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一种欲望的燥热。初时,禹言以为是正常现象,并不在意,随着这汩热流逐渐扩展到全身,禹言念完第五层口诀,只觉得身体火热,心中欲念丛生,某处男人势力已是蠢蠢欲动。
禹言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有着幻想对象,朦朦胧胧中仿佛看见一个妙相横生的美女,赤裸着身子,胸前沟壑万千,腿间桃花绽放,正摇曳生姿的向自己走来。禹言只觉得下体要爆裂开来,眼睛赤红,头脑里忆起杂经总会中记载的种种房中术,那动人美女的身子在自己面前扭动着,摆出各种姿势,仿佛等待着禹言的宠幸。
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禹言紧守最后一点清明,心中一急,体内天心诀自然流转起来,另外一股与龙欲真气同样强有力的内息从全身各处涌起,两股内息在体内纠缠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加强大的内劲,向各处筋脉冲去。
筋脉被进一步拓宽,禹言全身便又遭受了一番痛苦,当然比这更大的痛苦是体内丛生的绮念。长期以来严酷的训练帮了禹言的大忙,让他咬牙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此时体内的两股真气已经互相纠缠互相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我。
正当禹言要彻底陷落进去的时候,忽然,体内像是开了闸的水库,彻底融合的两股真气汇成了一股庞大的洪流冲向了头顶天灵。禹言顿时头清目明,幻象烟消云散,只觉得全身暖洋洋,说不出的受用,体内再没有了天心诀和龙欲真气的内息,而是两股内息合二为一的新的尚未有名字的真气。从此以后,禹言修炼天心诀便是同时修炼龙欲功,修炼龙欲功也就是修炼天心诀了。
禹言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想想刚才修炼龙欲功的情形真是惊险万分,同时也大概明白了这种功法叫做龙欲的原因。龙欲功是历代魔门门主才能修炼的无上功法,但其修炼过程惊险无比。习练之时,心魔丛生,需要内家高手携手压制修炼者体内的杂念,稍有不慎便会真气岔行走火入魔。即使能够克服心魔,但在修炼过程中的心路历程,却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虽是过程艰辛,但也有许多的好处,最突出的一点功效也成了日后禹言幸福的烦恼。
本来魔尊盖天应该在龙欲功之后附加这些说明的,可惜他当时有心无力连笔都抬不起来,才导致禹言差点心魔入侵,万劫不复。多亏禹言食了天地至宝翠玉墨竹,体内筋脉被拓展得甚为宽广,同时又有天心诀坐镇,虽未占得上风,却斗了个平手,两股内力的争锋也让竹乳的效力尽情发挥,让禹言捡了大便宜。
禹言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了,只是在以后的实践中慢慢验证的时候,他才会深深地感谢今日之苦。此时的禹言正运起魔门的祥云百变身法来检验一下刚才这番痛苦修炼的成果。
有雄厚无比的真气作后盾,禹言的身影迅捷得如一缕不经意间飘过的烟,步法更显得诡异,连禹言自己都觉得有些神鬼莫测的味道。练到兴起,更是飘身取下一颗挂在头顶的夜明珠,然后学玄玄子和魔尊那样,运足内力将明珠镶入石壁,竟比二人嵌的更深。
禹言此时已经完全融入了玄玄子与魔尊二人为自己营造的武侠世界,仿佛那些缥缈若云的武林中人在自己面前活灵活现起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中哑然失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自己虽然会点武术,可现在到哪儿去找个武林过把侠客瘾呢?
笑着摇摇头,看了看表,才发现自己竟然昏睡了七天。七天没有归队,大概自己的名字已经进了烈士陵园吧。等到自己顺利回去之后,会给九号和大壮胖头陀他们怎样的一种惊喜呢。
禹言想到这里,仿佛看见了他们张开得合不拢的嘴巴。哈哈大笑声中,禹言扯掉身上了破碎的作战服,跳入了刚刚解冻的池水中,地心热泉的温暖让他顿时舒爽无比,将头埋入水下,闭气三分钟,然后浮出水面,摆摆发梢的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露出一个阳光的却又感觉坏坏的笑容。
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在山上水潭中自由自在嬉戏的感觉,那也许自己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虽然会被师傅逼着练习书法学习古琴背熟诗雅礼诵,还会有师傅拿着竹条敲在自己手心上疼痛的感觉,可这一切都是多么的让人怀念啊。
多想再让师傅拿着竹条敲敲屁股啊,想着想着,禹言自己都笑了起来,师傅要是知道了自己这没出息的想法,恐怕胡子又要翘起来了。
浸泡了一会,身上的污垢淤泥清洁一空,禹言又将破烂的作战服在水里揉搓一阵,清洗干净,虽是破烂不堪不能蔽体,但总不能裸行吧。要求不高,遮住重要部位就行了。
将作战服又穿在了身上,禹言只觉得神清气爽,充满力量。他的脸似白玉般纯净空明,隐隐似有莹光闪现,深邃的眼睛黝黑而有神,平静时如一汪湖水,不经意的闪烁间似是一双神目,如电的目光似乎能透入到人心灵的最深处。身体看不出突出的肌肉,却线条柔和,富有动感。整个人优雅而自然,透出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些亲密战友,恐怕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看着很顺眼的柔弱书生。
当然,还有一些不知是好是坏的变化。现在的禹言还没有意识到,由于修炼龙欲功的关系,他的性格已经稍微有了些改变。最明显的是以前那种爽朗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挂着的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经意抿起的嘴角给人一种懒惰的坏坏的感觉。
天心正气与魔门邪功一起造就的不知道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天才还是怪胎?
第七章 归去来兮(一)
禹言当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他的心情是再适合不过了。在祖师和魔尊营造的武侠世界里,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生活在高科技时代的现代人了,相信任何人有了他这样的境遇都会有同样的感觉。但他毕竟是受过严酷训练的战士,很快就回复了状态,这身神奇的武功在他看来也就是多了一项技能,和特战技能的徒手搏斗一样,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将师祖和魔尊的遗骸收殓了,用内力在湖边砸出两个二米宽的坑穴,让两位前辈入土为安。那两块“端坐于此”的木牌被他取来,做了二人的墓碑,然后恭恭敬敬的在二人坟前磕头。两位前辈葬于这桃源之中,永无外人打扰,也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
将云门和魔门遗物收拾好,统统放在魔尊放置夜明珠的丝袋里。禹言回头看了一眼这让自己永生难忘的地方,然后扭头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忽然想起一旦出洞之后,该如何解释这些时日的动向。想了一会儿,又走回去将镶嵌在洞顶上的夜明珠取了下来,也装入袋中。
禹言向前走了不远,就看到了洞穴出口。这个山洞位于山腹当中,出口伸出崖壁约二十公分,下是一处悬崖断壁,深不见底。这洞口离崖顶竟然有三四十米距离,天色已暗,禹言伸出头去望了望,只见崖顶和洞口正中间有一株老树横躺着伸出枝丫。也不知道当年师祖和魔尊师傅是如何找到这个石洞的,高人行事果然是高深莫测,非同凡响。
禹言本想从洞口攀岩上去,可是这石壁太陡峭,实在是没有多大把握,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摔下去连骨头都找不到的。禹言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以自己在石洞中体验的轻功身法,借老树之力上到崖顶大概还是可能的。但这毕竟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对于自己的功力究竟到什么程度,禹言自己也拿不准。不过以在石洞中的表现来看,二十米应该不在话下。
禹言下定了决心,浑身内力流转,脚下轻轻一点,身形腾空而起,如祥云初起,轻飘飘落在老树枝干上,也不多做停留,脚下又是一点,如漂絮般落在了崖顶。禹言望悬崖下看了一眼,抹了把冷汗,心说,乖乖,这轻功可真是刺激,然后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其实,以禹言现在的内力,这点距离对他不应该是问题,但他初次使用,精神极度紧张,才会有这样刺激的感觉。
躺在地上感觉了一会凉爽的晚风,想想这些日子在洞中的遭遇,分明是刚刚结束的际遇,却似乎是那么的遥远渺不可及。禹言终于有了些再世为人的感觉,“啊——啊——”的大吼几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感受着厚实的土地给予自己的厚重的生命感觉。
辨认了一下方向,确定了坐标,禹言知道自己早偏离了预定的撤退路线,现在离国境线大概五公里。不过即使进入了国境线内也只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十几公里外才会有第一座边境检查站。
禹言运气不错,刚刚踏进国境线,就听到耳边传来“嚓嚓”的声音。他此时功力大进,六识更加开阔,听这声音大概在几百米外,是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声音,人数不少,至少有二十来号。禹言知道碰巧凑上了国境线上的巡逻,心里激动起来,见了亲人的感觉让他不再隐藏身形,迅步如飞,几个起落就靠近了巡逻队。
“什么人?”对面立即传来一声盘问,同时伴随着一阵伏地卧倒和枪机撞击的声音。听着熟得不能再熟的枪械撞击的声音,禹言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高声叫道:“队长,别开枪,是我!”刚念完,禹言就意识到,哎哟,不对,串词了。
对方领头那人也挺幽默的,接了句:“是你小子啊。”禹言已经看清领头的是一名少尉军官,便呵呵一笑,刚要走近,少尉脸孔一板:“请确认身份。”
禹言报了一串夹杂着字母的数字,少尉通过无线电与边检站取得联系,将数字报了上去,得到命令之后,又问道:“口令!”禹言眼眶有些红,想起了猴子和小李子,缓缓说道:“猎鹰归巢!”
少尉一步跨上前,紧紧握住禹言的手:“首长,我们可等到你了,我们四个分队已经在国境上巡逻七天了。”少尉看禹言文弱书生的模样,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好称呼一声首长,也不知道该不该敬礼,就握住了禹言的手。
禹言鼻子有点酸:“谢谢,谢谢弟兄们了。”少尉正要说话,见禹言转身遥望那片一望无际的丛林,眼眶中似乎有泪珠流转,嘴里默默念叨道:“那里,长眠着我们亲爱的战友。”
“立正——敬礼——”少尉和战士们身躯挺立,对着战友牺牲的方向,和禹言一起庄严的行着军礼。
回检查站的路上,禹言再没有了回家的那种激动心情,一路上沉默起来。那名叫王刚的少尉望着这位年轻的首长,也不敢多说。禹言见气氛不太活跃,知道是自己引起的,忙笑了笑对王刚说:“兄弟,到边检站多长时间了?”
“两年了。毕业就来了。”王刚比禹言年纪大上好几岁,二十四五的样子。
“哦,自愿来的吗?”禹言知道这种环境艰苦的边境哨所,极少有人是心甘情愿来的。王刚笑了笑说:“刚开始不是自愿的,那时候刚毕业,心比天高,派遣令下来之后,有过一段抵触情绪。后来下到中队之后,觉得这儿环境挺不错的,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有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慢慢就习惯了,然后就觉得离不开这里了。”禹言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苦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也许他的一辈子就奉献在这里了,但作为军人,任何人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回到边检站,少尉拿起电话:“总队吗,我是一零一站,请接省军分区。”“省军分区吗,请接天京军区——”转身对禹言说:“首长,天京军区已接通。”
禹言接过电话:“请转内线82951——”听着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我是曾天元。”禹言吞了口唾沫,叫了声:“曾大——”
那头的曾天元立即像是屁股上扎了阵般跳起来:“禹言,是你小子吗?你小子还嘎嘣嘎嘣的——”禹言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曾大,我嘎嘣着呢——”
曾天元拿着电话在房里走来走去,语无伦次的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能回来,他娘的,谁他娘的也要不了我小师弟的命。你等着,我马上派你去接直升飞机,不是,不是,我马上派直升飞机去接你。”
禹言听着曾天元的话,股股暖流自心底升起。电话里的曾天元又说道:“我马上给云北省军分区打电话,让他们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起来,谁他娘的也别想给我的人打马虎眼。三个小时后,让他们亲自把你送到二号地区。听明白了吗?”
“明白——”禹言大声答道,曾天元早已经把电话挂掉急着安排去了。禹言让王刚找了个行军袋,将翠玉墨竹和洞中的宝贝一起装了进去。刚给禹言找了身迷彩服换上,王刚就接到总队命令,要求以最迅速和最安全的方式把禹言送往某市与云北军分区首长会合。
将禹言送到目的地之后,少尉开车准备回转,上车前回过头,望着禹言欲言又止。禹言微笑着说:“有什么问题吗?”王刚脸红了一下,轻声说道:“首长,你是不是这个?”两只手掌挨在一起,比划了一个雄鹰翱翔的动作。
禹言点了点头,王刚兴奋得脸色通红,刷地敬礼道:“谢谢首长!首长,你们是我们军人的骄傲!”禹言回了个礼,看着王刚兴奋得把吉普车开得比上直升飞机的速度飞奔而去。
禹言刚到达二号地区,就听到头顶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轮子刚着地,一个魁梧的身影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下来。禹言小跑过去,双脚并拢,刚想敬礼,就被抓住了肩膀,胸膛挨了曾天元的一记重重的老拳:“他娘的,你小子舍得给老子回来了。”
禹言咧着嘴道:“曾大,那鬼地方既没有美女又没有茅台,还天天挨蚊子轰炸,还不如回来挨你的老拳呢!”
“一号——”曾大身后的九号扑上来捉住禹言的胳膊,又蹦又跳,眼里满是泪花。这边的胖头陀给禹言的肩膀上来了一拳,偷偷抹了抹眼角。
禹言身后的云北省军分区司令员说:“老曾啊,我们的英雄可是给你安全送到了,听你的指示,好吃好喝的伺候,就差泡牛奶洗澡了。”
曾大眼一瞪:“连泡个牛奶浴你老李都舍不得,去天京的时候,我老曾的茅台可没你的份了。”九号突然一声惊叫:“一号,你真的泡牛奶浴了,你的皮肤——”胖头陀跟着惊叫道:“一号,你美容了——”
禹言苦笑了一下,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吃了传说中的天地至宝给伐筋洗髓了吧,只得开玩笑说道:“这几天我遇到了一条美女蛇,天天晚上给我做拉皮贴黄瓜,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九号正要不依不饶,禹言忽然脸色低沉了下来,走到曾大面前说道:“曾大,猴子他——” 曾大挥了挥手:“回去再说。”禹言知道他是不想别人知道猎鹰的事情,九号和胖头陀看见只有禹言一人回来,也都知道猴子牺牲了,神情凝重起来。
“曾大,我没能把猴子带回来——”直升飞机刚飞离地面,禹言红着眼圈说道。
第八章 归去来兮(二)
曾大一阵沉默,然后摘下了军帽,四人一起为牺牲的战友默哀。
禹言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些日子自己的遭遇,想了想,只得精简一部分,将自己与猴子阻击敌人,以及二人沉下泥淖之后,却无意中发现石洞的情形说了说。禹言只说自己大腿受伤无法行动,这些时日就在石洞中养伤,伤势渐愈后,才顺着崖壁攀爬上来。拜师学艺和翠玉墨竹的事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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