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没有了影片开始时候地那种淡定和大气。他变得有些胆怯了起来。如同一头绵羊一般。在猎手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你地老板死了。就在不久之前。我地人在他地办公室对他开了枪。”索洛佐走到汤姆地跟前耸了耸肩。对他说道。
汤姆看着索洛佐。睁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索洛佐地表情显然证明他并没有欺骗汤姆。
于是泪水。从汤姆地眼眶中喷涌而出。他强忍住。没有哭出来。但是无助地捂住了自己地脸。将脸深深地埋在自己地手心里面。
“我要你帮助伯班克党,当然,也要帮助我,老教父已经死了,所以现在全都看你的了,你必须要调解我和桑尼之间的关系,让我们和平相处,他不是对我的毒品生意很感兴趣吗。你告诉他,老头子一死,我们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索洛佐笑道。
“我怕桑尼会杀了你。”汤姆低声道,仍然没有抬起头。
“你知道这是对地。他也许会在第一时间杀了我,但是他最终会平静的,因为现在黑手党五大家族都支持我,你们伯班克党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至于老教父,我们都很尊敬他,愿他在天堂安息吧。汤姆。伯班克党地生死存亡,可就全看你的了。”索洛佐拍了拍汤姆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汤姆捂着脸,无力地点了点头。
有老教父在,汤姆就有了靠山,就有了底气,而一旦老教父不在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不再是威风八面的伯班克党的军师。这时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索洛佐释放了汤姆。当汤姆低着头。无助地站在飘满雪花的街道上的时候,观众中间响起了一片叹息声。在老教父主持家务的时候。伯班克党是那么地强势,所有人都是那么的信心十足,但是老教父一旦出了事情,这些人就完全慌了神。
老教父,是伯班克党不折不扣的灵魂和支柱。
索洛佐亲自送汤姆出来,他对伯班克党的这个军师很是看重。一辆车子驶过来停靠在了他们的身边,车子上跳下来了几个人,其中的一个走到了索洛佐的旁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索洛佐原本洋洋得意的脸马上就多云转阴了。
“他们对他开了五枪!他竟然没有死!他竟然连这样都没有死!”索洛佐大声咆哮着,气愤地看着汤姆说道。
迈克回到了家里。
那个之前还欢乐的家里,到处都布置着伯班克党地人,那些手下在院子里面晃悠,在房间里面抽烟,看到迈克都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带着巨大的不安和惶恐。
迈克走到房间里面,看到了桑尼、汤姆、克里曼沙这些人。
一帮人相互拥抱,相互安慰。
接下来,桑尼、汤姆、肥佬克里曼沙和泰西欧这些伯班克党的核心成员开始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相互争吵着,辩论着,面红耳赤,谁都说服不了谁,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桑尼时不时还破口大骂,整个家里乱成锅粥。
这种景象,和老教父呆在这件办公室里面的那种安静和有条不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迈克坐在桌子的一边,像个乖乖的小学生一样看着那些人争论。他的身份,是军官,而且他是战斗英雄,老教父没有让他掺和到家族地事业中来,柯里昂家族以他为傲,这也使得伯班克党地事情和他没有多少关系。
现在负责管理伯班克党的,是大哥桑尼,是汤姆,是克里曼沙和泰西欧。在这些人面前,迈克就像是一个生瓜蛋子一样,像个乖学生一样,他静静地听着他们争论。
“迈克,替我给卢卡布拉西打个电话!整晚我都找不到他!”桑尼对迈克喊了一嗓子。
在桑尼地眼里面,迈克永远都是自己的小弟弟。对于这个弟弟。桑尼有着无限的疼爱。
迈克拿起了话筒开始拨号码。当他拨了一半地时候,外面有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桑尼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有卢卡布拉西的防弹衣,还有两条鱼。
“这是什么意思?!”桑尼大声问道。
“这是索洛佐那边送来的。”老教父的司机保利说道。
“这是波兰人的谚语。意思是卢卡布拉西已经葬身河底与鱼同眠了。”见多识广的肥佬克里曼沙耸了耸肩。
没有人接话,一帮人顿时沉默了起来。
“克里曼沙,我交给你一件事情!保利这婊子养地出卖了爸爸,我不想再见到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桑尼对克里曼沙吼道。
“明白。交给我就是了。”克里曼沙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镜头,是克里曼沙除掉保利的镜头。他带上手下。让保利开车送他去办事,当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的时候,他让保利开到下面去撒尿。
那是一片芦苇地。枯黄的芦苇在风中飘扬。车子停在芦苇地中间。克里曼沙走下车,到一边撒尿,这时不安的单簧管声开始响了起来。
“这个保利,恐怕是要倒大霉了。”山姆.华纳看着屏幕,一边在身体上划了个十字。
一个全景镜头。大片的枯黄的芦苇地,车子停在中间。芦苇第地远处,耸立着一个巨大的教堂,教堂上面的十字架耸立在画面地正中,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保利坐在司机的位子上看着前方。他的后面,出现了一只手,一只拿着枪的手。那只枪,对准了他的后脑勺。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站在旁边撒尿的克里曼沙稍稍转过了脸,他的表情十分的平静。然后他拉上裤子地拉链,朝着车子走了回去。
车里面,保利已经满脸是血地栽倒在驾驶座位上,克里曼沙的手下从车后面钻了出来。
“连车一起烧了。”克里曼沙看了看那辆车,看了看保利。吩咐手下道。
又是一个全景镜头。芦苇地中间,那辆车子燃起了熊熊大火,远处,那个教堂高高耸立着,上面的十字架在画面的正上方,异常的醒目。
背景音乐响起了,悲凉而无奈。
“安德烈,这个镜头简直是美极了!诗一样的芦苇地中的凶杀,加上那有着特殊含义的教堂和十字架。使得整个画面有着丰富的含义!”约翰.福特看着这个画面对我说道。他深深为之折服。
作为好莱坞和我交情最好地导演之一,约翰.福特十分了解我的用意。
这个画面。大多数人只会关注凶杀,估计没有多少人会思考那个大教堂和十字架。而这是我故意设置的,一场凶杀发生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发生在十字架之下,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可以说,这样的细节,《教父》里面比比皆是,为了这些细节,我简直是费尽了心血!
这也是我认为《教父》最根本要做的事情。细节,这个因素决定了这部电影的成败。
对这部电影里面的细节,我很有信心。
教父地中枪,使得伯班克党和黑手党地关系完全敌对了起来,柯里昂家族的家里变得风声鹤唳了起来,伯班克党地高层聚集在一起商讨,气氛异常的紧张。
迈克在他们眼中,却像是个多余的人,人们对这个生瓜蛋子很是爱护,仿佛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就好像让他掺和只会让他受伤一样。
克里曼沙甚至还抽空教迈克怎样做饭,这让迈克哭笑不得。
迈克决定去医院看望父亲。桑尼不放心他,让人陪着他去。
迈克到了城里,见了凯,两个人吃了一顿饭。情绪很是不好。迈克告诉凯,这段时间他们暂时不能相见了,他让凯回她的父母家去,然后自己离去了。
中景镜头。洛杉矶医院。空荡荡的大门口没有一个人。
背景音乐响起,低沉的钢琴曲,带着巨大的不安和危险的气氛。
迈克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医院,十分的纳闷。
他走近医院,在楼道上没有发现一个人。甚至连值班室里面都没有人,而从遗留在房间里面地那些事物来看,显然这些人刚刚离开才没多久。
迈克紧张了起来,他跑到了走道的一头,推开了父亲的房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当这个人的脸出现在银幕上的时候,观众中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抽泣地声音。
老教父躺在病床上。头发凌乱,鼻子里面插着氧气,双目紧闭。仿佛死去一般。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忍受着痛苦。
这是老教父在中枪之后,第一次出现在银幕上,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威严,没有了之前的那份独特的气质,仿佛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画面,这样让人辛酸的画面,也是使得很多观众都为之落泪了起来。
“你在这里干吗!?现在不是探病时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我是迈克.柯里昂,这是我的父亲。为什么守卫都没有了?”迈克问道。
“令尊访客太多,妨碍了医院的工作,警察在十分钟之前让守卫全都离去了。”护士问道。
迈克皱了皱眉头,然后马上拿起了桌子地话筒给桑尼打了一个电话。
在说明了情况之后,迈克让桑尼赶紧派人过来,然后他放下电话,让护士帮助他把老教父转移走。
“有人要杀死我的父亲,你必须帮我!”迈克看着护士,斩钉截铁。
在他的要求之下。护士只得和他一起将老教父转移到了一个隐蔽地房间。
当他们安置好了之后,迈克听到了从楼下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那声音是皮鞋敲击地板时发出的声响,回荡在空挡的走廊里面,十分的清晰。
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手里面拿着花带着里面的人出现在了走廊里面,他另外一只手里面拿着纸条,一个个对着门牌号。
“这家伙肯定是黑手党派来的杀手!”山姆.华纳十分肯定地说道。
“迈克好聪明,差一点就让对方得手了!”阿道夫.楚克捂着胸口。老头子看得心脏病都快要发作了。
那个黑衣人走到了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开始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迈克从另外一个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你是谁?”迈克问道。
“我是安索。那个蛋糕师。柯里昂阁下帮助我留在了美国。我听说他受伤了。来看他。”那个人回答道。
“安索,这里很危险,你赶紧走。”迈克道。
”我不走,教父帮助过我,你们现在有麻烦,我应该留下来!”安索郑重地对迈克说道。“好吧,你到大门外等我,我马上就来,好吗?”迈克对安索说道。
安索点了点头,快不离去。
迈克转身走回了房间,病床上,教父躺在那里,神态安详。
“好好休息吧爸爸,我会照顾你的,我在这里,我和你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迈克看着自己的父亲,摸着他地额头,眼眶湿润。
老教父微微张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床头的这个平时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小儿子,老教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与此同时,泪水从他的眼角流出。
那是欣慰的泪,那是幸福的泪。
在这个时候,原本威严的老教父,和普通的一个老人没有什么不一样,该是儿子站起来保护他地时候了,而且是最小地一个儿子。
观众中间。传来了一阵阵抽泣声,银幕上的这段父子情,感染了很多人。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种情感,更可贵的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听到了我旁边也传来抽泣声。这个抽泣声,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我转过脸去,发现抽泣的不是别人,正是调查局局长埃德加.胡佛。
看着他这样的神态,我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银幕上的这个镜头,我拍摄地时候就曾经哭过好几次。因为我在拍摄这个镜头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老爹。老爹活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年轻地时候。拼命挣钱养家,照顾着三个孩子,等年老了。三个孩子各奔前程,大哥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而当我和二哥混出点模样地时候,老爹却连福都没享就去世了。
这部电影,如果老爹还活着,大哥也在,我们一家四个男人集体出演是再合适不够的了。可是现在,唯一陪伴我地二哥,也被抓了起来。
亲情。是我最看重的东西,也是我最珍视的东西。《教父》就是为了二哥拍摄,而在拍摄这个镜头的时候,我越发想念老爹,想念大哥,所以完全融入了我地真情实感。
我相信观众也会在看这个镜头的时候,和我一样感动,为亲情感动。
因此,当我听到观众中间传来的抽泣声地时候。我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调查局局长埃德加.胡佛竟然也落泪,这就让我有些惊诧了。
他是什么人?调查局的局长!在美国,被人们认为是最冷酷最黑暗的人,人们几乎认为这个家伙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六亲不认的动物,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胜任调查局局长这样职务。
所以,没有人看到过埃德加.胡佛落过泪!
但是现在,我却亲眼看到了!我看到他低着头,抹着泪水,尽管他的动作很小。
“给。”我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埃德加.胡佛接过去。对我道谢。
“胡佛局长,你有时候会不会想念家里人?”我问道。
“会。”胡佛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道:“你呢?”
“我当然想。这段日子里,尤其是二哥被抓之后,我常常想起家里人,想起老爹,想起大哥,我想如果他们在的话,我至少有个依靠。我实在是太累了。”看着银幕,我抹了抹眼泪。
“我想他们也会想你的。放心吧安德烈,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埃德加.胡佛拍了拍我地肩膀,抬头看了看银幕。
老教父住在医院里面,警察们支走了看护人员,只留下他一个人躺在空荡的医院里面,如果不是迈克前来探望,老教父可就危险了。
看到儿子守护着自己,躺在床上形容憔悴的老教父留下了欣慰的泪水。父子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亲情,感染了很多人。
迈克告别了老教父,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医院门口,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应付这个危险的局面。
医院的门口,那个蛋糕师安索握着他的那捧鲜花站在那里,很是紧张。
迈克走到他的而跟前,把他手里面地鲜花扔到了一边,竖起了他的衣领:“把手放到口袋里就像是你有把枪,你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站在医院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外面。
这个时候,电影的背景音乐变得十分不安了起来,然后一辆车子缓缓地从门口驶过,车子里面的人看着医院,当他们发现医院门口站着两个人的时候,车子里面的人很是惊讶。
迈克把手插进衣服里面,做出了要拔枪的样子。那辆汽车才缓缓地开走了。
“好险呀!”阿道夫.楚克被这个镜头弄得很是紧张,他全身紧绷着,双目圆睁,眼珠子都仿佛要掉到地上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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