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要是我们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就方便多了。”


“说了等于白说。”林攸撇撇嘴。


……


通往平市的入城公路边。


一个身穿灰袍。如同拍电视剧一般的年轻男子缓缓向前走着。他的面容僵硬犹如死人。走路时也是低着头，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路。


接连不断的车辆从他身边经过，几个在路边处理追尾事故的交警，事故的车主，所有人都似乎完全看不到他一般。任由他从别人身边经过。毫无存在感。


“呼！”一阵微风吹过。


这人忽然扬起头，看向远处天空。那里隐隐可见一大片阴云在不断旋转。


……


漆黑空间内。


林菲看着对面的燕十，燕十也平静的注视着他。巨大的深蓝神兽蠓双翅张开，将两人遮掩在羽翼之下。


“闹够了吧。”林菲眼神空洞，轻轻说。“失败者就应该永归大地。”


燕十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林菲自顾自的说着，他缓缓拔出环。


“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重生。”燕十低沉道。


“叮……”


林菲轻弹剑身，轻声道：“飞燕燕十，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锵！”燕十腰间黑光飞出。

第96章 卷末（一）


灼热的阳光从云层中间穿出来，如同连接天地的光柱。


林菲静静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燕十的结局早已注定。在剑道真解的空间内，在神兽蠓的双翼之下，他的一切攻击都如同幻影般无法触及林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切被林菲慢慢吸收，剥开关于感情的记忆，所有的武道记忆在神兽蠓的光芒下全数化为全新的养料，融入林菲记忆中。


“嘶……”一点点蓝色火焰在林菲身边漂浮着，无数的黑色剑影正在飞速的化为黑灰随风消逝。这些只是燕十以势凝聚出来的能量产物。他们是这方土地从古至今残留下来的关于剑的一切印记。现在没有了凝聚者，自然就不再维持存在。点点蓝火依旧还在不断从林菲身上逸散而出。这些都是燕十的势。林菲无法吸收，势本身就是凝聚着极度精纯的精气神凝聚产物，代表着凝聚着一生中最为强大的意志。若是真的不计后果吸收掉，最后的结果无外乎会变成燕十取代林菲，真正复生。但就这么任由其逸散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些逸散的势会以一种极大的效率改造林菲的身体素质，以达到更高的层次质变。


这个过程越慢，那么改造程度就越深。林菲就这么躺着，无数的蓝色火焰不断从他体内飞散而出，然后消失在周围的空气中。如同蓝色繁星般，这些火焰最初还能维持燃烧的状态，到后来，就只有一点点光点散发出来，宛如蓝色细沙。


改造的感觉很不好受，林菲紧紧咬着牙齿，身体全身不断传来麻痒痛混杂在一起的复杂信号。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疯狂的吸收着能量，并急速新陈代谢。大量的热量被散发出来，在即将要灼伤身体时，马上又被林菲运转新真力缓和吸收。他不敢有丝毫懈怠，集中所有精神运转真力和产生的热量对抗。


“荷……荷荷……”一个沉重的喘息声从林菲身边传来。


“西斯，你还活着啊。”林菲侧过头去，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就在距离他不到五米处，一具满身血红的人影倒在地上，背上只剩下一只黑色翅膀。而且都在飞快的化为黑灰消散。


“我……不会死！”西斯努力撑起身体，“安琪儿！安琪儿最后的愿望！！我一定会达成！”他低声吼叫着。浑身西服早已被鲜血染透。


林菲心中一凛，西斯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虽然体内还有一小半的燕十势没有逸散完毕，还可以快速改造身体很久，但这种时候只能放弃了。若是让西斯先准备好，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幸免。资料上不止一次的显示了，西斯这人对自己对敌人都是一般残忍。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还有这巨大的危险性！


“算了。”林菲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体内所有的势瞬间爆出。无数的蓝色火焰蜂拥而出，轰的一下爆开，如同蓝色球形烟花。


随着蓝色烟花的消散，无数黑影也瞬间全数爆开。天地顿时陷入平静，除开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地面以及上面躺着的尸体和两个活人。这里似乎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宁静。


风吹动林中的树叶，发出哗哗的潮声。


林菲慢慢撑起身体。却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


南宁省凤阳市


集英社省级总部


一间布置极其奢华的办公室内，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女子正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不断在电脑上敲打着键盘。


“处理得怎么样了？”边上的一个中年男人小声道。


“基本没问题了。迄今为止，按照上面的命令，有关平市社长的资料全数重新编辑了一遍，情报科的人也把所有的相关信息删减了，修改成他最开始的身份，从加入到最后，他的身份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几乎绝大多数人都只是知道一个叫林菲的社员是个天才，但因为那个陆俊的处理得当，很多人都不清楚他的实际家庭，所以制造一种只是同名同姓的效果是可行的。”女子扶了扶眼镜说。


“分社的一些人我已经让他们签署了绝密协议，而且我发现林菲几个月前和现在的档案照片居然相貌有较大的差别，正好可以作为修改点。关于光辉之塔的那边，也就瞬炎和他有过接触，还有西斯那个变态。”男子沉声道。“不过现在光辉之塔出了这么大的事，绝对也没问题。”


“代号新名字怎么定？”


“让他自己决定吧。不过要是那位大人没有及时抵达的话，我们的工作就全部白费了。”男子苦笑道。“这么多天才搞定，我们南宁省出一个种子不容易，可不要这么快就夭折了。”


“只要前期搞定就基本没问题了，按照他的进步速度，以武道来说，那些势力绝对不会相信这么容易就又出现一个天才。天才哪有那么容易出现！特别是这么年轻就能够达到D级的天才。”女子顿了顿，又道，“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正处于发育期，相貌变化很大，而我们动作也很及时。原本知道他身份家庭的人本来就不多，他从韩国任务回来后所有信息就已经被列入国安局那边列入绝密，所以彻底封闭下来，效果很不错。另外上面的明文指令也下来了，关于能量权杖，上面的意思是不用理会。我们实力太弱，这种事情还是少搀和。”


“只要不要像东边的那位那样就好，顶级天才死在狙击手之下，实在太可惜了。”男子惋惜道。


啪！


女子重重敲下回车键。


“ok！从现在开始，平市分社长就是一个和林菲长相相似的神秘人了。”


“原来的关系就按照赵老爷子的意思，把他改成他的干儿子吧。正好也能够给其他人一个合理理由。”


……


林菲呆呆的看着自己撑在地面的双手，白皙修长，皮肤如同象牙。原本练剑时残留的点点伤痕都彻底消失不见。


“你……是谁？”西斯的声音重新唤醒了他。


林菲抬起头，西斯两眼呆滞的趴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看。


“你是刚才的？”


“你以为我是谁？”林菲轻笑起来。他握住就倒插在身边的环，走到不远处的小河边。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很可能是被燕十的势能改造太大了。虽然心里有所预料。但实际看到谁中的倒影时，林菲这才明白为什么西斯的样子那么古怪。


清澈的水面上，一张精致漂亮至极的面容浮现在林菲面前。但让他愣住的不是这点，而是这面容中隐隐的熟悉感。


三分像燕十，六分像九儿，而自己原来的样子只有一点点影子。


“这就是你的执念吗？”林菲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就算是潜意识深处，九儿的部分也远比自己要多，连势也包含了这点。”


“咳咳……”远处西斯又开始咳嗽起来。显然，他伤得很重。


林菲沉默片刻，他不喜欢这样有些女性化的面孔，太过耀眼的结果往往是让敌人第一时间就将重心放在自己身上。这其实并不安全。


“我要死了……安琪儿……我好像看到年轻时候的你了……”西斯在后边大声呻吟着。“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林菲回头走到他面前。这个先前俊美至极的男子，此时全然没有了原本的风度。他身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仿佛一层血红的外皮包裹在外。满头金色短发乱糟糟的，说不出的颓废。


“安琪儿……”西斯看到林菲，仿佛看到新的希望，他茫然的缓缓伸出手探向林菲。全然没有了先前的疯狂。


林菲眼中泛起淡淡蓝光，清楚的看到西斯背后依旧残余着小部分势，这表明他并不如表现的这么艰难。


“起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西斯眼中时而疯狂，时而清醒，他背后的翅膀瞬间化为无数黑灰消失，整个人跪在地上。仿佛最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上帝。


一如最开始时，他第一次见到安妮时，纯洁而美丽的光辉刺得他不敢直视。但理智也告诉他，安琪儿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逃过时间的流逝，就算他全世界寻找宝物想要延续其生命也一样。


“不会因为自卑而憎恨，而是因为自卑而想要靠近洗涤。西斯，你的生命已经足够纯粹了。”林菲怜悯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西斯。

第97章 卷末（二）


“我追寻最初的感觉，安琪儿死了，而现在，主指引我又一次找到了新的存在。”西斯低着头说着莫名的话语。他缓缓站起身，平视林菲。


“这是主的指引，也是安琪儿对我最后的救赎。”


林菲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安琪儿是西斯对于完美的全部幻想所在，与其说西斯自身就有精神问题，还不如说是他当初接触到柔弱的安妮导致的他的精神问题。因为对方的柔弱，所以他压抑不住自己，毁掉了自己对于完美的幻想。被玷污了的安琪儿已经不再是他的眷念，他在对于自身的绝望和自卑中度过悠长的时间。亲眼看着安琪儿不断老去，最后死亡。一个又一个的安琪儿，每一次他都会重新选定一个新的安琪儿。就这样过去了几百年。他不断从绝望中自己找寻希望的替代，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希望变成绝望，一次次的挣扎在只编制的囚笼中。就这么度过了几百年的时间。D级强者就已经能够活到两百年的寿命，而C级已经能达到四百年的寿命。况且西斯实际上是属于B级。


林菲反手拔剑，银芒一闪。


“嗤！”


西斯胸前陡然被切开一道血痕。他不闪不避的站在原处。


“既然一切都是注定，我愿意永远陪伴你。”


林菲手一抖，差点没直接杀掉他。身上一阵鸡皮疙瘩狂冒。虽然很想一剑杀掉他，但事实告诉他，按照两人有着的级数差距，就算是西斯重伤，自己也肯定杀不了他。


“我陪你……”好吧，他生生将后边的老母咽回来。这种恶寒伴随着西斯越见深情的眼神越发严重起来。


虽然可以理解这神经病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也是神经病。


“我居然可以用正常人的思维理解精神病的想法，看来我的智商果然很高。”林菲这么对自己说。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也有点精神病……


“好吧，我们看来应该好好谈谈，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们没有必要拼死拼活。”林菲深呼一口气，沉声道。按照记录，西斯肯定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将自己当成了新一代的心灵寄托。这样的事每隔几十年就会出现一次。不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西斯以非常人为对象。


“谨遵您的吩咐。”西斯面容泛起温和的笑容。“安琪儿，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全力满足。”


“首先我不叫安琪儿。”林菲再次深深吸口气，燕十利用自己心灵深处的记忆，制造幻觉影响自己，这才刚刚解决根源，又冒出来个精神病西斯。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下子冷到了西伯利亚，他的心在颤抖。


“那你叫什么？”西斯很温柔的问。


林菲又是一阵鸡皮疙瘩狂冒，他刚想回答，不过眼角余光却突然扫到水面中，自己的倒影，那个身材修长，面容精致得近乎女子的身影。


“我……我叫燕菲。”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就当是这幅面孔的代号了。


“燕菲大人，我有一些小技巧，如果您在为那天使般的容颜烦恼的话，或许这些技巧可以帮到您。”什么话似乎到了西斯嘴里都会变得极其肉麻。


林菲又是鸡皮疙瘩一阵狂冒。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有什么技巧？”


“关于易容，可以利用势的控制解决。既可以达到易容的目的，也可以达到平时锻炼的效果。”西斯恭敬回答。


……


三天后……


平市彩虹酒店最高层


一个面容勉强算得上清秀的年轻男子坐在社长办公室内，正闭目思索着什么。左边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国际新闻。


一个拿着话筒的年轻男子站在屏幕中央，他的背后是一片黑色废墟，还在冒着袅袅黑烟。周围不断有外国人来来往往，或者是抬着担架，或者穿着白大褂。看样子现场很是忙碌。


“华国驻伦敦记者报道：11月27日凌晨5点，伦敦郊外的一座教堂突然发生巨大爆炸，当场死亡43人，无一人生还。具体爆炸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然后是一个身宽体胖的大胡子外国警察出现在画面中间。


“我们正在详细调查这次爆炸的具体原因，这起重大事故初步认定可能是由工业炸药的存放导致。当然也不排除是恐怖分子所为。”


“从27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恐怖组织宣称为此事负责。本台记者陈胜在英国伦敦现场为您报道。”最后那个年强男子结束了这则新闻。


咚咚咚！


“请进。”坐在办公皮椅上的男子大声道。


门咔嚓一下被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色西装，快步走进来。“瞬炎死了。还有他妹妹克里斯。两人死在一起。”


“我正在看。”


“社长，真正知道您资料的人，包括我在内，社内总共4人。”中年男子轻声带。


“你，小玲，赵老，还有陈晨？于飞安盈，还有费老呢？”


“他们只是见过您，但对于您的真正家庭背景并没有过多信息。所以看上去见过您以社里身份出面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知道你的底细的人很少，我们另外也安排了一个新身份给您。轻看。”中年男子将手里的一份材料递过去。


男子接过来。资料上面很清晰的印着他的照片。


下面是一行行个人信息。


燕菲 男 21岁


父母双亡，幼年开始由剑术大师燕风阳抚养长大。自幼习练剑术，于一次比剑中过失杀人，因此加入集英社。成功击杀平市分社叛徒孙承斌，以此评定等级F级巅峰。击退瞬炎后，再次评定为D级巅峰。为社内重点潜力种子。


然后下面是一些比较细腻的细节，和自己的真实情况对比起来，男子自己也觉得，这份资料比起真实情况要看上去真实得多。也要合理得多。


“这是林菲的个人信息。”中年男子又递过来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上的照片，和燕菲的头像，恍惚看上去有些相像，但气质和容貌上都有所不同，特别是气质，林菲的头像是有些木讷，一看就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而燕菲的头像上，则是典型的充满自信，眼神极富有侵略性。而在细节上，林菲要比燕菲普通得多。几乎五官各处都有一点点变动。


“很完美的资料。”


“当然，我们的目的是要瞒过宗教侧的暗夜之塔，至于众神殿，异端如果先前没有收集你的资料，也可以有很大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