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动不动,全身起来懒洋洋的,比春困还要厉害,吃饭也吃的少,人也没什么精神,而且奇怪的是,以前她不是喜欢闻沉水香的,为何如今偏偏要那鞠金香呢,那东西内务府的人说没有了,可怎么办才好!”谷儿小脸皱起。
米儿听着心中也觉得奇怪,望着里头小声道:“不要乱说,也许是这段时间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娘娘进宫时间也不算太长,要处理这样的事情大概还是有些困倦的。”
谷儿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里面滢厉声在喊:“米儿,谷儿你们在外头做什么!”
米儿和谷儿相互对视了一眼,理了理脸上的神色,走到里面,请安道:“娘娘。”
滢不耐道:“别行礼了,鞠金香,领来了没有?”因为不舒服,她说话都变得格外的简短。
谷儿摇了摇头,细声道:“娘娘,内务府那边说鞠金香这东西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怎么没有了?不过是一些香而已,难道内务府就没有了吗?没有了就赶紧让他们找啊!”滢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没有了鞠金香整个人都烦躁不已,萎靡的神色里露出了狂躁的神色,那一张精致美艳的脸也显得有些扭曲,她耐不住烦躁,抄起手中的一个碟子对着谷儿就丢了过去,“还不快去内务府,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那碟子丢过来的时候,米儿吓了一跳,她一下挡在谷儿的面前,任那碟子砸到自己的身上,痛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滢也是一时气怒,望见碟子砸到了米儿身上,顿时也有些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刚才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冲动了一些,可说出来的话,更加郁躁,“我丢个碟子,你也要挡在前面吗?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到底知不知道规矩!难道我处罚个奴婢的权利都没有了!”
米儿她这样,有些痛心,壮着胆子道:“娘娘,你近有没有察觉到,你的性格和以前都不一样了,这只不过是一种香而已,换一种香就可以的,为何你偏偏要那种呢。谷儿跟在你身边多年,她刚才去了内务府,说没有,这一时半会急着要也是不会有的。”
以滢目前受宠的程度,若是能调出来,内务府绝对是毫不犹豫,可这次他们说没有,定然是已经没有了。
滢听着米儿含泪说的话,也有些泄气,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叹了一口气道:“我近好似心情是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似没有闻到那香就燥得慌,没有什么力气!”
米儿是壮着胆子跟她说的,但是滢虽然暴躁了一些,但是对她还是极好的,又能听的进她的话,便又接着道:“娘娘,奴婢自幼跟在你身边,你待奴婢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但是奴婢就是觉得你如今略微有些急躁,甚至比在进宫之前发脾气的频率还要高一些,娘娘,不是奴婢多心,你应该不是这样的。”
米儿忧心忡忡地话,让滢犹疑了起来,在这宫中起码的一点就是戒骄戒躁,特别是以她现在的位子简直就成了所有后宫女人之敌。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有点不太集中的注意力,想起自己近的举动,又觉得记忆力不大好,模模糊糊地很难想起事情。
但是就她刚才用碟子砸谷儿这个举动,确实是她很久没有做过的了。她又打了一个哈欠,双眸焦距空洞,望着米儿有气无力的问道:“当真是如此吗?”
米儿着她这样子,越发的觉得有些奇怪,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奴婢绝不敢撒谎,也不是抱怨娘娘,奴婢在娘娘身边,不说对娘娘了解的十成十,三四分也是有的。”
滢坐在椅子上思着,用力用手指捏着自己混沌的太阳穴,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什么,美目里射出凌厉的光,急声问道:“我这样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米儿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若是说娘娘有变化的时候便是两个月前,也就是点了这鞠金香的时候开始的。”
“鞠金香!”滢虽然全身乏力,精神有些不集中,但是此时,她还是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撑起软而无力的身子,“鞠金香,对,就是这个东西!”
经米儿一说,就连她自己也有些感觉。
以往这种天气,滢都会想出去走一走,她性是喜欢自由活泼,到了宫中,即便是只能在御花园这些地方,她还是喜欢出去吸收一下鲜空气,一自然景色。
现在,她反而越来越喜欢缩在屋子里,不想见人,也不太想说话。而且她如果不闻这鞠金香的时候就全身乏力,不停地打哈欠,甚至是狂躁的可以拿起东西砸人,砸身边伺候的丫鬟。这比起以前她在扬州时候的行为来更为可恶。
难道这个问题出现在鞠金香上面?
她脑中疯狂的转着,自从进了这个宫,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即便是有人在这香上动了手脚,也是再正常不过。
从内务府领来的香,竟然被人动了手脚,滢蓦地一惊,能将手伸进这内务府里,那人的势力一定极大。
她两只手紧紧的扣着额头,疼痛和烦躁越来越明显,简直就像有人在她大脑里拼命敲鼓,她捏紧额头网,痛苦地道:“赶紧去问一问,这鞠金香到底是谁送来的?其他的宫中还有没有人领过这种东西?快点去查,去查!”
若是有人给她特意安排了这样的香,那么接下来她肯定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滢使劲忍着身体内传来的种种酥麻就像是蚂蚁在内脏内拼命的咬着,这又酸又痛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眼泪开始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整个人像是蒙了一层灰一样,
这种东西她曾经听人说过,好像是南海那边传来的一种叫做无天的东西,吸了这样东西,若是不再继续吸的话,就会出现不安、焦虑、忽冷忽热、起鸡皮疙瘩、流泪、流涕、出汗、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等反应,让人难受得想要撞墙,想要自杀。
咬紧牙根,滢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她不能让人控制自己,她一定要在这后宫中活到后,不能轻易的倒下。她喊了谷儿过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米儿被她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捏的发疼,却更关心滢的身体,着她开始有些恍惚地凤目,担忧地问道:“娘娘,你要去哪里?去御医院吗?奴婢去找御医过来,你躺下休息。”虽然她不懂医术,可滢的样子也知道她极为不好。
“不!”滢挥了挥手,虚弱的阻止道。整个未央殿中因为长久熏着鞠金香,浸透到每一样物品上,让她在里面呆的久一点,鼻尖总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味。
若是在里面在多呆一会,她怕整个人都会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打滚。
米儿没有办法,拿了一定遮阳的纱帽给她戴上,和谷儿一起扶着她朝着御医院走去。
然而始终还是太迟了,就在滢走出来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是一名宫中的内侍,长得平凡无奇,让人过目既忘。
他到从未央宫里面走出来的滢,似是已经等候了许久,走上前,恭敬的道:“娘娘是不是现在感觉浑身难受呢?想去让御医一呢?”
他说完这一句话后,滢便敏锐的知道了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隔着长长的水色纱巾,努力的睁开眼睛着那内侍,努力以威严的语气道:“你背后的人是谁,让他跟我来说话吧。”
那小内侍便在前方引路,带着她便往御花园中穿梭而去,但见那秋日的阳光高照,倾照在前方不远处一个亭子里。
亭子里站着一个人,高大的身躯着了一袭深紫色的锦袍,一手负立在身后,光着背影就有一股冷酷之气。当听到这边的脚步声来的时候缓缓转过头来,“珍妃娘娘,好久不见了”
滢着他,愤怒之中又带着一声冷笑,“原来是你在后面操作一切,四皇子。”
四皇子两道浓浓的眉,稍稍的挑起,面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滢的此时的形态,便知道鞠金香已经起到了作用。处于上风,让他的姿态格外的轻松,他甚至朝着滢缓缓一笑,对着她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珍妃娘娘既然知道鞠金香是什么东西,就知道那东西宫中是绝对禁用的吧,若是让御医们知道你用了这个东西,只怕这荣宠一世的日子也到了头了。”
滢松开了米儿扶着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石亭,保持着她高傲的姿态坐了下来,背部挺的笔直,努力的克制骨子里传来的种种不适,望着四皇子那张冷酷的面容,“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四皇子苦心安排了这一切,有什么条件便直说吧。”
__
御凤檀如今更忙了,不仅京卫营交给了他,就连京城附近城市的军防,明帝也一应交给了他,所以即便如今已经过了孝期,他在府中的时间也很短,时常要到各州府去检查兵马训练情况。
云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时日,她见外面的叶子渐渐的变黄慢慢的落下,着红叶霜染,斜阳浸晚霞。
此时的她,再不是刚刚入京,要隐忍周旋的那个沈云卿。许多人都纷纷要与她结交,自然也无人敢惹,云卿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骄不躁,偶尔参加一两个不得不去的宴会,大部分的时间自由安排。
其实,掐指一算,这一年起来很久,回忆起来真真不过就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再过几天,也就过了一年了,在京城在瑾王府发生的这一切,真的是让人难以忘怀。
而此时,却明帝突然中毒了。
这条消息传到云卿的耳里时,她也受邀进了宫,宫里面的气氛如同六月雷雨前的那一瞬间,低沉的无端能让人心抑抑,连带周围的宫女内侍一个个脸上都是愁云惨淡,呼吸似乎都带着沉重的湿气。
到了养心殿里,空气里浓稠如胶粘的质感,令云卿的呼吸都有些阻滞了起来,汶老太爷抬头到她,脸色凝重,“来了,快点过来,帮我这东西。”
云卿上前,拿着汶老太爷写出的诊断书,上面是给明帝诊后的结果。
“七虫七花毒?”云卿侧眸。
汶老太爷皱了皱眉头,点头。
七虫七花毒顾名思义,是由七种虫,七种花混在其中做成的毒药,毒性算不得强烈,发作起来的时间要三天左右,解毒的方法也很简单。但是这样毒,却一直被人所忌讳,因为它有一个致命的地方,便是七虫七花并不是固定的虫花,要想解开毒性,必须要知道所下的是什么花什么虫,才能配置出来。
汶老太爷的神情,云卿明白,定然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能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汶老太爷眯着眼,“给陛下送吃的人都被抓起来,现在在严刑拷问。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这七虫七花毒,师傅你能分出来吗?”目前还是这一点比较重要。
汶老太爷眉毛夹的死紧,“难。且不说陛下身体来就受到损害,体内还有龙二他们下的余毒未清,再加上这七虫七花毒,只怕……”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重又将话题转到毒药上,“我尽力将这七虫七花解出来,只刑部的人能不能查出来是谁下的手了。”
云卿轻声点头,便在旁边给汶老太爷打下手帮忙,宫里人员穿梭不停,刑部一直都拉着养心殿里进出的人去查过了,然而那些内侍宫女一个个被审问的几乎要脱层皮,有招认了罪行的人,却拿不出解药。
而这边,需要七天,才配出其中的一种来,越往后,就越难分析出还有其他的虫花是哪种。
刚刚从动乱里恢复了一些的朝政,又陷入了僵局,朝政无人处理,明帝又没有颁下诏书,立定谁为储君,又隐隐有躁动之像。
后解毒陷入了一个僵局里,一种虫子,和两种花,怎么也分析不出来,解药不全,明帝便不能醒来,拖延下去,毒中的越深,再救也无力回天。
国不能一日无君。朝臣们想了一个法子,不日,在四皇子和五皇子之间推举一人为皇,此法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解药配不出来,汶老太爷让云卿回家先歇息两日,他想想可否有其他法子,云卿便在府中,此时已是深秋,红似晚霞的枫叶在花园之中,像是一簇簇火苗生长在树枝之间,活泼跳跃。
她慢慢地走着,想起明日的推举,御凤檀明日也会从外府赶回参加,毕竟这件事与他们有莫大的关系,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她遥望天穹,碧空如洗,轻蓝高旷,没有天越城里一分一毫的压抑。
她勾唇一笑,便听的流翠道:“世子妃,外面有人送信过来。”
云卿皱了皱眉,“拿过来吧。”
一个府内的丫鬟便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信举了起来交给云卿,道:“前院的小厮说,门前来了一个人,说这信事关重大,非得要交到世子妃的手上,来他要推却的,见那人反复强调此信关系重大,所以还是接了过来。”
什么人要给她送信,还不留名,弄得这么神秘。
云卿接过了信封,但见那信封外面包装的十分的严实,起来并不像是谁的恶作剧,她点了点头,让那丫鬟退下之后,走到花园的亭子里坐下,慢慢的将那信封揭了开来。
然而,一那上面的内容,她陡然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猛的变了一白,手中的信纸随即飘然而落。
流翠很少到云卿失态的样子,连忙将信纸捡了起来,扫了一眼,瞬间,她的脸色比云卿变的更快更猛,甚至白中带着一点青色,“世子妃,这上面写着夫人和两个小少爷被绑架,是真的吗?”
人都说从容镇定,气淡神闲,那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若是遇到了软肋,便是神仙也要去掉高雅的那一层心相。
而云卿的软肋,便是沈府,是她的爹娘,弟弟,还有御凤檀。但是御凤檀很强大,又极为聪明,极少有人能算计到他。而谢氏她们就不同了。
云卿手指握紧桌沿,望着信上的内容,虽然心中十分的慌张,然而此时还是劝着自己保持冷静,对着桑若道:“你的速度快,速速去抚安伯府问一下,今天夫人和少爷在没在府中,如果出去了,去了哪儿?去了多久?有没有回来?有哪些人陪着去的?你将这些消息打听回来,之后立刻告诉于我。”
桑若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应了之后,也不再像平日里一般规矩,几跃几纵之间就消失在面前。
云卿这才慢慢地坐了下来,重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模样,她手指摸着身上披着的月青色的斗篷,那光滑的缎面,略微带着几分沉色。
流翠左右了,没见其他人在周围,这才带着焦急的问道:“世子妃,你说这人写的信上可是真的?”
云卿摇了摇头,面上无波,是不是真的,那要等桑若来了之后才知道。
大概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桑若的身影又快速出现到了花园里面,她脸色潮红,显然是使了全力在疾奔,神色里带着几分凝重,“世子妃,我已经到抚安伯府问了,说是今日夫人和小少爷两人去逛街,上午便已经出去了,如今还没有回来,抚安伯里也正觉得奇怪。”
十有这信上的内容是真的了。
从上午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以上了,娘带着弟弟出去,不会这么久都不回去的。若是有事,也会让人通报一声。
云卿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她将信纸拿了起来,重了一遍,“这么说,我还非去不可了。”
这纸下面有一段话,让她在收到信以后的两个时辰内,带着重要的东西到落玉山脉的一个小山脚下见面,不许有人跟着,不许让其他人知道,若是让其他人跟着来,那就别怪他们对谢氏和那两个双胞胎下手。
云卿捏着那纸张的手不知不觉的用上了力道,恍然不觉纸已经被握的皱了起来,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云卿站了起来,道:“流翠,帮我更衣。”
“不,世子妃,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呀,这些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你单独去不是羊入虎口危险的吗?”流翠充满的担心的问道,这纸上又没有写出人是谁绑架的,谁知道对方是不是一群狼心狗肺、凶恶之极的人呢?
桑若到底是从密局出来,比流翠冷静的多,她面容冷冷的,视线快速的从纸张上滑过,问道:“是不是要通知世子?”
云卿心中也是十分的犹豫。谢氏是一个
本文每页显示
6000字 共
381页 当前第
371页
首页 上一页 ← 371/381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