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样也是武人。张郃几曾见过如此地拼斗。反倒是刘辨忍不住问道:“张将军,董卿能打赢吗?”
说实话。到了这种程度的拼斗,张郃还真看不出胜负来。
不过一来是对董俷有信心。至少他听说过薰俷,却没听说过什么吕布;二来,这时候他需要稳定住汉帝的心思。所以故作冷静的笑道:“陛下放心,董侯岂会失败?”
殊不知,董俷现在好生难受。
吕布的招法之凶猛,实在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
二人的兵器稍碰即分,令得董俷势大力沉地招数,此次如同打在空气里一样,好生难过。
不过吕布亦是同样的感觉,虎狼之将的名头,又岂是虚名?
又战了几个回合,吕布拨马就走。
薰俷一见,催马跟上。象龙马快,眼看着就要追上吕布,却见他突然一个翻身,方天画戟自地面腾起,一招白猿拖刀,飞向董俷。这白猿拖刀,类似于关公的拖刀计,后世杨家枪法中的回马枪。不过吕布施展出来,那画戟却融合刀枪之妙。
一击之下,连劈带刺,发出风雷声响。
薰俷那想得到吕布会用这么一招,猝不及防之下,举槊相迎。
只听砰的一声,那独脚铜人槊头上的铜人脑袋,被方天画戟的月牙儿一下子斩断。
戟锋险之又险地贴着董俷的身子划过。
吕布猛然回手,扑棱一带戟身,方天画戟恰如灵蛇,一下子缩了回来。
只这一下子,画戟上的小枝带着董俷身上的铁甲甲叶生生地撕裂了一道口子。
肩膀上鲜血迸流,险些就伤到了筋骨。
血,溅在了董俷的脸上。
那剧痛,令董俷骨子里地野性也随之迸发。仰天发出一声凄厉咆哮,胯下象龙猛然追上了吕布的坐骑,董俷在马上抡起大槊,呼,呼,呼……带着一股股撕裂空气的风声,向吕布就砸了下来。
吕布也没有想到,自家万无一失,可说是从未失手过的招数居然没有取走董俷性命。
薰俷马快,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到了跟前。
来不及躲闪,只得举方天画戟相应。那大槊力大势猛,可是在和方天画戟碰触的一刹那,却是轻飘飘,好像没有力气。不但没有砸落,相反却有一股子向外牵引的力道。
吕布啊的一声大叫,心知不好。
马上一个千斤坠,向后一顿。果然在那股牵引的力道消失之后,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袭来。
胯下战马那经得住如此力量,一声惨叫,胫骨立折。
也难怪,吕布本来也是个身高体重的人,千斤坠沉力下来,本就不是一般马能够支撑。再加上薰俷那几可开山断水的一击,虽说是一匹并州好马,也支撑不住了。
吕布惨叫一声,从马上栽倒下来。
薰俷抬手从兜囊中抽出金瓜,劈头就向吕布砸去。
这一下若是砸的实了,吕布难逃一死。也许是老天爷都在怜惜吕布的勇武,那战马在倒地之后,甩头砸向了象龙。象龙不备,仰蹄立起,把那战马的脑袋踢碎。
也就是这么眨眼的功夫,金瓜擦着吕布的甲叶划过,还险些把董俷摔下战马。
古人常道,好马难求。
一匹优良的战马,不但是可以令
虎添翼,而且还会拼死救主。吕布的坐骑,以死换机。金瓜虽然没有打实,却足以让吕布受伤。就地一滚。躲过了薰俷地一击。
负囊士也醒悟过来。立刻扑向了董俷。
不等张郃下令,巨魔士自动展开了冲锋。
两股黑色洪流,在夜色中无声地撞击在一起。只听到兵器碰撞的叮当声响。战马的狂嘶……偶尔会有人发出濒死地闷哼声,可是却没有任何喊杀声。都是闷头劈砍,只见血肉横飞。
负囊士人数略占优势,可巨魔士的装备,却堪称大汉第一精良。
这还是没有配备重骑装备,否则的话。威力更大。张郃只看的热血沸腾,举起大枪,厉声喝道:“虎贲郎,随我杀敌!”
七百北宫卫……不,如今应该叫做虎贲郎,如同下山猛虎般,直扑了过去。
另一边,吕布抢了一匹战马。却已经没有心思再战。
掉头就跑,董俷细目圆睁,厉吼道:“吕家贼,休走!”
眨眼间就追上了吕布。扬就要再打。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吼:“董家子,我来会你!”
一骑飞驰。挺枪就刺。
薰俷只得放开了吕布,横槊相迎。
二马盘旋,董俷这才看清楚了对手何人。却是那何进的部将,撞开宫门的吴匡。
两个回合之后,董俷挥金瓜敲碎了吴匡地脑袋。
这时候,远处一彪人马已经走近。为首的正是袁绍……
身后右军校尉赵融、新任典军校尉淳于琼,左军校尉张绣、济北相鲍信、下军校尉鲍忠。
吕布跑过来,躬身行礼。
袁绍好言劝说,而后催马上前,“董侯,还不收拢你的人马?”
言语之间,带着一种得意洋洋的味道。想想也是,西园新军一万人,几乎被他收拢了一半。
城外又有丁原八千飞熊军,北军和羽林军,也只是在早晚间。
这阳城,已经成了他老袁家的地盘。
薰俷看情况不妙,立刻招拢本部人马回来。
“袁本初,皇上在此,你还不下马过来拜见?”
袁绍眼珠子一转,心里面却有了别的念头。早先何太后要派人出城寻找汉帝,他拼了老命把这活计给揽了过来。并且劝说蔡,说皇城乃是大汉之根本,汉帝生死不知,却不能让太后再出问题。南北宫卫实不宜离开,还是拱卫皇城,最重要。
汉帝走失,蔡也慌了。
故而袁绍这么一说,再加上其他的老臣劝说,他竟同意了袁绍的话。
典韦、沙摩柯等人全部都留在了皇城,其余众人,都跟随袁绍出城寻找汉帝。
如今,袁绍身边都是他地亲信,就一个张绣,但想必也不是不能拉拢过来的人物。
薰俷手下,就这么点人,那虎狼之将还受了伤……
如果我这时候……
袁绍看了一眼那陈留王协,心里不禁盘算,若汉帝死了,我立陈留王,岂不是功勋大臣?
这心思一动,眼神可就流露出了杀意。
张绣率领本部人马,颇有些犹豫。早先他投靠了汉帝,不想那汉帝却是个短命鬼。
不但没有捞到好处,还平白得罪了董俷。
这一次,如果我投靠袁绍……不行,如果被董凉州知道,我叔侄一家老小,定难活命。
已经失败了一次,张绣就变得谨慎了起来。
朝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他带着本部人马,悄然的退后。且观望一下,看情况再说。
而其余众人,皆领会了袁绍的意思,一个个跃跃欲试。
手下人为吕布抬来了方天画戟,一戟在手,吕布瞪着董俷,更是咬牙切齿。
“袁本初,你想干什么?”
袁绍哈哈大笑起来,“董侯,你是聪明人,怎……”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动响,却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驰骋中。
乌云,不知何时散去。
一支人马,从远处极速出来。为首一人,生地面皮黝黑,虎背熊腰。浓密的络腮胡,好似钢针一般。身后,紧随着十几员大将。就见一骑风驰电掣般地率先冲来。
“公子,许久不见,尚安好否?”
第二0八章 大宅门之匪从何来 ( 2847 )
绍大惊失色,忙示意手下人不要轻举妄动。
而张绣见此情况,却是暗自出了一口气:凡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幸好刚才没有出头,否则的话……哈,很好,至少这一次我没有站错队伍,当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却暗自下令,命本部人马千人,缓慢向董俷靠近。
薰俷也吃了一惊。
那马上大将,却是极为熟悉的老朋友了。往后面看,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叫苦不迭。
老爹,他终于还是来阳了!
示意张郃安静,也没有注意到陈留王协的失落,催马上前,抬手准备行礼。
可手臂这一抬,却扯的肩膀上的伤口一阵揪心疼痛。董俷只好苦笑一声,道:“华雄将军,别来无恙。”
华雄见董俷肩膀上的伤口,顿时大惊。
“公子,谁伤了你!”
这时候,董卓率领大军抵达。五千西凉精骑,盔明甲亮,显出腾腾杀气。
“我儿可无恙?”
薰卓老远就看到董俷和人对峙,如今见董俷肩膀上的伤口,这心里面顿时大怒。
抬头看去,却又是一怔。
怎地我儿和袁本初对峙上了。
这时候,董卓身后的大将纷纷上前,左一句公子安好,右一声董侯无恙,甚为热情。
可仔细看,董俷却发现这些人当中,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雅丹、董鄂,那是早年在牧场招揽的战将,董俷还认得。而后也就是华雄最熟悉。其他人竟然一个都不认识。看起来。老爹这两年在凉州,发展地真是相当不错。
“父亲,快随我拜见陛下。”
“啊?”董卓并不是很清楚阳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人马抵达蝇池后。就没有得到下一步行动地指令。有些想见那宝贝儿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四五年,董俷当初作为人质进了阳城,而如今……却成了亭侯,还是虎贲中郎将,真的是出息。
于是。命令李儒、徐荣将两万大军继续屯扎在蝇池,他自带五千精骑,赶来阳。
别小看了这五千精骑,全都是董卓在湟中招募的勇士。
天下精兵,除凉、并二州,和丹阳精锐之外,尚有屠各,湟中、先零精兵。湟中。也就是破羌所在。北宫玉死后,薰卓命人招募破羌、烧当精锐。当年薰玉在湟中颇有名气,北宫伯又曾是上一代破羌之王,这两人虽死。可是却保留赫赫威名。
北宫玉在地时候,这情况还不算是太明显。
可当北宫玉被杀之后。薰卓以薰玉之父的名义振臂一呼,湟中破羌勇士立刻响应。
薰卓取消了破羌之名,改称为湟中义从,就成了他的亲兵。
如今,董卓麾下聚集了近三十万西凉精锐,可称得上是实力雄厚。与当年第一次到阳时,俨然已经成了两个样子。儿子有出息,事业又得意,董卓自然格外开怀。
薰俷这一句话,其实也是试探。
他想要知道,老爹在得意之后,是否真的就如同演义中所说那样,怀了不臣之心?
哪知董卓闻听汉帝在,连忙下马。
“我儿为何不早说,快带我去拜见陛下。”
一颗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罗贯中当真是害人不浅,董卓哪里有什么不臣之心?
只要董卓没有不臣之心,就肯定不会行废立之事。
不行废立之事,又怎会落得一个凄惨下场?董俷一边想着,一边带着薰卓来到了汉帝跟前。
此时,汉帝被刚才那剑拔弩张的局面着实吓了一跳。
陈留王协非常乖巧地站在他的身旁,低声的安慰,一副尊敬的模样。
薰卓不由得看了协王子一眼,心道:此子倒是颇为镇静,看上去有一股子大气。
“父亲,还不叩见陛下?”
薰俷在旁边轻声提醒,董卓这才醒悟过来,忙上前几步,恭敬的行礼。
“微臣凉州刺史董卓叩见皇上,请恕微臣甲冑在身,无法行大礼参见,吾皇万岁。”
刘辨点点头,“爱卿平身,朕不怪!”
那边袁绍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什么办法。他弄不清董卓究竟带了多少人前来,根据消息,董卓的先锋部队至少有三万人,且不可以轻举妄动。推了一下吕布,轻声吩咐:“奉先立刻带人前去阻拦令尊,令他不要轻举妄动,待我等观察再说。”
吕布这一次,真的是损兵折将,丢尽了脸面。
八百负囊士,如今只剩下不足百人,这心里面简直就在滴血。他不服气,若非董家子有一匹良驹,未必能比得过自己。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觉得窝火,越发的不服气了。
听袁绍吩咐,吕布也知道事不可违。
狠狠地瞪了董俷一眼,带着幸存下来的负囊士,扬长而去。
而袁绍则带着其余众人上前,恭敬的向汉帝行礼。所谓形式不如人,该低头,就要低头。
薰卓参拜完毕,看了一眼袁绍,心里暗自琢磨。
看起来,这袁本初好像是居心叵测。若是我刚才来晚了一些,只怕我儿就危险了。
虽说往日和袁绍的关系还算不错,可心里面却又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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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阳城却是一片混乱。
袁绍带走了城中大部分地人马,留守的人马,又都是集中于皇城,城内地治安也就变得混乱。
早先乱兵袭击,已经让阳百姓成了惊弓之鸟。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平稳下来,一些胆大的人就走出了家中,想要看看情况如何。
哪知道才一走出街道,就看到一支人马从金墉门方向疾驰而来。
全都是以黄巾抹额,手持兵器,一个个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杀气腾腾。
人们不由得呆了!
那醒目的黄巾,仿佛一下子唤醒了人们尘封已久的记忆。
几曾何时,也曾经有一个晚上,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人,也是已黄巾抹额,四处烧杀劫掠。
就在那一天,整个大汉都陷入了水深火热。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被鲜血染红的水……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那从北邙一直道阳沿途叠摞出来的一座座可怖京观。
一转眼,已经过去六年。
当人们都以为自己将那一段的往事忘记了,可是在这一刹那,所有的记忆都浮现出来。
天,难道太平道又造反了?
这些反贼,又怎么会出现在阳城中?
第二0九章 大宅门之四小虎 ( 5473 )
个阳,除了皇城里面尚有兵马守护,各营也都得到书,无太后手谕,擅自离开兵营者一律出战。这道诏书把上至校尉,下旨官兵在内的所有人一下子包括了进去。
也难怪,如今阳城再乱,只要这些兵老爷不出动,还都能挽救。
可一旦官军出动,天晓得会招惹出什么问题。反正有南北宫卫和西园新军,足矣。
但谁也没有想到,那曾经令大汉江山社稷动荡不安的黄巾乱军,居然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阳城的街头。
铁骑轰隆,黄巾军一个个表情肃杀。
有来不及躲闪的百姓,被铁骑撞的骨断筋折。运气好一点的,被撞到了路边;虽可能残废,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而那些运气差的,则被马匹撞飞出去,跌在地上之后,还没等爬起来,那铁骑已经呼啸着掠过,在长街上留下一堆模糊的烂肉。
“反贼,反贼来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黄巾贼似乎并不是来找他们的麻烦,而是朝着迎春门方向疾驰而去。
迎春门?
有聪明的人,从黄巾军手中雪亮的刀枪,整齐的盔甲隐隐猜测出了一些端倪。
不过猜测出来又能怎么样?
这年头,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但如果是猜测是真的,只怕又将有一场腥风血雨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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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门内,有一排房舍连云的大宅院。
当黄巾贼抵达之后。随着为首贼将地一声呼喝。纵马砸开了一所所宅院地大门,冲进去逢人就杀,见人就看。找到一点值钱的物件。立刻就放进怀中,活脱脱一副盗贼的模样。
长街上,有一员贼将狞笑道:“廖化、杜远你带人往后面去,从后门杀进去。”
黑脸地贼将一怔,有些不满的说:“白渠帅,主公只是让我们对付一家。为何要牵连他人?”
白渠帅冷笑道:“廖化,虚虚实实,这道理你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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