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小津,这一次你要十分的小心,记住,一定要保重自己的人身安全。”我拍了拍小津瘦削地肩膀。
“老板,没事。再说,这一次也不是我一个人去。”小津笑了起来。
“还有谁去了?”我诧异道。“我们!”从我的身后传来了应答声,我换过脸去。看到地是两张凝重的面孔。
伊藤大辅和沟口健二!
“老板,这一次,我们三个人去,一定可以保证拍摄到的胶片的质量!而且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也会有个照应。”沟口健二看着诚恳地道。
看着这三个人,我的鼻子酸了起来。
“诸君。我替中国人感谢你们。”我紧紧拉住了他们的手。
“老板,我们也在为那些无辜的日本平民做事!什么都不说了,和平万岁!”小津笑了起来。
“和平万岁!”回味这句话。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日本那边,你都安排好了?”我转脸问尼可道。
“全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任何地安全问题,小津他们一行将坐船从香港出发,在朝鲜登录。那里会有人接应他们,然后他们经过朝鲜进入关东军的驻地,本庄繁那边已经说好了,他十分欢迎小津他们,而且这帮家伙现在缺的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很是高兴。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沿线安排的大量的保护人员,这些人都是我们公司地暗线,虽然比不上厂卫军。但是对付日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老板,你不要都担心他们的安全。”尼可郑重地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诸君。启程吧,我期待你们地好消息!”我一一和他们握手。
这天晚上,小津、沟口和伊藤三个人,带领着随身的一些人从香港启程前往朝鲜,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艰难的旅程。
“尼可,你给我准备一批礼物。”送走了小津他们,我点燃了一支烟。
“礼物?老板,你要送给谁?”尼可问道。
“张学良。”我笑了笑。
“东北地那个少帅?听说这个年轻人很是了不起,不喜欢财色,礼物怕不是那么好送的。”尼可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财色?”我哑然失笑:“尼可,按照我说的去办,这份大礼一定会让这位张少帅满意无比。不过恐怕我们洛克特克财团这一次要破费了一把。”
接下来,我亲自给尼可开了一张清单,尼可看着那张清单,顿时长大了嘴巴。
“怎么,心疼了?”看着尼可的样子,我笑了起来。
“老板,这一次可真是破费了。”尼可摇了摇头。
在香港,我带了四五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面都是应酬,没完没了的人前来拜访,我又不能推脱,所以只得硬着头皮去接待,而在这里两天的时间里面,我也在抽空写着那个拍摄大纲,其他人也忙得热火朝天,尼可就在为了准备那份我送给张学良地礼物忙得差点吐血。
在这两天里面,我也从报纸上面看到了一些让我感兴趣地事情,其中的一件事情,特别引起了我地关注。
这个事情,在报纸上,都称之为“万宝山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在东北,有个中国人叫郝永德,这家伙没有经过政府的批准,骗取了万宝山村附近12户中国农民的土地,并且违法转租给188名朝鲜人耕种水稻。这些朝鲜人仗着他们的主子似乎日本人,在当地蛮横地开掘水渠截留筑坝,这个工程严重损害了当地农民的利益,当地农民上报给政府,吉林省政府立刻批示:“令朝侨出境”。
中国政府的这个批示是完全合法的。但是日本驻长春领事却派遣日本警察制止朝鲜人撤走,并且限令这些朝鲜人在7月日之前完成筑坝。朝鲜人有了主子撑腰。越发蛮横起来,出动大量人力筑坝,中国农民400多人联合起来拆坝却遭到了日本警察的镇压。
在日本军警地保护之下,朝鲜人最终在7月5日完工,同时,日本通过朝鲜本地的一个叫金利三地记者捏造新闻,说朝鲜人在万宝山被杀。朝鲜人立刻在他们的半岛上掀起了大规模的排华运动。这些人集合到他们的日本主子门前,要求主子给他们撑腰,并且对当地的华人进行了攻击,导致数百中国人惨死在他们的手里,据说其中还有不少的老人和孩子。而日本政府更是借助这次事件诬陷中国伤害了他们地朝鲜侨民。
这次事件,引得中国的媒体一片愤慨。在当天的《申报》上面。就刊发了一篇评论文章:“于吾国之土地上筑坝,于吾国之土地上镇压吾国之民众,攻击吾国之华人。诬陷吾国之合法政策,践踏吾国之尊严,此实乃前古未有之奇闻!中国之大辱!国人之大辱!我四万万同胞之大辱!”
“日本之猖狂,朝鲜走狗之嚣张。实令我民愤慨!中国呀,何日能强大!吾民呀,何日能收回失去之尊严!”
这次事件,在国内闹腾得很大,也引起了中央政府的注意,但是也只有不了了之。
“日本人这是在开始实施了,他们已经在制造舆论。”我放下报纸,看了看旁边的费穆。
“这是他们的一贯技俩。”费穆地脸色。很是难看。
“明天。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上海。”我站起来,走到阳台上面。
对面就是海湾。上面漂浮着挂着英国米字旗的商船,提醒我现在这个地方还是英国人的土地。
“中国呀,何日能强大!吾民呀,何日能收回失去之尊严!”我默念着《申报》上地那两句话,攥紧了拳头。
7月6日。我们登上了开往上海的轮船。
我们上的是一艘客轮,和我们同行的,还有三艘英国商船。
“老板,你地这个主意非常之好。有了这三艘英国商船,一路上谁都不敢碰我们的东西。”尼可站在甲板上,看着跟着我们的那三艘巨大的商船,笑了起来。
“你去找贝璐的时候,他没有为难你吧?”我笑着问道。
“没有。那老头答应得十分痛快,还问我三艘够不够呢。”尼可点燃了一支烟。
“看来乔治五世的面子还真够大的。”我笑了起来。
我们的船7月6日从香港启程,7月8日早晨抵达上海。
那个早晨,风很大,呼呼直响。我站在甲板上,看着眼前地大陆,眼前地山水,心情澎湃。
这是中国人的土地,中国人在上面生活了几千年地土地,但是其后的近十年,它将遭受日本人的蹂躏!
我能做什么呢?作为一个拍电影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老板,到了,上海到了!”费穆指着远方,兴奋地对我叫了起来。我直起身子,抬起头,果然看见远方出现了一片灰蒙蒙的陆地。
海面上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木船,木船上面都是穿着短褂或者干脆光着膀子的中国人,也可以看到大船经过,但是那些船上面悬挂的都是外国的旗帜,而且这些船蛮横无比,常常直接对着那些中国小船就冲过去,中国人只得惊慌失措地将船划开,稍微慢点就有可能被撞得船破人亡。
偶尔还能够听到一声声小曲飘过来,咿咿呀呀,若有若无,声音大多悲苦。越靠近港口,船就越多,到了最后,密密麻麻的小船一片片出现在眼前。人们在船头升火做饭,炊烟升起在空气中,很快就被风吹扫。也有人睡眼蓬松地站在船尾撒尿,他的对面就是别家船上的女人。也没有什么顾忌。
孩子在哭,夹杂着大人的训斥声,还可以看见衣衫不整的女人从船里面出来,将马桶里面的秽物倒入海里,一些稍好的船上,斜披着衣服的警察或者是有点小钱地人摇头晃脑地从船上上岸。“大爷,有空常来!”船里面往往会出现一个擦脂抹粉的女人。一遍挥舞着手帕一遍嗲嗲地招呼一声。
这就是上海。1931年地上海。
我们的船,经过了两天的航线,驶入上海码头。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虽然这个城市的确是上海,但是我根本无法把它和后世的那个光怪陆离的城市联系在一起。这个城市,如同是一块腐烂地奶酪。发出一种浮靡的气味,一路上看过去,人的精神都是麻木的。
船到了码头。费穆跑过来对我说:“柯里昂先生,上海市政府好像在码头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我并没有和上海市政府打过招呼呀?”我诧异道。
我并不想如此招摇过市,相反,我更像一声不吭地进入明星影戏公司老老实实做我该做的事情。
“那帮人地消息很是灵通。再说了,鲁特曼总统不是已经给南京政府打过招呼了嘛,他们自然不可能不摆出这样的阵势。”费穆苦笑了一下。
我算是服了这帮人了,站起来,一个劲地摇头。
“不过老板,前来迎接你的也不光光是政府地人,还有文化界、艺术界的人,此外。还有很多社会名流以及广大的民众。”费穆下面的一句话。总算是让我来了点精神。
相比之下,我不喜欢那些当官地。我更喜欢和那些文化人以及普通的民众交往。
“老板,我听人说上海鱼龙混在,什么样的人都有,要不要我们把厂卫军派出去?”达伦.奥利弗对我小声道。
我直摇头:“不用不用,你别搞出在香港的那一套了。这地方虽然鱼龙混杂,但是还不至于有人在这里对付我。”
“放心吧,有我贴身保护呢。”霍尔金娜将一把精致的手枪放在了衣袋里面。
轮船缓缓靠岸,我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此外,还有我无比熟悉的鞭炮声。
张石川、郑正秋等这些人先行,最后我在费穆等人的陪同之下走下客轮。
“这么多人!?”我们从来的一瞬间,站在我旁边地胖子匝吧了一下嘴。
码头上,一眼望过去全是人!
到处都是军警在维持秩序,码头地前方铺上了一层红地毯,红地毯上面站着一个个或者西装革履或者中式长衫的人,估计都是有头有脸地人,此外,更远处是黑压压的民众,整个码头已经被人群塞满,嘈杂而混乱,但是场面无疑是十分有排场的。
“中国人真是有礼貌。比英国人有礼貌。”斯登堡笑道。
我们从船上一下来,对面的人就迎了上来,这些人中间,有一个人是十分显眼的。穿着长衫,大约有四十多岁,头发梳得油光可鉴。
“老板,那人是上海市的市长,张群。这个人是蒋中正的幕僚,也是他的心腹。”费穆小声说道。
“柯里昂先生,欢迎来到上中国,欢迎来到上海!”张群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感谢市长先生亲自前来,让我实在诚惶诚恐。”我笑了笑,张群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带来的那个翻译,立马有些呆了。
“想不到柯里昂先生中国话说得这么好,看来你这次是白来了。”张群对翻译说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在张群的引领之下,我和上海市的军政要员一一见面,都是些养尊处优的人,名字大多说没有听说过,不过其中的一些军队的将领倒是有不少英姿飒爽。
我们在码头上并没有呆上多长时间,然后张群就亲自给我拉开了车门,邀我同车去欢迎宴会。
“柯里昂先生,蒋主席得知你来中国,特意嘱咐我一定要隆重招待,而且甚至亲自制定了一整套的欢迎仪式。这样的待遇,还是从来没有人享受过的。”张群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能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回复了过去。
“我们这是去哪?”我问道。
我们地车子在接到上开,两边都是站岗的军警,民众们围在街道两旁,喊声震天,看得出来,这些人对我还是真心欢迎地。
“去上海最高级的一家饭店。在那里,上海各界人士为你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柯里昂先生,你能前来,是我们莫大的荣耀!中国人都喜欢把你叫做我们最信赖的朋友。”张群呵呵大笑。
车子一路开过去,然后停在了一个大酒店跟前。
张群亲自陪同,众人一并入内。
一进大厅,我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搞得有点手足无措。
献花、合影、记者拍照……一通折腾下来。我已经大汗淋漓了。
这些忙完了之后,欢迎宴会才正式开始,先是张群代表政府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的讲话。然后我也应缴上去说了一些,最后,张群开始拉着我介绍宴会里面地有头有脸的人。
他介绍的自然都是政界、军界的一些人,我一个个地点头微笑。
当我脸都快要笑僵了的时候。他把我带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地跟前。
这个人,看上去年纪也就3岁左右,很是精神,容貌也很英俊,看上去温文尔雅。
“柯里昂先生,这位我得特别给你介绍一下。戴笠先生,他是蒋主席专门派来的。”张群指着那人道。
戴笠!?
我面前的这个温文尔雅地人就是特务头子戴笠?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柯里昂先生,见到你很高兴。我此次前来。除了受主席之重托安排好你的安全问题之外,还是来转交主席送给你的礼物地。”戴笠一边说一边朝身后挥了挥手。
一个服务生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参见宴会的人都围了过来。都想看看那位蒋主席会送给我什么样的礼物。
戴笠郑重地接过了那个盒子,然后打开。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盒子里面,是一把做工极为讲究的佩剑,佩剑虽然看起来很是简单,没有什么花哨的装饰,但是看得出来绝对不是平常人使用的,即便是我对这种东西不太懂的人,也知道这东西看来是极高规格的人才可以佩戴地。
“柯里昂先生,这把佩剑是蒋主席地佩剑,一直陪伴着他,是他的宝贝,听说你要来,他委托我一定要把这个礼物送给你。他对我说,你是中国人最信赖地朋友,一定要让你在中国体会到家的温暖,此外,有此佩剑,你在中国任何人不得擅自羁押,可随时直接联系蒋主席,无需通报。”
戴笠把那把佩剑捧给我,脸色凝重。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一片惊羡声,我接过来,将佩剑转给身后的卡瓦,然后也对达伦.奥利弗点了点头。
达伦也随之捧上了一个盒子。
“戴笠先生,这是我送给蒋主席的礼物,请务必转交给蒋主席,我很感谢他对我的特别观照。”我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摄影机。
“戴笠先生,柯里昂先生的很多电影都是诞生于这部摄影机之下的。”站在我身边的费穆解释道。
“这可是十分珍贵的礼物!”戴笠笑了起来,然后接了过去。
互相赠送了礼物之后,宾主双方把酒言欢。宴会的也还算得上友好。
张群介绍完了这些军政要人,又给我介绍上海的名流,所谓的名流,或者有钱,或者优势。
什么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之类的,我都一一点头示意。
“柯里昂先生,请到这边,我给你介绍一些文化界的人。”介绍到最后,我明明看到后面还有三个人没介绍。张群就要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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