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敢问皇上有何吩咐?”
“皇叔,昨夜雷击嘉德殿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臣略知一二。”
“敢问这可是上天之警示?”
刘洪沉吟片刻,“皇上乃天子,上天之子,为上天所护佑。若这江山社稷中发生了事情,上天一定会有所提醒。老臣以为,雷击嘉德殿,确实是上天给皇上的警示。”
刘陶等人长出了一口气,不愧是星历第一人。一语中地啊。
“敢问皇叔,可能推算出上天有何警示?”
“皇上,天意难测。这警示是好是坏,老臣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若皇上能给老臣一点时间,老臣定竭尽全力,测算天意……”
“三十天的时间,够吗?”
“恩,够了!”
“那好。朕就等一个月后,聆听皇叔的答案。”
刘陶有点急了,“皇上,那皇甫义真
…”
“正因为是皇甫嵩地死,引发出这样的事情,故而朕必须要领会天意,放能做决断。薰俷等人继续看押,不过如此一来,鸾卫营将无人掌管。那位臣工愿为朕分忧呢?”
一句话。满朝寂静。
谁愿意跑去鸾卫营那种地方当官,就算是给个三公的职务,也丢不起那个人。
刘陶等人很自觉的低下头,不吭声。
反而是大将军何进开口:“皇上,如今鸾卫营颇有章法,若冒然换了别人。恐怕不美。臣有一议。可令薰俷继续担任鸾卫营校尉。是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许走出鸾卫营一步。任何人也不得擅自和薰俷见面,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齐美?”
何进的这个主意,让朝堂上的士子不禁错愕。
这,又算是什么看押?在刘陶等人地眼中,董俷这不但不是惩罚,整日呆在众香国中,甚至是一件美事。
可没等他们站出来反驳,汉帝似乎已经倦了。
“既然大将军如此提议,那就这么办吧……令董俷留守鸾卫营,未得旨意,不得踏出鸾卫营半步,退朝。”
汉帝甩袖离去,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
当晚,袁隗找来了袁绍,在密室中商议。
“本初,我观那董家子如今深得皇上喜爱,似乎有点尾大不去的味道了。”
袁绍却依旧是一副平静之色,令袁隗非常满意。说实话,之所以看重袁绍,也就是因为这小子有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学养。这一点上,袁术比起来就差的太远了。
在朝堂上,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喜怒不行于色。
袁绍越是稳重,就越是衬托出袁术的轻浮,也就更坚定了袁隗把袁术赶出阳的想法。
“叔父,那董家子如何尾大不去?”
袁隗说:“今日皇上命刘洪观察天象,体测天意,很明显是想要保住那薰家子。”
“叔父为何如此说?”
袁隗冷笑一声:“刘陶那些蠢货不知道,可我却是清楚。延熹三年,刘洪就和蔡结识,并且一次制定了历法,关系密切。光和元年,又是蔡推举,刘元卓担任郎中,在东观和蔡、卢植一起编撰律历志,三人被称作东观三友,极为亲密。”
“侄儿倒是不太清楚此事。”
“你当然不知道……这三人经常因为学识上的问题,争吵不休。在外人看来,他们三个势如水火。可我却明白,这也算是他三人的自保手段。蔡善文通音律,刘元卓精通历理又密于算;而卢子干,可称得上是经学大师,只是他声名不如郑玄响亮,故而了解地人不多。”
叹了口气,袁隗又道:“光和元年,刘元卓因擅自揣测天意,妄言光和二年天象不中,却引发出东莱大震,为皇室中人惶恐,并获罪险些被杀。还是蔡偷偷出面,为他说情……皇上免了他地死罪,让他去谷城门当了一个看门的门侯。你说,他们关系如何?”
“这个,的确是有些过密。”
“只怕张让举荐刘元卓,也是皇上的意思,我总觉得今日朝堂上的事情,有蔡伯的影子。”
袁绍一怔,“叔父,蔡伯是个忠厚地人,不会耍手段吧。”
“本初啊,你还是年轻啊……蔡伯为三君之一,久经宦海,虽起起落落,却没有过生命危险,为什么?此人精通自保之道,不是不会耍手段,而是不屑于耍手段,害怕辱了他大儒地名声。可这老头若是真地耍手段的话,却是极为老辣啊……你看今日朝堂上,皇上地一言一行,甚至包括张让和何进,只怕都被他算计了。”
袁绍闻听,不由得沉默了。
“叔父,如此说来,那蔡伯岂不是我等心腹大患?”
“那倒不至于。蔡惜名甚于性命,这一次若非是为了他那宝贝女儿,恐怕也不会出手。只要薰家子不死,蔡伯就不会掺和进来。我们当务之急,是要保董俷。”
“然后呢?”
袁绍糊涂了,“要打压董家子,又要保董家子,侄儿真的不明白。”
“董家子要保,是避免帝党的实力扩张。董家子不死,蔡就不会出面,他不出面,帝党的声势就难以加强。打压董家子,却是因为他不死,就会因蔡的关系而获得皇上的信赖。我怕到时候……董家子加入帝党,那可就真的是羽翼丰满了。”
听完了这番话,袁绍反而笑了。
“叔父,侄儿以为您这是过虑了……董家子加入帝党又能如何?无甚功名,一介武夫罢了。只要蔡老头不出面,又有几人会因董家子的加入,而向帝党靠拢呢?至于董卓,也不足为虑。就算他兵强马壮,又能如何?到时候大将军一纸征召,还不是要乖乖的入京?入了京,董卓就变成了牢笼中的老虎,又有什么威胁呢?”
袁隗一听,眼睛放亮。
袁绍说的不错,只要抓住何进,董卓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看起来,自己确实有些过虑了……
“那以本初之见,当如何?”
袁绍沉吟许久后,轻声道:“叔父,我拟请大将军派张孟卓前往凉州,同时请叔父书信一封与太尉张温大人,命他派周慎将军兵发安定,于侧翼虎视董卓。周慎曾受叔父提携,张邈又是我的心腹好友,这二人进入凉州,一方面督促董卓决战,另一方面趁机分了董卓的功劳和兵权。这等于抰制了薰卓在凉州的发展,以慰叔父之担心。”
“可是那八厨之一的张孟卓?”
“正是!”
袁隗连连点头,“若是如此,我心稍安。”
袁绍微微一笑道:“至于我们,依旧保董家子,以安那董仲颍。如此一来可结好董仲颍,二来嘛也可向蔡翁示好……左右逢源,说不定,还会给我袁家添一虎将。”“此计甚好,就依本初。”
第一六0章 韩与马(二) ( 5893 )
洪登上太阁太史部,一下子引发了阳人强烈的好奇
天象、纬……
这个自先秦时期就出现的玩意儿,说起来玄奥诡谲,少有人能明白。而后又有薰仲舒加入天人感应说,只把个纬之学吹捧的更加神秘,更加的高深莫测,令人难以理解。
可越是这样,人们的好奇心就越是严重。
毕竟这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东西,再加上之前董俷建春门活劈虑,鸾卫营击溃官军等一系列事件的烘托。莫说是阳人,一时间青、、豫、司以及三辅地区的百姓黎民都为之所吸引,把目光投注在阳方面。
以至于那幽州的张举作乱,凉州的羌人造反,反倒不为人所关心。
甚至张举的脑袋送进了阳的时候,也无甚围观者,让前来传送捷报的刘虞使者好不怪异。
张举人头送上去了,却没有人接见于他。
使者无奈,只好在阳寻了一间客栈,暂时居住下来,等候汉帝的召见。
五月,连续十余日的高温过后,一场倾盆大雨,让阳人再次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凉爽。
位于西园的鸾卫营内,董俷端坐在中军大帐中,捧着一卷兵书,却神游天外。
杀了虑,过后仔细想想,觉得这事情似乎闹得有点过了。但杀了就杀了,也没什么好后悔……董俷在监牢的几天里,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演义评书当中。薰卓为何最后落得千夫所指?
是他不懂得时务,有些看不清楚自己地份量,以至于干出了废立的事情,引起天下人的反感。按照演义的说法。汉献帝明明比汉少帝要聪明,如果董卓真想要夺取汉室,做那大奸臣地话,一个懦弱无能的少帝在位,不是比一个聪明的献帝更有用处吗?
当然,这里面肯定少不得士子的推波助澜。
至于历史上的那个董卓,董俷已经不再是那么相信了。
史书,还不是士子文人所书。里面究竟有多少真实,只怕谁也说不清楚吧。
士子文人,可用而不可信!
这是董俷得出的结论。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原以为凶多吉少的结果。好奇心驱使下,薰俷请求任红昌摘下面具。
且不论她是不是历史上的貂蝉,董俷却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有着闭月羞花容的绝色佳人。若论将起来,任红昌的容貌和蔡间。若说蔡举手投足中无不流露出一种大家闺秀地雍容气度,有仙人之姿,若空谷幽兰一般的神仙风采。
那么任红昌,就好像是堕入红尘的天使,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媚娇艳,令世间鲁男子折腰。
相比之下,绿儿显得有些小家碧玉的气质。
容貌上比任红昌要逊色三分。同时也少了一点那种蛊惑众生的媚色。
但从内心而言,还是绿儿要亲近三分。
任红昌太美了,美得让人有点害怕。而绿儿给董俷的感觉。却是那种家一般的温暖。
回到了鸾卫营之后,和任红昌之间的隔阂似乎一下子少了许多。
薰俷不能出去,但是有任红昌陪伴,生活倒也显得很有滋味。绿儿精于战阵,而任红昌似乎长于练兵。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还是带着青铜面具。以遮掩她那绝世容颜。当然。这件事情绿儿和蔡都不知道。也算是任红昌和薰俷之间地小秘密。
中军大帐外。回响一声声喊杀。
天早已经大亮,任红昌带着李信和司马香儿。已经开始操练人马。
由于女子天生的体质限制,不可能学习巨魔士那样,习练凿穿和金汤战阵之法。
那需要极为强悍的体力,还要有非常强悍地身体做基础。
想想当年裴元绍训练巨魔士,从十几万人里才挑选出一千巨魔士。而薰弃更加可怕,只选出了六七百人,其选人之严格,可见一斑。鸾卫营这些娇柔女子,自然无法和那些悍勇的西陲猛士相提并论。于是董俷只好翻阅马援留下来的兵书,又和任红昌经过十日的苦苦钻研,终于选择出了两套适合与鸾卫营女子们的战阵之法。
一名流风,为骑战之法。
兵书上有说,风无正形,附之于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物,万物绕焉,蛇能为绕,三军惧焉。
马援根据这句话,并模仿胡人的骑射之术,创造了流风战法。
仔细研究起来,就会发现这战法很像是后世地游骑兵战术,以骑射为主,来无影、去无踪,击敌之所不备,飘忽不定。
鸾卫营如今不缺马,董俷把他从西凉带来地三百匹战马送进营中,配合虎女营,共四百人。
第二种战阵,名为云垂。
一千女兵苦练射术,同时人手一张钩镶,配短刀。
所谓钩镶,是一种钩盾结合地复合兵器。上下有钩,盾为圆角方形薄铁,前面有凸出的尖刺。钩为圆柱形地长铁铤,向后稍稍弯曲。上钩顶端为锐刺,下钩末端为小球,两钩中间连接盾后的把手。
盾用以推挡,钩用来钩束。
配合短刀,左手锁住敌人的长兵器,特别是对用戟的敌兵极为有效,右手刀同时劈砍。
这云垂战阵的关键有两个,一是箭术,二是钩镶的使用。
—
而钩镶制作非常复杂,价格昂贵,只有汉帝的亲卫军才能够配备。
可是董俷有钱,不需要担心这个。从敕勒川牧场源源不断送来了家具,由马嵩出面,如今已经在阳城中开设了店铺,生意兴隆。更日进斗金。别看薰俷上一世只是个护林员,没见过多少世面。可观念的不同,毕竟造就了不同寻常地商业方式。
每次家具送来的数量都不算多,可由于早先使用敕勒川牧场家具的人非富则贵。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一套家具,无百万钱休想拿下,市井中虽也有仿制,可董俷在家具上用黄金打造了巨魔士令牌地式样,并有蔡题字,岂能同类而与?
还别还价,谁都知道,敕勒川牧场的家具绝不会和你讨价还价。
要买就买,不买算拉倒。这就是所谓的品牌效益吧……
总之,董俷一点都不缺钱。
请曹操出面。帮忙打造钩镶。同时为了适应女子的体质,还专门做了一些改动。
以至于曹操戏称说:“董西平如今留恋众香国,估计给他做羽林军校尉都不会干。”
没错,董俷如今一心都扑在了鸾卫营上,还真的没其他心思。
在董俷心中,有他独特的想法。
钩镶造价很高,全铁打造,女孩子家用的的确是麻烦。
秘密派人通知沙摩柯,请沙摩柯设法联系武陵山的老蛮王,去寻找传说中的藤甲秘方。
记得评书中有说过。诸葛亮七擒孟获地时候,曾遭遇南蛮藤甲兵。
那藤甲以独特秘方制作,能刀枪不入。而且极为轻便。若能找来,配合董俷的将做营,一定可以打造出一支与众不同的钩镶兵来。至少,能适合这些女人的使用。
现如今,鸾卫营流风阵法由任红昌主抓,云垂阵归李信和司马香儿训练。
基本上董俷已经不需要再去操心。干脆整日就在中军大帐当中。很少再出去检验。
可不要以为董俷无事可作。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蔡|:|点符号运用的一种解释。也是等同于让董俷进行点评。本来蔡是想要送来一部论语或者春秋。但一提出来,就把董俷给吓住了。那两部作品,厚厚的一摞,若是标注标点,足以让他吐血。
汉室早期信奉黄老之术,而且《道德经》只有五千字。
似乎比较容易。但是拿过来之后,董俷才知道那做学问的痛苦。每一个标点,都要小心翼翼。因为不同的标点,所代表的意思也不同,他还真地不敢轻易的下手。
道可道,非常道……
开头两句标注了标点之后,董俷就有点懵了。
可又不能不做,因为蔡:.再去找她了。
做学问,好难!
薰俷扔了手中地兵书,把桌子上的竹简也收拢起来。
苦着脸,挠着头,走出中军大帐,只见日头正烈。不过因为那一场雨,倒也还算是比较凉爽。
“主公,学问可是做完了?”
在大帐门口守护的王双笑呵呵的问道。对于董俷,王双很尊敬。可时间长了,却也知道这个主公其实比他大不得多少,有时候很好说话。这些日子来,薰俷整天长吁短叹,哭诉做学问的苦楚。以至于王双每次见他的时候,都会嘻嘻哈哈地说笑。
“做完个屁……我终于知道,那做学问地人真是不容易啊。”
由于不放心家里人地安全,董俷让沙摩柯带一部分人留在大宅门,还让典韦带了一部分人去蔡家守护。成蠡、董铁、成廉,也都各有用处,只剩下王双无事可做。
干脆就带来了鸾卫营,也算是做个伴儿。
薰俷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天色之后,突然说道:“王双,这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二十天!”
“还有十天……”董俷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早死早超生,妈的天天在这里熬着,真他娘地快要我疯掉了。有日子没有
骨了,王双,咱俩练几招怎么样?”
王双也是个武痴,闻听自然大喜。
“小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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