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睨着云卿。
好了,御凤檀又来了。
大概是有前几次的闯入,云卿心中已经有了抵抗力,见到突然出现的御凤檀,眼底也只有一瞬间的惊讶,转瞬菱唇便带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世子真是喜欢另辟径路啊。”
她暗讽御凤檀好好的门不走,偏偏要从窗子那来,御凤檀坐在窄小的窗台上,姿态仍然闲适,眉梢里带着三分倨傲,似乎对云卿方才的话很是满意,“偶尔不走寻常路,才可以看到沈小姐独自出神发呆的样子。”
听这话,就知道,御凤檀刚才只怕在窗外呆了好一会了。
她淡淡的一笑,语气里微带调侃道:“世子可是欣赏够了?”
这样的语调让御凤檀的心情明显好了些许,目光落到她手中的雪玉膏上,长腿一跨,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直接走到云卿面前,将那两盒雪玉膏拿了过来。
“这是四皇子送的吧。”御凤檀微微一笑,语气似乎很和润,又有些冰冷含在其中。
云卿也没想要瞒他什么,而且她有一种直觉,御凤檀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也许他早就知道四皇子送了药膏过来,才特意过来的,“他送帖子过来的时候,从父亲口中得知我扭伤了,差人送过来的。”
“雪玉膏,他倒是挺舍得的嘛,这样的好东西,也送给你。”御凤檀浅浅弯唇,狭眸里的光泽一瞬间的冷意,顿了一顿,抬头望着云卿,笑道:“你猜,我想把这雪玉膏,怎么处理了?”
从一开始,云卿就听出御凤檀语气里的淡淡不虞,虽然御凤檀总是浅笑,可是他并不是什么循规守矩的人,也是一个霸道的人,目光从雪玉膏上挪到那双华艳的眸子上,云卿抿唇道:“要丢,就丢远一点吧。”
她竟然看出自己想将这两盒雪玉膏毁掉的心情,御凤檀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被云卿猜到,他又觉得不大好玩,低头看了看,唇角咧开,伸出笔直修长的食指摇了摇道:“不,你猜错了,若是丢了,那就浪费了,这雪玉膏对扭伤可是最有效果了。”
明明方才她还感受到御凤檀对药膏的不喜欢,接下来御凤檀的举动更让云卿瞠目结舌,他直接撩袍坐在榻边,将云卿的右脚拉到他的双腿上。
“世子,你要做什么?”
“帮你擦药!”御凤檀轻轻的笑道,手指飞快的将云卿的布袜拉下,露出一只莹白小巧的玉脚,小而纤细,好似玉雕琢而成一般,只是,御凤檀的眼眸微微一深,看到脚踝上那尚未完全消去的淤青,目光里弥漫上了冷意。
云卿脚上的袜子被脱,一股冷意便对着她袭来,她下意识的将脚一缩,却被一直温暖的大手一把握住,温热的气息接触到脚底的肌肤,本能的让云卿放松了一点。
“不要乱动,否则,我等会脱的可不一定就是袜子了。”御凤檀浅浅的笑语在屋内显得很好听,声音微微带着慵懒,又有着磁性,从云卿所在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他散落在颊边的几丝长发,凌乱中带着迷惑人心的邪魅,还有狭眸中细碎绵长的笑意,明璀耀人。
她似乎被蛊惑了一般,任他将药膏放在手中揉开,然后力道均匀适中的在脚踝处推拿。
空气中渐渐浮上了药膏里的青草香味,脚踝处一下下的被按摩,热力和药力好似从脚部的肌肤,蔓延到了四肢,云卿目光微微带着迷茫的神色。
她的脚被他握在手中,其实心内应该是很生气的,可是不知怎么,看着他认真,又仔细为自己推拿的样子,莫名的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脚踝处的温度好似也传到了心中,心头有什么东西,如同被推开的药膏,一点点的融化。
“他送的药膏,原本我是不想给你用的,转念一想,丢了吧,也浪费,雪玉膏是皇后特制的,除了四皇子,只怕其他人也没有,对这种扭伤效果最好。”御凤檀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口中的语气更让人心跳失去频率。
云卿听他这么一说,微微一惊,原以为雪玉膏很珍贵,没想到还是皇后专用的,所以只有四皇子这个亲生儿子,皇后才会给他,挑眉道:“那我岂不是要很感谢四皇子了?”
御凤檀却是抬头望着她,语气微冷,“若不是为了让你的伤尽快好,我才懒得用他的药膏,你要是感谢他,我就把药膏擦掉,然后再去买一瓶,重新给你凃我带来的!”
男子的脸上带着迷蒙的色彩,薄唇微微扬起,两颊因为笑而显得有着鼓,看起来像是在赌气,而他的确也是有着赌气的成分。
他定定的看着云卿,似乎在等她的回答,只要她说谢谢四皇子,他就准备撩起衣袍,将刚才凃上的药膏擦掉。
他的眼神戏谑里又带着认真,让云卿心头微颤,不知不觉有些心软,这个男子看起来明明很随意,为什么有的时候,又这么霸道和孩子气呢。
她微微叹了一声,像是哄孩子一般,“应该感谢你,因为你没有丢掉四皇子的药膏,又替我凃了药膏,对不对?”
“这才对,我这么劳心劳力,总算让卿卿你记住我的功劳了。”御凤檀凃好药膏,帮云卿将袜子穿上后,依旧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云卿假装没有听到他那亲密的称呼,试着抽回右腿,却被他一拉,反而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身子由于力量关系而向前倾倒,差点撞上御凤檀的手臂,而御凤檀则干脆长臂一伸,竟然将云卿身子也提带到了他的腿上。
这一下,两人的距离是避无可避的亲近了,她的臀坐在他劲瘦的腿上,隔着衣料依旧能感觉出来腿上肌肉的力量,云卿的身子不由的绷紧,转头想要让御凤檀放自己下去,谁知,却正好对上他那张无限放大的俊颜,那双琉璃灿灿的眸子正好对上她微愠的眸子,一时到了喉咙就要说出的话,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滞,不由的想要逃开这让人心头发慌的距离。
御凤檀望着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的丽颜,闻着咫尺之间散发出来的馨香,看着那双瞪大的,里面带着茫然,带着无措,带着惊讶,还有星星点点他看不明白的水润双眸,整个人仿若被一种隐形的魔力所吸引。视线往下移动,从绝丽的凤眸,到秀挺的鼻梁,最后停到了微微张开的水润红唇上,只觉得这一刻心跳都失去了往日的频率,飞快的在胸腔里蹦跳,高喊:“亲她啊……亲她啊……”
于是御凤檀双手一动,将云卿抱在怀里,对着那曾在无数个夜晚里,让他魂牵梦绕的菱唇吻了下去……
083状元宴
云卿突然被他搂住,但见他眼眸里透露出的来的暗沉情韵,还有压下来的脸庞,她呼吸都几乎停滞,反射性的抬起手,挡在了自己和他之间。
御凤檀的唇一下压上了一处馨香的肌肤,却没有想象中的柔软和甜蜜,他睁大双眸,看着眼前如青葱般的五根手指,哗的一下拉开了距离。
怎么亲到的是手啊?
不应该是那粉粉嫩嫩,诱人至极的唇才对啊?
他眨了眨眼,问着云卿,而云卿也同样眨了眨眼,望着男子面上的失望和沮丧,还有微微嘟起,好似在控诉她这种行为是极端不人道的唇,面上不知不觉带上一抹狡黠的笑意。
望到面前少女嘴角的笑,御凤檀嘴角斜勾,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云卿的手,温柔的再次在上面印下一吻,抬起来的狭眸里光芒潋滟,“原来云卿喜欢我亲你的手啊!”
嘴角的笑一下固住,看着男子手中握住的自己的手,离他红色的唇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他的呼吸散落在手背,仿若每一个毛孔都浸润了淡淡的檀香味,云卿的脸一下就红了,从脸颊到额头,再到耳背以后,都是浓艳的红色,将牡丹一般的容颜染上了晚霞一般的色彩,她试着抽了抽手,却抽不回,有觉得浑身无力,好似手心都被男子手中的热度烫的发软,只有开口反驳道:“谁喜欢你亲手了!”
御凤檀欣赏着眼前这一幕的美景,淡淡的日光撒进来,不强不弱的渲染了一室明媚,他稍稍握紧了手中的雪白的柔荑,嘴角似笑非笑,但语气明显促狭道:“还说没有,刚才可是你自己将手送到我唇边的哦。”
御凤檀说着,不顾云卿的困窘,还故意再次握起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喟叹般道:“卿卿这般主动,我不能拒绝这般盛情了。”
啪的一声,红唇这一次印在了云卿的手心。
极轻,极柔的印上一个吻,然后将她的手平摊,从五指慢慢的抓成一个拳,推送到云卿的面前,“好好收着。”
比羽毛还要轻,比烈火还要烫,比水还要柔。
云卿只觉得手心里的感触变得十分奇怪,微微发愣,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双狭长绝丽的沉黑眸子里春意荡漾,似笑非笑的俊美容颜上无匹认真,宛如无双明珠散发淡淡光彩,光影从他肩上跃过,将那双眸子深处照的深情又诱惑。
云卿只觉脸更烫了,便是心都有些不同于往日的频率。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她的另一只手愣愣的盖在被他印了一吻的手上,好似握着一颗诚挚跳跃的心,不敢松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流翠在外头好似听到有什么动静,几分担心的唤道:“小姐,你还好吧。”
随着话语声,这瞬间宁静到暧昧的气氛霎那崩裂。
云卿双脚立即跳在地上,从御凤檀的腿上挣脱,然后往后退了三步,站定在离男子一尺距离的地方,再沉稳的开口道:“没事,不要打扰我。”
流翠听了一会,的确没什么奇怪的动静,这才走开。
而御凤檀则是长臂一伸,吓得云卿往后又是一退,御凤檀见她恍若被猎人追赶小兔子一般的反应,低声的笑了起来,“别慌,地上凉,我给你拿鞋子。”
云卿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跳下来的时候,脚上只着了一双布袜,不说不觉得,此时方觉得有凉意从脚底板上传来,立即接过御凤檀递来的一双绣鞋,背对着御凤檀,套了进去。
御凤檀看着背着自己穿鞋的少女,嘴角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刚才云卿对他的动作并不像以前那般的抗拒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又走近了一点。
这般一点点的侵入云卿的生活,一点点的让她习惯他的存在,最后将她变成自己的,他一个人的。
云卿将脚套进鞋中,不知道身后的男此时在想什么,不过想来也不会想什么好东西就是了,可是不得不承认,刚才她的心神都被御凤檀带着走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就觉得有点不敢再面对他。
“鞋子还没穿好吗?我还有其他事要跟你说哦!”御凤檀看出面前少女的窘态,自己刚才那一番举动也差不多让她觉得害羞了,为了不让气氛变得这么僵持,他还是要扯些其他的话题,让云卿放松,不然的话,下次见面可真的会尴尬了。
“你有什么事?”软糯的嗓音里有着一点戒备,似乎在想御凤檀是不是又有其他的诡计,但是听他的声音却是有着一抹正经在里面,云卿终于转过身来,看到御凤檀半靠在她的美人榻上,一手支着下巴,手肘支在缠枝紫莲的软靠上,长发如瀑布流下来,方才因为两人接触,而让他的衣领有些敞开,露出一点白皙的胸膛,与暗金衣领纯白大袍相互映衬,那种纯到无尽便是妖的感觉,就在这一霎那绽放出来了,云卿只在心中骂道,妖精,黄小妹果然没说错,这就是妖精。
御凤檀此时心情很好,似乎看穿了云卿心中所想,又不说穿,唇角含笑道:“从昨日起,外面就有流言传出,你知道吗?”
说到这件事,云卿的思绪收了回来,轻声点头道:“是关于韦沉渊状元之名是靠作弊而来的这个流言吗?”
“看来你对韦沉渊的事情很关心嘛。”御凤檀稍稍坐起了身子,狭长的眸子流露出委屈,还带着一丝哀怨。
云卿转开头,对他撒娇视而不见,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你今天来,是有什么关于这个流言的消息要告诉我吧。”
御凤檀点头,言语里都是赞赏,“不过呢,我首先还是要来看你的脚伤,其次才是来说这个消息的。”他还是首先说出事情的优先级,然后接着道:“你知道这个流言是从哪传出来的吗?”
“四皇子。”云卿这一次连疑问的语气都没有,之前韦沉渊来和她提过,四皇子想拉他入阵营,不过他没有答应,事情隔了一段时间,突然传出这样的消息,十有就是四皇子扯出来的。
对于她能猜到这点,御凤檀并不奇怪,早前他就发现,韦沉渊和云卿之间关系很好,依照云卿的聪慧,岂能不知道四皇子曾想拉拢韦沉渊的事,“没办法,谁让当初主考官是五皇子的人呢,韦沉渊是他的门生,自然和他走的近些,四皇子为人刚戾,一个不服从他的寒门学子,他当然不喜欢。”
说完,他轻轻一笑,声音慵懒,宛若玉器裹在棉花里,华贵中带着一股懒洋洋,狭眸一转,潋滟的眸光落到了桌上一处,停了下来。
云卿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到桌上的那张状元宴,顿时明白了御凤檀的意思,于是嘴角轻勾,食指和拇指捻起那张帖子,举起道:“先传流言,然后再到状元宴上来将此事说出来,一旦成功了,韦沉渊这一世再也不要想踏入官场了。”
云卿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榻上的男子,眼底流露出一丝浅浅的光泽,“不过,我想,四皇子一定是拿了什么把柄,否则不敢如此有自信。”在明帝面前状告状元,当然不是凭着一言两语就可以做到的,如果没有真正的证据,又如何能告倒呢,四皇子不是鲁莽之人,不会行这样冒险的事情。
“那是当然。”御凤檀看着云卿带着自信的双眸,极为赞同的说出两个字,然后坐了起来,走到云卿的身边,手指落到那张帖子上,轻敲了一下,视线落在云卿的面容上,深邃幽远,“韦沉渊是个人才,明帝很欣赏他,也打算重用他,但是,古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他如今就是那林中的秀木,以后会面对无数的困难,而这个状元宴上,他将会遇到第一个困难,若是这个也不能好好处理,那他要么就卷着铺盖回去,要么就不要再想做纯臣,朝廷,远比想象中的险恶。”
御凤檀很少如此认真的说出一段话,而话语里隐隐包含着一股严厉,这样的严厉听起来似乎是对韦沉渊的轻视,实则是对韦沉渊包含着欣赏。
云卿知道御凤檀很少插入朝政之事,但是很显然,这位世子爷并不是不懂,而是不插手,否则也不会一出手便让陛下封得个镇西大将军,只怕他私下里,也接受过各种拉拢吧,而至今从未听到他偏拢哪个阵营。
今日所说的话,也应该是要转告韦沉渊的。
就在云卿在想着御凤檀难得见到的认真一面时,忽然御凤檀弯下腰来,语气一变,轻飘飘又十分认真道:“我知道你关心他,所以才提醒他的,你让他早点做好准备,想一想,到时候怎么到殿上去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要到时候出了事,又让你跟着担忧。”
这人简直三句都不离甜言蜜语,云卿不由的瞪了他略微倾下来的身子,“知道了,你说话我听的到,不要靠这么近。”
“近,哪里近,这样才算近。”御凤檀狭眸稍弯,温柔里夹杂着调戏,往云卿的方向又前进了一寸,逼得云卿就往后一退,就在云卿觉得他要再前倾一寸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低头看了一眼她半垂的右脚,“注意脚伤,不要弄伤自己了。”
说完,便站起了身子,如同一阵清风,从窗口掠了出去。
而云卿紧张的心脏才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就连空气也觉得如今的比较流畅,没有那股让人心肺紧张的淡淡檀香味,收回方才后退撑着的手臂,看着掌心,却想起刚才被他印在这的一吻,顿时觉得浑身发烫,好似那人柔软朱红的唇还印在上面一般,拿出帕子就要去擦。
粉蓝的帕子举起来,对着手心却有些落不下去,仿若总想起那人说的,“好好收着”,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认真,一个虚无的吻而已,什么收着不收着,微微抓紧手心,暗自笑了笑。
不过手心的吻印是小事,而状元宴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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