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音有些阴阳怪气。

    我也不怎么和他说话，寒暄了一阵就各自走开了。

    然后，我把卓别林拉到了一旁。”查理。你们雷电华前半年风风火火的，怎么倒了圣诞档期就没有动静了？”我低声问道。

    1930年的上半年，雷电华电影公司绝对是好莱坞最耀眼最出风头地电影公司之一，卓别林的《城市之光》、希区柯克的《后窗》外见啊和新线电影公司合拍的《地狱天使》，使得雷电华风光无限。

    可是到了下半年，雷电华却突然之间消声匿迹了。

    一般来说，下半年，尤其是圣诞电影档期，对于一个电影公司是十分重要地。这不仅仅关系到票房，也关系到哈维奖，以前雷电华在这个时候都是异常的活跃，但是今年下半年就没有听到他们拍摄电影的消息了。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安德烈，这你还真问对人了。”卓别林嘿嘿坏笑了起来。

    《林肯传》的首映式，其他人的到场很正常。不过雷电华电影公司的凯瑞.洛克菲勒、卓别林和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三个人的出现，多少还是让很多人感到意外。

    而这也不禁让我想到雷电华电影公司好像在这个圣诞档期没有电影问世，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有些不正常。

    结果我把卓别林拉过来，这家伙一脸坏笑。

    “安德烈，我们不是没有电影，而是有一部电影正在秘密进行。现在快要杀青了。”卓别林神神秘秘地说道。

    说这句话地时候，他还紧张地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凯瑞.洛克菲勒，生怕老板会听到。

    “秘密拍摄！？”卓别林的这句话差点没把我给呛死。

    一向嚣张的雷电华电影公司什么时间学会夹着尾巴秘密拍摄了？！

    熟悉凯瑞.洛克菲勒熟悉雷电华电影的人都十分的清楚，这帮人是那种有些东西就要拿出来炫耀拿出来叫嚣地家伙。让他们低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嚣张才是他们的专利。

    秘密拍摄？这个消息无异于让罗斯福健步如飞让赫伯特.胡佛从坟墓里爬出来。

    “查理，开什么玩笑！？你们什么时候秘密拍摄过电影？哪一次不是大张旗鼓。”我有些不相信。

    卓别林倒是有点急了：“安德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告诉你，本来这件事情是公司的机密，可我实在看不过希区柯克那个婊子养的现在得瑟的表情。加上咱们的关系这么好。所以……”卓别林冲我挤吧了一下眼睛。

    看他这表情，我算是基本上相信了。

    “难道这部秘密拍摄地电影是希区柯克的？”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如果真的是希区柯克地。却又秘密拍摄，那说不定就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是希区柯克。要是他的怎么着也不至于秘密拍摄。”卓别林摇了摇头。

    “那是你的？”我笑道。

    “别开玩笑了。那部《城市之光》就已经耗掉我一年的精力了，我还哪有时间去拍其他的电影。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这么精力充沛？唉，老了老了。”卓别林唧歪道。

    “那到底是谁的？你就不能透露透露？”我捅了捅他。

    卓别林向周围看了看，见凯瑞.洛克菲勒和希区柯克都在忙着和别人打招呼，这才低声对我说道：“你还记得雷电华上次招进来的那个小孩子吗？就是那个获得最佳短片奖地家伙。”

    卓别林地这话，让我睁大了眼睛。

    “你说得的是那个奥逊.威尔斯？”我偷偷地擦去了嘴边地口水。

    卓别林使劲拍了一下手掌：“就是他！就是那个小家伙。”

    十四岁就凭借着一部短片获得哈维奖最佳短片奖的奥逊.威尔斯，在其他电影公司还没有做出动作的时候，雷电华电影公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收了进去。这是希区柯克向凯瑞.洛克菲勒推荐的，说这个小孩以后绝对会成为好莱坞的一位电影大师，结果凯瑞.洛克菲勒对希区柯克的这句话并不怎么相信，但是怎么着这个小孩子也碰过最佳短片奖，所以收进来也算是充一下门面。

    “当初希区柯克把奥逊.威尔斯收进来地时候，老板还不是很在意。说就是个毛孩子而已，没有什么大用。结果希区柯克那狗娘养的十分重视，不但把奥逊.威尔斯随身带着，还悉心教导。八月份的时候，希区柯克找到了老板，说手头有一个剧本，那个时候，公司里面没有人有剧本，老板正在发愁呢，自然高兴。一拿过来，却发现上面的落款不是希区柯克地名字，而是奥逊.威尔斯。”卓别林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希区柯克说这部电影很不错。投拍之后肯定能够名利双收。老板看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当场拍板，而是把剧本还给了希区柯克。”

    “为什么？凯瑞.洛克菲勒那家伙不同意？”我问道。

    卓别林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老板告诉希区柯克，要是平常，这样的电影拍拍也无所谓。但是今年很不一样，今年是雷电华东山再起的日子，年初的几部电影很不错，年末了，宁愿不拍电影也不能拍摄一部有可能被人骂的电影，那样会让我们一年的辛苦化为乌有。”

    “反正老板觉得那个剧本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写的，让雷电华这么大的电影公司去投资拍摄这样地一部电影。会让人笑掉大牙，人家会说我们没有什么本事拿一个小孩充门面的。”

    “可是希区柯克不同意，他说奥逊.威尔斯虽然年龄小，但是写的这个剧本的确不错。最后他甚至要挟老板。称如果雷电华不拍这部电影，他就把那个剧本交给新线电影公司拍摄。”

    “你也知道，自从维克多.弗莱明转到新线去之后，新线电影公司就成为老板最不想听的名字，希区柯克这么一说，老板当机就表示可以投拍了。”

    “不过老板说又条件，这个条件就是这部电影不能像以往的那些电影那样大张旗鼓地宣传。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一次雷电华地主打是个小屁孩。岂不会让人笑破肚皮，而且如果失败了。我们算是彻底没脸在好莱坞混了。所以这部电影一直在秘密拍摄中，低调得很，就是放映的时候，也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你是说奥逊.威尔斯自己单独执导？”我开始有些晕了。

    虽然历史上奥逊.威尔斯是好莱坞的一代宗师，但是他现在可是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即便有拍摄短片的经验，也不可能单独执导一个剧组。

    “当然不可能单独执导。”卓别林笑了起来：“希区柯克主动要求他担任这部电影的顾问，帮助奥逊.威尔斯执导，有他在，老板也很放

    还别说，希区柯克这一次真有爱心。看来他是铁定要把奥逊.威尔斯当作自己地接班人来培养了，能让他如此下功夫的一部电影，显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想之人家希区柯克，在看看面前连连摇头的卓别林，我不由得咧了咧嘴。在这方面，希区柯克还是技高一筹的。人家这就开始为自己寻找接班人培养自己地未来班底，可卓别林呢，现在就靠着他的这张老脸混了。

    “查理，这部电影是部什么样的电影呀？”我开始旁敲侧击。

    卓别林倒也不藏着掖着：“一个小屁孩写的剧本，能有多大的场面，就是写一个小孩的生活，名字叫《小气球》。反正就是讲一个小孩子的故事。”

    卓别林说出这句话地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冷嘲热讽地样子。

    我开动脑筋想了一想，好像历史上奥逊.威尔斯并没有拍摄过这样的一部电影。

    虽然这部电影我从来没有听过，但是直觉告诉我，它不是那么简单地电影。要不然希区柯克不会这么全力支持。

    “什么时候首映呀？”我问道。

    “这几天就要杀青了，正在商量呢，估计会在14号左右要不就在圣诞节。”卓别林笑了起来。

    和他聊了这么一圈，我算是收集到了一个雷电华的重要情报。

    “你自己就没写剧本了？”我笑道。

    “我？我现在还是脑袋空空呢。我得酝酿。”卓别林嘿嘿笑了起来。

    接下来，我的脑袋里面满是奥逊.威尔斯的那部电影。以至于在首映式开始的时候老走神。

    “老板，你今天怎么了？”旁边地格里菲斯低声说道。

    “没什么，想事情呢。”我笑了一下。

    “老板，该你上去讲话了。”格里菲斯指了指讲台。

    我这次起身走到了话筒旁边。

    “女士们先生们。如果要在美国的总统中间评出自华盛顿之后，最伟大的总统，我想一定会是林肯！他是整个美国的骄傲，他是美国地象征！没有他，这个国家早就分裂成南北两个国家了，南方人会继续在他们的庄园里用黑奴种棉花，哪里没有自由，只有苦难！”

    “林肯总统的贡献，不仅仅在于他维护了这个国家的完整。评定了南方的叛乱，不仅仅在于他将美国几百万黑奴从南方种植园主的手里面解救出来还给了他们自由，也不仅仅在于他以坚定的信念在南方人的阴谋之下带领这个国家走向了胜利，而在于，他用自己的生命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眼前有多么大地困难。也不管眼前是何等的黑暗，只要我们坚定地走下去，只要我们内心充满希望，我们就一定能够迎来光明！”

    “如今，美国就处于磨难之下，我们面临的苦难不必林肯总统面临的小，他面对的是一个即将分裂的国家。我们面对地却是一个行将崩溃的世界！我们要从林肯先生的一生中找到打开生命之门的钥匙！这是这部电影的意义！”

    我的讲话，让电影院里面想起了一阵掌声。

    “老板，你这些话说得真好，完全把我想说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了。”从讲台上下来。格里菲斯嘿嘿直笑。

    接下来地两个半小时，《林肯传》的首映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虽然这部电影在篇幅上有些长了，但是在放映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走掉，没有一个人心不在焉。

    人们从头到尾都盯着银幕，盯着银幕上地那个男人，盯着消瘦的他在面临种种苦难的时候。带领着美国人走向胜利。看着他最后死在了南方人派出的杀手布斯的枪下。

    当电影的最后，在剧院里面看戏的林肯总统在枪声中倒下地时候。整个电影院里面顿时称为了泪水地海洋。人们高呼着林肯总统的名字，大骂南方人。

    林肯总统一直身为美国人尊敬，他是唯一能和华盛顿一样获得民众尊敬地人。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民众从心底渴望能够有一个像林肯总统这样的人带领他们走向光明。所以他们在看电影的似乎会把自己的全部情感融进去，林肯，已经不仅仅是个名字，而是他们的希望。

    影片的最后，林肯死去了，观众的希望却并没有破灭，恰恰相反，因为林肯的死，因为他留下来的那份未尽的事业，让每一个观众在看完之后，心里面都是沉甸甸的。

    在这部电影里面，除了描绘了林肯总统，也对南方人，特别是南方军队和政府的领导人进行了表现，爱憎分明的格里菲斯显然把他们放在了反面去表现的，而且手法很到位，让人在看完这部电影之后，绝对会对南方的那些分裂分子破口大骂。

    “柯里昂先生，你们拍了一部好电影，真是感人呀！美国有林肯这样的总统，是一定不会崩溃的！”爱因斯坦在看完电影之后，紧紧拉住了我和格里菲斯的手。

    首映式结束之后的酒会上，很多人显然还是没有从电影中回过神来，很多人，比如像马尔斯科洛夫这样的老愤青，端着酒杯唾沫横飞地大骂南方人，现场十分的激烈。

    “大卫，你的这部电影算是成功了。”我拍了拍格里菲斯的肩膀。

    “老板。我现在反而担心一件事情了。”格里菲斯看着我，有些心事重重。

    “担心数钱数地手软？”我开玩笑道。

    格里菲斯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地道：“老板，你说这部电影如果放映了之后。会不会引起那些南方人地不满？当初佐治亚州的那帮家伙闹事，就是因为这个。”

    格里菲斯这句话，让我的笑容僵硬了。他说的这个，还真地让我有些担心了。

    “放心吧，没事的！”旁边的斯登堡笑了起来：“上次佐治亚事件大家看得很清楚了，就是因为民主党闹腾的，对于南北战争，历史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你只是在表现罢了。再说了。这只是电影。”

    斯登堡的话，让我和格里菲斯都点了点头。

    酒会闹腾到很晚。午夜十二点，当我们一帮人坐在车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从电影院里面的人。

    现在又是经济危机，又是生活艰难，民众被压抑得都快要崩溃了。而电影，无疑成为唯一能够安慰他们的东西，所以，即便生活再困难，他们也要挤出一张电影票地钱，走进电影院里面的，或哭或笑。将那满腹的沉重和心事烟消云散，然后在电影散场之后走出电影院，在夜色之中心情轻松地走回家去睡个好觉。

    每次看到那些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人从电影院里面出来一脸轻松的表情，我就不由自主地生出无限的骄傲来。

    路上地那些人。并不知道经过他们身边的一辆车里面装着梦工厂的一帮人。他们在街道上大声讨论，大声咒骂南方人，大声讨论林肯，有的人还张开双臂冲着夜空高喊：“林肯！林肯！你知道我们像几十年前一样需要你吗！？”

    看着车窗外面的那些观众，我们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能给人以希望，抚慰人们的心灵，让他们看到世界的光。这就是电影地最大意义。也是我们这些人的责任。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倒头便睡。

    一大早。我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就被身边的电话吵醒了。

    “老婆们，谁接一下电话？”我睁开一只眼睛道。

    在我地左边，莱尼小猪一样拱在我的臂弯之下，死死抱着我的胳膊，撅嘴小巧的嘴巴，睡得正香。

    这女人，都是当妈的人了，睡相依然还像个小孩子。

    我的右边，是嘉宝。和莱尼相比，嘉宝属于那种睡觉十分老实的人。穿着半透明地蕾丝睡衣，一只手抱住我地脖子，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贴在我地下巴跟前。

    晨光从窗户处漏进来，洒在床上，越发使得两个女人的白透明蕾丝睡衣勾人心魄，一想到昨天晚上两个人在床上满脸绯红呻吟连连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兴奋了起来，两只手不由得一番动作。讨厌……”

    “流氓……”

    两个女人眼睛都没有睁开，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下，任我鱼肉。

    丁零零，丁零零床头的电话还在响，声音十分的刺耳。

    “安德烈，你就不能接下电话吗？”莱尼抬起头，睁开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对我撅起了小嘴

    “好好好，马上接！”我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下，然后拿起了电话。

    “老大！老大！”那边传来了甘斯破落一样的声音，听得我直皱眉头。

    “甘斯，狗娘养的，是不是大火烧了你们家了！真会找时间！”我一通破口大骂。

    “大清早起来就让人不得安宁，说过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