世凯格外青睐。袁世凯不仅重贿奕劻,还利用女色拉拢奕劻的儿子贝勒载振。袁世凯的部下段芝贵花费巨额资金购进了一名美貌的女伶叫做杨翠喜,专门送给载振。段芝贵本缺不过是直隶候补道,可是自从进献了杨翠喜以后,特别受到载振的关照,以后东北三省改定官制,设立总督、巡抚,段芝贵以候补道一跃而为署理黑龙江巡抚,一时舆论大哗,御史赵启霖公开弹劾载振,虽然事后经过段芝贵等人的铺垫大事化小,可载振还是丢了他的工商部尚书的职务。奕劻、载振父子的贪墨早被慈禧所知,这些都是慈禧能够容忍的,但是,奕劻、载振外结督抚进而在朝廷中隐然把持朝政这就是慈禧不能坐视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