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实为百姓们做了许多好事。
不管是屯田种粮,还是架设曹公车,他所做的事情,徐母都看在眼中。
听曹朋一席话,徐母也不由得有些意动。
哪个为人父母的,不希望儿女常伴左右呢?只是徐母也知道,徐庶就算回来,凭他现在的状况,一无声名,二无资历,三无背景,想要出人头地,也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之所以让徐庶留在荆州,徐母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她希望徐庶能多结交一些名士,闯出名声之后,才可能有前程可言。为此,徐母宁愿自己吃苦受累,紧衣缩食,也不想徐庶现在就回来。
可是,若曹朋愿意出面举荐,那情况必然不同。
徐母虽然不晓得曹朋如今是什么官职,却知道曹朋的名声之大,至少在颍川妇孺皆知。
别的不说,连村里那些小孩子,都能随口唱出‘人之初,性本善。’的句子,更不要说之前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也许很多人不知道曹朋的名字,但‘曹八百’一定是知道。
据说,来年开春,颖阴附近的几所私塾,都将以曹朋的《三字经》和《八百字文》来教学。
由此也可以看出,曹朋在民间的影响力,何等巨大。
这年月,人们的娱乐不多。
曹朋在《三字经》被世人认可后,曾派人到雒阳,请张泰以《乐府》简单的格律编曲,并迅速流传出去。你可以不知道曹朋是谁,但若是不知道三字经和八百字文,你就不好意思说自己读过书。这就是曹朋如今的影响力……徐母知道,如果是曹朋举荐,徐庶定有大好前程。
离开徐家后,一路上曹朋和庞统都没有开口。
等快到了官驿的时候,庞统突然道:“友学,你可知天下大势?”
曹朋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庞统的意思。
这是庞统在向他考较……
沉吟片刻,曹朋轻声道:“我只知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庞统闻听竟呆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是想要考较一下曹朋时势,哪知道曹朋只用了八个字,便说尽了古往今来的势态。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短短八个字,使得庞统收益颇多。
不自觉的,他提了一下缰绳,落后曹朋半个身子。
“友学之才,高我十倍!”
他暗自一声感慨,在不经意间,已认可了曹朋的存在……
天黑了!
从巽水上游,寒风来袭。
第350章 男人,真难!
曹朋没有去资助徐母,也没有留下什么钱帛。
因为他很清楚,以徐母的性子,你真若是去资助她,说不定适得其反,会令徐母产生反感。
你曹八百有几个钱就了不得了?
你曹八百有点名气,就可以施舍我吗?
徐母这样的女人,有着甚至比男人还要高傲的骨气。
所以,曹朋觉得没必要去那样做,倒不如顺其自然一些更好。如果徐庶有良心,自然会回来;如果他没有良心……那就算了。即便日后他来了,曹朋也不会理他。一个懂得孝顺的人,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一个不知孝顺的人,再好,也都是假的。
古人说,百善孝为先!
这句话自然有其道理。
现在,曹朋只需要静观徐庶的选择。
别看他昨天在祠堂和庞统说的那么义正词严,其实那是装逼。内心里,他当然希望能得到徐庶的帮助。如果能有徐庶帮忙,定然如虎添翼。至于诸葛亮嘛……曹朋倒是想拉拢招揽,不过估计难度太大。那货最能装逼,否则又怎可能上演一出三顾茅庐的戏码,流传后世?
不过,曹朋很快便没有了从徐家出来时的快感。
回到官驿时,就看到官驿门口许多兵马。
曹朋刚要下马,却见夏侯兰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先是朝着曹朋行了一礼,而后低声道:“公子,曹太守来了。”
“曹太守?”
曹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都护将军,子廉太守。”
“啊……”
曹朋大吃一惊,连忙把缰绳递给一名飞眊。
他扭头朝着庞统嘀咕了几句,庞统点点头,带着人自会住处。
而曹朋则和夏侯兰,匆匆向官驿衙堂走去。子廉太守,就是曹洪。官渡之战时,曹洪奉命出镇颍川,为颍川太守。不过曹朋也听说了,曹洪很快就要调任,离开颍川郡……但具体是去何方任职,估计要看曹操这一盘棋会怎么下。原本,曹朋打算明天再去拜会曹洪。毕竟这颍川郡现在还是曹洪的地头,身为子侄,怎么着也得去拜访才是。可没想到的是,曹洪居然自己找上门来。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估计是有事发生,否则曹洪也不会亲自登门。
说起来,曹朋和曹洪,也有日子没见了!
上次相见,还是曹洪从陈郡前往许都复命,在司空府匆匆相见一次。
这一晃,已有一年。
曹朋来到衙堂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罗司马!”
罗德见曹朋,微微一笑。
“曹公子,一别经年,可无恙否?”
“有劳罗司马挂念……呵呵,子廉叔怎么来了?”
曹朋如今没有官职,所以也不需要称呼曹洪的官位,换做‘叔父’,倒是更能透着亲热。
罗德说:“都护将军说,你这小子到了颖阴也不去拜会,那他只好来‘拜会’你喽。”
“说笑,说笑!”
曹朋连连摆手。
就在这时,听衙堂上传来洪亮的声音,“阿福,既然来了,还不进来。”
罗德朝着曹朋一吐舌头,示意曹朋快点进去。
曹朋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大步走进衙堂,就看见曹洪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央,阴沉着一张脸,上下打量曹朋。
“阿福,你架子可是越来越大。”
曹朋笑道:“叔父,您这话我可受不起。”
“哼,你怎受不起?娘的,来了颖阴,居然住在官驿。
你这不是架子大,又是什么?这要是传回许都,岂不是被人笑话,说我曹子廉六亲不认嘛。”
这位今儿是怎么了?
说起话来,为何这么冲?
曹朋连忙道歉,“非是侄儿架子大,实在是这次来颖阴,还有其他事情,人员也比较驳杂。
我那丈人过两日也会抵达,到时候岂不是给叔父添麻烦?”
“什么麻烦不麻烦,难道我太守府里,还容不下你?
废话少说,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走……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以后回许都,定然被他人耻笑。”
“叔父怎么说,侄儿就怎么做。”
“这还差不多……”
曹洪的脸上,总算是透出了笑意。
他摆手示意衙堂上的闲杂人等都退下,而后笑眯眯的看着曹朋,示意他坐下来。
“阿福,你做的好大事。”
“啊?”
“还瞒我,我可听说了,你是不是准备与陈家合作?”
曹朋疑惑的看着曹洪,轻声道:“叔父,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我刚得到消息,陈长文准备在雒阳,与海西结盟。
并准备以官府之名,以陈氏和你为主,开设银楼,发放钱票。这种好事,你可不能忘了叔叔我,怎么着也得算我一份……恩,我正准备着从赌坊撤股,干脆把这笔钱投进去,你要还是不要?”
银楼?
钱票?
曹朋蓦地想起来,似乎确有这么一回事。
当初步骘托邓稷来信询问,说海西和雒阳之间的贸易越来越大,所耗费的五铢钱以亿而计之。不管是从海西运往雒阳,还是从雒阳运送海西,都大费周折。而若是以货易货,也很麻烦……所以,步骘问曹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当时曹朋就想出了‘钱票’的办法,类似于后世的支票。以官府信用做抵押,进行两地贸易,可以节省许多麻烦。
最重要的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减少铜钱交易。
要知道,一笔贸易动辄以亿计数,对铜钱的消耗实在太大。
而中原本就缺铜,铜钱的大量流通,必然会使得市面上的五铢钱供不应求。如此一来,必然会出现民间私下铸币,使得大量劣币充斥市面。而最终的结果,必然是物价再次上涨。
曹朋不是学金融出身,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太了解。
他只能给一头线索,但具体的实施方案,却需要陈群等人自行决断。
他给陈群写了一封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此事。以至于曹洪猛然提起,曹朋还有些迷糊。
“叔父,你是说司空同意了?”
“正是!”
曹洪沉声道:“陈群早在两月前便上奏司空,只是司空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所以外人也不知晓。
昨日,司空与文若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在雒阳和海西两地试行此法。
只不过,这件事要由你和长文出面牵线。我听着颇有意思,加上这赌坊虽然赚钱,终究不是正道。为司空名声着想,我也必须要从里面退出。可退出了,又无事可做,便想来和你商议一下这件事。我估计子孝和元让也会有这种想法,但他们还没有和你联络。你若是同意,我替你牵线搭桥,咱们一同做下这档子买卖……嘿嘿,反正我相信,这件事大有可为。”
曹朋感觉有些发懵!
你他妈是穿越来的不成,居然想搞风投?
这钱庄如果开设起来,说不定会对这个时代,产生出巨大的影响。
赚钱是肯定赚钱,问题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曹朋自己都弄不太明白,曹洪居然找上门了……
“叔父,这件事我还不太清楚,需和长文见过之后,详细商议。”
“你只管和他商议,反正你要记得,如果真的开设了,必须要算我一份,否则以后可别再想我帮你……嘿嘿,你想清楚哦,你现在这桩麻烦事,如果我不出面,估计你也无法解决。”
“我的麻烦?”
曹朋愕然不解,看着曹洪道:“我有什么麻烦?”
“哼哼,你还想瞒我?”
“我没有瞒你啊……只是,我最近过的挺不错,虽然被罢官削职,但也逍遥自在,有甚麻烦?”
曹洪愣住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半晌,曹洪突然间仰天大笑起来。
“原来,你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真不知道……我离开许都时,一切都挺好啊。”
“阿福,来求我吧。”
曹洪一副痞赖模样,笑呵呵的看着曹朋,“你若是不求我,我敢保证,你要有大麻烦了!”
曹朋是真有些糊涂了!
他不清楚离开许都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看曹洪的模样,似乎事情还不小。
难道说……袁绍又打过来了?可就算打过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自有老曹和他那些幕僚头疼。
若不是这件事,又会是什么事情呢?
曹朋搔搔头,知道眼前这位,绝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若是没有好处,他定然不肯说。
“叔父,这样吧……我回头见到长文,商量一下。
若是真要兴办银楼,必算上叔父一份,你看如何?我只能答应到这种程度,毕竟长文那边有什么计划,准备如何兴办,我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而且,这件事牵扯雒阳海西两地,搞不好过些日子,子山也会过来。到时候我还要再和子山商量商量,然后才能拿出一个章程。”
“嗯……那好吧。”
曹洪也清楚,曹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了。
他既然同意算上自己一份,那就一定不会反悔。所以曹洪想了想,便不再在这件事上追究。
“妙才,提亲了!”
“啊?”
“阿福可还记得司空府的小真?”
“当然记得。”
“那是妙才的侄女儿。说起来,小真的兄长,和你还有过袍泽之情,便是夏侯伯仁。我刚得到消息,妙才昨日亲自登门,到你家与小真提亲。你那丈人也在,听罢后勃然大怒,当时就要带你媳妇离开。也幸亏是隽石,死活拉住了你丈人,还求了孔文举他们出面说项,算是劝住了你那位丈人。不过,他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这边……阿福,你有大麻烦了!”
曹朋脑袋嗡嗡直响,有点发懵,不知所措。
男人嘛,总有点后宫倾向。
而曹朋呢,对夏侯真的印象也挺好,甚至也挺喜欢。
当初曹朋大闹辅国将军府,夏侯真连夜到牢狱里慰问,那份心意,曹朋又岂能不了解?
但他和黄月英,早已是情根深种。
所以,一直以来,曹朋没有和黄月英提起此事,就是害怕黄月英误会。
待黄承彦来到许都之后,他才算是下定了决心,娶黄月英为妻,此生不负……哪知道,这婚事已经谈好了,居然发生了这么一个意外。这种事儿若放在曹朋身上,估计也不会忍,更何况黄承彦,好歹也是江夏名士。只不过,夏侯渊怎么突然间会登曹府之门提亲呢?
“叔父,这可如何是好……这样,我立刻返回许都。”
“你回去,哼哼,你现在回去,你那丈人决不会给你好脸色,甚至可能会带着你那媳妇,一走了之。他正在气头上,你回去,岂不是想让他发作吗?依我说,你现在千万不能回去。”
“可是……”
“嘿嘿,都说你阿福生了个七窍玲珑心,依我看也不过如此。”
曹洪得意洋洋,得瑟的让曹朋恨不得拉住他一顿暴打。
“还请叔父指点。”
“哈,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
阿福,我问你,你喜欢你那媳妇吗?”
“当然喜欢!”
“那小真呢?”
“我……”
曹朋本想说不喜欢,可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了一幕熟悉景象。
典府的后花园里,一个白衣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小白兔,怯生生的唤他一声:“兔子哥哥!”
闭上眼,曹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曹洪道:“你不开口,我就当你是喜欢。”
用力的揉了揉脸颊,曹朋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感觉真的很怪异,说不喜欢夏侯真?那肯定是睁眼说瞎话;可他知道,他更爱黄月英……
“我……”
“阿福,你听我说,这件事其实不难解决。”
曹洪自信满满道:“你现在要做的是,不要露面。你现在回去的话,必然会使得事情更麻烦。你想想看,你若是拒绝,妙才的面子往哪儿放?那家伙可不好说话,日后必然会找你麻烦。况乎他即将出任东郡太守,你那内兄好像也在东郡,正好属于妙才的治下……所以,你不能拒绝。可是,你不拒绝的话,我估计你老丈人那边……我听说,主公已亲自出面,准备为你调解此事……可即便是你丈人答应了,也必然会让你媳妇做大,妙才未必愿意。”
好复杂!
曹朋就觉着奇了怪……
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复杂?
可他也知道,曹洪说的没错。如果往好里说,黄承彦答应了,曹朋可以两个一起娶过来。
但一起娶过来可以,却要有个大小。
难不成,让夏侯真做小?估计夏侯渊会立刻翻脸。
夏侯真虽然不是夏侯渊的亲闺女,可也是他的侄女儿。他都亲自登门了,难道把侄女儿送去做小吗?好歹,夏侯渊也是曹操的元从,真两千石俸禄的统兵大将。如果夏侯真做小……
啧啧啧,夏侯渊必不愿意。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
夏侯真做大,黄月英做小,黄承彦肯同意吗?
答案呼之欲出:那不可能。
曹朋现在回去的话,就必须要面临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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