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对方就OK了。他们都说我是个现实主义者。我希望我是。
大清早的,我还没睡醒楚楚就打电话过来,她说:“苏通,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情人节?”
“不是。再猜?”
“你生日。”
“也不是。再猜。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哦。”
我想想。我生日还没到,南昌起义也不是今天,七七事变更不可能。“哦,我知道了。你,那个来了。”
“痞子,你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啊。今天可是我们去年相遇的日子。”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故意不说,让她着急。女人就是喜欢记这些日子,什么她的生日啊,哪天相遇邂逅拉,哪天你第一次吻了她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全记着。然后她会在某天莫名其妙而又十分严肃地问你这些日子。你能说出来证明你还爱她,不能说出来那恭喜你,你惨了。她一定会把眼泪鼻涕全抹你身上,还要你哄她开心为止。否则你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
“我们哪天不相遇啊,只是不相睡而已。”我还装糊涂。
“苏通,你再跟我装糊涂小心我真生气。”
唉,明知道我装还要我说出来给你惊喜,做人这么虚伪,多累啊。
“好拉,不装了。今晚蓝月亮见吧。”说完挂了电话,我继续我的睡眠。
楚楚是那种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女人。我会和她成为男女朋友完全是个意外。我记得意外是这样发生的。
我们学校有个人工湖叫风雨湖,面积挺大的。湖里不仅种满了荷花还养了很多鱼。湖面甚至还有一只小木船。我怀疑是用来捞死鱼的。如果你站远处往湖里一看,嘿,湖面波光粼粼水花清澈的样子,不仔细看你还以为到了是什么仙女湖。其实这些全都是假像。等你走近了去看,你就会发现湖水污染很严重,绝对属于磷元素重金属超标那种。湖面还终年漂着各种白色塑料袋和卫生巾。空气是浓得散不开的大便味。估摸着蝴蝶飞这儿也直往下坠。
记得有一次我们化学老师上课时还特别悲痛的给我们讲解了湖水是怎样变坏的。原来,学校做实验用过的硫酸硝酸经下水道全排这儿来了。难怪我看湖里的鱼全都体无完肤鱼鳞脱落。起先我还以为是鱼儿集体患皮肤藓了,经他老先生这么一介绍,我全明白了,原来是酸性太强腐蚀的。
这样一个对不起观众的地儿偏偏成了那些痴男怨女谈情说爱的圣地,你说怪不怪。我很不理解那些智商为零还自诩为天才的狗男女为什么平常路过风雨湖捂鼻捧心的西施样,然而一旦坠入爱河就似乎重感冒发高烧鼻子堵塞了,天天晚上手拉手卿卿我我在湖边散步。恨不得死了都葬这儿。你说怪不怪,怪不怪啊。
更怪异的是有一天晚上我居然也出现在风雨湖边。我没有约会也没有脑子进水生锈,脑子生锈的是龙磊。这小子一个电话把我从图书馆里的书生意气拉到了目光迷离肉欲横行的风雨湖边。龙磊说有急事找我,要我去湖边的青石板凳上等他。我琢磨着这小子另一个春天又到来了,想要我替他写一封惊天地泣鬼神的情书。
以前为了替他顺利追到女生打动她们柔软的心灵,我可是把情书当家庭作业写,一封接一封。虽说有些文字看的我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换来的是龙磊爱情上的春风得意,值。况且龙磊也够意思,一封情书五十块,搞的跟某个杂志社为我开了专栏写作一样。所以我常常说龙磊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坐在青石板凳上酝酿感情,准备龙磊一来就朝他整一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爱你爱的深沉。保管能把他吓个半死,以为碰到个表白的玻璃。可是半小时过去了,我酝酿的感情全变成屁放出来了还是没看见龙磊那畸形又熟悉的身影。相反,我一人坐板凳上倒引起了那些缠绵野鸳鸯的注意。他们一个个躲在暗处两眼放光往我这瞟。我猜测他们以为我遭遇失恋想不开决定跳湖自杀来着。于是,我朝他们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跳湖自杀的。”结果这句话赢来了他们同情的目光。我忽然想起鲁迅叔叔《药》里面那些被无形的手拉长的鸭脖子,而我就是那即将被砍头的人。
呸,这比喻太不恰当了。呸呸。
正当我坐在那顾影自怜时我收到了龙磊的短信。他说,“苏通,我忽然有事不能去了,你还是先回吧。”我看见这条短信就来火,你龙磊大爷。平时你呼风唤雨我管不着,可你也不能把我当猴耍。你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的赶这来等你半个小时,然后你一条短信就打发我回去,你还真当你是我爸妈了。
我正在气头上,忽然听见湖里传来救命的呼喊声。一女的不知怎么掉湖里了。当时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件事就是这女的完了。
第4章
我记得龙磊曾经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一只孔雀想从风雨湖这边飞到岸那边去,结果飞半途飞不动掉湖里了。等孔雀挣扎着从湖里爬上岸时,全身的孔雀毛掉光了。这时一只鸡朝哆嗦发抖的孔雀走来。鸡对孔雀说:“兄弟,掉湖里游泳了吧,洗的挺干净的。”孔雀气愤地说:“谁跟你是兄弟,我是孔雀你是鸡。”鸡说:“你小子看清楚了,我也是孔雀。去年不小心掉湖里,直到现在毛还没长全。”这个故事充分证明了风雨湖的水质危险到什么程度。所以,由此及彼,那个正在呼救的女人等下上岸来指不定衣服全被湖水腐蚀掉了,只剩下一雪白的侗体。哇,想到这里我就怒气全消口水直流。
我站在石板凳上,等着哪路英雄好汉跳湖里救美,然后齐刷刷光溜溜上来。接着我就脱下我的衣服披那女人身上,免得那些色鬼有机可成。给她披衣服的时候我自己可以顺便瞟几眼。
可是天杀的,那落水女人在湖里呻吟呼救了半天居然没一个人下水去营救。这世道,唉,这人心哪。
我听那女人呼声已经渐渐弱了,看来撑不了多久。于是我纵身一跃,从石板凳上跳地上。我哆嗦着脱掉衣服。我本来还打算脱掉裤子只穿一条卡通三角小内裤才下湖展开营救工作的。可是忽然之间湖里就一片寂静了。糟糕,那女人沉下去了,我想。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没脱裤子就跳进湖里朝那女人奋力游去。我发现湖水真他妈黏稠真他妈臭。
等我靠近那女人才发现她还没有沉氯ィ皇巧舷赂〕料裰挥闫N疑斐鲇沂直ё∷笫秩ο虬侗呋V沼诎阉壬侠戳恕0⒚滞臃穑热艘幻ぴ炱呒陡⊥馈I圃丈圃铡?lt;BR>
不用说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可怜的落水女人就是楚楚。
第二天,楚楚打扮的花枝招展来我们寝室找我,说请我吃饭以报答昨晚救命之恩。我没在楚楚的柔声细语下坚守住革命的阵地,晕晕沉沉的就跟着她来到了蓝月亮(那种情侣酒吧)。我估计那时楚楚使阴招用了**香之类江湖人士鄙视的药物。
吃饭的时候,楚楚格外淑女,夹菜都只敢夹她面前盘子里的。怎么看怎么一娇小柔弱的小绵羊。这无疑激起了我的原始本能和保护**。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楚楚这小绵羊形象完全是装出来骗取我们善良老百姓的同情心的。所以,奉劝各位一句,以后你们找女朋友千万别被她们的表面迷惑,一定要采取曲折迂回反复敲打的作战方针,让她们在风雨打击下露出本来面貌。我记得在哪本书上读过这么一句话,女人关起门来数腿毛的姿势跟男人一个样。经典。
关于楚楚的落水,我曾经问过她。那段对话是这样的。
我说:“那晚为什么跳湖自杀,想为谁殉情哪?”
楚楚脸颊绯红说:“没没没,我哪会自杀,是不小心踩空掉下去的。”
我说:“风雨湖这么乌烟瘴气你也敢去,没听说过孔雀过湖的故事吗?”
楚楚疑惑的说:“什么孔雀过湖的故事?我没听说过。”
于是我把龙磊跟我说的故事一字不漏的告诉她。她笑的挺起劲,还一手掩嘴一手捧肚子。估计她幽默细胞太多了,这样一个严肃的故事都能笑成花枝乱颤。不过她笑的样子很好看。
楚楚说:“我记得有个人在校报上写文章赞美风雨湖来着。”
我说:“谁那么散尽天良争着眼睛说……”我没敢说下去。我想起我似乎在校报上发表过这么一篇东西。
“咳咳…咳咳,你不会说我吧?”我尴尬的问。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好像是一个叫苏通的才子写的。”她狡黠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果然是我。的确,校报上基本上每期都有我的文章。这得感谢编辑大人垂青,期期都向我邀稿。为了稿费,我有时候写不出东西就会瞎编乱造。不过这种经历很多人应该都有过。就像小时候被老师逼着写日记,为了赞美自己道德高尚,哪个人不是上学路上捡到钱交给了警察叔叔,或者扶老爷爷过马路。比较离谱的是我其中一个同学,他在日记上这样写到:今天扶着一位老奶奶过马路后我继续往前走,忽然,我看见前面有一张五百元的人民币。我把它捡起来交给警察叔叔,叔叔夸我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太强了,人民币还有五百元面值的?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刚刚夸苏通是才子?”我记起她的话心里一阵激动。
“是啊,他是个才子。我们寝室的人都很喜欢他的文章。我就是看了他的《风雨湖赞》才去风雨湖感受文中所说的意境的”
听到这里我死的心都有了,你想想,有个女生就因为你胡编乱造的狗屁东西差点命散风雨湖。你不内疚你还是人吗?实在可悲可叹。
“其实……我…我就是苏通”我决定坦白相告。
“其实,我知道你就是苏通。”楚楚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就在谈话中着道了。就这样,一来二往。我中了楚楚的索命勾魂符上了贼船。
从蓝月亮出来,沿着马路溜达了一圈,然后送楚楚回宿舍。楚楚耍诈,故意说肚子痛要我送她去医院。到了医院才告诉我她是装病。她说她只是想和我呆久一点。
我感觉怪怪的,楚楚这丫头总是会给你怪怪的感觉。然后送她回宿舍,然后我也回家。
打开门,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这个空荡荡的房子一样。关门,灭了灯。直接倒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感觉空气有点凉。
我想起那个已经交了租金却还没来的室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搬来。
我是个怀旧的人,特别是在这样的晚上。
小时候,我特别害怕一个人睡,打死都赖我爸妈床上,而且还躺他们中间。可是我每次醒来都发现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窗外阳光灿烂,莺飞草长的。我爬下床,赤脚溜进我爸妈房间,然后轻轻的爬上他们的床。那时候他们都睡的异常香甜,我爸还发出轻微的鼾声。我抱住我妈,附在她耳边说:“妈,我怕,我不要一个人睡。”我妈迷糊中抱着我拍拍我的背说:“通通乖,有妈在,不怕啊。”听了我妈这句话我就能又放心的睡着了。后来我妈生了个弟弟我才开始不吵着跟他们睡了。我和弟弟睡一块儿。睡觉的时候他总比我更早的进入梦乡。我侧身坐在床上,看着他胖嘟嘟的脸和长长的睫毛,觉得什么也不怕了。有时候弟弟在梦中还会叫我,他说:“哥,乐乐要吃小白兔糖。”我轻捏他的脸蛋说:“好,哥买给你吃。”
我怎么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了?我觉得我怀旧中毒了。
我洗完澡本来想码些字继续我的长篇的,可是这几天撞鬼了,一点灵感也没有。长篇写了七八千字楞是写不下去了。
忘了说了,我搬出来就为了写好这个长篇。架子都构思好了,就等着用华丽的辞藻堆砌,等阿房宫建成时,我又搬回去住。
我码了几百字,读了一遍。删了。撞鬼时写出来的东西全是垃圾。自己都不满意如何让读者满意?
是不是该去哪旅行一次,找找灵感?我问自己。
我记得龙磊曾经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一只孔雀想从风雨湖这边飞到岸那边去,结果飞半途飞不动掉湖里了。等孔雀挣扎着从湖里爬上岸时,全身的孔雀毛掉光了。这时一只鸡朝哆嗦发抖的孔雀走来。鸡对孔雀说:“兄弟,掉湖里游泳了吧,洗的挺干净的。”孔雀气愤地说:“谁跟你是兄弟,我是孔雀你是鸡。”鸡说:“你小子看清楚了,我也是孔雀。去年不小心掉湖里,直到现在毛还没长全。”这个故事充分证明了风雨湖的水质危险到什么程度。所以,由此及彼,那个正在呼救的女人等下上岸来指不定衣服全被湖水腐蚀掉了,只剩下一雪白的侗体。哇,想到这里我就怒气全消口水直流。
我站在石板凳上,等着哪路英雄好汉跳湖里救美,然后齐刷刷光溜溜上来。接着我就脱下我的衣服披那女人身上,免得那些色鬼有机可成。给她披衣服的时候我自己可以顺便瞟几眼。
可是天杀的,那落水女人在湖里呻吟呼救了半天居然没一个人下水去营救。这世道,唉,这人心哪。
我听那女人呼声已经渐渐弱了,看来撑不了多久。于是我纵身一跃,从石板凳上跳地上。我哆嗦着脱掉衣服。我本来还打算脱掉裤子只穿一条卡通三角小内裤才下湖展开营救工作的。可是忽然之间湖里就一片寂静了。糟糕,那女人沉下去了,我想。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没脱裤子就跳进湖里朝那女人奋力游去。我发现湖水真他妈黏稠真他妈臭。
等我靠近那女人才发现她还没有沉氯ィ皇巧舷赂〕料裰挥闫N疑斐鲇沂直ё∷笫秩ο虬侗呋V沼诎阉壬侠戳恕0⒚滞臃穑热艘幻ぴ炱呒陡⊥馈I圃丈圃铡?lt;BR>
不用说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可怜的落水女人就是楚楚。
第二天,楚楚打扮的花枝招展来我们寝室找我,说请我吃饭以报答昨晚救命之恩。我没在楚楚的柔声细语下坚守住革命的阵地,晕晕沉沉的就跟着她来到了蓝月亮(那种情侣酒吧)。我估计那时楚楚使阴招用了**香之类江湖人士鄙视的药物。
吃饭的时候,楚楚格外淑女,夹菜都只敢夹她面前盘子里的。怎么看怎么一娇小柔弱的小绵羊。这无疑激起了我的原始本能和保护**。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楚楚这小绵羊形象完全是装出来骗取我们善良老百姓的同情心的。所以,奉劝各位一句,以后你们找女朋友千万别被她们的表面迷惑,一定要采取曲折迂回反复敲打的作战方针,让她们在风雨打击下露出本来面貌。我记得在哪本书上读过这么一句话,女人关起门来数腿毛的姿势跟男人一个样。经典。
关于楚楚的落水,我曾经问过她。那段对话是这样的。
我说:“那晚为什么跳湖自杀,想为谁殉情哪?”
楚楚脸颊绯红说:“没没没,我哪会自杀,是不小心踩空掉下去的。”
我说:“风雨湖这么乌烟瘴气你也敢去,没听说过孔雀过湖的故事吗?”
楚楚疑惑的说:“什么孔雀过湖的故事?我没听说过。”
于是我把龙磊跟我说的故事一字不漏的告诉她。她笑的挺起劲,还一手掩嘴一手捧肚子。估计她幽默细胞太多了,这样一个严肃的故事都能笑成花枝乱颤。不过她笑的样子很好看。
楚楚说:“我记得有个人在校报上写文章赞美风雨湖来着。”
我说:“谁那么散尽天良争着眼睛说……”我没敢说下去。我想起我似乎在校报上发表过这么一篇东西。
“咳咳…咳咳,你不会说我吧?”我尴尬的问。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好像是一个叫苏通的才子写的。”她狡黠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果然是我。的确,校报上基本上每期都有我的文章。这得感谢编辑大人垂青,期期都向我邀稿。为了稿费,我有时候写不出东西就会瞎编乱造。不过这种经历很多人应该都有过。就像小时候被老师逼着写日记,为了赞美自己道德高尚,哪个人不是上学路上捡到钱交给了警察叔叔,或者扶老爷爷过马路。比较离谱的是我其中一个同学,他在日记上这样写到:今天扶着一位老奶奶过马路后我继续往前走,忽然,我看见前面有一张五百元的人民币。我把它捡起来交给警察叔叔,叔叔夸我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太强了,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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