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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先生是圣龙集团的?不知是哪门高弟?子峰是我师侄,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些误会,不如——”禹言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不用套近乎,什么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我手上已经有几条冤魂了,不在乎再多两个。”
萧重山的耐性极好,闻言道:“禹先生不必在意这些,这些兄弟都是出来混的,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能倒在禹先生手下,也算是他们没白来这世上一趟。今天这件事不如就此揭过,从此大家两不相欠,再无瓜葛,禹先生看如何?”
“光棍人人都会做,今天这件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废了他——”禹言指着安子峰冷道,眼中一丝厉芒闪过,绝不姑息敌人,被魔性主宰了的禹言再没一丝的怜悯之情。
“我他妈先废了你——”只剩一只手可用的安子峰暴怒之下忘记了自己与禹言之间的实力差距,狂怒着攻了上来,单掌聚集全身功力,一股黑暗气息直往禹言面门攻来。萧重山忙道“子峰小心”,迅速欺身而上,双掌一错,往禹言后心窝攻来。
禹言嘴角冷笑,脚下微动,避开后面掌风,身形却如疾风般闪过安子峰面前,闪电般拿住他手掌,双腕用力,安子峰“啊”的一声惨叫,唯一完好的一只手腕也被废掉了。萧重山急怒之下身形腾空,十成功力聚于掌上,疾如闪电般向他拍来。
禹言也不惧他,放开安子峰,力聚双掌迎上前去。砰的一声闷响,萧重山噔噔噔连退五步,禹言受伤在前,真气只能凝起五成,这一掌已是用上了四成功力,体内气血一阵翻腾,龙欲真气却如吃了兴奋剂般丝毫未受影响,越发的兴奋起来。
禹言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龙欲真气迅速行遍全身,浑身的热血便又沸腾起来。禹言冷哼一声飘身而上,龙欲真气力聚双掌,双掌便象燃烧般火热起来,禹言一言不发,滚烫的双掌直往萧重山胸前印去。
这一势去得极快,萧重山尚在上一掌的余威中未曾回复过来,眼前便已出现禹言滚烫的双掌,无奈之下匆忙出掌,尚未接触到禹言手掌,只觉心口似是被滚烫的万斤大锤锤中,压迫而又剧痛的感觉让他甚至短暂的失去了意识,身体连退十几步仍止不住坐在地上,鲜血自口中汹涌奔出,伤势极重已无再战之能。
安子峰见师叔重伤在禹言手下,心里得知今天必定讨不了好来,忍痛聚起浑身功力,双脚猛窜便要逃走。禹言嘴角闪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后发而先至,轻飘飘闪现在他面前,重重一掌拍在他肩上道:“哪里去啊,安公子?”
安子峰面色一变,撩起一腿直揣禹言裆下。禹言右膝着力狠狠撞在安子峰膝盖上,安子峰尚未来得及叫出口来,禹言又是一记“撩阴手”重重拍在他气海上。安子峰只觉自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皮球被戳破了,浑身气息外放,二十余年苦修的内力竟已瞬间不见踪影。
“撩阴手?你是魔门中人?”刚刚恢复过来的萧重山正好看见了禹言这一记杀着,震惊之下立刻惊叫失声,连自己师侄被废除了武功竟也顾不上来。
禹言心中一凛,他也知道魔门?现在这个世界当真还有魔门存在?他刚才拂在安子峰气海穴上的一着正是杂经总汇中记载的魔门“撩阴手”,却没想到被萧重山认了出来。
“你废了我武功?”安子峰自然不会管什么“撩阴手”,苦修二十年引以为豪的内家功夫眨眼间失去,对这种公子哥实在是一个不能忍受的打击。
“你不是很喜欢女孩子么?”禹言想起昨晚他对紫彤的所作所为,脸上泛起一丝残酷的笑意,落在安子峰眼里便如同看见了撒旦的招手。
“不——”安子峰大叫一声,接着便是“啊——”的一声凄厉惨叫,禹言嘴角泛起一阵残忍的笑意,重重一脚踢在了他裆下。以禹言的功力,安子峰即使恢复能力再强,恐怕也是三辈子做不成男人了。
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安子峰,折了两手一脚还有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五肢已去其四,这大概就是他平时为恶的报应吧。萧重山叹口气道:“今日我们折在魔门高弟手里,败得一点不冤枉。以禹先生的功力,天下能与你为敌的也就区区数人了,魔门百年基业果然是非同凡响。”
禹言冷冷一笑,缓缓道:“我圣门百年岂是你一个小小峨嵋所能比拟的?今天我目的已达到,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带着这个废物走吧。”
萧重山叹道:“我回去之后必定将此事如实禀告各位师兄弟,自此之后,凡是你魔门存在的地方,我峨嵋必定绕道行走。”
萧重山强撑起一口气行到几个被禹言击中手腕的大汉身前道:“剩下的事情你们解决,记住,谁要是敢泄露今天的半点消息,我绝不轻饶。”
禹言不去管他如何布置善后,走到隐藏在远处的于紫彤身边,见她娇躯还在一阵轻微颤抖,却仍然听话的闭着眼睛,沾染了些许魔性的心灵顿时温馨平静下来,轻轻笑道:“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真的没有睁开过眼睛么?”
……
这一场恶战下来,于紫彤受的惊吓和感受到的惊喜,比前面二十多年的总和还要多,当她用颤抖的双手握紧方向盘,开着那辆在枪战和爆炸中奇迹般幸存下来、只有车后盖上残留了几个弹孔的普桑上路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看着旁边这个孩子般深睡的男人,想想自己偷偷睁开眼睛看他谈笑间以最残酷的手段击毙敌人时的那副魔鬼样子,心里有些恐惧,却又有更多的惊喜。
她知道他不是那种残忍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理由,这些劫持自己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如果换成是别人,早已经不知道是哪里的冤魂了。对禹言处置安子峰的手段,她更是心里赞成,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再继续示弱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安凯集团也不是不能碰的大老虎,最起码他们今天晚上便已经彻底失败了。
他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温柔的时候象团棉花,不开窍的时候象块榆木疙瘩,油嘴滑舌的时候是个坏小子,正经起来又成了个哲学家,战场上却是最强壮的勇士和最冷酷的杀手。
于紫彤微笑着握住他的手,看他靠在椅上熟睡中婴儿般的笑容,心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傻傻的男人。想到温柔处,又紧紧握了下他的手,手心里那火热的温度,让她整晚沉浸在恐惧和惊吓中的心慢慢温暖起来。
禹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张香气四溢的大床上,这张床禹言并不陌生,前天晚上他就是把于紫彤放到这张床上安睡的。
禹言对昨天晚上的魔性迸发印象深刻,一阵杀伐之后龙欲真气才慢慢平静下来,又与天心诀缠斗起来,并最终维持在这种平衡状态。一夜之间,禹言已经旧伤尽复,这当然要归功于天心诀。
禹言对龙欲真气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是一种带着邪性的功夫,心魔作祟,嗜血好斗,真是适合魔门弟子修炼。幸好有天心诀与它相生相克,禹言才能顺利得破心魔,修至大成之境。
禹言想了一会儿,对解决昨天的事也还算满意,看样子峨嵋派很是忌讳魔门,有魔门弟子身份做掩护,暂时不用担心安凯集团了。惭愧的是,身为魔门弟子,却至今尚未找到组织,禹言还是有些汗颜的。
于紫彤进门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个如阳光般天真灿烂的男孩坐在床上挥舞着拳头道:“嗨,美女,有没有吃的?”
……
吃过所谓的“早餐”,禹言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候芸昨天夜里就已经打电话到于紫彤手机上,知道禹言在紫彤这里,才放下心来。因为昨天晚上的意外事件打扰,于紫彤心里还是有点放不开,便撤掉了原定于今天去创力世纪的计划,拉着禹言到处瞎转。
对昨天晚上的兜风事件深有所悟的于紫彤再也不敢出什么嗖主意,拉着禹言尽往人多的地方钻。禹言对昨天晚上她受到的惊吓心存愧疚,便一切都依了她,任她拉着自己的衣袖瞎逛。
禹言看着于紫彤像个小女孩般买小吃画糖人,不由得连连摇头一阵好笑,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玩这个,好像记得九号也喜欢这个的,有几次休假出来大伙一起在天京瞎逛,还拿这事取笑过九号。
紫彤咬了一口小糖人,看见禹言贼贼的笑,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挽住他的手臂道:“笑什么笑,很好笑么?不准笑!”
见禹言越笑越厉害,已经有止不住的迹象,于紫彤轻哼一声,一只手紧紧挽着禹言胳膊,另一只手腕在他肩上轻砸了几下,然后将自己咬了一口的糖人塞进禹言嘴里。
禹言呵呵笑着咬了口糖人,甜蜜的感觉还没在口里融化,身后便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道:“一号,是你么?”
第七十二章 谁的心碎
禹言转过身来,便看见了九号秀美而苍白的脸颊。
九号呆呆立在那里,看着于紫彤亲昵挽着禹言的胳膊,刚才她喂他小糖人的那一幕,已深深印在自己脑海里,心里像是被大水淹没般,有种疼痛得窒息的感觉。
九号痴痴望着禹言,这张熟悉的面孔多少次浮现在自己脑海里早已经记不清了,每天想念他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呼吸一样,自然而又必不可少,想念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想念偷偷为他洗衣的日子,想念他嬉皮笑脸叫自己“九号”的日子,想念所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的令人追恋的日子。
每天都在想着快些见到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如此场景下重逢。看他笑着,闹着,脸上的笑容和以前一样亲切灿烂,九号却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眼前的这张面孔变得虚无而又缥缈起来,那最爽朗最温馨的微笑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他所有的热情和微笑,都应该只属于他旁边那个紧挽着他、美丽而又骄傲的她了。
九号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怒放的花瓣般撕裂开来,一瓣瓣落在地上,轻飘飘的失去了所有的思想,明明是七月的骄阳,却让她如同置身于最寒冷的冰窖,几乎失去了所有意识,眼里残留的只有他和她拥在一起的亲昵画面。
晶莹的泪珠自眶中滑落,九号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低下头去轻唤了声“一号”,便再也出不了声,泪珠落满了脸颊。
于紫彤看着那张酷似曾柔的脸,却又与曾柔有很大不同之处。眉目俏丽而又带些刚强,身段挺拔婀娜,一股勃勃英气扑面而来。
这样一个英姿飒爽的秀美女孩子痴痴呆呆盯着身边这块木头,于紫彤从心底里涌起一种危险的感觉,又有些心酸,这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也不知道撩拨了多少无知小姑娘的心。心里委屈之下,也是眼圈一红,狠狠拧了禹言一把,不管他的挣扎,紧紧搂住了他胳膊一刻也不肯松开。
禹言看见九号的第一眼便有些发呆,世界上的事真的是神奇,心里刚刚还在念叨九号,她就准时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想起鲁冲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望着她瘦弱而又有些苍白的脸颊,禹言有种说不出的心痛,与九号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和她一起训练的日子,和她一起拼杀战场的日子,和她一起打闹的日子,她得知自己退伍时的样子,在青山与她一起漫步的日子,她的每一次笑脸似乎都落在了自己的记忆中,有点模糊,闭上眼又很快清晰起来。
禹言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觉,记忆仿佛是春天开在山脚的那朵绚烂的小花,经过时不会闻到她的芳香,驻足观望时才能领略到她正绽放着的灿烂芳华。平淡中的那种感情,徘徊在心灵深处的记忆沉淀,竟也是一种常人难以领略的美丽风景!
身边的于紫彤和对面的九号,两个完全不同却又一样诱人的女孩子,就这样同时站在了禹言面前,在这场互相不知彼此的战争中,于紫彤后发而先到,紧抱禹言的胳膊仿佛在宣告战斗已经结束。她的脸色坚决而又骄傲,不同于商场争斗,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战败者将承受一辈子的心灵痛苦。
已经默认事实的九号,在战场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在情场上却是一个和禹言一样尚未幼稚园毕业的孩子,面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他和她,九号心里如同割了千刀万刀,心碎的感觉让她精神有些恍惚,呆呆盯着禹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禹言心中泛起一阵苦涩的感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紫彤、九号已经化成脑中的两个影子,任怎么驱赶也赶不走。一会儿功夫,脑中又隐隐泛起第三个人的影子,模糊的却又牢牢占据着心灵最深的位置。
场上的一男二女,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像在演出着一幕最常见的言情剧,剧情是那么老套,他和她的故事,中间插进了她的故事,主角便是立在场上的他、她、还有她。
这出言情剧还有一个一直沉默的观众,这便是站在九号旁边的一个二十四五岁的英俊男子,金丝眼镜,风度翩翩,举止得体,给人的感觉除了和蔼还是和蔼,这是一种良好的教养带给人的感觉。他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目光落在了禹言身上。
“你好吗?”九号和禹言几乎同时开口,“一号”“九号”这种日常打了几千遍的招呼语却突然之间被这句带着某种程度暧昧色彩的“你好吗”取代,看似更暧昧,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温馨的感觉,九号只觉自己心里一酸,眼泪便又要掉落下来。
禹言有种感觉,自己和九号恐怕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位置了,禁不住心里一阵苦涩,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如此在乎九号的感觉了。
于紫彤是个极聪明的女人,见他们二人都已开口,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这种旧情人相见执手相望泪眼的场面是最容易让女人捻酸吃醋的,现在见他们两人已经恢复正常,便大方笑道:“禹言,你和老朋友见面,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先去逛逛。”
九号旁边的英俊男子也微笑着道:“小倩,你们好好聊聊,我等你。”九号对他道了声“谢谢”,禹言这才注意到九号身边的这名男子,见他容貌出色又彬彬有礼,便冲他点头微笑,恍惚之间却觉得这男子的面孔有几分熟悉似在哪里见过。英俊男子也冲禹言点点头微微一笑,优雅的转身离去了。
九号看着于紫彤曼妙的背影,心里一阵凄苦,自己与他相处两年多,却从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温柔体贴,他们的关系如此亲昵,也许这种成熟美丽的女孩子才是他喜欢的吧,他们真的很般配的。
禹言从怅然中清醒过来,见九号睁大了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不知怎的竟承受不住她有些哀怨的目光,忙将眼睛瞥向别处,轻叹口气问道:“曾大好吗?”
九号虽是巾帼英雄却羞涩腼腆,有许多话想问禹言却不知如何开口,此时听禹言问起老曾的情况,微微点头道:“挺好的,就是没有人陪他喝酒,他一个人躲着喝,被我们抓到了几次,妈妈老是骂他!”
禹言脸上泛起一丝笑容道:“你们管的也太紧了,手下管着上千号熊兵,马上就要挂金星的将军,竟然被你们两个女同胞制得死死的,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特别是你,烟也不让他抽,他就这点可怜的业余爱好,还被你们完全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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