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孙,也是曹朋的学生,年十六岁……曾随曹朋征战河西,在南阳郡也立下过战功,拜骑都尉。如今,蔡迪求学浮戏山书院,成绩优良。
说了一大堆蔡迪的好话之后,卞夫人说:曹朋半月前登门,为蔡迪求亲,求娶曹节。
郭嘉一看,头嗡的一下子,顿时懵了!
曹朋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曹操满脸怒气,恶狠狠道:“必是大女母亲,不愿大女入宫……也不知她怎么找到了这臭小子,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还大张旗鼓,登门求亲,弄的许都城里,人尽皆知。奉孝,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他招来,狠狠给他几个耳刮子?”
“这个……”
郭嘉搔搔头,“此丞相家事,嘉实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蔡迪此子,倒也是个人才,生性坚韧,颇有毅力。况乎他为伯喈先生之后,若是以门庭论,倒也不算委屈了大小姐。所以此事,还请丞相定夺。”
“这个……”
曹操苦笑摇头。
他何尝不知道,蔡迪是蔡邕外孙?
想当年,他还求学蔡邕门下……如果他不是丞相,那么把女儿嫁给蔡迪,也算不错的选择。可现在,他有些苦恼了!拒绝?那臭小子既然掺和进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拒绝?那他又该如何控制住皇城后宫?
最让曹操恼怒的,是曹朋你好好做你的事,没事儿在我家里搅合什么?
你他娘的,很清闲吗?
不过如果从另一方面而言,曹操又很高兴。
这臭小子,还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就这一点而言,曹操非常喜欢……
“算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奉孝,你写封信回去,让那混帐东西老老实实给我做事,休要再给我招惹麻烦。”
“喏!”
“慢着……”
曹操眼珠子突然一转,“我听说,昭姬而今,就住在新武亭侯府?”
“是啊!”
郭嘉不免露出羡慕之色,“我还听说,蔡夫人也时常去许都拜访,同样住在他家中。此前他从荆州离开,据说还带了大小两个女人,甚是动人。”
可怜我郭奉孝,风流倜傥,相貌英俊,却从没有这等艳福!
郭嘉的家教很好,家里面都是郭夫人做主。
郭夫人的品性是好的,只是……
据说醋性很大。
郭嘉偶尔在外面风花雪月一下,也不是不成。可要是把别的女人带回家,郭夫人可就要变了脸。以至于郭嘉而今,只能偷偷摸摸的偷腥,从不敢带女人回家。
可曹朋这家伙,来一趟襄阳,骗走了一个刘荆州夫人。
在荆南待了几个月,竟然又带走了两个女人……
这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是面前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却又动弹不得!
郭嘉在一旁自哀自怜。
可曹操的心里,却在飞快打着算盘。
你个臭小子竟然敢管我家里的事情,我还没找你麻烦,你就找我麻烦?
“你说,昭姬和阿福之间,是不是真有奸情?”
“这个……却不好说,嘉平日里不甚注意这些事情。”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做主,让昭姬嫁给阿福……许以正妻,他会如何?”
那还不乱套了?
当初夏侯渊要嫁侄女,都差一点把奉车侯府给掀了。
而今,你要把个二嫁的寡妇嫁给曹朋,恐怕新武亭侯府,少不得要热闹了。
只是……
郭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没等他开口,就听曹操道:“就这么决定……他掺和我家事,我就让他家里,鸡犬不宁。”
有时候,曹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事非常随性。
他这一拿主意,郭嘉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把蔡琰嫁给曹朋,这没什么……可你掺和他家事,他恐怕也要扰的你家里鸡犬不宁。对了,万一你老人家的闺女真嫁给了蔡迪,那你们这辈分,该怎么算才好?
一想到这个,郭嘉打了寒颤,闭口不语。
却见曹操得意洋洋,他也只能在心里,一声叹息……
……
阿嚏!
曹朋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谁在骂我?
他挠挠头,旋即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要骂他的人多了去,虽然许都日报最近一段时间,骂他的文章少了许多,可那是被曹朋,实实在在吓住了。
私底下,不晓得有多少人,在咒骂他……
好在,他的老师庞德公,还有胡昭来信,给曹朋不少宽慰。
两人信里的内容,都是说不要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你只需要无愧于心,便足够了。
曹朋,在这件事上,还真没有什么愧疚。
他不杀人,人就要杀他。
看似他杀了不少人,但实际上,他救了更多的人……
这件事若是让曹操来处理,恐怕牵连会更广,杀戮会更重。而今,以两千多性命,换取了北方的平静,许都的安宁。细想之下,曹朋觉得还算是划算。
至于别人怎么说?
虱子多了还怕咬?你们想怎样骂,就怎样骂。
惹怒了我,看是我刀把子硬,还是你们的嘴硬!
得到了胡昭庞德公等人的体谅,曹朋很高兴。
同时,王双也从徐州返回,告诉曹朋,已经把刘光一家,送往吕汉归汉城。
刘光在登船时,托王双带了一句话。
“从此世上再无刘子羽,若友学他日前往吕汉,不妨和一个名叫文广的老朋友,喝一杯水酒,畅谈世事。此亦文广少年时,最为期望的事情。”
刘光,想开了。
去掉了刀锋,专心文事。
再无光复之心,从今以后,钻研学问。
文广,不就是刘光自己吗?
他少年时,也正是曹朋少年时,最希望的事情,是和曹朋成为好朋友。
但造化弄人,他们没有成为朋友,却成为了对手。
当初,刘光赠曹朋小獒,而今小獒已经长大,更剩下了六头小獒……
连王双,也是刘光所赠。
可能刘光已经不记得王双这个人,但这份情意,曹朋却不能不记在心里。
听了王双一番话,曹朋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个洒脱的人,当他卸下了包袱之后,也许会过上一种逍遥快活的日子!
若有机会,真想去归汉城,看一看!
不仅仅是看一看刘光,还想要去看看吕蓝,还有吕蓝为他生下的双胞胎。
“周大叔,可好?”
“周靖海甚好……他让小人转告公子,说东陵岛水军,已初具规模。
再给他三年时间,他就可以建立起一支,能够登陆江东的水军。”
如此,甚好!
周仓而今也结婚了,娶得是海西徐氏女。
听说,这徐氏还是徐州刺史徐璆的侄女儿,长的甚为动人。徐璆愿意把侄女嫁给周仓,也代表着周仓得到了徐州世族的认可。回想起来,曹朋一直觉得,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周仓。
周仓是最早跟随自己,从南阳一路逃难,放弃了自己的基业,来到许都。
而后又跟随曹朋和邓稷,去了海西。
这一去,就是十年。
后来归附曹朋的潘璋甘宁,大都已秩比两千石。
唯有周仓,依旧留在海西,驻守在偏僻的东陵岛上……可是,却从无怨言。
而今成了亲,也算是有了根基。
曹朋自然提周仓感到欢喜,同时内心中,有增添了许多期望。东陵岛水军若是打造出来,可以直逼吴郡,也能兵临会稽。江东漫长的海岸线,固然是一道天堑。可是对曹朋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处巨大的破绽。
当曹军可以从容在海上登陆江东的时候,江东必然会出现混乱。
只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
东陵岛水军的建设,正如周仓所言,没三年五载,难成气候。也罢,十年都等过来了,再等十年,又有什么关系?曹朋想到这里,倒是宽心许多。
午后,廷尉没什么事务。
曹朋通知法正等人,而后带着沙摩柯和文武,施施然回到了侯府。
远远就看到侯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看马车的打造,似乎不是普通人家。
这一个多月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登他新武亭侯府的大门。
“谁来了?”
曹朋在府门外下马。
自有门丁跑出来,接过马缰绳。
曹朋在许都城里,骑得不是狮虎兽。狭窄的街道,也不适合狮虎兽的性子。所以平日里曹朋把狮虎兽丢在城外田庄。反正千亩地,足够狮虎兽奔跑驰骋。
门丁连忙回道:“是西河羊太守一家来访。”
西河羊太守?
曹朋旋即反应过来,这西河羊太守,就是当初和他一同前往南阳郡,出任郡丞的羊衜。怎么,他升官了?居然一下子就当上了西河郡太守?
不对,西河郡不是在并州吗?
那并州,可还是高干的地盘……难道说,老曹已经决定,要出兵西河?
那倒是很有可能!
邓稷在河东,已快两载。
在河东卫氏的帮助下,邓稷也站稳了脚跟。
如今幽州稳定,冀州平靖。特别是今年,冀州丰收,也使得曹操无需再从河之南,向冀州等地输出。在这种情况下,收复并州,已迫在眉睫。
曹操的根基已经打好,这两年对并州的围剿和制裁,令并州混乱不堪。
高干的统治,若非靠着刘豹帮忙,恐怕无以为继。
这种情况下,攻取并州,最为合适。只要曹操这边兴兵,并州各地,就会立即响应。同时,随着河北地区的平稳,以及恢复。曹操也具备了,抵御鲜卑人的能力。在这种时候任命羊衜为西河太守,也能够理解。
羊衜的妻子,便是蔡琰的妹妹。
他们过府前来拜访,似乎是情理之中……
曹朋搔搔头,露出无所谓的样子,迈步便走进了侯府。
蔡琰正在偏厅接待羊衜夫妇,偏厅外,不见人影。曹朋眼珠子一转,突然来了兴致,偷偷摸摸在偏厅外驻足,侧耳聆听,那偏厅里的谈话。
“……姐姐住在新武亭侯府,终归不太方便。
虽说曹侯于姐姐有恩,可是在外人眼里,始终不是曹府中人。这长期在曹府居住,恐怕于姐姐和曹侯的名声,都不太好,不如搬去我家吧。”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这么称呼蔡文姬的女人,那定是蔡贞姬,蔡琰的妹妹。
蔡文姬似乎有些犹豫,没有开口。
却听蔡贞姬又道:“姐姐漠北还家,已有多年。
至今仍旧孤苦一人,小妹看在心里,实在不忍……以前,阿眉拐和阿迪拐还小,姐姐不肯嫁人,小妹能够理解。可是现在阿迪拐已官拜骑都尉,就学浮戏山书院,拜得名师,早晚能成大器。阿眉拐的年纪,也渐渐大了,姐姐总要为自己,做一些考虑才是。这女人,终究是要有个男人呵护才好,总不成一世孤苦……若父亲泉下有知,怕也会心疼姐姐。”
“贞姬,你说这些话,究竟是何意思?”
“姐姐,小妹并无别的意思,乃是为姐姐着想。
其实,以姐姐的才华和长相,多少人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我这次来,是受家翁所托,为姐姐寻一门亲事。子路有一族兄,年纪大了些,但却是个饱学之士,在当地也颇有名望。他仰慕姐姐已久,故而托家翁,向姐姐求婚。那位族兄,乃孝廉出身,如今也在许都做官,与姐姐,却是天作之合。”
曹朋在门外一听,顿时怒了……
第686章 偷腥的男人没人权!
“咳咳!”
伴随着两声低沉的咳嗽声,曹朋终于登场。
开玩笑,若再不出现,脑袋可就要绿了!不管怎么说,蔡文姬和曹朋有了肌肤之亲,如果再嫁给别人,岂不是让曹朋脑袋发绿?对于一个有着后世思想的大男人而言,这种事情,绝对是叔叔可以忍,婶子不能忍。
“君侯!”
当曹朋进屋的时候,羊衜夫妇也都起身。
跟随羊衜身边的,还有一个小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模样。这孩子,便是羊衜的儿子,名叫羊发。
蔡琰也站起身来,但并未出声。
倒是曹朋毫不客气的往蔡琰身边一坐,看着羊衜问:“子路,今天怎么有空了?”
“啊,君侯!”
而今的羊衜,和曹朋的距离已经拉开。
虽然官拜西河太守,但实际上却还未上任。西河至今仍属于高干的控制地区,所以羊衜这个西河太守,几近于无。曹朋呢?则已经从早先的南阳郡太守,升为九卿之一,后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得曹操宠信。
二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羊衜见曹朋,也必须是恭恭敬敬。
“回君侯,衜不日将往河东,探查西河状况。拙荆也要陪我前往,想到此一去西河,不知何时能够返还,所以来拜会姊姊,顺便与君侯问安。”
“哦,去西河。”
曹朋看似神态轻松,但言语间,却流露出一抹古怪之气。
“既然如此,子路还是早些赴任为好。
西河局势复杂,胡汉混居,加之高干与匈奴联系紧密,恐怕也不太容易对付。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不妨联络我大兄,想来能给子路帮衬一二。”
曹朋的大兄,自然就是河东太守邓稷。
以品秩而言,邓稷要高羊衜一筹。毕竟河东属于上郡规模,而西河只是下郡的规模。两者之间,虽说都是两千石俸禄,却一个比两千,一个中两千石,还是有所不同。不过西河,属于并州知晓,与河东并无属从关系。
可是,如果羊衜想要往西河赴任,邓稷的协助,也的确是不可或缺……
曹朋说的很客气,却带着一丝丝送客之意。
以羊衜之聪明,理应能够听出端倪。但也不知是为什么,今天羊衜的反应,却很迟钝。
“贞姬久未见大姐,想念的很。
此次登门,除了探望大姐之外,还有些家事,需要和大姐商议一二。”
什么事!
不就是让蔡琰嫁人?
这种事情,断然不可。
回头打听一下那该死的族兄是什么人,找个法子,把那家伙赶出许都。
曹朋心里,已暗自做出了决议。
但脸上却仍带着和煦笑容,颇为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事?不知我可否旁听?”
“这个……”
曹朋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份。
而蔡琰的脸,顿时红了。
蔡贞姬大约三十上下,与蔡琰颇有些相像。只是和蔡琰温婉性子相比,蔡贞姬更显泼辣一些。她声音比蔡琰沉,没有蔡琰说话时的柔和。
听到曹朋开口,蔡贞姬也不客气。
“既然君侯也在,那妾身就斗胆说了。
大姐年纪却不算小了,这么一直孤零零的,总让人不太放心。妾身将要和夫君前往河东,日后大姐身边,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思来想去,妾身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就想着,为大姐寻一门亲事。正好夫君有一位族兄,如今在鸿胪寺做事,知书达礼,性情温和,是个颇有学问的人。
妾身觉得,大姐和夫君那位族兄颇为契合,故而和大姐说。
可大姐一直不说话……正好君侯来了,何不劝说一下大姐?那族兄虽说年纪大些,但家境还算不错,知道疼人……大姐若嫁给他,一定会非常快活。”
蔡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曹朋一眼。
曹朋笑了笑,“蔡姐姐在这里也很快活,又何必要嫁个陌生人呢?她既然不说话,那肯定是不愿意……既然如此,二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从某种程度而言,曹朋的态度,已表明清楚。
可蔡贞姬那泼辣的性子,却是断然不肯罢休,闻听曹朋这番话,她顿时怒了。
“君侯此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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