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字字句句暗指着自己。不过,这说多两句又能怎样呢,瑾王妃正是因为屡屡失手,御凤松又被人打了一顿,为了留在京城还不得不加重御凤松的伤,怨气积郁,否则的话,平日里她只会扮作高贵端庄,哪里会如此咄咄逼人。
云卿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淡淡的望着瑾王妃道:“王妃,不过是一个粗使丫鬟的事,让妈妈好好处理管教一番,莫要气坏了自己。”
瞧着她那副温和的脸面,瑾王妃越发想起云卿和御凤檀两人的作为,面色更冷,“这些出身卑微的人,一时不盯就会幺蛾子不断,我哪里有这样的心思一个个管呢,你日后也要操心才是。”
云卿面色依旧温婉娴雅,对她这撩拨的话丝毫没有感觉,点头道:“是,王妃。”
瑾王妃本来是不到这院子里来,只是在这种紧要的时刻死了人,才前来一看那丫鬟是不是死于鼠疫,如今得到了确定是上吊自杀,望着云卿冷冷一笑,目光中含着无尽的冷意,带着一大群人又簇拥了离开。
云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皱了眉,转头正瞧见院子门口有人抬着白布覆盖的担架,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因为担架的颠簸,突然一只手来掉了出来,那手臂的袖子挂在担架上,露出紫色的斑痕。
而一旁的桑若因为习武的关系视力较之常人更好,见云卿凝望某处,便望了过去,声音平稳,轻声道:“世子妃,那个丫鬟身上好像也有得了鼠疫的症状。”
“嗯。”云卿轻轻的嗯了一声,心里暗暗诧异,却不动声色。
如今京城里已经足够恐慌了,这丫鬟就算是真的得了鼠疫,也不可大声呼出,以免造成王府里人心动乱,引起其他的事故发生,不过,也不可不为,她转身吩咐道:“流翠,你让人将那丫鬟住过的地方去喷洒药液,记得不要说是鼠疫,就说是去尸气。”
流翠知道事情的轻重,连声应了。而后云卿对着桑若道:“去看看那丫鬟的尸体。”
桑若的目光在她脸上微微一转,“世子妃,那丫鬟可能是染了鼠疫,你若是过去查看,不小心沾染了什么,只怕奴婢担当不起。”也对世子交待不了。
当初她被分配到云卿的身边来,世子说他只有三个要求:第一条,保护世子妃,第二条,还是保护世子妃,第三条……务必保护世子妃。
……
总而言之,三个要求其实都是一个,就是保护面前的这个女子,沈云卿。
云卿看着她,幽黑的双眸盯着她,微微一笑道:“我在研究鼠疫的配方,然而在府中却一直都没有染症的人可以研究,这丫鬟身上有类似鼠疫的青斑,我想去看一看,隔离的措施会做好的。毕竟我也不想年纪轻轻就这么快的死掉。”
她的声音轻柔缓和,说话的时候嘴角弯成一抹花瓣,凤眸清澈,像是能看透人的内心里每一处想法。
桑若看着面前这个容貌倾城的女子,作为主子,实在不需要向下人解释什么,然而她却有耐心的将要去的愿意解释给桑若听,为的就是桑若着想,以免她到了御凤檀的面前难做。
她被派到云卿的身边,是有些不服气的,一个暗卫,却要站在明处,自称奴婢,和其他头脑单纯,天真愚蠢的丫鬟在一起,桑若很是不习惯,也不知道这个绝色的女子有什么魅力,能让世子神魂颠倒,甚至连哥哥都说机敏狠辣,温婉善良,这矛盾的词语在一个人身上体现,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可现在,她似乎能感觉到那么一点点了。她在云卿的注视下,慢慢的低头,应道:“是。”
桑若对云卿的态度,云卿自然是能感觉到的,对方以前的身份和现在的身份虽然都是做人属下,但是有很大区别的。能为她所用的人,自然是好的,不能的她就不会留在身边,不过现在看,这桑若应该是可用之人。
桑若去了一会,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便回来了,脸色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世子妃,那丫鬟的尸体奴婢已经放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里。”
瑾王府里占地广院子多而人员稀少,随便找出一间院子来摆放一具尸体对桑若他们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避过其他人的视线,到了东边拐角处的一个小院子里,进了其中的一间小屋子。
云卿望着平放在长桌上的粒儿,但见她秀发散乱,身上的粗布衣裳手肘和衣角都缝了补丁,衣袖却扯开了一条小口子,像是新被扯烂的。
而她的脖子上有一条紫色的勒痕,应该就是上吊时那条长布弄出来的。云卿用戴了厚厚手套的手指拈起粒儿的手臂查看之前看到的那块青斑,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不是鼠疫,是有人用力的拉扯了她的手臂,她奋力抵抗而造成的。”桑若目光在那伤痕上一看,准确无误的说出她的判断。
这一点,和云卿的判断一样,被暴力拉扯出来的淤青自然和所得鼠疫的青斑不同,她微微翘了翘嘴角,似乎是想到什么,“那你能看出,她是先被人勒死再挂上去的,还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吗?”那道缝补的干干净净的粗布衣裳上突然出现的小口,和这新鲜的暴力淤痕,让她得出了这个判断。
云卿虽然学的是医术,可她却不是仵作,擅长判命案和验尸。本来是为了来看看这次的鼠疫为什么如此古怪,以便研究出相对的解药出来,以免整个天越都惶惶不得终日。谁知道竟然发现这个叫粒儿的丫鬟不是自杀,那就是一场命案。在王府里有人公然杀人并且伪装成自杀,这可不是件小事情。
桑若看了云卿一眼,沉默地点点头。她们作为暗卫,在训练的时候,学的是杀人之术,对人体的每一处结构都非常的了解,被勒死的人自然晓得应该是什么模样。桑若对尸体也不像其他人害怕,上前仔细的查看了脖子上的痕迹,然后肯定道:“她是被人先勒死以后伪造成上吊的。”
既然已经知道不是鼠疫,桑若也不再防范,她指着粒儿的脖子处道:“世子妃,你看这处的勒痕呈一字,如果是自己上吊的话,勒痕一般来说应该是倒八字形……”
她说着还示范了一下勒人的动作,是从前往后一条线使力,而上吊,则是从下颌往两边。云卿点头,然后桑若又接着将粒儿的手翻过来,指着她虎口和指关节,“被勒死的人因为大多数都会本能的反抗,手上会留下痕迹。”
云卿仔细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条淡淡的红痕,她伸手触摸了一下,脑子中突然闪过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粒儿的死绝对不是这样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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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013—03—14,是个好日子哟,\(^o^)/~,大家都开心……
醉言疯语210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流言,还是在当天除了云卿外还有其他的丫鬟看到了死去丫鬟粒儿手臂上青紫色的疤痕。
关于粒儿的死因,除了高利贷这一条以外,还有人说她是因为得了鼠疫没有钱医治,刚好欠了高利贷,又逼上了门,就干脆一死了之。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并且还说得栩栩如生。粒儿去收尸的时候,看到她满脸青色斑痕累累,和得了鼠疫死亡的人一模一样。传得最厉害的时候把粒儿上吊的时候的心理和可怕的表情都形容得如临其境。
王府里开始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丫鬟们个个自危,平日里伶俐打趣的她们,都显得格外的沉闷,像是有沉沉的乌云压在了王府的顶上,迫得人神情紧张得一有动静就会跳起来。最后,连瑾王都不得不出面处理此事。
他在京城里找了现下最好的灭瘟队,顾名思义——这支灭瘟队是朝廷里针对这次京城里突发的鼠疫,找到了民间专业捕鼠的能手和府衙里的衙役一起组成的临时队伍,在天越城的各个角落里,找出藏在角落里的老鼠,将其消灭,尽量将病症的来源控制在极小范围之内。并且,也处理一些府宅之内要求打扫清理的要求。
毕竟,如今官员们比起平民来,更是怕死。王府里要进行彻底的清理工作,所以王府中也需要准备一番。
云卿吩咐丫鬟们将重要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钥匙保管好。院子的内室里,每日都有人打扫,是不需要人进去的。所要进行的地方,就是院子人来人往以及花厅这些地方需要进行消毒。
整个瑾王府的人都忙碌了起来,花园里,还有一些常年不用的院子里都必须进行清查。由于王府除了前院外还有女眷居住的后院,高升特意安排了一群女衙役在这只灭瘟队里面专门负责后院的清理工作。而他本人也因为是瑾王所要求的,带着队伍一起到了瑾王府内。
瑾王府今日所有人都已经走了出来,他们不能影响灭瘟队的工作进程。包括瑾王妃,韩雅之,御凤檀,御凤松,御青柏一行人全部都到了前院之中等待。而每个人身边都派出了一个人与灭瘟队一起进去,以防他们碰到了或者是磕到了什么东西。
瑾王妃坐在前院的花厅之中,望着正端起茶闲适的抿了一口的云卿,缓缓的道:“今日这清扫,也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她今日与云卿说话,本就是意外,而能像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候,更是少了。
云卿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道:“整个院子都需要清理,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我们暂且在前院等待,相信高大人带领的灭瘟队一定能迅速而干净的解决,以免再让人心中惶惶不得安宁。”
韩雅之这些天一直都待在丛烟阁中未曾出来,自从一个月前她肚子里的胎儿掉了之后,形容便变得枯槁,脸颊消瘦下去,连下巴都尖得可以削葱,整个人弱不禁风,比起以前那种端庄圆润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今日,因为灭瘟要清理院子她才坐了出来,此时,她的双眼之中带着一股阴寒的神色,看了一眼云卿之后,语调阴阳怪气的道:“是啊,自然是要将那些让人心烦的东西消了才好。”
她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话,引得所有人都对她望了一眼,未嫁人之前,韩雅之是温雅贤惠的,嫁给了御凤松之后,心内的不甘和怨愤渐渐表露出来,又不受御凤松的喜爱,变得有些刻薄,如今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尖酸的味道,让人闻之不由皱眉。
御凤松也是一脸苍白,他被御凤檀打破了的嘴角,时隔一月,依然有破裂的痕迹,牙齿也被打掉了两颗。说起话来的时候,总是不敢张得太大,以免被人看出来,瞪了一眼韩雅之后,“你胡诌些什么!”由于怕露出两侧的缺牙,他不敢张大,话说出来就有点瓮声瓮气的,让人听得不太清晰。
御凤檀毫无顾忌的扑哧一声就笑了笑,然后望着御凤松道:“二弟,你的牙齿也要出去补好吧,这么长的时间了,总是躲在家里可不行啊。”
他的伤已经有一个月了,说是还重得不能走那是不可能的,御凤檀自己下手自然是清楚。瑾王妃也不可能让人对御凤松下重手,所以再重的伤一个月也完全好了。如今御凤松装得这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无非就是不肯前去肃北。
御凤檀这么一说,他忍不住咬牙,却发现有两个地方的牙齿咬不得劲,一想到这牙齿就是被御凤檀揍掉的,心中更是大恨,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这牙就是被你打掉的!”
御凤檀看着他中气十足的样子,狭长的眸子瞟了他一眼,里面光亮烁烁,“二弟伤似乎是好得差不多了,我看你说话底气也很足,想必御医开的药还是很有用的嘛。”御凤松一句话说出来,就被御凤檀拿了话堵上去,顿时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一白。
御青柏坐在靠后的方向,静静的在那一处,身上棕色的衣服简直与那紫檀大椅浑然一体,几可忽视。此时看到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瑾王朝这边投来了目光,这才讪笑的开口道:“二哥,您身体不好,您受了伤,如此动气只怕是对内伤不好。”
他这么一打圆场,御凤松没有感激他,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恨意,嘲笑道:“我再怎么不好,也比你这么只会读书的呆子好,看你那身体弱不禁风的,每日里就只知道在屋子里看书,出去欣赏风景,有什么用啊?你能从山水里看出什么东西来!哼!”
他说不赢御凤檀,自然要找一个出气的人,御青柏此时开口无非就是成为他打击的对象。只见御青柏那秀气的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他在府中的地位一直都不高,除了瑾王在庶子中是比较喜欢的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此时面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软弱,又像是自嘲般的低下了头笑了笑,眸子里带着一种暗暗的灰色,没有再开口,这样的情景大家都是习以为常了。
韩雅之依旧是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十足的蔑视。比起御凤松那种放在口头的轻视,韩雅之的轻视也并不比他少。
云卿发现御青柏,在低下头的时候,眼眸里极快的闪过了一丝阴暗的眸色,那眼神好似一把暗藏的利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拔出来与人相向。她撇了一眼韩雅之,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御青柏。再环视了一下周围,其他的人也各有心事,没有人注意到御青柏那一逝而过的眼神。
在瑾王妃和御凤松的压迫之下,正常的人应该心里都是藏着怨愤的吧。御青柏一直都是表现出老实而听话的样子,又显得胆小,还有点懦弱,其实心里面是隐忍的吧。这种人可以说是老实,但也有可能是表面上装出来的,也许内心里正等着有一日可以反击。这一家子的人真是各有心思。
瑾王妃闲庭自若的吃了一口糕点,望了一眼自在的云卿,心里暗道,也不知道事情布置得怎么样了,现在灭瘟队应该到了寻梦居吧。
后院里此时沸沸扬扬,灭瘟队已经将王妃的院子里的角落都清理得干净。此时又来到了寻梦居,寻梦居是世子所住的地方,所以高升带领的灭瘟队进来,特意吩咐了他们要小心谨慎,以免砸坏了东西,这王府里的东西,可不是能随意碰触的。
那些女衙役们个个也都是知道事情轻重的,王府里可不是普通人能进得来的,若不是她们这一次因为参加了灭瘟队,也许还不能看到繁华恢弘的王府。毕竟她们虽然是衙役,但是官位太低,是很难见到这样的人物的,所以,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处理院子和花厅中的东西。
除了她们以外,还有一队是由王府里的管事丫鬟和妈妈们组成的助手,她们主要是协助和叮嘱女衙役们不能闯进的地方,防止她们有些人顺手牵羊。这些人都是由府里有地位的人组成的,每个院子里抽出一两人,陈妈妈和流翠便在其中。
陈妈妈跟着女衙役进了花厅之后,流翠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毕竟陈妈妈是瑾王妃的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进入了寻梦居,动任何的手脚。就像刚才她在荷心苑的时候,陈妈妈也是一样盯紧了她,双方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面都知道,这样敌对,不可能让她们和睦相处。
只见陈妈妈进去之后,随着那女衙役左走右走,看到站在身边的流翠,嘿嘿的笑道:“流翠姑娘,您不跟着其他的女衙役去看看周围,小心她们划拉了你们世子妃的东西,到时候莫要怪老奴不上心啊。”
流翠得体的一笑,圆圆的脸上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我们世子妃的东西,坏了一两件也没有关系,只要陈妈妈小心一点不要多出什么东西来才好!”
自从有了青莲背叛一事,流翠虽然心里十分的憎恨青莲,但是更恨的却是瑾王妃,毕竟若不是瑾王妃如此,青莲也不会背叛。她总觉得身边的伙伴被人买通,而最后又落得一个被人活活拍死的下场,就算是卖主在先,瑾王妃的手段未免也太过残酷一些。
陈妈妈看着流翠那稚气却不失聪慧的脸,笑的褶子都起来了,“多是不会多的。”她说着,像是不小心转身撞到了十锦槅子上面,那放着各种古董宝物,高达两米的十锦槅子,就这样被撞倒在地,满架的东西掉得满地狼藉。
巨大的响声将周围正在喷洒消毒液,寻找鼠窝的女衙役们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只见陈妈妈满脸带着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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