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着云卿,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带着点点悲伤,又有些释怀的感觉,不由的伸手覆在她的肩上。
男子温热的大掌罩在肩膀,云卿从回忆里醒过来,如今她已经极少会动不动想起前世的事情,这辈子的路走到现在为止,她都觉得很高兴,侧过头,唇角微勾,抬眼望着眼底带着关心的绝色男子,目光在他的脸上看着,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
“我知道我长得好,既然你喜欢看,就多给你看几眼。”御凤檀被她那般执着的眼神望着,但见凤眸灼灼,泽泽生辉,里面如同蕴了一汪春水一般,让人忍不住要融化在里面,便朝着那唇覆了上去,轻轻一点后,弯下身子望着少女,“你怎么那么诱人呢?!”
“我哪有?”狭长的双眸里炙热的温度简直要让人燃烧起来,云卿撇过脸,脸颊带着娇羞,嗔道。
御凤檀从后面将她搂在怀里,精致的下巴在她发顶轻轻摩挲,闻着那发间传出来的清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占有欲,“云卿,若是可以,真想现在就把你带回家,让别人再也不可以觊觎你。”
就在云卿想要开口说下一句的时候,御凤檀的双眸望着窗外盛开的芙蓉花,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道锋利的光芒,如刀锋一般光亮又转瞬即逝,接着道:“四皇子,薛国公他们,已经注意到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你了。”
薛国公府。
薛国公,四皇子,以及薛国公的长子薛东含,侄子薛一楠都坐在书房内,气氛很肃穆。
“这是最近半个月来,弹劾二公主折子的数量,其中混杂了不少三皇子和五皇子一派,借机弹劾皇后的。”薛国公脸色冷肃,望着桌上抄上来的各色弹劾折子内容,语气凝重的开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仅仅一个耿佑臣,三桩婚姻,就将皇后推到一个万人瞩目的位置。”
四皇子听着薛国公的话,幽黑的眼眸里露出几分思量的目光,这半年时间来,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都是围绕着耿佑臣一个人来的,而且这些事件的效果,在起初都不明显,直到二公主尚了耿佑臣之后,全部都爆发出来。
薛东含手中端着一杯茶,目光在薛国公身旁桌上的纸上定了一会,旋即挑眉开口道:“耿佑臣先后娶了这三个女人,是不是太巧了一点,她们被娶之时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
听到这话之后,四皇子垂眸沉思,目光落到膝上深紫色皇子服上的龙爪之上,瞳孔微微收缩。
“耿佑臣当日在宫中,玉莹原本要害的,是韵宁郡君,最后变成了韦凝紫。”
“而后,他纳的妾室,是抚安伯府的姨娘的妹妹,也正好是韵宁郡君身边的人。”
“那二公主……那日二公主落水的时候,正好是要去教训她,然后才不小心跌落到水中的……”
薛东含一句句的说完,紧接着四皇子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里面的光芒带着冷厉阴森,太巧了,如果按照叔叔这么说,那么这一切都和沈云卿脱不开关系,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吗?
“她一个女子有没有这样的能耐?”薛国公虽然觉得有点巧合,还是没有觉得云卿有如此能耐,“当初玉莹要害她,也不是她能预料到的,这是突发事件,而二公主要教训她,更是她不可能控制的,她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如何能指挥得了二公主,这也太过夸大其词了!”
薛一楠在一旁听着薛国公的话语,眼眸里光彩流动,静静的面上拉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手中的茶杯靠在他冰冷的指尖,慢慢的变冷,他拎起杯盖划了划,缓缓的开口道:“有一事,我觉得可能说出来,各位心里肯定更加有数。”
他的声音如同瓷器一般清脆,又带着一股胸有成竹的底气,让薛国公微微皱眉,这个弟弟的儿子,自回京以后,就到处斗鸡玩犬,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今日他叫薛一楠来,便是想看看,这个薛一楠究竟是怎么想的,是打算这么混混的过日子,还是有其他的想法,如今看他开口,声音灼灼,不像是没有想法的样子,便也来听一听他说什么,正好也来判断,这个侄子,究竟有什么价值。
当在场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薛一楠一笑,眼底的光芒黑亮如珍珠,“我刚回京城的时候,曾看到沈云卿从当初秋水与耿佑臣所住的客栈对面的酒楼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一点?根据这条,起码可以证明,至少秋水一事,是她有心策划的。”
这事,极少人知道,此时薛国公,薛东含和四皇子听到薛一楠说出来,都是头一回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薛国公到底老成,心里虽然有点惊讶,但是仍旧很怀疑,而薛东含眼底透露出惊讶的光芒,面色也没有太多变化,四皇子则眼眸微眯,不知道他究竟在思忖些什么。
“若是说起来,耿佑臣当初是永毅侯爵位最有可能继承爵位的人,而如今耿佑臣因为二公主一事,闹成了天下间的笑话,那么得益的是谁?”薛一楠见他们还没有反应,手指在茶杯摩挲,又加上了一句。
“耿沉渊!”薛东含最早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他是沈云卿的义兄!”
薛一楠优雅的一笑,笑意里说不尽的风流,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杯,递到唇边一饮为尽,余光在薛国公和四皇子的面上扫过。
高,实在是高。
说起来,耿佑臣的三桩婚事里,若是有沈云卿直接参与的,只怕能算的上的就只有秋水的婚事,其他的两庄,她都不过是借力打力,若是再往厉害一点的说,这些事情早就在她的计划里,只怕所有人都是在她的棋盘上,按照她画出来的路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如今的局面。
二公主被参,皇后被质疑,明帝发怒,怒火转移,牵到四皇子身上,朝中清流一派对皇后更多质疑,由此也质疑起由皇后所生的四皇子。
这样一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四皇子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只是很奇怪,沈云卿她做出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呢?是要和四皇子为敌吗?
薛一楠觉得颇为有趣,不过,这样的手法虽然很漂亮,但是最终也会引来薛家人的怒火。
四皇子垂着极冷的双眸,里面透出几丝寒意,那丝丝寒意从他眸中渐渐的将全身包围,让他不由的生出一股怒意。
沈云卿,为什么一切都是沈云卿做的呢?
她做的这些事情,若是针对了他而来,那沈云卿这么做的缘由又是什么?还是她早已经知道,那个东西在沈家,若是沈家不把那个东西交出来的话,他会绝对要直接毁了沈家的,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彻底的放心。
因为一旦找到哪个东西,他的成皇之路,便会有一道极大的阻拦,他绝不允许有什么意外出现在面前!若是沈云卿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为什么派人去找,却找不到,甚至最近两次派人去了沈府,都被人拦了下来,根本就无法进去。
难道沈家已经和什么人联合起来了,不让他进去找那样东西?四皇子想着,眼眸越发的深沉,幽黑的眼眸渐渐暗沉如同黑夜,让人窥视不了他心中的想法。
薛东含想了一会,也将这里里外外的一切想通了,但他不明白,抬眸疑问:“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管!但她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竟然敢做出这样的行为!必须要除掉她!”薛国公语气铿锵,俨然是已经下了命令一般,双眸如炬,眉头紧皱。
他不需要知道这个商人之女要做什么,他只知道,最近听到沈云卿这个名字,都不是什么好事,玉莹在七夕之夜受的刀伤,就是沈云卿推了她到刺客刀下才如此的,一个商女,敢推他的外孙女,简直是狗胆包天!
薛国公的手掌紧紧的握起来,眼底透出一道决绝的光,他绝对不能让沈云卿再活着!
二公主:(娇羞的)其实你们不要太葱白我了,比起历史上那个什么高阳公主,她偷和尚让驸马守门什么的,我虐待驸马简直是弱毙了有木有!但是……(瞬间狂化)若是你们再不把月票投给作者的话,我就偷爬到你们家去抢个新驸马去!
醉:(满脸汗)二公主,你不是已经有了英俊的耿佑臣了吗?怎么还要……?
二公主:(不屑的)他啊,太逊了,随便打两下就吐血什么的,而且本公主发现,男人什么的太靠不住了,所以换了胃口,喜欢女人了!
醉:(喊喇叭)注意了!注意了!有月票的亲不要收着了,若是给二公主发现谁的口袋还有月票,她就会爬窗到你们家去,抓了你做她的新女驸马!
109古怪宴会
云卿想起御凤檀的提醒,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带着一抹意料之中的冷静,薛国公,四皇子,每个在这朝廷里不是混了数年的人了,一开始没察觉到,只是因为事情没有爆发出来,所造成的效果也没有完全显露,如今二公主的性格在她衣料之中的跋扈,又比她预料的更为暴虐,效果比期望中的要好许多。
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当然明白,这一切肯定不是那样的简单,再高明的手法,若是有心去寻,不会找不到踪迹。
只不过就算他们已经知道了,如今在京城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已经晚了。如今他们肯定是恨之入骨,再加上安玉莹在七夕夜受伤回去后少不得要挑拨是非,指不定现在已经想将她千刀万剐了。
只是云卿既然敢走到这一步,她就知道后果,包括驸马条例的施行,每一步她都是计划好了的。
当初由于西太后出身太卑微,先帝的胞妹被先帝指婚到当时是五品官员的熊家,熊家本来想娶的不是这个无靠山无权势,样貌也不是很出众的公主,无奈先帝指婚,只得娶下。
那时候公主的地位还不搞,这位公主在宫中被欺负,性格软弱,到了夫家后,又因为西太后那时地位卑微,没有雄厚的娘家支持,于是经常被欺辱,在怀孕之后,生下孩子时,便大出血死了,不管死的时候,是不是熊家人在里面动了手脚,但是公主被欺辱的心虚气弱,是熊家不可狡辩的事实。
明帝一直隐忍着,直到后面登基后,动手整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下旨将熊家全部抄了,罪名便是‘通敌卖国’,一个五品的官员,怎么通敌,怎么卖国,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明帝是在发泄当初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亲妹妹的怒意。
而公主所产下的女儿熊烟彩,是熊府唯一里留下来的血脉的,明帝将其抱回来之后,交给西太后抚养,而且给与她至高的荣誉,并未按照规矩将其封为郡主,而是直接其父的姓氏直接去掉,换成御烟彩,并策封为了贵顺公主。因为从小在宫中养大,在明帝的默许下,久而久之,贵顺公主按照明帝的儿女排行,被称为了六公主。
有了这件事在前,再加上如今明帝亲生女儿七公主的事情,这种条例,明帝不可能不会通过,当初胞妹的事,绝对是明帝心中的痛。
云卿让这个条例出来,也杜绝了公主嫁人之后,倚靠公主夫家的能力辅佐皇子登基的可能,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帮不了什么忙。
这一世,四皇子若是登基,沈府的后果和前世不会有区别,那就只有让四皇子不能坐上皇位,就不会重蹈覆辙了。
云卿站起来望着窗外的天空,院子里的花叶交错,阳光落在上面,更显得花瓣娇嫩,一瓣瓣的在枝头将身礀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多么美好的景象,可谁有知道,这美好的花朵都是靠下面的泥土蕴育出来的,她们都是从污脏中生长,将最美的一面呈现在其他人面前。
如同这个皇都,那些皇子贵胄,他们的表面光鲜亮丽,背后藏污纳垢,各种黑暗的,血腥的交织在底下,掩藏着不让人知道。
如今她正一步步走入到这样的世界里面,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再也找不到当初那样美好善良,单纯天真的日子了。
不过,若是美好善良,单纯天真的代价是全家灭亡,她宁愿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只有那样,才能保得一世安宁。
云卿微微一笑,凤眸在日光下灿烂,明朗,嘴角如绽放出优昙花,辽阔而寂远。
九月初十,宁国公安老太君六十大笀,抚安伯府自然也是收到了帖子,邀请沈茂,谢氏,云卿去参加笀宴。
本来这样的宴会,可以不去的,云卿一般是不想去,实在是因为每次去了都会有一些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发生,对于她来说,这种要去人前假笑应酬的事,虽然是得心应手,可她觉得假面具能不戴的时候,还是不戴比较好。
但是没想到,安老太君这个笀宴不同一般,原来宁国公的长女,莹妃为了表达对祖母的孝心,请旨来参加祖母的笀宴,结果明帝听了之后,也说安老太君六十大笀,他也一同来参加笀宴,莹妃高兴的连连谢恩,皇帝与妃子一同到宁国公府去蘀安老太君,这可是天大的荣誉,满京城都震动了。连皇帝都去了的宴会,其他人哪里能够不去。
这是一点,再者,安老太君不单单是宁国公的母亲,安玉莹的祖母,她还是安尚书安夫人的母亲,安雪莹的祖母。
虽然和安玉莹关系不怎样,但是云卿家与安尚书一家,在扬州时关系便还算不错,而云卿和安雪莹那都是最好的闺蜜了,所有再加上这一点,云卿也只有去参加这次的宴会。
因为之前迁府的原因,沈茂今年出海的时间推迟,到如今还没有回来,他不在京,自然是不去,而云卿和谢氏还是必须去参加笀宴的。
由于知道这次笀宴明帝和莹妃会去参加,所以等同于进宫赴宴一般,云卿一早便唤了流翠等人进来伺候,今日去参加笀宴,不能穿的太过素净,云卿稍微思忖了一下,让她们捧出新作的一袭月白色的上衣,下面配着稍短的外层为浅红,内层盖过鞋面胭脂红绣橘色海棠纹的襦裙,腰间束着深红色同样绣橘色海棠的宽腰带,再披了水红的披帛,头上挽着随云髻,换上了卐字的素银点缀红珊瑚的簪子,再在耳上换上了同样的耳环,整个人初初看上去便觉得稍许有些素淡,但是细看下来,裙角的深红和腰间的腰封,都显出云卿的庆笀心思,但簪子又稍微素淡,不会过分的明艳,透出一股超然脱俗的淡艳,让流翠,青莲一干看了之后都是呆了眼,暗叹云卿对于装扮方面实乃颇有讲究。
而谢氏今儿个也穿了套盛装,宝蓝彩绣牡丹织金锦的褂子,下面是雪青色彩绣祥云纹天香绢石榴裙,衬得她皮肤越发的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里要精神许多,一套赤金头面让她整个人都过了一股成熟的韵味,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妇的气质。
“娘,你今个儿真好看。”小丫鬟打起湘妃竹帘,云卿便笑着对谢氏开口。
谢氏正等着云卿,见云卿进来,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自家女儿在穿着方面真是颇有心思,当真是用不着她操心,便拉着她到身边道:“你啊,就舀娘打趣,娘几十岁的人了,哪里有你好看。”
李嬷嬷听到她们的对话,收拾了东西,望着她们道:“这让人家看看,咱们夫人和小姐母女俩还互相夸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的呢。”
云卿转过脸,望着李嬷嬷笑的满脸褶子的脸,撅嘴道:“怎么,李嬷嬷是怪云卿没夸你漂亮了,原来李嬷嬷也是这么爱美的人哟。”
“小姐,你可别打趣老奴啊,老奴这年纪还爱美,脸皮都不晓得往哪放了!”李嬷嬷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将东西让琥珀递出去装上马车。
“夫人,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外面的马车在候着。”李嬷嬷从门口转过来,恭敬的提醒到。
谢氏点头,拉着云卿的手,款款的往外走去,到了垂花门前,两辆马车已经到了门口候着,除了谢氏和云卿去赴宴,流翠,青莲,琥珀,翡翠,朱砂也会一起。
朱砂是等翡翠结婚后,代蘀她的人,是翡翠在院子里跳出来的伶俐丫头,如今让她跟着也出席宴会,以后才能做谢氏身边撑得住场面的丫鬟。
宁国公府今日可谓是客如云来,在京的官员,无论是官职大小,无论是否有请帖,都是带着礼品前来祝笀,宁国公府前一条街都停满了各式各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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