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布尔顿却被石平的话打入了心坎里。
起码,你得比我先死!
对于冯。布尔顿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来说,生命是最为可贵的东西,哪怕能够多活上一天,那也是好的。他努力的要自己保持平静,然而微微发抖的双手却将他的心情暴露无疑。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石平锐利地双目,他踏前一步,紧紧盯着冯。布尔顿的双眼,以一种嘲讽的口吻道:“我记得,你在遇到麦卓的时候,曾经抛弃了一个女人。而这个脾气很不好的女人现在在你的府邸里过着养尊处优地生活当然,这女人的确有几分姿色你说,如果我将你的脑袋悬挂在你家的大门口,那些平时受尽了这女人折磨的下人会怎么做?哦,应该是说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会怎样来报复一个失去了靠山,长得不算难看的女人?”
冯。布尔顿的脸顿时发了青。石平说得一点不错,当年他为了向上爬,不惜放弃这个深爱着的女人来讨好麦卓,后来反叛了瓦蒙以后,权势滔天的他又派人将这女子寻了回来。但是她由于当年地刺激,脾气变得古怪至极。就连他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头,更何况是下人?并且,还有一个石平不知道地秘密,那女子已经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俗话说,事不关己,关心则乱,在石平一番话的轰炸下,冯。布尔顿心中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脑海中千回百折地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眼前心中回荡的却全是家中那对母子的身影。他大声的喘息了几口气。决然道:“你拦住我,无非就是想从我口中打听情报,你问把。”
石平此时却将面上笑容一敛。话意也变得森寒无比。
“谁要打听情报?你在大法官府前设下陷阱欲置我于死地,更将龟三四郎之死嫁祸于我,老子今天特意来取你狗命的!”
“你心中无非在想,我若要杀你早就动手,何必大费口舌,难道你就没有听过猫捉老鼠的故事?马上收拾了你,我再去你家看你的佣人怎样收拾你老婆!”
冯。布尔顿脸色灰白,大口喘息了两声,在石平的面前,他就似老鼠碰到了猫,始终缚手缚脚,被他死死的克制住。他怨毒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咬牙切齿的道:“你尽管杀,等到一个月以后飞来的第二颗彗星撞上地球的时候,你和你的老婆儿子一样也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颗彗星撞上地球的时候……!”
“……第二颗彗星撞上地球的时候……!”
“……第二颗彗星撞上地球的时候……!”
“……第二颗彗星撞上地球的时候……!”
冯。布尔顿不知道自己拖口而出的这句话,刹那间给石平以及其周围的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然而他也不是一个傻蛋,一看到石平的表情,顿时便知道了自己又上了当。
上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恶当。
面前的这个家伙用一种极巧妙的方法,让自己自觉的说出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冯。布尔顿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他明白在方才那一瞬间拖口而出的那句话,已经将自己唯一的利用价值抹杀得一干二净。此时的他的心情就仿佛待决的犯人一般忐忑。等待着面前这个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的,仿佛在仔细消化着什么东西的深沉的男人的判决。
良久,石平才缓缓抬头来,他的面上看上去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你将你所知道的一切与这件事有所关联的事情都说出来。”
石平的语气里有一种断然的坚决。冯。布尔顿知道此时生死悬于一念之间,面前的男人更是个难以欺骗的对手,当下便一五一十的详细道来。
原来早在一个月以前,亚特兰蒂斯人隶属的天文署便在人马座方向发现了一颗从未出现过的二等亮星。当时官员只是不以为意的将之在星图上作了标记。岂知一周以后,这星星的亮度出乎意料的越来越强。因为有几十年之前的那场前车之鉴,当下整个天文署顿时便警觉。密切将其监控。同时亚特兰蒂斯人便将控制范围内的所有天文学家集中起来,一起研究三天之后。绝望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颗小行星与四十年之前那颗的目的地相同,都是瞄准了地球而来!
本来在茫茫宇宙中,一颗星球撞上另外一颗星球的事件实在极其稀少,其几率几乎为千万分之一,岂料地球如此不幸,在短短几十年间竟接连遇上了两次当下亚特兰蒂斯人便与费西人取得了联系。将这个迫在眉睫的危机对其言明,经过一番沟通后,取回了沉没在海底的各种设备,在城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基地,更将所有的防卫力量调集到那里,紧锣密鼓的研究起来,希望能再度创造奇迹。
其实连冯。布尔顿也不知道的是,今日的亚特兰蒂斯人的科技实力经过屡次磨难以后,实在今非昔比,还不如当年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他们之所以要调集重兵防守那个临时基地,实在是作好了两手准备:一方面能够改变那小行星的轨迹是最好不过,一旦毫无希望,便运用从费西人处得来的材料,建造一架宇宙飞船全族外逃!
石平听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饶是他屡经大事,但是在这短短片刻之间获得的消息带给大脑的震撼,实在是平生所仅见的。冯。布尔顿何等奸诈之人,顿时趁机寻了个机会逃之夭夭,石平此时也无心去追。大脑业已高速运转起来。
结局篇相忘的相望
三天。
已经整整过了三天。
自从在长街上在冯。布尔顿的口中套出了那个惊天的秘密以后,石平便将自己关在了一所安静的斗室中,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十二个小时。
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要知道,这七十二个小时放在平时,或许只是漫长的人生中的匆匆一瞬而已,但在这个危急存亡的关头,也许就占据了生命仅存时间的十分之一!
第四天的深夜里,心意烦乱的卡尔夫妇久不能入眠,披衣起身,双双坐在了天井中的石阶上。夜凉如水,黑暗温馨的包围着一切,卡罗偎依在卡尔的怀中,将冰冷的面颊贴在自己丈夫火热的胸膛上,心中矛盾的起伏着安宁与惆怅。在这一刻,他们才认识到,能够每天这样互相依偎,本就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只可惜往往快要失去的东西,人们通常才会认识到它的可贵。
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疲惫而略显温和的声音。
“怎么,心里有事睡不着?”
卡尔夫妇惊然回头。
“队长!”
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欢喜之意,诚然,在石平闭门的这三天里,这对夫妇真正的体会到了群龙无首地那种茫然感。对于习惯于接受石平命令的他们来说,那实在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滋味。
卡尔夫妇期待的望着他们的队长,自从打定主意跟随他以来,他们就一直以石平马首是瞻。而后者也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石平的模样同三天前比起来瘦削了少许,头发也略微凌乱,但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强大地自信之色与此时的模样融会在一起,反而分外地在他的身上烘托/流露出一种傲然的自信。
石平默默了半晌,忽然以一种严厉的口吻道:“卡罗!”
身为军人的卡罗立刻下意识的笔直站了起来。端容肃立。
“你马上去查一下,马塞附近有没有什么能够经得起高温,高压,可以自由移动更能容纳很多人的……房间。或者是罐子都行。”
尽管这个命令来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卡罗还是立刻领命而去。
石平将目光转向卡尔。
“你能不能动用马塞设立在首都中地一切关系网,为我找一架能够垂直起降的飞机?”
卡尔沉吟了半晌。
“那恐怕会暴露很多苦心埋设的内线。”
石平淡淡一笑:
“无妨,这……也许就正是他们应当为我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
十分钟以后,以大法官府邸为中心,各条隐秘的线路被急促的调动起来,自从冯。布尔顿被石平当面堵住以后,这家伙当时便携了家眷连夜进了亚特兰蒂斯人设立在城外的秘密基地有了他这前车之鉴,其余的大小官员均人心惶惶,各种谣言漫天飞舞,什么猜测都有,最有说服力地就是瓦蒙与石平费西人三方联手,要往首都攻打过来。
这样的局面下,且不说那些马塞苦心安插入首都的内应分外忠心耿耿,办事得力,就是本来无二心的官员此时也成了墙头之草。首鼠不定。
在这样的有利局面下,石平的第二个要求很快得到了满足首都附近仅存地一架昔日文明所留存下的垂直起降飞机,在大大小小官员的一路大开绿灯之下,很快的就得到了起飞的批准。并派出了最好的飞行员。
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那名爱好武术,后来却遭金家藩等人之死深受刺激的飞行员华莱士他本来自蛮荒惊魂归来后,发誓再也不干这一行,但惯于享受的他的辞职决心却始终被大叠的高额帐单扼杀在摇篮之中。还是只得硬起头皮继续干下去。
而这一次接到地飞行任务更是奇特。就连目地地也没有透露给他,只是上司一再叮嘱他携带上最多的油量,一切以机上地那名乘客的意志为准。饶是华莱士平日里桀骜不驯,此时一道道死命令颁布下来,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只得惟命是从。
今日风沙势头依然劲急,本不是一个飞行的好天气。但是此时华莱士已经身不由主了,在撤职的威逼与一年奖金的利诱下,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登上了驾驶室。而此时一个高竖着风衣领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魁梧大汉却又拉开了机舱门,顺手拿起了华莱士摆在驾驶台上的手表,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你若是敢违背里面那个人的意志,被我知道后这便是你的下场!”
说着他举起了右手,在华莱士惊恐而心痛的目光的注视下,只听得连声清脆的摩擦声响起,一股股闪亮的金属粉末便自这名神秘大汉变成银白色的手指缝隙里簌簌而落!
这大汉正是卡尔,此次石平坚意要单独去寻找一个”对他有莫大恩惠的人”,固执的不要任何人同行。无奈而忠诚的卡尔只得从另外一个途径着手,用这种极有效的方式来让这个驾驶员听话一些。
事实证明,卡尔的粗暴的行动无疑起到了非常明显的效果。丧失了爱表的华莱士自然不希望自己宝贵的性命也遭受到同等的待遇。因此他在蒙着面地石平登上飞机之后表现出来的那种过分的殷勤与恭顺就连最苛刻的人也不能挑选出任何的毛病石平却显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只是淡淡的吩咐他可以起飞了。
三分钟后,这架重达七吨的钢铁机械已经平稳地翱翔在了两千米的高空中。不待华莱士出口询问目地地,客舱中便传来了三个华莱士无疑最不愿听到的字眼:“去蛮荒!”
可怜的华莱士看了看地上粉身碎骨的爱表所留下来的那些粉末,生生将”我不去”三个字咽回了咽喉中。
石平自飞机的舷窗中向下眺望着,他的心中感慨万千,在这片外人看来凶猛野蛮地丛林中,他度过了少年时候千余个难以忘怀的日日夜夜,后来更是这片丛林庇护他躲过了瓦蒙派出的接踵而至的追杀。对于这片茫茫的丛林,他的心中实在怀有太深太浓的感情。
窗外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条白茫茫地带子,石平知道这其实是唯一一条横穿过蛮荒原始从林的大河。它的出来也标志着一件事:离目的地不远了。
在石平的指点下,这架能够垂直起降的飞机安全地降落在了一片安静的空地上华莱士却已经紧张的将一柄中型弩弓捏在了手里,四周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心惊肉跳。石平走到驾驶室的门旁,屈起指头敲了敲玻璃,淡淡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华莱士转头过来,他忽然看到了石平的脸那张绝不能算是难看的脸曾经在无数次的噩梦里化身为邪恶的象征,纠缠着他度过了无数个午夜梦回!他大叫一声相信就是此时丛林里忽然涌出十头克隆人都不能让他叫得再大声些。华莱士颤抖着手将弩弓对准了石平,惊恐的颤声道:“你……你不要过来!”
石平微微一笑,他先前看到华莱士那张似曾相识地脸之后也颇为诧异。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对他地反映竟会如此之大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在这个外表威猛其实胆小的男人地心目中,金家藩,杰克等人已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他们却一一死在了自己的手里!想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其实已经同恶魔划上了等号。
饶是以石平的口才与智力,也很是费了一番唇舌才让这个畏惧的飞行员明白:自己对他的小命实在毫无兴趣。而此次回去以后,他还能得到一笔额外的价值不菲的奖金。
确保了自己在离开时,华莱士不会起飞将自己丢弃在这丛林中以后毕竟徒步走回首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石平辨别了一下方向,唤回两只因为回到家乡而兴奋非常的跑猴,径直向着东方行去。在那个方向上,有着人类在灾难前残留下来的一个小城镇的废墟那也是它们邂逅参兄的地方。
……
首都。大法官府邸。
柳眉白嫩细腻的手指心不在焉的拨弄着帐子上的流苏。一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什么是该问的,而什么又是不该说的。
但这却并不能作为她不该思念他的借口。
事实上,自从石平皱起眉头放下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便匆匆离去以后。柳眉便一直在想着这个男人,想着这个肚子中孩子的父亲。
她忽然仰起头望着旁边母亲的脸。
“妈,你说……他这次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与爱女重逢以来。柳夫人便一直陪伴在心爱的女儿的身边。
柳夫人笑道:
“傻丫头,你那丈夫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他做一件事。往往就连你爹也要考虑很久才能领悟其中的道理。比如他要我们找一个经得起高温,高压,可以自由更能容纳很多人的……房间。或者是罐子一样地东西。你父亲到方才才想明白为什么。”
柳眉轻轻笑了起来。柳夫人愕然道:“你这丫头。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柳眉偎依在母亲的身边。眼睛里却闪着狡狯的光:“这个其实很简单嘛,假如石郎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个神秘的卷轴可以使人去到那可怕的生物地地方去。那么为什么那只生物一早不使用?显然它有某种顾忌,而从石郎也能启动那卷轴上来看。那么应该就是启动后的某个问题困扰着它石郎先前也说过,这只生物患上了类似于我们地球上地癌症的疾病因此很有可能。想要从地球上穿越往那个世界的过程中。凶险重重。那生物的此时的身体强度不足以抵抗那些凶险,所以石郎要我们寻找的东西,便是为了保护我们在传送的过程中不受伤害。妈,我说得对不对?”
柳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
石平砍开面前的一株鬼枯藤成千上万只食腐斐蟑螂自这植物的根部下方逃跑了出来这些惊恐的昆虫嗅到了天敌跑猴的气息匆匆的逃之夭夭,石平却将目光投向了面前被残垣废墟所包围地那块罩满了植物。微微凸起的空地。从外表上来看,那里根本就完全不似一个喷水池。
毛毛却在此时愤怒的尖叫起来,这只在石平手下温柔得象只猫的家伙此时却蛮横得象个强盗。它恶狠狠的向着挡在它面前的一条巨大地蜈蚣展开着恫吓。而这种敌意性的举动无疑起到了明显的作用。那条巨大得只怕有数米长的红色蜈蚣惶恐的扭曲着身体后缩着。而丑丑此时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向一头怯懦奔逃着的,碗口大的紫色蝎子喷吐着毒液。
此时石平的脑海里忽然闪起了一个略带疲惫却有着明显惊喜的熟悉声音:“是你来了?”
石平听到这声音,立刻动容道:
“参兄?打扰你的清修了。但此时实乃非常时期,多事之秋。数次救命之恩无从回报,今日小弟携着一个风险性极大地机会前来,还请参兄自行决断。”
参兄欣然道:
“远来是客,贤弟地这份心意难得,请至水池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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