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要是发现可疑之处,就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李儒咆哮着,那清秀的面容,变得狰狞而扭曲。
这世上最怕的是什么?
是不怕死地人。当你自以为算计得当,取得胜利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你所发现的,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更有前赴后继的人,用各种手段,把你的线索掐断。
你的胜利,其实是一场失败。
李儒非常担心,这样一来,谁是党人的奸细?只怕会藏的更深吧。
他可以肯定,当这个奸细冒出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他和董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我都要翻出这个死间。
李儒在荀爽的府邸前,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自立下了誓言:我一定会找出那个人!
******
延津的天气不错。
一场大雪过后,把空气中的污浊驱逐的干干净净。
月朗星稀,大地安宁。
薰俷率领五百巨魔士在穿越过崎岖的山区之后,终于抵达了延津。
延津和孟津一样,都是河水畔的一处渡口。夏禹平定水患,划分了九州之地。延津总体而言,属于豫州所辖。春秋时又有人置延邑,以境内有虚縻堆延绵不断而得名。秦时,始皇帝以縻延邑境内多荆棘,而设置了酸枣县,延津就划归为酸枣。
远处,可以看到渡口延绵不断的仓縻,全都是关东诸侯的物资和粮草。
薰俷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巨魔士立刻取下罩面盔,在盔甲之外,罩上了联军的衣装。
看起来很臃肿,但是还说的过去。
薰绿一把拉住了董俷,“阿丑,延津足有万人镇守,我们这么过去,会不会危险?”
薰俷伸出大手,用力的揉着董绿和任红昌的脑袋,把二人的头盔都揉歪了。
王戎一扭脸,巨魔士一耷拉眼皮子,连那两头雪鬼往地上一趴,前爪捂住了眼睛。
“现在害怕了?”
薰俷笑道:“不过怕了,也来不及了!”
“谁怕了……”
任红昌甩头躲开了董俷的手,一边整理头盔,一边说:“绿儿姐姐只是担心你嘛。”
“你呢?”
薰俷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不等任红昌回答,招手让狮鬃兽过来。
身后王戎牵过来一匹战马,那马背上,驮着董俷那一对沉甸甸的擂鼓瓮金锤。没办法,虽然狮鬃兽阿丑天赋秉异。可是要驮起薰俷那么沉重的身体和盔甲。再加上擂鼓瓮金锤,不适合长途奔袭。只好把大锤挂在另一匹马上,战斗地时候再取用。
薰俷把双马镫系好。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大规模地战役中使用这种装备。
勒紧了皮带,晃了晃马鞍,而后翻身上马,环视众人之后,呲牙露出了灿烂笑容。
“小子们,紧张不紧张?”
说不紧张。那纯属扯淡,就连薰俷也觉得紧张。
他笑道:“当年我组建巨魔士,奶奶曾赠与我一首诗……”
“巨魔挥金锤,天下皆震惊。门下三千士,当赫阳城……”
所有人,都用强行压抑住的声音,吟诵起来。但是从那颤抖的声音中,薰俷出了听到了紧张。更多地却是一种从未体味过的热血沸腾,熊熊的战意,一下子燃烧起来。
“出发!”
薰俷一催狮鬃兽,向联营走去。
任红昌和董绿。紧随在薰俷的身后,旁边各有一头雪鬼跟随。王戎和巨魔士。缓缓而行。
他们要酝酿,战马需要足够的距离冲锋……
联营外,有军士远远的看见了董俷一行人,
道:“停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乃曹公麾下许褚,奉命前来督粮。”
“怎么又来督粮,前段时间不是刚送过去了一批吗?这么快就用完了?”
有军士不满地嘀咕,心神也随之松懈了下来。越来越近,董俷已经进入了最佳的冲锋距离。
这时候,军营中有一员大将出来,就着月光扫了一眼,突然惊声叫喊道:“你不是许褚!”
妈的,许褚这么有名吗?怎么还有人认识他?
—
不过,就算发现了,又能如何?
狮鬃兽仰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巨吼,随着董俷一坠马镫,探手从另一匹马背上抓起大锤。
阿丑的速度,可就完全展开了!
几乎是贴着地面,刷的就飞了起来一样,眨眼间冲到了营门口。
那大将刚摘下兵器,就被董俷一锤砸过来,连人带马成了一堆烂肉。紧跟着,薰绿和任红昌随着薰俷,一左一右,两杆大枪上下翻飞,将门口的军士挑飞了出去。
薰俷到了虚掩的营门前,气沉丹田,力贯双臂,猛然在马上起身,双锤一记巨灵撞钟,轰……沉重而结实地营门,被他一锤轰的粉碎,木屑漫天飘扬,董俷杀入了营中。
也是这延津位于后方,谁会想到,会遭到敌袭?
守卫松懈,连带着士卒也都是松松垮垮。那巨响声传来,还有人探出脑袋咒骂。
“大半夜的,搞什么……啊,敌袭!”
一股黑色的洪流,冲进了联营当中。刚从帐篷里跑出来地士兵,被铁甲战马撞飞出去,甚至连对手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没了性命。巨魔士们也不犹豫,抓起了营地中的火把,朝帐篷上就扔了过去。
那牛皮帐篷,因为防雨地关系,时常会用动物油脂鞣质,最怕的就是火。
这火把扔过去,噗的一下就燃烧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出帐篷的士兵,被困在里面哀嚎惨叫
薰俷一马当先,朝着仓縻就冲了过去。
沿途不断有人阻拦,但没有人,能挡住董俷的一锤。
几乎是挨着就亡,沾着就死。那一对大锤如同阎王爷的追魂贴,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与此同时,守护前营的大将俞涉从睡梦中惊醒,盔歪甲斜的跑出来,上马摘枪。
薰绿和任红昌一见,大声喊道:“阿丑,这个人交给我们!”
说着话,挺枪就刺。这二女的枪法不差,特别是任红昌,更是两次从死亡线上活过来,那枪法之中,带着一股子惨烈的杀气。招招枪出无回,尽走搏命的招法。
旁边有董绿协助,一时间让俞涉手忙脚乱。
这也就罢了,两头雪鬼瞅准机会,猛然扑了出来。
一头雪鬼搭在了俞涉坐骑的马肚子上,接着体重的力量往下一拉,身体在空中挑开。另一头雪鬼,则横里窜出,用锋利的獠牙撕开战马的脖子,闪身就冲了过去。
俞涉的战马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薰绿上前一枪正中俞涉的胸口,而任红昌则纵马踏碎了俞涉的脑袋。
可怜俞涉,也是一员大将。不成想在这延津渡口,连名字都没有报出来,就惨死在营中。
俞涉这一死,令周围的士兵更加惊慌失措。
巨魔士一边追杀,一边放火烧粮。远处,袁术带着亲兵从中军大帐飞驰而来,眼看这粮仓被烧,顿时慌了神儿。
“救火,快救火……”
这时候,士卒们本来就慌乱而不知所措,袁术这一命令,让原本打算迎敌的士卒,更不清楚,究竟该干什么了。一匹战马,从一团烈焰中腾空跃出,向袁术扑去。
“董家子……拦住他,拦住他!”
火光中,袁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别人不知道董俷的厉害,袁术可是清楚的很。
拨马就走,大声的呼喊。
十几员将官不认识董俷的来历,上前就要阻拦。
薰俷也认出了袁术。想当初薰卓入京,大宅门被血洗,蔡卖到了塞外。
虽然王允后来将此事一肩担下,可董俷却知道,有袁术在里面。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到了袁术,董俷又岂能让他逃走。十几员将官围上来,董俷勃然大怒。一声巨雷般的怒吼从口中发出,大锤运足了力气,铛铛铛……数声之后,把对手的兵器不是磕飞,就是砸弯。一锤探出,在手中刷的极速旋转起来。薰俷手腕一扭,只听华棱棱的清脆声响,这擂鼓瓮金锤,一下子就变成了擂鼓瓮金流星锤,蓬的砸在了一将胸口。
只一下,砸的对手胸骨凹陷,吐血身亡。
大锤眼看着落下来,董俷用力一抖,顺着那股力量,呼的就轮了起来。
您想想看那么长的链子突然抖开,谁又能想的到?锤头带着一股子凛冽的罡风横扫。
战马凄厉的惨叫,被砸的血肉模糊。
更有几员将官被锤头扫过,不是骨断筋折,就是当场毙命。
一看这情况,谁还想再接着打?顿时作鸟兽散,朝着四面逃窜而去。薰俷锤出之后,立刻松手,催马朝着袁术就追了过去。那袁术的坐骑,相当的不凡。但比起狮鬃兽来,显然还差了一大截子。
就听狮鬃兽在后面发出了一声凄厉暴嘶,声音在联营上空回荡。
袁术的马险些一个跟头就跪在地上,也幸好是袁术的骑术还算精湛,生生把战马提起。
跑吧……
袁术头也不回的往前冲。
薰俷单手握锤,另一只手,却从马背上抽出了一支鬼哭矛。
相聚大约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董俷猛然在马上站起来身来,振臂将鬼哭矛掷出。
袁术耳听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不由得心里面咯噔一下,回头观望。
这也算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吧。
可就是这种反应,却生生的送掉了袁术的性命。这一扭头看,只见一道乌芒在空中如同黑色闪电般的飞来。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已经超越了视力所及的极限。
刚看到乌芒,鬼哭矛就到了跟前。
噗……
只听袁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鬼哭矛没入他的后心,从前心出来,巨大的惯性带着他的身体往前一趴,矛刃又穿透了战马的脖子。战马一声惨嘶,摔倒在地。
薰俷催马过来,一锤砸在了袁术的脑袋上,把这位四世三公嫡出子,活生生砸死在火场之中。
此时,延津渡口的仓縻,烈焰熊熊,在火焰中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第二四四章 曹孟德跃马汜水 ( 9887 )
边泛起了鱼肚白的光亮,应该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
薰俷点燃了延津大火后,也不愿和对手进行过多的纠缠,率领巨魔士迅速的撤离。
被大火烧得头昏脑胀,被巨魔士杀得心惊肉跳。
延津联军竟然无人追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董俷等人带着一股尘烟,消失在地平线。
这一战,袁术被杀,麾下大将俞涉被杀,军师杨弘在火场中被乱军踩死,其余诸将死的死,逃的逃,由南阳孔氏家族一手支撑起来的袁术所部,一夜间彻底消失。
孔氏家族也遭到了南阳本地士族的吞并,渐渐退出了士族大家的历史舞台。
薰俷也很满意巨魔士在这一场战斗中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
血战半个时辰,除十几人受伤之外,无一死亡。甲装骑具第一次在战争中的运用,展现出了巨大的杀伤力。坚实的盔甲,强劲的冲击力,以及凶猛的杀戮,对于关东诸侯而言,毫无疑问是一场噩梦般的经历。由此一战,巨魔士也立下了显赫威名。
同时,董俷并不知道,由于巨魔士的出现,重装骑兵这一兵种,至少提前了二百年。
******
自战场上迅速的撤离之后,董俷所部在进入了山区,进行了短暂的修整之后,一人双骑,迅速向淮水前进。必须要敢在关东诸侯撤军之前,再给予诸侯惨重一击。
这将会是京兆地区的最后一战吧。
就在董俷赶往淮水的时候,曹操也陷入了进退维谷地局面之中。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尸城阳也越发地坚固起来。如果说一开始。关东诸侯还心怀愤怒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日夜夜可以看到尸城中那些被冰封起来地尸体。愤怒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慌乱,一种难以言述的恐惧。
试想,每天看到那些尸体,在寒夜中。寒风如同从地狱般吹来的阴气,令人不寒而栗。
最可怒地是,那尸城中竟然奏起乐曲。
大都是阴恻恻,令人恐惧的旋律,大半夜的搞这种东西,让人怎能不感到惧怕呢?
这种颇类似于当年楚霸王被韩信围困,韩信奏响楚乐的道理很相似。
曹操曾尝试着几次向阳发动攻击,但最终……却是损兵折将。令士气更加低落。
进,还是退?
这已经成为了关东诸侯所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一群人围聚在中军大帐中,面呈悲苦之色,相视默默无语。
好半天。陶谦说:“孟德,我们撤吧……”
早先就是这老头叫嚣着打。如今又是他第一个说出撤退的话语,令众人白了他一眼。
但不可否认,陶谦的话,却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撤?”
曹操深吸一口气,“我们现在就算是想撤,恐怕也要损失惨重。诸公认为,董西平会任由我们撤退吗?早先我们撤退,他兵力尚且不足。可是现在,援军已经抵达,如果我们露出半点撤退地意思,董西平定然会对我们进行疯狂的攻击啊。”
孔融轻声道:“可不撤的话,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曹操细目微闭,仿佛自言自语道:“撤,也要打!”
广陵太守张超一怔,忍不住问道:“孟德,你有话就直说吧,这会儿大家听你的。”
曹操心里面把这些人地祖宗八代都骂过来了一遍。
现在都听我的了?早干什么去了?我早说要撤退,你们死活不肯,非要见个真章。
现在倒好,全往我身上推吗?
行军司马卫弘见曹操不说话,也劝道:“孟德,都这种时候了,有什么主意,就说出来吧。”
曹操说:“我们打,而且要打地狠,打得董西平害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全撤离。诸公若想平安离去,还请将手中精锐交出,猛攻阳,同时准备撤退离开。”
卫弘恍然,“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孟德之计甚好。”
孔融第一个说:“我麾下大将太史慈,尚有精锐八百,为我亲卫,愿交给孟德指挥。”
他这一开口,诸侯也都不好藏私,纷纷表示,愿交出本部最精锐的人马。
曹操心中不禁哀叹:若非这种时候,这些家伙,只怕还是藏着掖着,保存实力吧。
也好,如此一来,也能给董西平一些警告。
想到这里,曹操突然心里一动,感觉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诸公,这几日攻击阳,谁曾见过董西平出战?”
陶谦轻轻摇头,“我不曾见过!”
其余众人也纷纷说没有见过董俷出现。曹操不由得心中疑虑更重,显得忧心忡忡。
众人散去,卫弘忍不住道:“孟德为何担忧?”
曹操苦笑道:“我总觉得不对劲。按道理说,西平好战,凡事喜欢奋勇在前,为何这些日子却不见踪迹?就算是阳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可他总要督战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见他露过面呢?不对,这有点不太正常,不是董俷做事的风格。”
卫弘也不由得,感到奇怪。
先生不在,当真是少了些许筹谋。看起来,若能脱身而去,真的要去拜访郭嘉了。
曹操正想着,突然间大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程风一般的冲进了帐内,见到曹操,忙过去行礼,同时开口道:“主公,不好了!”
程,原本是在县为曹操打理庄园中的事物,但听闻前方战况不妙,就立刻随同卫弘赶赴阳。不过他来晚了一步。在戏志才亡故的第二天。他才抵达阳。
说心里话,程也没有想到这一战会打得这么艰苦。
听闻了情况之后,他不由得吃了一惊。特
志才的死。还有阳地尸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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