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有七八十岁。臧式毅的父亲穿着一身讲究地长衫,接受众人地祝贺。
我送给了他一份贺礼,里面是一块战国时代的黄玉玉璧,老头很是高兴。臧式毅连喊破费。
臧式毅的母亲,是个很有精神的老太太,满头的银发。这个老太太,我见到了之后,对她印象很好。
历史上,九.一八事变发生之后,臧式毅被日本人抓住了,就是这个老太太让儿子为国捐躯,臧式毅不听,后来投降了日本人。老太太气愤得上吊自杀。可以说这位老人绝对是满腔的爱国热情。
“柯里昂先生。我早就想见你了。上一回,就听说你在法庭门口给咱们中国人出了一口恶气。我就老念叨着要见你,可式毅总说你忙,我也怕打扰你,就没有过去,现在总算是看到你了,你是咱们中国人的朋友。真正的朋友!“老人家拉着我的手,慈眉善目,满脸带笑。
“式毅现在也算当个官,我经常告诉他,当官也罢,当个老百姓也罢,最重要地是有骨气,日本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待他们,可不能给咱们中国人丢脸!”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转脸看着臧式毅,眼神中带着一丝责怪。
看来她知道臧式毅对待日本人的态度。
“娘,今天是爹的好日子,你说这些干啥玩意。”臧式毅笑了起来。“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老太太拉起了我地手,道:“柯里昂先生,我很高兴你今天能够到家里来,多喝点酒,我们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是有好酒。”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笑,露出了空荡荡的牙床。
出了内厅,我们一帮人来到外面的大厅谈笑风生,刚谈了一会,就看见荣臻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直接奔着我们走了过来。
“等一会林久治郎会过来。”他的一句话,就让臧式毅目瞪口呆。
“林久治郎过来?他过来干嘛?”臧式毅问道。
“人家是驻沈阳领事,自然是过来给你爹祝寿的。”荣臻笑了笑。
“我宁愿相信母猪上树,也不相信他会来给我爹祝寿。”臧式毅摇了摇头。
在如此紧张的形势之下,日本人的任何动作显然都是有意外含义地,作为领事,林久治郎基本上就是关东军地传声筒,他是不可能没事随随便便就过来的。
一帮人正在说,就听见原本嚣闹地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们向门口望去,看见一对日本人走了进来。
林久治郎和土肥原贤二在前,后面跟着二十几个日本士兵。
这帮人的出现,让大厅里面顿时冷了场。唱戏的不唱了,跳舞的不跳了,人们呆呆地看着这群日本人,不知道这帮家伙要干嘛。
臧式毅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林久治郎很有礼貌,和土肥原贤二送上了一块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寿比南山。
臧式毅和荣臻亲自请林久治郎和土肥原贤二走进了大厅,这个时候,我意识到很有可能这帮人要谈重要的事情,便带着胖子也走了进去,这个客厅是个通间,有个巨大的屏风,胖子把摄影机塞到了屏风旁边的一个帷幕里面,日本人没有发现。
臧式毅和荣臻虽然看见了,但是对于我的这个举动没有做任何的关注,他们还把外面的一些东北军地高层叫了进来。日本人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双方的气氛很是尴尬。
林久治郎和土肥原贤二在外面的时候满脸是笑。但是走到房间里面脸上就完全僵硬了。在谈话之前,双方甚至连礼节都免了,直奔主题。林久治郎站起身来,看着荣臻道:“荣参谋长,关于中村事件,现在已经到了严重的关头,不知道参谋长如何答复?”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就让荣臻等人懵掉了。
虽然大家都猜到了这帮日本人这次过来恐怕不是祝寿那么简单,但是谁又能想得到他们一上来就谈到了中村事件。
林久治郎看着荣臻,态度十分的强硬。
“林久先生,我们几个说得不算,法庭说得算。”臧式毅笑道。
林久治郎对臧式毅地笑脸根本就熟视无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道:“荣参谋长。臧主席。我再一次提醒你们,这个事件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今天,我们是来听取你们最后的意见的,希望你们能够考虑清楚。”
“林久先生,现在辅帅不在,我们两个作不了主,你看是不是等辅帅回来……”臧式毅站起来,点头哈腰。
“八嘎!你以为这里是你们支那的商场可以讨价还价的吗!?”一直不说话的土肥原贤二突然怒了起来。
臧式毅被吼得目瞪口呆。
“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最后地答复!”土肥原贤二站起来,目露凶光,十分地蛮横。
臧式毅没有办法了。转脸看着荣臻,征求他的意见。
这个时候,我的心提了起来。
这两个软蛋,可不要在日本人面前丢人现眼呀。
荣臻转脸对他的秘书嘀咕了一句,秘书出去了,十几分钟后,拿出来了一个文件盒。
荣臻打开了文件盒,拿出了很多文件。那些都是中村进行间谍活动证据的附件。荣臻拿起这些东西。走到了林久治郎的跟前,把它们放在了桌子上。道:“领事先生,你看看,这些东西让我没法办。你们没有向交涉署照会,没有我们的护照,我们不能负保护责任。”
荣臻这话,倒是让我甚感意外。
这个平时对日本人很是忌惮的家伙,这一次倒是义正严辞了起来。
林久治郎显然没有料到荣臻会有如此的举动,他看着荣臻道:“参谋长先生,经过了这么多次地会谈,你现在还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干嘛?”
荣臻道:“干嘛?这是证据呀。领事先生,中村事件谈了这么多次,你们不是现在还在说吗?”
坐在沙发上,我原本绷直的身体顿时舒缓了下来,原本我还担心呢,听了荣臻这话我算是放心了。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荣臻怎么小宇宙爆发了,终于敢和日本人这么说话了。
林久治郎看着这些证据,很是紧张,房间里面本来就热,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然后,他看了看身边地土肥原贤二,然后转脸对荣臻道:“荣参谋长,我必须提醒你,日本军人十分的横暴,从来不服从外交官的指示,行动自由,现在是紧要关头,别的谈不了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久治郎看着荣臻,双目圆睁。
他的话,让我心理咯噔一下。
显然,他说的这番话,有着很丰富的潜台词。他在提醒荣臻,关东军做事情向来是很自由地,连日本政府又得时候都控制不了,而中村事件现在到了最关键地时候了。
这句话,听起来是奉告,其实更像是威胁。
我死死地盯着荣臻和臧式毅,再次担心起来。
我担心这两个软蛋在这一刻瘫了。如果真的是那样地话,那日本人在这件事情上就彻底占据上风了。
站在荣臻旁边的臧式毅满脸都是汗,紧张得身体都发抖了。他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了。
荣臻脸上一会青一会红,他看着林久治郎。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来话。
林久治郎和土肥原贤二就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回复。
“领事先生,我也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地军人也是横暴。你们没有护照,擅入兴安岭屯垦区绘图拍照,还辱骂我们的士兵,我们也没有办法!”荣臻大声说道。来为他鼓掌。
认识了这家伙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觉得他像个汉子。
与此同时,房间里面的其他东北军的军官们,也都站了起来,他们看荣臻的眼神,也不像以前那样充满蔑视了。
这个时候,站在荣臻旁边的臧式毅吓得都快要晕了。他结结巴巴地对荣臻说道:“参谋长。你说话可得注意呀,你忘记了少帅的指示了!?我们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臧式毅看着荣臻,目光复杂。
他显然在提醒荣臻,张学良之前可是有指示地,那个指示是什么,所有东北军都很明白:不能和日本人起冲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久治郎擦了擦头上的汗,十分欣赏地看了看臧式毅。
两个日本人态度虽然十分的嚣张。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心里也是有点发虚的。
“臧式毅,我不能作亡国史上的头一页!要做你作!”荣臻大怒道。
臧式毅被他吼得目瞪口呆。
荣臻的这句话。算是大大地长了东北军所有人的面子。
“亡国史地头一页不是你作地,谁说了谁负责,参谋长,你懂吗?”臧式毅赶紧说道。
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张学良的意思,责任自然是他来负责。
荣臻看了一眼臧式毅,道:“这事,我算办不好了!”
林久治郎看到荣臻这个态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这件事情不能办了。我回去了!”说完,转头就要走。
臧式毅赶紧走过去拦住。低声下气地对林久治郎道:“领事先生,和为贵,和为贵,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林久治郎看着臧式毅,怒道:“中日友好关系最后破裂,我不能负责任!”
然后,他一把推开了臧式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土肥原贤二跟在林久治郎的身后,脸色严峻,一句话都没说也随后离开了。
臧式毅被林久治郎推了一把,差点撞到了墙上,灰头土脸地站起来,一下子瘫倒在了沙发上。
“荣参谋长,你这件事情处理得欠妥当!欠妥当呀!”臧式毅看着荣臻,大声说道。
荣臻啪的一下拍了桌子,道:“你说该怎么做!?辅帅走的时候已经说了,谁要是丢了沈阳,谁要是给东北军丢脸他就不放过谁!这帮日本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顺从他们只有坏事!到时候不但所有人戳我们的脊梁骨,估计最后少帅都不会放过我们!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荣臻的这句话,算是说出了他地心里话。
我头一次意识到,这两个人其实也很难做人。
别看平时他们在辽宁省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员,一个是东北军的参谋长,一个是辽宁省地副主席,但是在张学良面前,在日本人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张学良让他们不能和日本人发生冲突,要克制,但是同时要求又不能给他丢脸,更不能让东北军有所损失,日本人呢,那更是蛮横不讲理,他们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中村事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小事件,但是谁都清楚,这里面大文章,荣臻明白,在其他事情上可以软,唯独这件事情上软不得。
一方面这件事情现在闹得举国皆知,如果他们在日本人面前服了软,给中国人丢了脸,他们辛辛苦苦得来的职位和前途那就全毁了,不光名誉不保,估计到最后张学良还得找一个垫背的,黑锅肯定让他们两个人来背,到时候,他们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荣臻这一次才出奇地强硬,他这也是被逼的。
从某种角度上说,荣臻比臧式毅要聪明一些。
而臧式毅这个时候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坐在沙发上,呆如木鸡。
良久,臧式毅才叫过了来了身边的一个负责外交的官员:“明宇,你去领事馆找林久治郎,告诉他,有关中村事件的任何赔偿道歉,我们都可以先担起来,至于讨价还价,等辅帅回来再合计。”
那个外交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唉!这叫什么事呀!”荣臻懊恼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看到了我。
“柯里昂先生,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荣臻问道。
房间里面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我地脸上。
我喝了一口茶,道:“日本人这是最后通牒,不管你们如何答复,他们已经是铁了心要采取措施了!”
我地话,让房间里面一片安静。
“看来这场仗,真的在所难免了。”臧式毅呆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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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让东北军将领扬眉吐气,却让臧式毅大为惊慌。他命令东北军外交官王明宇找到了林久治郎,提出有事好商量。
这天晚上,林久治郎到了长官公署重新谈判,提出了四项条件,分别是:
一,道歉。
二,处罚责任者。
三,赔偿一切损失。
四,保证以后不得再有类似事件。
林久治郎除了提出这四项条件之外,更是在每一条后面都负有一个解释:
第一条,必须由兴安区首长行之,东北军政府在媒体和外交正式场合进行。
第二条,安中国法律自行处罚。
第三条,除行礼马匹作价赔偿外,须按日本陆军抚恤条例,中村大尉按阵亡抚恤之。
第四条,洮索铁路之间设,可购买满铁剩余材料,并准许日本人在兴安区购买土地从事开荒耕种。
这四个条件,几乎每一个都是不合理的要求,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首先,在这件事情上,中国方面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中村是间谍,他被抓到就应该被处死,何来道歉之说。
处罚责任者,赔偿一切损失,这两条同样也都是极为不合理的,尤其是那个中村震太郎要按照日本国条列抚恤,显然是对中国的侮辱。
最厉害的,是第四条。允许日本人在兴安区购买土地从事开荒耕种,这是变相占领中国人的土地,兴安区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而且是中国人的居住地,日本人购买土地耕种,算是哪门子事情!?而且谁能保证这些日本人在买了土地之后霸占下来不走,谁能保证这些日本人不是日本军人而且有进行间谍活动的可能?
荣臻拿到这个条件之后。脸都黑了。
基于之前发生的冲突,他对林久治郎回复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得等候张副司令批示之后才能决定。”
到了这里,双方的谈判遂告中止。
臧式毅很是高兴,笑嘻嘻地对荣臻说:“这下好了。总算能够托住日本人两天了,就应该这样,不要把事情闹僵嘛。”
荣臻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这天晚上,我在院子里面指挥胖子冲洗前一天拍摄地胶片的时候,王以哲走了进来。
“王大旅长。你地水利会议开完了?”我笑道。
王以哲挠了挠头:“柯里昂先生。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我放下手里面的活,道:“王旅长,不是我说你,这都什么时候了。形势危急,你一旅之长竟然跑去开那个什么水利会议,一旦发生冲突,北大营群龙无首,怎么办?”
王以哲不好意思起来,道:“柯里昂先生,这个水利会议是日本人发起的,说对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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