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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凤檀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让人拉你下去,你还不下去,这不是顶撞是什么,莫非你一个奴才还能违背主子的命令,还是说你是有了王妃撑腰,就将我这个世子不放在眼底了?人家说奴大欺主我还不相信,今日总算是看到了!”
陈妈妈从来没看过能这样指鹿为马的人,没理也能被说成有理,怔愣片刻后,为难的看着瑾王妃。不是她不能反驳,而是御凤檀的身份摆在那里,陈妈妈虽然是王妃身边的人,可到底也是瑾王府的人,若是不要脸面的闹起来,最后吃亏的还是陈妈妈。
瑾王妃尚未开口,御凤松却看不过去御凤檀那样的礀态,早就在御凤檀走进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一直定定的跟着他,如同两颗钉子恨不得将御凤檀钉死了才甘心,此时看御凤檀要惩罚陈妈妈,谁不知道陈妈妈是瑾王妃的人,打了她就等于打了瑾王妃的脸面,顿时冷斥道:“陈妈妈,你不要理他,他凭什么命令你!”
陈妈妈就怕瑾王妃不开口,听到御凤松的话,老脸上露出欣喜道:“老奴多谢二公子,还是二公子宅心仁厚。”
一句夸奖就让御凤松微扬起眉头,平日里他不会如此,可此时御凤檀在,让他觉得自己比御凤檀要高上许多,得意道:“那是自然,我自然不比一些人口蜜腹剑,心藏不轨,连带着娶的贱妇也是一样的卑鄙!”
他话音未落,就看一道如月的残影已经到了身前,只看那影子速度极快的抓起御凤松的领口,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一拳拳的对着他的嘴揍了下去……
瑾王妃被御凤檀的举动吓得身子惯性的一缩,然后立即站起来去拉御凤檀的手,御凤檀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御凤松,身形一闪,拖着御凤松往侧面闪,手中的动作一下不停!
陈妈妈吃惊的看着满面寒霜,双眸含怒的御凤檀,开始他揍的时候,御凤松还能叫出两声,到后来根本就是唔唔的乱叫,满脸都是嘴唇鼻子里喷溅出来的鲜血,形容凄惨得简直是难以形容!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老脸上肌肉颤抖,开口尖叫道:“世子,世子不要打了,你这样会把二公子打死的!”
刚才瑾王妃和御凤松讨论的事情很机密,只留了陈妈妈在屋中,此时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忙。瑾王妃急的冲上去拉着御凤檀的手,大声喝道:“御凤檀,你难道要打死你弟弟吗!”
她的声音如同绝地呼喝,力大无比的扳着御凤檀的手,御凤檀终于停下了手,然而拽着御凤松的衣襟不松开,缓缓的转过头来,面色上阴霾重重,渀佛乌云层叠在他的面上,黑压压几乎看不到底,他缓缓地松开已经被揍的浑身瘫软的御凤松,对着他又猛烈的踢了一脚。
瑾王妃连忙扑了上去,遮住御凤松倒下的身子,防止御凤檀再踢,面容绷紧,厉声喊道:“御凤檀,你打得他满口都是血,现在还要踢他,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望着御凤檀的目光,就像是对着敌人的母兽,有一种深可见骨的仇恨和愤怒,恨不得将对方活活咬碎了吃了一般!
御凤檀在看到她的眼神时目光微愣,冷哼了一声,狭长的眸子里含着嗜血的光芒,声音如同北风冰封绝境,有一种彻骨的寒冷,“下次再让我知道你骂她,掉的就不会是牙齿!”
他说完,深深的望了一眼瑾王妃,那目光幽深,寒光凛冽让瑾王妃心头也不禁的一寒,看着不知道刚才她和御凤松说的话,御凤檀有没有听到?
云卿望着御凤檀进了院子,笑着迎了上去,却见御凤檀一脸沉色,直接走到花厅中,坐到了椅子上,那素日里挂着笑容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全身散发着霜雪一般的冷意。
她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走到他的身边,看到右手上沾染的血迹,心内一惊,连忙拉起他的手,“怎么受伤了?疼不疼?”仔细的一看,却发现手上并没有伤口,那这血迹……
“我打了御凤松一顿。”御凤檀看出她的担心和疑虑,不在意的摇摇头,“这是他的血,不用担心我。”
云卿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这个时辰御凤檀应该是刚回来的,他回来之后,没有先到寻梦居来,而是先去打了御凤松一顿?那么今天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心中微暖,转头吩咐人打一盆水进来,捧着他的手将上面的血迹清理干净。
“桑青跟我说了,她们陷害你,可是她们没有你这样聪明,被你提早发现,然后反过来惹了父王的教训。他还说,御凤松骂你骂的很难听,但是父王却没有处置他。”御凤檀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无奈和愤怒。
瑾王妃她们选择今日下手,就是知道他不会那么早回来,没有人会站在云卿这边说话,瑾王就算再喜欢御凤檀,云卿始终是个外人,他只能公事公办。
他娶了她回来,本是要给她一个简单的环境,让她不要在斗争之中,然而身边总会有不合时宜的人,不让人安心的事一件件的跳出来,让他不放心。他知道云卿聪颖机敏,很多事她都可以从容的应付,可她不愿意她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他给她安排了暗卫,护了她的人身安全,却不能防到内宅里的明争暗斗,不能阻止别人隐秘的陷害。但是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他要站稳脚跟,要有权势和力量,才能真正护得她的周全,不让她被其他人觊觎,至少很多人在对她下手的时候,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而今天这场闹局的来源,又是来源于瑾王妃和御凤松,云卿一定很为难,他从管家口中得知,他们两人都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和云卿以往的手段来比,实在是轻之又轻了。
他很愧疚,却又憎恨着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云卿抬头看着他魅惑的双眼阴沉沉的,勾唇一笑,“你帮我出气,我很高兴。”其实她是不怎么在意的,御凤松所说的那些话,多少勋贵高门的小姐在背地里,在心里都曾说过,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只当是她们嫉妒罢了。
但是御凤檀这样维护她的行为,让她真的很高兴。那种被重视,被放在心尖上的感觉,舒服的就像是喝了蜜水。
御凤檀摇头道:“父王不教训他,我来。”
云卿知道他此时还是很生气,“你揍了他,这可不是让他找到借口不回肃北了。”
御凤檀冷哼一声,“就算我不揍,他们也会赖着不走的,不如就我动手罢!”
云卿自然知道瑾王妃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毫无意外地微微一笑,道:“指不定还会传出我恶意挑拨你们兄弟不合的传言呢。”
御凤檀以前大概是没有揍过御凤松的,今日这样的行为,还真是和她有点关系。云卿暗里笑了笑。
谣言这东西对于御凤檀来说,是毫无效果,他根本就不理会,再坏的情况他都经历过了,还会怕几句闲言闲语吗?何况他进府之前就是想好了的,想要舀这点说事,只怕瑾王妃他们难以下嘴!
他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有着一抹不屑,“我回来之后都没有见过你和你院子里的丫鬟,何来挑拨?!他们若是敢传出谣言来,我就能让外面传出更难听的!”
云卿笑了笑,将他的袖子拉下来,柔声道:“晓得我家夫君厉害呢。”
御凤檀望着那张绝美动人的面容,她这样的脾气,人家若不惹她,实在是再好相处不过了,想到今天的事,又忍不住的皱眉,“云卿,你说我不做这个世子,他们会从此以后就放手,不再心心念念的算计和陷害了?”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如月的狭眸有一种深深的厌倦,这样的神情,让云卿十分熟悉,就像她日日夜夜在算计之中,虽然已经习惯,却偶尔还是觉得不堪疲惫,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一种让人觉得很灰暗,像是看不到头。然而云卿却在不断的滚摸之中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生活在这繁花似锦,堆金砌玉的人生之中,就免不了这连绵不断的设计和谋算。
她将帕子拧干,抹着修长有力的手背上的水珠,他的手很漂亮,很大,却五指修长,看起来就很有力,摸起来也有一层薄茧在上面,不同于那些手指白嫩,整日摇扇的纨绔公子,这是多年习武留下来的痕迹,他在京中付出过多少努力,她都能感受得到。
云卿微微一笑,长睫微垂,轻声道:“这位置不是你说不坐就能不坐的。”
不管是明帝,还是瑾王,都认定了御凤檀的世子之位,王府的世子绝对不是说换就能换的,除非是有重大变故,御凤檀犯下了极大的错误或者是病重不起,死去之类的,才能禀报换人。这也是为什么瑾王妃一而再,再而三下手的原因,她要让御凤檀再也没办法坐这世子的位置,如此,御凤松才能稳稳当当的坐上去,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御凤檀何尝不知道,为了一个世子的位置,那些人争斗不停!好处永远是他们的,坏的永远要别人来承受!
云卿擦干了手,又喊了人将水端了出去,转头却被御凤檀一把拉到膝盖上坐下,在云卿喊他不要如此的时候,他却将头靠在了云卿的肩头,慵懒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深深的憎厌,轻轻的像是倾诉,又像是呢喃,“云卿,我讨厌他们。”
这几天工作很忙,下班晚,码字要码到夜里两三点,醉有点吃不消,码字的时候老想睡觉,而且思维很迟钝,所以明日休息一天,希望亲们理解。
ps:身世之谜,你们认为这是最终谜底吗?奸笑中……
醉言疯语206
如云卿所言,瑾王妃果真以御凤松受伤的理由,延迟了她们回肃北的时间。瑾王正在书房里和御凤檀说话,听到消息后,眉头微微皱了皱,对着御凤檀道:“你与我一起去。”便朝着荷心苑走去。
荷心苑内,瑾王妃正坐塌上,两眼哭的发肿,血丝遍布,看着瑾王走进来,目光在跟随在身后的御凤檀身上掠过,疾快的闪过一抹怨恨,抢在瑾王开口之前哭诉道:“王爷,你可来了,你来看一看松儿的伤啊……”
软塌之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御凤松,他双目紧闭,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瑾王看了他一眼,心头却没有心疼的感觉,反而觉得烦躁不堪,甩手坐在了一旁,拧眉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会变成这个样子?”
瑾王妃睁着一双明显流泪了整夜的眼睛,瞧了御凤檀一眼,她不相信瑾王不知道昨天御凤檀来打了一顿御凤松的事情,这王府再大不过是一座府邸,加上那消息又没有人刻意隐瞒,瑾王不可能不知道。此时又来问她,就是存了偏颇的心,她暗里咬牙,面色委屈道:“昨日凤檀和松儿口角起来,凤檀一时急躁打了松儿一顿,开始还只是流了点血,过了一晚后,松儿就开始喊腹部疼,现在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
瑾王哪里看不出瑾王妃的意图,早不疼,晚不疼,偏偏是他让这两母子收拾东西回肃北的时候就疼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御凤檀,你这家伙,就不晓得给老子省点心,没事这个时候去揍他干什么!面上却严肃道:“既然这么疼,就赶紧去御医前来诊断,若是伤了内脏就不大好了。”
他只字不提御凤檀动手的事,明显不打算将这件事重提,瑾王妃也不是个愚笨的人,不会纠缠在此,她听的出瑾王的意思,明显是不相信御凤松伤的真的有那么重,要亲自让御医来验一验,这个家伙看来是铁下心要将她们母子赶回肃北了。
好在她已经有了准备,捏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坐到了王爷对面的位置,徐徐地道:“我已经请了御医来了。”说罢,身边的碧玥就到了内间,将正在写方子的御医请了出来,那御医是御医院里为人清正出名的,见了瑾王,先是行了一礼,听瑾王询问御凤松的伤势,这才恭谨地道:“回王爷的话,根据微臣的诊断,二公子腹部遭受了重击,导致腹部脏腑受损从而腹痛不停。”
御凤檀看了一眼御凤松,嘴角似笑非笑的翘起,他昨天揍的都是御凤松那张惹人讨厌的嘴巴,让他掉了两颗牙齿,踢也是踢得他手臂,怎么会腹部疼呢,他看了一眼爱子心切的瑾王妃,冷笑地想,不过因为嘴巴烂了这个理由不能够让他们继续呆在京城,所以又找人下了狠手,揍了御凤松的肚子两下?啧啧,还真下得手啊!
他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犹自伤心的瑾王妃,看着她那端庄的侧影,那眉目端方的容貌,却找不出一点亲切的感觉,很多时候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年瑾王妃从哪里捡回来的,可是与瑾王相似的容貌,又让他打消了这种想法。后来他几经调查,发现当时瑾王妃生产的时候,府中也有一个小妾生产,同样也是生下了男婴,但是生出来没多久就夭折了,他认为,若是他不是瑾王妃的儿子,那么最有可能的也就是这个小妾的孩子,不是瑾王妃的亲生骨肉,所以瑾王妃才能在对他和对御凤松如此大的区别。
但是这样的想法,他也问过了父王,父王很笃定的回答了他,他绝对不是庶子。御凤檀不由地想到那一天瑾王妃看他的眼神,那是望着仇人才能有的恨意……
在他冥想至极,瑾王已经了解了御凤松的伤,听到御医说不能移动后,深深的望了一眼瑾王妃,徐徐地道:“凤松的身体你要好好照顾,莫让他再伤上加伤。”
他的声音极轻,瑾王妃却目光一沉,她知道瑾王是在警告御凤松,这次被揍也是因为他们设计沈云卿在先,否则的话也不会惹得御凤檀动手,她的心中自然是不服的,但是口头上的不服不能带来什么,于是她关切的问道:“王爷,御医方才说了凤松不能移动,我想恳请王爷,容许我在这里照顾凤松,待他身体完全康复了之后,再回肃北。”御凤松不能走,她自然也是不能走的。
早就知道瑾王妃的想法,瑾王没有意外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的一声,站起来,扫了一眼御凤松,面容上带着一抹思虑,往外走了两步后,转头道:“既然凤松如此你要留在此照顾,陛下的寿宴,你还参加吗?”显然瑾王已经觉得瑾王妃在哪里,哪里就不得安宁。明帝的寿宴,瑾王也不是此时才知道,不过是故意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你不是说要照顾御凤松的,那寿宴你还去吗?
瑾王妃心里头刚升上来的喜悦感顿时就掉落了下去,她望着瑾王那张不失俊朗的面容,心头一阵烦躁,却又不得不压制住自己心头这股怒火,尽量地语气和缓,诚意尽显道:“陛下寿宴,乃是普天同庆之事,我自然是心之向往,但是松儿如今身体不适,我怎么能放心离开,烦请王爷与陛下代我请罪,不能参加寿宴了。”
瑾王十分满意的点头,和御凤檀一前一后出了荷心苑,御凤檀笑眯眯地道:“父王,陛下寿宴你似乎心情不错,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呈给皇伯父呢?”
瑾王看他那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光,脸上那笑容说不出的促狭,好笑又好气的给了他一拐,“好你个臭小子,你揍凤松,不就是说我偏心,没替沈云卿出了那口恶气么,你当我不知道啊。现在我不许她参加陛下的寿宴,绝了她又动其他心思的地,你满意了吧。”
御凤檀避开瑾王的袭击,白玉般的面容露出狡猾的神情,墨黑的瞳眸噙满了笑意,“父王这么聪明英伟,自然是能看得出母妃的心思,我不希望云卿到了哪里都要提防着她,再说,万一在皇伯父的寿宴上出了什么问题,这可不是在府里,出了什么事能关上大门就能处理好的。”
望着儿子嬉笑的面皮,说话的口气却是十分的认真,那有着灼灼光华的眸子里映着的是一颗固执的心,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而面色凝重,背手道:“大丈夫志在天下,切不要一心就就只扑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甚少与御凤檀说这般的话,此时御凤檀听到这么一句,心头掠过一丝不明的念头,他正了面色,嘴角依旧是挂着他那抹略微风流轻肆的笑意,笑道:“父王,这天下有皇伯父管,有他的几个儿子管,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不管其他人如何想,至少我的一颗心就只能扑在她的身上了,有了她,一生足矣。”
花园中的池塘里开满了莲花,一朵朵粉色如裙边的水芙蓉绽放在圆形的荷叶之上,几乎铺满了大半个池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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