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牵着我进来的,怎么又说没看见,很明显是听了刚才的话不高兴,找了由头来指责她。
田氏也听出意思来,看着谢氏面色冷寒,只怕云卿再问出什么来,连忙道:“去吧,去看看你表姐也好。”
云卿刚走出花厅,到了一处小花园里,就听到前头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一股大力袭来,将她拉着往一旁的竹林里面拖去,一只冰冷的手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带着沉沙哑的男声附在耳边道:“不许叫,否则掐死你!”
023表姐又生毒计
那人一手挟持云卿,背退着往竹林里面而去。
云卿吓得凤眸圆睁,却也没有叫出来,将那声惊吓声卡在喉咙里,生生吞了下去。身后这个人手指如铁钳一样卡在脆弱的喉咙,只要稍许用劲,随时可以掐断她的小脖子。
她尽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快的运转,这块竹林葱郁清翠,平日里来的人并不多,她刚刚出来,母亲和姑姥姥她们暂时不会让人来寻她,虽然对她不利,但同时也表明现在的情况对身后的人威胁很小,若他能顺利逃脱,那自己就有机会不遭毒手。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要来柳府,她完全不在乎,柳府的人也好,财产也好,丢了失了她一点儿也不会难过。
将形势分析了一番,云卿立即做出选择,顺从身后人的举动,她拼命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放松全身,哑着嗓子道:“你放……松……点,我可以带……你……出去。”
那人闻言果然将手松了些,云卿这才得以呼吸顺畅,深呼吸一口空气,却闻到满鼻竹子清香中夹杂着一股血腥味,难怪这人开始能顺利进来,此时却要挟制自己做人质,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气息也稍微有些紊乱。
正想着,那人手忽然一紧,在云卿的后背上一拍,趁她张口之际,丢了一颗东西进去,低哑着嗓子道:“你老实点,不要玩什么花样,刚才喂你的那颗是毒药,若是三天内没有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云卿不禁的干呕了一下,想将药丸吐出来,从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说娘到底怎么想的,她竟然要我去做妾!难道就不可以给齐家施压吗?”
“小姐,夫人的意思是这样,如今扬州府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了,知府夫人也开了口,柳府不好太明目张胆的违例,让你先嫁过去,等生了孩子,这事风头过去后,再抬做了夫人就是。”
这两人,云卿听出来一个是柳易清,一个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芍药,听着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近,云卿禁不住急了起来。
上次柳易青她们就是想设计失了她的清白,若是让她看见自己在林中和个男子在一起,不说这人是个偷盗的贼,就是和男人在林子中呆了这么长时间,加上有心人的抹黑,她的名声也没有了。如此一来,那她重生以来所做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一切又要回到那个不可改变的起点吗?
她顾不得吞下的毒药,眼前事才最重要,连忙转身道:“你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若是让表姐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又要毁了!”
那人不由的一愣,什么叫这一辈子又要毁了!刚才喂了毒药没见她这么焦急,怎么因为这两个人过来,反而显得惊惶了。来不得细想,他也听的那两人走得近了,想到这次来竟然一无所获,不能打草惊蛇暴露身份,便赶紧往一处茂密的矮竹后窜去,“在下此举实属无奈,小姐请将她们弄走,等下我就拿解药与你!”
见他飞速的蹲在了不远处矮竹之后,身形被茂密的竹叶掩盖得瞧不出半点端倪,云卿才松了口气,赶紧将身上皱乱的衣襟和发髻整理一番。
只见柳易清刚好走到了面前,身后跟着她的丫鬟芍药。时间刚刚好,云卿松了口气,脸上却不露分毫,浅然微笑,开口道:“表姐也在此处啊。”
“沈云卿你个贱人,竟然还有脸面出现在柳府!”柳易清一看到云卿,怒火就升了上来,冲上前来骂道。
还骂她是贱人,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云卿也来了一分火气,冷笑道:“表姐这话说的奇怪,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没有脸面来自己的姑姥姥家呢?倒是表姐,以后怕是没什么脸面去沈府了。”
现在身边没其他人,她不需要忍,既然人家送上来给人羞辱,她也不推辞了,再说言辞激烈一点,能将柳易青气走最好。
云卿的话让柳易青想起这些天她连门都不敢出,不说扬州,就是整个柳府里的下人,虽然不敢当面嘲笑她,看她的眼神是那样不屑和鄙视,她从没有受过如此侮辱,而这一切的来源都是眼前这个笑的天真的表妹,若是那日被抓到私通的人是沈云卿,而不是她,那么现在她就不要受这样的眼光,还要嫁给人做妾室了!
柳易青眼里怒意燃烧,咬牙切齿的对着云卿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傻子,那天你给我喝的汤是不是动了手脚的?”回来后她回想了那天的吃食,到沈府之后只喝了一碗汤,问题就出在那汤上面了!
其实薏仁汤的确是云卿安排厨房里准备的,只是春日里准备薏仁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怀疑到她头上,最关键的那环是在簪子上涂了迷情药,才能使两个狗男女忍不住的勾搭起来,让后面的一切都顺利的发展。
不过这一切,她不会说出来的。
“怎么会呢,那个薏仁汤是排毒去湿的,很常见的汤水而已,我如何知道表姐你这样不知廉耻,在婚前就与人私通!”云卿嘴角微微勾起,从柳易清的腹部掠过,优雅的凤眸中带着十分的讥诮。
“你……”柳易青又气又恼,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云卿就要扇下巴掌来,谁知手腕莫名一痛,惊呼了一声收起手来,“谁打我?”
一颗小石子咕噜噜的掉在地上,滚在了泥土中,柳易青摸着疼痛的手腕,四处查看,这突来的小石子究竟是谁丢来的。
竹林中静悄悄的,一根根挺拔的翠竹笔直竖立,除了细长青叶摩挲声,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可是鼻尖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这气味有点像……有点像血腥味……
柳易清脑中一转,刚才她过来的时候听到府中门人说进了贼,如今看来这贼可能就躲在这片林子里,再看云卿的衣襟有一点乱,上面好似还有一片淡淡的血迹,她心生一计,眼珠一转,连忙装作气怒道:“好,你给我等着,我去和母亲告状去,让她评评理!”
说罢,带着芍药往外急冲冲的走去,沈云卿,我的名声坏了,再过一会,只怕你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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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竹林逃生
待柳易青的脚步声走远了,男子从矮竹跳了出来,往柳易清走出的方向睨了一眼,依旧沙哑着嗓子道:“你那表姐真够不要脸的。”
“你还有闲心理会这些?”云卿冷笑,伸出纤纤玉手,“把解药给我!表姐刚才神色不对,恐怕闻到了血腥味,很快就会再带人过来,不想被抓住送官就快走!”柳易清那人不笨,就是情绪太过外露,自以为聪明,实则一眼可以看穿她的想法,刚才她突然一下收回手,转身往外面走去,必定是察觉到了。
惊讶于她的敏锐,男子眉梢微挑,眸光凝定:“你似乎比我还紧张?”
当然,以柳易青的卑劣,肯定会把这个男人跟她牵扯在一起,污蔑她的清誉,她已经不再在乎这些虚名,但是娘在乎。云卿强自忍耐着心中的焦虑,沉声道:“我有我紧张的理由,但是,到时候你的结果会更惨,我最多名誉受损,而你,必死无疑!”
男子仿若看穿她内心的想法,神态悠然闲肆,若不是那微细的血腥味充斥在竹林中,倒一点都不像受了重伤的人,淡淡道:“你吃了我的毒药,我若死,你也别想活!”黑眸瞥了她一眼,接着道:“你自己说要带我出府,待我出去后,就给你解药。”
他不慌不忙,话语中带着一股天然的贵傲之气,这男人不像是一般的小贼……
云卿蹙眉深思,打量着对面的黑衣人。
方才情况紧急,云卿也没来的及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此时才看到这个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云纹面具,透过面具,可以看到一双深邃见不到底的眼睛,好似一汪冰泉镶嵌在银华中央,开出两朵冰凌花来,明明纯澈无比,偏偏又让人感觉到一种纯粹的邪恶揉在其中,亦正亦邪,却比哪一种都要更为诱惑,尽管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可是眼底却没有半点温度,让人忍不住生出冷颤来。
“看够了吗?”男子眼底带着一丝讥诮,修长的手指抱着手臂轻拍了两下,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那边你表姐可带了人过来了。”
云卿知道有一种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能听百米内所有动静,眼前这个人很可能有这个内力,就是不知道身手这样好的人,如何会被府中的下人发现,还受这么重的伤。柳府中的家丁就算有武艺,也不是一等一的高手。
顾不上再多想,云卿将手一摆,连忙带着他往里面走去,“你跟我来,快点!”她小时候曾来过柳府,那时候还没发生退婚之事,她的格本是偏活泼的,有一日为了追一条小白狗跑到竹林里,让她发现这后面有一个狗洞,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提着裙摆一直往里面跑,直到了竹林深处的高墙前,云卿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墙,如何过去?”男子淡淡的一撇,微带不满道。
“你急什么!”云卿不耐的回了一句,目光不断的在墙角处梭巡,直到看见一簇茂密的草丛上一道浅浅的白痕后,眼内冒出欣喜的光芒,连忙跑过去将草丛拨开,露出后面两尺见方的圆洞来,反头喊道:“找到了,就是这里!”
“你要我爬狗洞?”那人面上一呆,望着那黑乎乎的洞口,眼里透出几分寒冽的冷意。
云卿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就算知道了,此时也管不了,她知道的逃生路线就是这一条了,站起来将他往这边推,“你当它是狗洞它就是个狗洞,你当它是逃生的洞口那它就是救命的路,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闻言那人浑身突然一紧,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眼底的光芒闪烁,双眸如同平静的水面,里面却有飓风在旋转。
此时,竹林外头隐约传来家丁的声音,“来人啊,这边还没有搜过的!”
云卿一听,急了,也不得男女大防,礼仪规矩,一把将男子拉在洞旁边,使劲的往下面压,“你快点爬过去,不然你和我都要死在这里了!”
似乎被她这么一推,男子终于顺从的低下了头,从洞里爬过去,云卿一边留意竹林那边的动静,一边催促他:“你快一点,等会我还需要时间掩盖痕迹。”
直到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将洞口重新掩盖好,云卿将他递来的解药吞下,匆忙的往刚才和柳易青撞见的地方走去,一回到原地,整理好一切后,便见柳易青带着一帮子家丁走来。
柳易青见云卿还站在原处,眼底浮起了幸灾乐祸的讽刺,大步走到云卿的面前,讥讽的开口道:“刚才我在这里遇见了云卿表妹,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空气里却有一股血腥味,你们快点仔细的找一找。”
云卿却是看着她夸张的笑容,淡淡的移开了位置,嘴角含笑的看着柳易青将话全部说完,她想诬陷自己在这里私会男人,如此便让她好好找一找。
那些家丁听了她的吩咐,开始在竹林里面查找了起来。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一个管事跑过来,对着柳易青报告道:“大小姐,没有看到有人。”
“没有人,怎么可能,刚才我明明就闻到了血腥味,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办事,一群饭桶,找个人都找不到!”柳易青睁大了眼睛,完全不相信管事说的话,她很确定自己刚才没有闻错,而且手腕上还留有一道被小石子偷打的红肿痕迹,若不是和沈云卿有什么关系,那个贼为何要出手帮她!
本来柳易青平时被田氏惯的骄纵,下人就颇有微词,此时她不论缘故的骂人,管事的脸也微微冷了下来,他在府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僵硬的开口道:“家丁们搜索过,的确没有,若是大小姐不相信,可以自己再去搜索一遍!”
听到这般敷衍的话语,柳易清气怒不已,狠狠的瞪了一眼管事,冲到云卿面前拉着她的衣襟道:“你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沈云卿,你不要在这里装无辜,你和贼私通的事情一定瞒不住的!”
“表姐,俗话说抓人抓赃,你若是硬要诬陷,云卿也没有办法。”云卿一把扯开的她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襟,目光如同一柄锋利的寒剑,直直的射向柳易青。
“你胡说什么,刚才我和芍药明明看见你在这里和盗贼一起的,你休要否认!”柳易青不管那么多,胡乱开口,她只想将云卿也拖下水,这样才可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眼睛往竹林外一瞟,云卿突然声音一颤,眼里盈满了泪珠,带着害怕的音色开口道:“表姐,虽然你抢了我的未婚夫,可是云卿从来没有在心里恨多你,今日本来想来府中陪陪你,寻到林中时,谁知你一见到我,就说我与人私通,不知道表姐可对云卿有什么误会,说出来我们一起化解了可好。”说完,拿着帕子轻轻点了点眼角,泪珠欲落不落,十分惹人怜惜。
旁边站着众多的家丁和管事看着表小姐柔柔弱弱的被大小姐逼得哭了起来,不禁个个心底不平:这个大小姐实在是让人失望,婚前失贞,与人私通,抢了表小姐的相公也就罢了,如今还想诬陷自己的表妹,实在丢煞人也!
听到云卿带着轻轻呜咽的话语,带着害怕的眼神,和着周围下人投来的轻视目光,柳易青忽然满脸涨红,怒意难忍,满目狠的瞪向云卿,不可抑制的吼道:“沈云卿,你个商户家的贱货,若不是看你家有几个钱……”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便甩在了柳易青的脸上……
025诊脉
柳易青被扇得半边脸痛麻了,不择的开口道:“哪个人敢打我!”回头一看,却见田氏一脸焦急,谢氏一脸怒火的站在竹林里。
云卿一看来人,连忙跑了过去,带着哭音呼道:“娘……”她早就看到两人的身影,这才故意装出来的,如此一来,谢氏不可能再轻易相信田氏了。柳易青送上来这么好的机会,她岂能不要。
柳易青为了加大事情的影响力,特意让芍药去通知田氏,谢氏在一旁听到云卿的名字,也随了她们过来,谁知才一踏入竹林,听到的就是她在骂人的场景!
一把搂住可怜兮兮的云卿,谢氏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来的柳府,又见女儿被骂,云卿是她的宝贝,从小莫说是骂,就是说重了她都舍不得,柳易青还在这里东说西讲的,最后骂到了沈府的头上,心底那股气立即蹭蹭的冒了出来,“倒是不知道柳大小姐好大的气派,看来府中是无人能制的了你,所以你才如此蛮横,不知体统,我沈家是一介商户,但我也是你的表姨母,莫太不知长幼。”
闻言,田氏心急了起来,刚才和柳老夫人两人好一顿说词才将谢氏心底的疑虑打消了些,听到柳易青的话就知道算是白忙活了,连忙上去拉着柳易青走过来道:“小孩子家家的闹就闹,怎么说话的,让表妹受这么大委屈,快点去道歉?”
虽然心底不服,柳易青还是知道给表姨母听见这话十分不妥,忍着被扇的不忿,开口道:“表姨母,表妹,刚才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
可谢氏这却次是一点都不为所动,看着一脸不服,勉强道歉的柳易青,眼底带着一丝冷怒,她嫁到商户家,知道别人会有轻蔑的看法,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人都如此看不起她,搂着云卿道:“这种事情发生在家中也就罢了,易青就要出嫁的女儿家,若是夫家的人听到,不仅是她本人,还有柳府都要受到连累。”接着,抽出锦帕在云卿的脸上轻轻拭掉泪水,谢氏牵着她的小手转身对着田氏道:“既然姑母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过去辞行了。”
说罢,带着云卿就往花厅那边走去,柳老夫人这边早有人报来事情始末,听到谢氏说的话,心底猛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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