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操征伐河北的一连串大战。河北平定,就该是赤壁了!想必曹操这一次,一定能大获全胜,统一天下。
那么自己,在未来该担当什么样的角色?
曹朋必须要认真的思考未来。但是,在官渡之战没有结束之前,想必可以有一段悠闲时光。
……
官渡,袁军大营。
自三月兵临官渡,至今已近四个月时间。
十数万大军困于官渡这狭小的地域鏖战,损兵折将,耗费钱粮无数,却迟迟没有寸进。
这也使得袁绍,感到万分煎熬。
初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在经历连番挫折后,已荡然无存。
袁绍如今也开始感到犹豫,不知道这一场大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中军大帐里,气氛很压抑。
连平日里最能说会道的郭图,也变得格外沉默。
许攸迈步走进大帐,拱手行礼道:“主公。”
“子远,何事?”
许攸没有觉察到,袁绍在言语中,流露出的那种疏离。以往他来见袁绍,袁绍一定会热情相迎,执手而坐。可今天,袁绍表现的很冷淡,或者用冷漠来形容,可能更加妥帖一些。
“主公,我今天抓到了一个曹操的细作。”
“哦?”
“曹操命人向许都征调两万兵马,于今日傍晚抵达官渡城。
主公,此天赐良机于主公。曹操官渡城的兵马,已捉襟见肘,而许多兵马本就不多,如今又抽调两万人过来,必然守卫空虚。主公何不遣一能征惯战之将,分一支奇兵,偷袭许都?
许都兵力空虚,则可一鼓作气攻下,曹操必败无疑。
即便许都兵力不空,主公也可以佯攻许都。到时候,曹操必然会乱了手脚,主公可正面攻击,到时候曹操同样大败……”
许攸兴致勃勃的说着,到兴奋时,更手舞足蹈。
袁绍眉头一蹙,似有些意动。
郭图道:“子远之计虽妙,可曹操诡计多端,亦不可不防。
万一这是曹操的诡计,主公派出兵马岂非危险?以我之见,应向三公子下令,命他自力量抽调兵马,到时候一鼓作气,攻破官渡城。官渡,想来已是许都最后一道屏障,若官渡破,则许都必破;现在分出兵马,恐非上策,还请主公三思……子远,你这计策,却莽撞了。”
“公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我刚才去观察了曹操的营寨,的确是有兵马增加。
即便主公从黎阳抽调兵马,到时候曹操还是可以凭借地形,与我等鏖战,若再拖延,于主公不利。”
“昔日董卓也曾用疑兵之计,今日曹操为何就用不得?”
“这个……”
许攸顿时哑口无言。
郭图说的还是当年董卓入雒阳,凭借疑兵之计站稳脚跟的典故。
许攸还想争辩,却听袁绍一声厉喝,“好了,莫再争吵。曹阿瞒好奇兵,喜欢兵行险招,我唯有正兵应之。公则所言,颇有道理,曹操甚有可能是在行疑兵之计,我应再从黎阳抽调人马,与曹阿瞒决战。”
“可是……”
“子远,官渡这边的战事,你还是莫再管了。”
“啊?”
“明日一早,你返回邺城……”
“回邺城?”
“回去之后,好好看管你的家人再说。”
袁绍说着,从书案上抓起一封书信,摔到了许攸跟前。
许攸愕然将书信捡起来,打开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这书信是留守邺城的审配送来,告诉袁绍,许攸家人犯法,而他本人更贪墨无度。审配已将许攸家人拿下,并抄没了许攸的家产,请袁绍定夺。
“这……”
“还不退下!”
袁绍一脸厌恶之色,甩袖而起。
许攸狼狈的走出军帐,回到自己的营寨里之后,呆坐良久。
我一心一意辅佐袁绍,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下场。审配太可恨,你我政见不同,竟如此害我……他闭上眼睛,只觉一阵心烦意乱。没错,他是贪财,可是他却从未耽误过袁绍的事。
袁绍现在明显已不信我,我若回邺城,只怕凶多吉少。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田丰和沮授的面容。
许攸不由得一阵苦笑,原以为只要尽心为袁绍做事,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可现在……
袁本初,非明主邪?
想当初我投奔他,为他立下汗马功劳。
而今,却落得个自身难保。
这样的主公,保他何用?
许攸这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止息。他在军帐里徘徊良久,半晌后一咬牙,做出了决断。
你既然不仁,休怪我不义!
……
天还没有亮,曹朋就醒了。
生物钟让他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随着太阳而劳作,随着太阳而歇息。
沿着小校场跑了十圈,身体渐渐发热。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的亮光,一抹红霞,点缀天际。
曹朋打了一趟拳,而后迎着朝阳,开始练习八段锦桩功,并配合八字真言,振荡脏腑。
初秋的黎明,非常凉爽。
曹朋练完了八段锦,便在小校场上,演习白虎七变。
只见他一身白裳,在满园枫红中穿行,忽而前扑,忽而伏地,忽而横身冲撞,忽而仰天长啸。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曹朋才停止了修炼。他开始围绕小校场行走,慢慢的平息他的气血。
夏侯兰,姗姗来迟。
从这方面而言,夏侯兰比不得曹朋勤奋。
这也是最初曹朋明明输给他许多,可到如今,他却比不上曹朋的原因。
在曹朋的责备下,夏侯兰开始热身运动。
而这个时候,黄月英带着郭寰步鸾,从远处慢慢走来。
郭寰步鸾看到曹朋,不由得脸羞红,垂下了螓首。而曹朋呢,心里面多多少少,也感到有些不自然。
“阿福,教我打拳。”
黄月英拉着曹朋,快活的说道。
“好!”
不知为什么,看到黄月英,曹朋总觉得心中有愧。
所以在教授的时候,也显得非常认真。
“阿福!”
“嗯?”
“你今天有事情吗?”
“没什么事儿……你也知道,我现在是白丁,哪有什么事情。怎么了?”
黄月英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阿爹早年间,曾有一支大秦国的弩,名叫欧纳格。这种欧纳格,可以连发弩箭,威力奇大。只是其工艺很复杂,所以我一下子也无法复原。
你见识比我多,不如帮我看一下,说不定能想出办法来。”
欧纳格?
曹朋有些愕然。
听黄月英的意思,她说的应该是一种连弩。
早在春秋时,连弩便已出现,一次可连发两矢。至三国时,连弩可达四至五矢,而后又有诸葛亮创出诸葛连弩,据说可以连发十箭。不过在后世,诸葛连弩似乎已经失传,无人知晓其面目。
黄月英口中的大秦国,曹朋倒也知晓,应该就是罗马帝国。
罗马帝国有连弩?
曹朋还是第一次听说。
慢着慢着,黄月英说她见过那名叫欧纳格的连弩。
莫非,后来的诸葛连弩,便是黄月英现在所说的欧纳格加强版?曹朋不由得起了好奇心,连连点头。
他也知道,黄月英在许都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
她生性最喜欢鼓捣一些所谓的奇淫巧计,所以曹朋也从不阻拦。
听黄月英说起那劳什子‘欧纳格’,曹朋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月英,可知造纸之法?”
黄月英想了想,“早年间曾在父亲的书房里见到过这方面的文章,所以略知一二。”
“我小时候,曾听我那方士师父提过一种造纸法,似乎可以造出更好的纸张,而且成本不高。”
“哦?那怎么做?”
曹朋说:“等练完了拳,我告诉你!”
“嗯!”
对于一切不可知的事务,黄月英都会有极大的兴趣。
曹朋教黄月英一边练拳,一边努力回忆着一些过往的事情。前世虽为刑警,但也接触过许多方面。虽然许多东西在他前世的时代,并没什么了不起,可在这个时代,却代表着文明和进步。
比如,造纸术!
如今虽然经蔡伦改进造纸术,但造纸术的成本依然巨大,非等闲人能够使用。
还有,印刷术……
活字印刷,印象里也不是太困难,实在不行,也可以找月英一起研究。
这念头一出来,各种奇思妙想立刻纷沓而至。
此前,曹朋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经历,甚至没有能力来考虑这些事情。而今,官渡之战已和他没有关系,他又被罢了官职,也就是无官一身轻,有大把的时间,来整理这些奇思妙想。
身为穿越众,他或许不能改变历史,但却可以加快文明的进程。
这,不也是一个穿越众,应该有的觉悟吗?
“月英,你先在这里练拳,我突然有一些想法,回去记录一下。
等过一会儿,我找你商量……”
曹朋有些急不可耐了!
黄月英答应一声,曹朋便匆匆离去。
刚穿过拱门,正要往书房走。却见胡班沿着一条小径,迎着曹朋匆匆行来……
胡班这次,随邓稷一起返回许都。不过,由于当时家里事情繁多,邓稷去梅山时,并没有带走胡班,而是让他留在曹府。
“公子!”
“胡班,这么匆忙,有事儿吗?”
“公子,典府来人,说是请公子即刻过府一叙。”
典府?
曹朋闻听,顿时愣住了。
典府,也就是典韦的府邸。
不过典韦如今在官渡,典满也在官渡。典家除了他父子二人之外,其他人和曹朋并不熟悉。
这好端端,找我作甚?
第336章 二选一,选择题
典府,一如往日般清冷。
在司空府的门楣映衬下,典府看上去并不起眼,就好像是司空府的附属建筑。阳光下,典府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扇小门,以方便人进出。青灰色的门阶,打扫的很干净,并用清水冲刷过,台阶上还残留一丝水迹。两边栓马桩,空荡荡的,可以看出来这里的人不太多。
曹朋甩蹬下马,迈步走上台阶。
不成想,却见到一个熟人,正从典府内走出。
“华先生?”
曹朋疑惑的喊了一声。
“公子!听说公子脱出牢狱之灾,本应登门道贺。不过这两日太忙,以至于未能成行,还请公子见谅。”
华佗笑呵呵上前见礼,曹朋也连忙还礼。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若非华佗和董晓的大力救治,曹楠说不定已成了死人。所以说,曹朋对华佗也非常尊敬。
“华先生怎会在这儿?”
“哦,典家大郎不良于行,我过来给他看一看。
典大郎的毛病其实并不是太大,不过当时没有及时诊治,以至于现在……就算是治好了,恐怕也难以如正常人行走。”
华佗所说的典大郎,名叫典偱,是典韦的哥哥。
据说这典偱年轻时力大无穷,较之典韦不遑多让。可惜后来不知怎地,就瘫在了床上,一直不能下地。这次华佗来许都为官,倒是给了典偱一点希望,于是便请华佗来为他诊治。
曹朋并不太清楚这里面的状况,所以也不好再询问什么。
与华佗寒暄两句之后,两人拱手道别,曹朋便迈步走进典府大门。
“曹公子!”
一个壮硕的少年迎上来,于曹朋见礼。
他一身白裳,体格魁梧而壮硕,两只大手,青筋虬结,透出一股雄浑力感。
这少年名叫牛刚,年十六岁,是典韦的外甥。父母过世,于是便随着典夫人生活。之前一直住在己吾老家,去年随典韦一家来到许都定居,目前尚无官职,是个白身,武艺很不错。
虽只十六,却已达到了一流武将的水准。
好用铁脊蛇矛,有万夫不挡之勇。
曹二代已渐渐长大成人,似典满许仪都已经登上了舞台,虽然还只是配角,但却展露峥嵘。
而更多的,还处于蛰伏之下。
似牛刚,估计等官渡大战结束之后,也要加入军中。
曹朋和牛刚见过两面,故而也不算陌生,“牛刚,谁找我?”
牛刚呵呵一笑,“幺哥,你随我来便是。”
曹朋在小八义中排行最末,而牛刚又比他小,故而唤他‘幺哥’也不足为奇。于是,曹朋便不再询问,随着牛刚往府内行去。一边走,还一边奇怪,就算是典夫人找他,也不至于让牛刚来迎他啊?而且,典夫人也好,典偱也罢,包括典韦的两个儿子典存和典弗,与曹朋并不熟悉。如今典韦和典满正在官渡与袁绍鏖战,典夫人把他找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搔搔头,曹朋百思不得其解。
过中阁进入后宅,但见一个小校场中,一个彪形大汉坐在场边,两个少年则在场中挥汗如雨。
彪形大汉,就是典韦的大兄,典偱。
他虽不良于行,但却可以在一旁监督。大一点的少年,就是典存,小一点的,则是典弗。两个人所联系的,正是当年曹朋教给典满的天罡步。六十四枚沉甸甸的八卦桩内,典存和典弗穿行其中,不时出手击打木桩,发出砰砰声响。这两人练功时,非常认真,身上的汗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曹朋不由得停下脚步,认真的看了片刻,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牛刚,你们平时就这么练功吗?”
“嗯!”
“那可练习桩功?”
牛刚一怔,轻轻摇头,“满哥和姨父这几年很少在家,所以只让我们联系拳脚,并没有教给我们桩功。”
在这个时代,还未有桩功的概念。
曹朋大致上能明白典韦父子的想法:典满的桩功,是曹朋传授。
如果没有经过曹朋的同意,恐怕也不可能把那桩功教给别人,哪怕是典满的亲兄弟也不行。
“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单这么练拳脚不行,你们要是愿意,回头找我,我教你们桩功。三哥也真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顾忌?你回头和大伯商量一下,看他是否同意。要是同意,你们便来找我就是。”
牛刚顿时大喜!
他也知道,典满之所以不肯教他们桩功,是因为这桩功,本就是曹朋传授。
如今曹朋要教给他们,牛刚哪能不愿意?
两人在小校场旁看了一会儿,曹朋便随着牛刚,来到了典府的花园里。
阳光,明媚。
莲池旁的小亭里,正坐着几个女人。
曹朋来到亭外,一眼就认出正在抚琴的女子,就是夏侯真。
典夫人陪着一个美妇人正轻声交谈,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童子,坐在美妇人身旁,看上去非常乖巧。
环夫人?
曹朋认出那美妇人的身份,不禁愣了一下。
“阿福……嘻嘻,我听司空这么唤你,所以也这么叫,想来你不会责怪吧。”
环夫人笑嘻嘻的招手,琴声戛然而止。
夏侯真抬起头,向曹朋看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夫人,婶婶,真小姐,小公子好。”
曹朋不敢疏忽,忙上前行礼。
典夫人道:“友学,你典叔叔不在家,你就不来了吗?”
“啊,小侄不敢,只是……”
“姐姐莫要怪阿福,他前些时候,不正麻烦上身,就算想过来,怕也是有心无力。”
环夫人开口,为曹朋开脱。
典夫人当然也知道,曹朋是昨日才从牢狱中出来。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作为长者的姿态。
“夫人,那你和友学谈,我正好有点事,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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