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知道安宁亭侯前来拜访,定然会非常地后悔。”
诸葛瑾欢快的说着,为董俷斟上了一觞酒。
“哦,诸葛小姐成亲?不知道是哪家儿郎有此福气?”
诸葛瑾笑道:“说起来那人,安宁亭侯一定认识。就是荆州名士蒯良之子蒯琪。”
“蒯良,我倒是认识,但蒯琪却不知道。蒯良不是随秦刺史在扬州吗?如今怎样?”
诸葛瑾说:“蒯先生如今在秦刺史手下担任别驾,还不错。我们搬来这里以后,父亲就和蒯家定了这门亲事。蒯琪也颇有才干,是水镜先生地学生,父亲对他很满意。薰大哥。若您能早来三十天。说不定就能碰到我父亲了,他也常念叨您呢。”
薰俷笑了起来,“能让诸葛先生念叨。也是我的荣幸啊。”
诸葛瑾在董俷面前,似乎颇放地开。从当年来到这里定居,到后来发生地事情,唧唧喳喳的说了很多。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薰俷干脆留宿了一晚,和诸葛瑾畅谈别后的经历。更让诸葛瑾感到无比地激动。
“西平哥哥比我只大了四岁,如今却已经贵为亭侯,立下了许多的功劳。真恨不得自己能早些长大,随哥哥一起征战疆场,杀敌立功。”诸葛瑾无限向往的说道。
说实话,董俷对于诸葛瑾
实人的兴趣,本没有对未来的孔明先生那般的强烈。
不过在这一晚过后,对于诸葛瑾地认识。却是大有改观。
诸葛瑾说话颇有条理,小小年纪,却显得非常稳重。其见识虽不广,但却能一针见血。
诸葛瑾说:“西平哥哥。你这次是要去何处呢?”
—
“哦,我有两个贤弟。想要送去鹿门山庞德公那里学习。”
“啊?”
诸葛瑾惊讶的说:“那真的是好巧。父亲前些日子还和我说,准备等我满了十五岁,就送去庞公处学习呢。唉,只可惜那时候,西平哥哥恐怕已经不在鹿门山了。”
薰俷揉着诸葛瑾的头发,笑道:“这又有什么?等你学成了,就来帮我吧。”
“我真的可以帮到西平哥哥吗?”
“当然!”
诸葛瑾笑了,董俷也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俷带着庞德和武安国告辞。临别时,诸葛瑾依依不舍,一直把董俷送出了十里,这才在董俷的催促下,三步一回头的回转家中。
和诸葛瑾聊了一夜,董俷的心情大好。
回到新野之后,又跑去博望坡转悠了一天。此处地形险要,两边草木丛生。
徐庶皱着眉,突然说道:“董大哥,若有一日你与敌人在此处交锋,当如何破敌?”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用火攻!”
徐庶展颜笑道:“董大哥所想,和我一样。这里,的绝佳场所。”
废话,不是绝佳场所,那诸葛大大会在这里一把火险些烧死了那曹操猛将夏侯敦?
众人当下围着博望坡又转了一圈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新野。
这一夜无事,天亮后继续启程。
沿途,董俷和徐庶、石韬二人不断争论。或是就某地地地形而详述,或者是如何依地貌而战。说到后来,董俷等人甚至让人做出了一个沙盘,每逢遇到一险要地形时,就停下来进行推演。一开始只是三人,到了后来,庞德也加入进来讨论。
这样一来,速度当然就要放慢下来。
薰俷的那些理论战法,多来自于马援地兵法记述。要知道,当年马援曾经在荆襄作战,也有相应的记录。可徐庶和石韬,则对此有着先天般敏锐的直觉。往往在处于劣势的时候,突然发奇思妙想,一个小主意,却让董俷的各种布置都付之东流。
特别是经过樊城的时候,董俷想起了那水淹七军的故事。
于是拉着庞德也加入进来,让徐庶和石韬去扮演那关公的角色。结果,徐庶一开始就采取避战的策略,并把时间拖到了梅雨季节时,把个水淹七军的惨状重现。
薰俷开始相信,若历史上真的有此一战的话……
关公,不可以轻视。
这一路推演,不管是董俷庞德,还是徐庶石韬,都可谓是收获良多。
离了邓县,穿越阿头山,就进入了襄阳境内。
薰俷计算了一下时间,却意外的发现,从新野一路过来,短短的路程,他们竟然耗费了近三十天。算算日子,从离开阳起,已经整整花费了五十天的时间了。
不敢再耽搁下去,在问清楚了鹿门山的位置后,董俷等人就是一路急行。
七月末,一行人进入了鹿门山。
山外,秋老虎肆虐,而山中,却是一派清凉。
沿途只见奇峰异石突起,满目看去,全都是郁郁葱葱。小溪潺潺。鸟儿在歌唱。
薰俷觉得这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
庞德公在当地颇有名气,山路上偶遇到一个樵夫,就打听清楚了庞德公的住所。
在鹿门山。庞德公自号鹿门山居士。
就住在鹿门山的青石坪,周围地景色,更是幽雅。
薰俷让巨魔士在青石坪外等候,只带上了徐庶和石韬二人,来到那座庐屋门前。
叩响柴扉,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一童稚地声音传来。“是谁啊?”
“敢请通报庞公,就说有陇西人董俷董西平,前来求见庞公……”
柴扉后一阵安静,片刻之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那柴扉打开,庞德公站在门后。
数年不见,庞德公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相反,当初见到他地时候。头发略显灰白,如今却已经变成了纯黑色,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站在门口。庞德公不得不仰着头,笑道:“你个董阿丑。怎地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董俷这半年来的发育很惊人。
身高过丈不说,体魄越发的魁梧,彪悍。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小山。
相貌倒是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生出了短须。
那胡子很硬,好像钢针一样。隐隐约约,董俷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可却找不出原因。
薰俷笑道:“庞公,冒昧前来打搅,请勿见怪。”
“见怪?怎么会……快点进来,我这里正好来了一个朋友,给你引荐一下。”
说着话,庞德公拉着董俷就往里面走。
徐庶和石韬相视一眼,随着董俷一起进去,直奔那厅堂。
庐屋厅堂,装饰的格外清雅。
正对着厅门是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有一把太师椅。
一四旬年纪的中年人,就坐在屋中,身后站着两个青年,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儿。
年纪约五六岁地样子,皮肤黑黑,头发也许是因为缺的缘故,略发黄。
“老黄,来来来,我正好与你介绍……呵呵,真是说阿丑,阿丑到。刚还在说你,不成想你就来了……这位是我好友,南名士黄愈,字承彦。老黄,这位就是安宁亭侯,董西平。”
那中年人也已经站起来,微微一笑。
薰俷却不禁吃了一惊。黄承彦……此君可是孔明先生的老丈人。想评书中,刘备白帝城惨败,孔明先生设八阵图,把陆逊几十万大军困在里面。正是这黄老先生出面,破了八阵图,使得那陆逊几十万大军免了一死……这可是个隐性的牛人。
此前,董俷也听过黄承彦的名字,倒还不觉得什么。
可当他面对面的见到本人之后,不免心生敬畏。忙上前一步行礼:“见过黄先生。”
亭侯莫要多礼,折杀老夫了……呵呵,早就听说过安名,没想到能在这里相遇,快快请坐,快快请坐。老庞正和我说你八仙桌呢,嘿嘿,只可惜阳据此太远,你那家俬坊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昂贵,只能买些赝品来使用。”
庞德公老脸一红,瞪了黄承彦一眼,然后让大家坐下。
“阿丑……啊,现在应该称呼你做安宁亭侯才是……”
薰俷苦笑道:“庞公,你这是不打算留我喽?若再如此称呼,我拔脚就走。还是称呼我阿丑地好……不行的话,你就叫我的表字。反正莫要再说安宁亭侯四字。”
“那就叫你西平吧。”
“小阿丑呢?”董俷扫了一眼客厅,疑惑问道。
庞德公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你这大阿丑的名气越来越响亮,把那小家伙刺激地……他今年业已经十一,把我的老底儿都要掏空了。前些日子,我把他送去水镜先生那里学艺……嘿嘿,若是知道你来地话,那丑小子肯定会跑回来好一番折腾。”
薰俷不禁笑了,“小阿丑知上进是好事,和我却没有关系。”
“怎说没有关系?若非是你挑唆他将来帮你,他又怎么能静下心来,刻苦求学呢?”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薰俷突然觉得,有一双目光盯着他。低头一看。却发现刚才还在黄承彦怀中的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溜了下来,站在他那张大椅地旁边,等着水灵灵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他。发现薰俷低头,小丫头立刻一溜烟儿的跑了。躲在黄承彦地身后,探出小脑袋瓜子,咬着手指头,那乌溜溜的眼珠子,就一直盯着董俷。
“这是……”
“哦。这是老黄的丫头,年方五岁……名叫黄硕,因生于月圆之夜,乳名叫月英。”
“哦!”
薰俷先一笑,蓦地却又愣住。
黄月英?那不就是孔明先生的……
正思忖间,庞德公又为董俷介绍黄承彦身后的两人。
“这两位是老黄的得意门生,都是汝南人。一个叫孟建,字公威;清瘦地那个。是崔烈之子,西河太守崔均的弟弟。名攸,表字州平……嘿嘿,老黄可是疼着他们呢。”
孟公威、崔州平……
薰俷猛然下意识的回头向身后的石韬看去。石广元、徐元直……
终于想起来了。这石韬究竟是什么人!那评书里面,貌似提到过。说孔明先生和这四人的关系最好。只是除了徐庶的印象比较深刻之外。其余三人董俷就有点模糊了。
若非庞德公提起这四个人的名字,他甚至想不起来。
庞德公问道:“西平,你这次来,不会是专门为了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薰俷忙回答说:“庞公,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您看我身后这二人,想要寻访名师求学。阳如今太过于混乱,一逐利之地,实不宜做学问,故而就想起了您。”
庞德公一怔,向黄愈看去。
却见那黄承彦笑道:“老庞,看起来你是清闲不得了。正好,我带州平和公威前来,也是为了此事。你干脆就收下他们四人,算作是你的关门弟子,你看如何?”
庞德公苦笑道:“一个是多年老友,一个却是我忘年之交……你二人可真地是会给我寻事啊。刚送走了一个惹祸精,还以为能清闲两日……也罢,既然你们二人开口,那我也不好拒绝。你们四个就在我这里学习吧,至于能学多少,还要看你们自己。”
徐庶和石韬连忙上前,和崔州平、孟公威同时行拜师礼。
薰俷见事情有了结果,总算是长出一口气。
众人在厅中闲言,董俷却总觉得,那黄月英的目光盯着他。可看过去时,又躲在了黄承彦的背后。
“小妹妹为何总是盯着我看?”
“州平哥哥说,你是坏人,杀人不眨眼的大坏人!”
薰俷忍不住询问。那黄月英说完,又躲进了黄承彦地怀中,似乎不敢和薰俷相视。
徐庶和石韬闻听,不由得怒目相视崔州平。
而崔州平则是满面通红……他也是世家子弟,对于董俷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在黄承彦门下学习的时候,也曾私下里和孟建谈论董俷,这言语中,多有诋毁。
可那毕竟是私下里说地话,没想到被黄月英一言道破,这面子当真是……
黄承彦看了一眼崔州平,心里有些不快。
而那边徐庶就想要站出来说话,却被董俷一把拉住。
“董西平的确是满手血腥,杀人无数。十三岁初战西北,十四岁转战中原,击杀反贼……十八岁雍丘救驾,所杀之人,何止能以千百人计?然董某自认问心无愧,别人想说什么,随他们说去好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又何必站出来辩解?元直、广元,你等来此地是为了求学,可不要因我而误了学业。”
说完,董俷起身拱手笑道:“庞公,我身负皇命,还要往丹阳募兵。就不打搅您了。等下次小阿丑回来,还请代我向他问好……黄公,俷就此告辞,有缘再见吧。”
转身大步离去,把一屋子的人,闹得呆若木鸡。
好半天,黄承彦、庞德公这才醒悟过来,而董俷却已经出门而去。
“董大哥……”
徐庶和石韬率先追了出去。庞德公看了一眼崔州平,叹了口气,也跟着追了出去。
黄承彦倒是没有追出去,抱起了黄硕。
小黄硕瞪大了眼睛,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爹爹,大坏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就是那一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啊。”
黄承彦看看小黄硕,又看了看满面通红的崔州平和孟公威,突然长叹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崔州平和孟公威闻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第一九四章 贤士无踪,武斗丹阳 ( 6116 )
泥人还要有三分的土性。
对于崔州平的那番话,要说董俷不生气,那纯粹是瞎话。无缘无故的被人说成是大坏人,而且还是从一个小丫头的口中转述出来,这让董俷也不禁生出了火气。
自去了阳,总是被一群所谓的士子跑来骚扰。
的确是杀了几个不长眼的货色,可平心而论,董俷又何时主动的去寻过对方麻烦?
如今倒好,你等士子望族谋逆造反,惹怒的皇帝老儿。
被修理了之后,不敢去找皇帝老儿的麻烦,却又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薰俷阴沉着脸,大步流星的离去。
庞德和武安国原本还以为董俷会在庞德公家里留宿一晚,这边都已经准备就地扎营,董俷却气冲冲的回来了。看薰俷的脸色,就知道他遇到了不太开心的事情。
庞德聪明,连忙跑去召集人马。
可武安国却是个二楞子,大叫道:“主公,可是有人惹你不开心?老武这就去摘了他的脑袋。”
薰俷招手示意亲兵牵马过来,上马之后,用马鞭敲了一下武安国脑袋上的头盔。
“若是要摘人脑袋,老子自己就做了,还要你出手?安国莫要胡说八道,这里是庞公清修的地方,不适合打打杀杀。我们身负皇命,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就别在这里再耽搁下去了。去和令明点备人马,我们这就启程出发,离开襄阳后再修整。”
“喏!”
武安国这个人别看有点二楞子的性情。但是对于军令的理解。却颇为深刻。
薰俷这边命令发出,他立刻跑去找庞德整点人马。
而这时候,庞德公带着徐庶和石韬匆匆追了上来。隔着老远,就叫喊开了董俷地名字。
“西平,你这是何苦,不过是小孩子地童话,你又何必在意呢?”
薰俷笑道:“庞公,俷是个小心眼儿的人。讲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崔州平他们说地那些,其实也代表着大多数士子的心声,这一点你明白,我也清楚。俗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尿不到一个壶里面,我又何必继续停留下去呢?”
这话说的粗俗。但是却也妥帖。
庞德公苦笑摇头,而徐庶和石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薰俷接着道:“庞公,咱们的交情归咱们的交情。我也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他们。元直、广元,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求学。要想替我出气,就给我学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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