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人,有爹,娘,墨哥儿,轩哥儿,雪莹……她带着强烈的目的重生,为了家人的安全,她分出很多精力在其他的事务上,因此需要去注意的人也太多,这些都将她的一切心分的零碎,最后剩给御凤檀的只有比较小的一个角落。
但是御凤檀却是实实在在的将目光和心思都凝注在了她的身上,关心着她的所有,她的喜好,她的举动,他都会留心,都会在意。比起御凤檀来,她似乎为他做的实在太少了。
她觉得喉咙有点梗塞,米饭含在口中吞咽不下去,这样的干涩就像是刚才那一股温泉水都想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一般。而御凤檀看到她垂了眼眸,似乎没看出她不同寻常的举动,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细心的为云卿挑着鱼肉上的刺。
“吃吧,多吃点。”御凤檀把挑好的鱼递到云卿的碗中,劝着她多吃些。云卿自冬日来越发的瘦了,她以前的时候,下巴还没有像现在一般,尖尖的像是瓜子一般。刚才抱着的时候,感觉卿卿若是再丰满一些,还会更舒服哩。
云卿听着他的话,也夹了一块子菜放在御凤檀碗里,“你也吃吧。”
御凤檀有些讶异,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开心,墨瞳里蕴的笑意几乎是藏也藏不住,动作优雅但是极快的就吃完了一碗饭。
他又盛了一碗,云卿在自己吃的时候,不时的给他夹上一筷子,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透着一股自然和温情。若是有人此时掀开车帘看到此景,定然会觉得两人是一对恩爱夫妻。
男子眼底的欣喜和宠溺,女子眼中的感动和爱恋,都是这轻轻滚动着车轮的马车厢内流转着。
见云卿放下了碗筷,御凤檀关心的问道:“吃饱了吗?”
云卿捏着帕子擦嘴,轻轻的点头,御凤檀看她吃了一碗饭,又喝了一小碗汤,知道她的饭量大约就是这么多,并不再催促,而是将碗筷收到了食盒中。
“我来吧。”云卿见他又动手收拾碗筷,想御凤檀贵为世子,自己动手的时候也不多。他之前摆了碗筷,是因为她有些羞涩。如今又没有其他,自然要接过来自己做。
御凤檀看着云卿伸过来玉白的小手,哪里舍得让她做事,这样漂亮的手只要给他握着一辈子就够了,眸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拒绝,道:“不用了,在我的马车里,我做主。”
听他如此说,云卿也不好在这里跟他推脱,便收回了手。望着男子线条分明的侧脸,墨玉似的长发顺着他银白的长袍流淌下来,像是雪峰上的黑河,蜿蜒出亮泽。
老天爷让她重生,是让她好好的活一次,所以赐给她这样的好男人吧。
她怔怔的看着御凤檀不太熟练的将碗碟都塞到了食盒中,因为没有摆放好而盖不上盒盖而显得微恼皱起的眉头,嘴角浮起了朵朵笑意,似春风吹到了江南岸,带起了一地华艳。
前一世的御凤檀还有三年可以活。
这一世,就算与天抗争,她也要留下他,与御凤檀一起过完这世得来不易的日子。
因为她突然发现,老天让她重生一世,也许不单单是要挽回沈家的悲剧,还有挽回前世与她擦身而过的御凤檀。这个值得她深爱的男人。
马车终于行到了抚安伯府门前,停了下来。
流翠从府里的马车上先下来了之后,再到世子的马车前,脆声唤道:“小姐到府了。”
明明很久的路程,御凤檀只觉得一下就过去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云卿点头,“你也是。路上要小心。”
路上小心——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敏锐的御凤檀察觉出云卿对他态度的不同来了,这是一种放在了心口的关心,他的唇角漾起一抹弧度,伸手将云卿微斜的钗子扶了扶,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云卿点头,伸手将车帘掀开,流翠立即伸手过来扶着她下来。
直到走到了抚安伯府的大门前,云卿回头,还看到御凤檀的马车停在原处一动不动,她抿唇而笑,知道御凤檀要看到她进府才会安心,便再也没有停留的迈步从侧门而进。
垂花门前有小丫鬟在候着,显然虽然御凤檀使人来告诉谢氏,云卿是和他一块出门赏雪了,然而这么晚还没回来,谢氏还是不放心。
走到谢氏的院子里,便看到谢氏的屋子里还亮着灯,里面不时的还传来一阵笑声,云卿心下有些奇怪,谢氏的声音中夹杂了一股少见的欢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娘这么开心呢?
今天是2012年12月31日,醉醉祝愿大家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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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发生大事
走到谢氏的院子里,便看到谢氏的屋子里还亮着灯,里面不时的还传来一阵笑声,云卿心下有些奇怪,谢氏的声音中夹杂了一股少见的欢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娘这么开心呢?
云卿掀了门帘进去,正看到谢氏和李嬷嬷说着话儿,脸上还挂着愉悦的笑容,见到云卿进来,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放了下来,“云卿,你回来了,可有用过晚膳了?”
“娘放心好了,”云卿坐到谢氏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道:“女儿当然用过了。”
谢氏见她脸色尚好,手也不是冰凉的,这才放心,视线落在女儿玉似容颜上的笑意上,目光中隐约有些其他的意思,“怎么今日和瑾王世子一同出去赏雪了?”
云卿甜甜的对着谢氏一笑,“上午参加完雪莹的及笄礼,回来的时候女儿想去荣华苑赏梅,路上遇见了便一同去了。”理由她可是早就想好了。
谢氏看着女儿眉眼里笑容,虽然还是与平日里一般,然而她却捕捉到其中一丝不同的地方,女儿的水眸中蕴了一层光彩,这样的光彩,可不是随便能拥有的,她握着云卿的手,含笑道:“世子送了你回来吧。”
“嗯。”想到御凤檀,云卿就记起马车里发生的那一幕,嘴角的弧度亦发的染上了甜意,眉梢眼角舒展的好似杏花上的蜜,整张面容散发出不一般的光华。
谢氏一看女儿这样的神色,眸中划过了一抹浓浓的笑意,想必瑾王世子今儿个哄的女儿挺开心的。大雍朝对于男女之间订婚后的关系防的比较松,一起出去走走相处,也是便于将来要生活在一起的男女增进感情,就算给人看到了,只要没有逾越,是无妨的。所以谢氏未曾就这点有何担心。
若是瑾王世子在赐婚后,又和云卿一起去游园,这证明心中还是将云卿看的很重。若是这样,云卿嫁到瑾王府,凭着自己的聪明和努力,还有世子的疼爱,应该能过的很不错。
云卿见谢氏眼里透露出来的欣喜,猜测到她的想法。如此也好,虽然和御凤檀两人之间早就熟稔了,但是毕竟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母亲能这么想,也免得她操心劳累了。她浅浅而笑,目光移到桌上的的信上,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讶异,问道:“娘,女儿刚才走进来的时候,便听到你的笑声,可是有什么好事情?”
她起初还以为是墨哥儿,轩哥儿在这里,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辰,墨哥儿,轩哥儿早就由奶娘带着睡下了,后来看到谢氏手边的信,猜测十有**是因为这个的缘由了。
谢氏先是一愣,目光转到那封信上,便明白女儿说的是什么了。保养得宜的手拿起桌上的信,视线在云卿面上停留,慢慢的说道:“这是你柳家表姨寄过来的信。”
柳家。就是当初在扬州的时候,谢氏姑姥姥所嫁去的府中。自柳启东被督察出受贿,渎职,草菅人命等等事项之后,不但革职查办了,而且还被关入了牢中,而柳启华一家因为柳启东的事,考察上一再出问题,发放到偏远的小山区里去了。而其他的小辈,柳易青同样进了牢中,柳易月被柳启东踢到热水毁容之后,不久就悬环自尽了。柳易阳更不用说,虐杀奴婢,处以了死刑。
当年在扬州赫赫幽冥的长乐伯柳府,一下子就倾倒下来,除却偌大的空房之外,人迹寥寥。而唯一没有被连累的则是嫁给了成武伯做填房的柳华蓉,也正是因为她嫁到了其他府去了,避免了与柳家其他人一起构陷沈府,所以沈家并没有和她翻脸。
但是谢氏觉得女儿似乎很不喜欢柳家人,当初就一再跟她提醒不要和柳家人来往。后来,事实也证明了柳家人的确是不是真正值得帮助和来往的亲戚。
然而,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若是其他人,做过一件坏事之后,也许就可以恨得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是相见装作不认识,情愿当作没认识过。然而,若是换做了自家的亲人,这个忍耐度就会变得很大,一件两件,三件四件,都可以在心中找到借口为亲人维护,有些甚至被亲戚活活的坑死,到最后还是心软的。
血脉是一个捉摸不透,又很神奇的东西。
就像此时的谢氏,她虽然对柳家上上下下的所为都觉得十分的不耻,然而当看到有着柳家血脉的柳华蓉写来的信时,还是透着一股喜悦,而不是首先想到她是柳家人。当然,这也和谢氏为人善良有关系。
云卿看得到谢氏在说这封信时,眼底的犹豫和挣扎,因为当年柳家的人要卖掉她最亲的女儿,害她最爱的丈夫,她也是恨过的,然而这种恨随着时间,随着柳家的倾倒慢慢的消逝在了心中,最后偶尔回想的时候,谢氏想的最多的还是——他们是我的亲人,为何要这样对我?
其实云卿很能理解这样的心情,谢氏的亲人在世上的已经不多了。外祖父外祖母早早去世,谢姨妈瘫痪不起,如同死人。韦凝紫形同陌路。只有柳华蓉是有着表亲血脉,又没有害过谢氏家人的亲人了。
而她自己其实对这位表姨,也谈不上讨厌,前世里她对柳华蓉的印象就很薄弱,重生以后更是见都没有见过。只是会想到是柳家人,第一反应便会是难道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实在是柳家人给她留下诸般如此的印象实在太多。
但是在情况未明的现状下,云卿定然是不会让母亲不开心的,她展颜笑了起来,眉目舒展,淡淡的像是屋中的清香一样,没有丝毫介意的地方,带着点好奇道:“是嫁给了成武伯的那个表姨吗?”
听到女儿平和的语调,谢氏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初柳家做的事情太过分了,她怕提起柳家又让女儿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此时见女儿带着笑意,并没有含着其他的意思,有些紧绷的额头也松了下来,点头道:“是啊,她在信中问我们如今在京中过得如何,还使了人送了两套给墨哥儿,轩哥儿的衣物来呢。另外,也有你的礼物。”
谢氏一边说着,李嬷嬷从旁边的桌上捧了一个盒子过来放在了桌上,一面观察着云卿的脸色,打开了盒子道:“夫人前头就是看了这对玉佩在笑呢。”
一对白脂玉的玉坠系着浅紫色的方络摆在盒子里。玉是上等的玉,然而对于沈家人来说,好东西还是见过不少的,玉质并不能使谢氏笑起来。妙就妙在这玉坠是一对鸳鸯型的。而且两只鸳鸯雕琢得栩栩如生,就连头上的羽毛都显得清晰可辨,而且两只鸳鸯玉坠合在一起还是一个圆形的图案,远远望去,拼在一起还有百合花的轮廓。
眼下云卿被明帝赐婚了,这鸳鸯,百合,圆形都是象征着美好幸福的意思,谢氏看到可不是开心。
“你瞧,你表姨这东西送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陛下给你赐婚了。可是个好意头呢。”谢氏摸了摸温润的玉佩,眼眸里带着笑意。
云卿浅浅的笑了,笑意却没有多少流到眼中。谢氏开心,是因为她作为母亲,收到这样的东西,一心盼望着女儿嫁人以后可以活的开开心心的,意图好,自然觉得好。
可那玉佩落到了云卿眼中,就变得意义不一般了。这位表姨虽然已经远嫁成武伯多年,但是早期还是和沈府有着联络的,对于云卿的年龄自然清楚。
而大雍的女子,自及笄后十五岁便开始议婚。按照沈家的家世和如今的爵位来看,云卿定然不会是无人问津的,只怕若不是明帝早早下了赐婚的圣旨,上门提亲的人数也不会太少。在十五岁及笄礼之后让人订做一对这样的玉佩,再送过来,十有**都会成为一个极好的意头。
眼下可不是正好就让谢氏觉得这份礼物送的是极好的。若这份礼物是表姨送出来的,那么她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只是当初并没有看到她给谢氏写信,如今抚安伯府在京城也算站稳了脚跟,云卿更是从郡君成为了郡主,未来的世子妃后。这位表姨的信也随后到了,真是让人不多想也不行。
云卿目光扫了一眼信,淡笑道:“玉佩挺漂亮的,做扇坠,压裙的坠子都不错。”她并不想让谢氏觉得她很抵触柳家人,这是母亲的亲戚,她若是爱理不理,母亲会觉得难堪,也会觉得伤心的。
谢氏听女儿赞了这对玉佩,笑容亦发的愉悦,“亏得她是此时送来的,这鸳鸯玉佩也得你嫁后才能使用。到时候娘便同嫁妆放在一起给你了。”现在她是不会将这样的玉佩交给女儿的。
鸳鸯象征着男女感情,若是未婚的女子大刺刺的挂在身上给人看到了,会让人觉得每日思春,挂着这般的东西在外头,就连男子看了也会觉得大胆非常。一般来说,只有已婚的妇人,才会用这样的图案和玉佩,到了这个时候,象征的就是夫妻圆满,幸福一世的意思了。
云卿明白谢氏的思量,放在谢氏这里是最好的,若是一个女子的闺房里放着这等玉佩,又不是为了婚嫁准备的,多少有点不妥。她淡淡的一笑,眸中带着一抹思忖,问道:“娘,表姨的信,我可不可以看一下呢?”
“当然可以啊。”谢氏说完,朱砂就将信递了过去给云卿。
展开信纸,云卿一行行的望了过去,信上的内容并没有太稀奇的,大部分都是在叙旧情,提起旧日和谢氏在闺中的时候一起玩耍的日子,又说两人现在隔的太远,很少相聚,最后又说了几句想念。但是云卿有注意到,柳华蓉的这封信里,有意无意的提起几句,说云卿的好运势自来京城之后就源源不断,她觉得京城是个不错的地方。说她府上的女儿很是羡慕云卿之类的。
当然,若不是带了其他心思看这几句话,其实也可以当初一般妇人家的闲聊,然而久不来联系的人忽然一下来联系,若是没一点企图,那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了。
云卿觉得这信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其他的气息,柳华蓉半句也没有提起她在成武伯府中的日子过的如何,就像她关注的一直是别人的生活,自己的生活存在于另外的空间。
看这封信,语气很平常,亲人之间的信便是如此。但是一般人写信的时候,大多会说几句自己的情况,然后也问问对方的情况,一来一往,才能相互了解对方的境况。难道是柳华蓉不愿意让谢氏知道自己如今生活的模样?或者是她觉得如今的生活不如不提?
云卿缓缓折了信,细细的叠好,放回信封中。
“你表姨的字写的不错吧,当初姑爹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是庶出的,但是也让她上了白鹿书院。当时她的一手字连先生都夸的。”谢氏眼中浮上了回忆的神色,那时候父母新丧,她居于柳府的时候,和这个表妹也一起玩耍过一段日子,那段时间,也是这个表妹陪伴着她,直到她嫁入了沈府之后,表妹也被嫁给了成武伯做填房,路途遥远,又都是外嫁女,自然再见十分之难了。
听谢氏的语气,云卿原以为她和柳华蓉的关系也就一般,如今听来,反倒是不错了,可能仅次于柳老夫人之下了。如此的话,她倒是要问问了。
云卿思忖了一下开口的方式,水眸望着谢氏,慢慢的道:“表姨的字的确漂亮,如今也不见丝毫的退步呢。不过女儿倒是许多年没见过表姨了呢,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样子了。”
谢氏想到柳华蓉,顿了顿,望着女儿日益长开的眉眼,叹了口气道:“你自然是没太多的印象了。她自嫁过去做了填房,只你幼时的时候回来了一次,打那以后,就再没到府上来过了。偶尔听到消息,也是在你姑姥姥那知道的。你如今这么大了,娘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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