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但是却显得很镇静。
李傕披挂盔甲,手中宝剑上沾着血迹,火光下,他森然一笑:“无他,特来向太师讨一条活路。”
心里又是一惊,难道走漏了风声?
薰
看到了李傕身后侧地郑泰,一刹那间,所有的一切,
是郑泰?
居然是这个人?
不惜和天下士人反目,难道他就是死间……
怪不得李儒查不出死间的下落,若是郑泰,那一切都清楚了。郑泰微微欠身,“深夜打搅,太师勿怪。”
“是你?”
“正是下官!”
“为何如此做?”
“无他,只是觉得太师对二位将军不公……”
薰卓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仰天大笑起来。
“李傕,你可要杀我?”
李傕冷冷说道:“非是我要杀太师,是太师不容傕,今日特来,恭送太师上路。”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
李傕利剑上的血迹,已经清楚的表明了董旻的下场。
薰卓锵的拔出横刀,一刀在手,姿态傲然。虽多年未曾与人交手,但有此宝刀,却如同于儿子并肩作战。
我儿为杀神,我这个老子,又岂能输给他。
一声虎吼,董卓挥刀冲向了李傕。李傕麾下士卒蜂拥而上,刀枪并举……
若董卓用别地武器,还真不好说。
可是这横刀却是张掖出品,最适合于力大之人使用。大刀挥起一道道,一抹抹的寒光,只听咔嚓咔嚓的声响不断,那攻向董卓的兵器,被纷纷斩为两段。
一刹那间,董卓仿佛恢复了当年豪侠的身份,势如猛虎一般。
饶是李傕麾下众多,一时间竟挡不住董卓的拼命。
连李傕都没有想到董卓会如此的勇猛,眨眼间董卓杀开一条血路,朝着李傕劈去。
此时,太师府中喊杀声不断,火光冲天。=[=来地突然,那些睡梦中地护卫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匆忙跑出来,就被李傕的手下当场击杀。
李傕举剑相应,却被那横刀刀口的锯齿锁住,董卓旋身一扭,李傕宝剑立刻折断。
横刀扫过,卷起一片血光,险些把李傕也砍成两半。
李傕吓得一声惊叫,闪身后退。
“郑公业,拿命来……”
薰卓逼退李傕,朝着郑泰扑去。别看郑泰在李傕面前表现地很威武,可是在董卓的面前,却胆小如鼠。
“董贼,休要猖狂……”
从郑泰身后猛然闪出一人,挺剑就刺。
那剑光吞吐,诡异非常。薰卓猝不及防,就被刺中了肩膀……
但那疼痛,却让董卓变得更加凶狠,一手抓住了宝剑,反手一刀将那人砍翻在地。
“伍孚……”
郑泰不由得惊叫一声,引得董卓循声扑来。
却被缓过劲儿来的李傕执槊阻拦,而董卓丢开郑泰,就和李傕站在了一起。
毕竟是年纪大了,多年养尊处优,当年的游侠董卓已经不复存在。
郑泰在旁边冷言冷语的说:“董贼,你可能还不知道……嘿嘿,我已安排弘农司马、华阴杨氏,与途中伏击你那屠夫儿子。想必你那宝贝儿子,如今已经尸骨无存。”
“你胡说!”
薰卓的心神一下子就乱了,刀法一散,周围的士兵挺枪就刺,四五杆硬木枪扎在董卓的身上。
那剧痛,令董卓一声咆哮,挥刀将长枪斩断。
“我家狮儿,岂能被你等陷害……”
不知不觉,董卓已经杀到了仪门口处。此刻街道上,到处都是李儒带来的人马。
一阵銮铃声响起,只听有人大喊一声:“都给我让开!”
一匹纯白大宛良驹从人群中冲出来,眨眼间就到了董卓的跟前。马上小将军,枪疾马快,大枪扑棱棱一抖,宛若蛟龙出海,铛的磕飞了董卓的横刀,一枪把董卓钉在门框上。
紧跟是,周围探出十几支长矛,穿透了董卓的身体。
薰卓浑身是血,看着眼前那白马小将,突然见展颜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家狮儿,定不会放过你们……”
那白马小将的脸色一变,猛然抽出大枪。
薰卓直挺挺倒在了血泊之中,四周李傕亲兵蜂拥而上,把董卓乱刃分尸。
李傕听了薰卓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
“郑泰,你确定董家子已死?”
郑泰冷笑道:“稚然,你怕个什么?这京兆兵马尽归于你,你还以为那薰西平真能一人打一万吗?”
李傕闻听,不由得放下了心。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当斩草除根,莫要忘记了,那骠骑将军府之中,尚有董家余孽……就算董西平不死,我等只需拿下他家小,董西平还不乖乖的就范?李将军,功名利禄就摆在你的面前,若是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郑泰的声音虽小,却是声声入耳。
李傕如今也已经是骑虎难下。
命人带马过来,翻身上马之后,一举铁槊:“功名富贵,就在今朝,儿郎们,随我杀入骠骑将军府,活捉董家老小!”
第二七八章 雒阳烽火纪(二) ( 8181 )
隔一年半,阳再次响起了震天介的喊杀声。=[=不到的事情,如果不学好忘记的话,那么将会终日生活在忐忑不安中,就算没什么事,也会变得有事。
但这并不代表,阳人真的会把那些并不快乐的事情忘记。
他们只是把那些记忆埋藏在内心深处,一旦发生变故,他们很快就会回想起过往。
喊杀声,多么的熟悉……
不过这一次却是发生在迎春门内。=[=自行动起来。
南北宫卫,早已经不是当年董俷在时所训练的那一批人。
但这并不是说,这些宫卫比以前的差。说实话,这些人都是李儒安排的人马,宫卫之中有不少人是董氏的亲信。当迎春门火起的一刹那,南宫卫第一个就骚动起来。
可是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却被立刻制止。
担任南宫校尉的是不其侯伏完,仗剑厉声喝道:“皇上有旨,南宫门即刻落锁,未得圣旨,任何人不许擅自离开。”
“可是迎春门火起,太师那边肯定有事……”
薰卓的亲信大声喊叫,带着部曲在人群中挑起骚动。
伏完怒喝道:“尔等食汉家俸禄,当以守护天子为重,董卓与尔等何干?来人。将其拿下。”
几个董系将领身旁,立刻有人抽出宝剑,一阵乱砍。
这样一来,原本还有些骚乱的南宫卫,立刻平静下来。在伏完地监视下,南宫大门缓缓落下千斤闸。
与此同时,北宫大门也上演了同样的一幕。
随着南北宫大门关闭,皇宫和阳城一下子断隔了起来。
太尉杨彪。司空黄宛陪着汉帝协登上了青琐门楼。看着火光冲天的阳城。都笑了……
薰卓一死,凉州军立刻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李傕作为凉州军大将,立刻接收了阳大部人马。与此同时,一场场刺杀在阳城各处展开。
凡是亲董卓的凉州军将领,或是在家中,或是在街头,皆倒在血泊中。
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刺客。也是郑泰手中的一张王牌。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处找来这么多刺客,当刺杀结束之后,刺客们立刻消失在夜色中,任凭阳陷入血火中。
骠骑将军府,距离太师府只有五百米。
李傕带领人马冲到骠骑将军府前的时候,只见那朱漆大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
这么大地动静,难道骠骑将军府就没有觉察?
李傕这么一犹豫。突然从院墙后传来一声厉喝:“放箭……”
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但李傕一时间想不起那是谁在喊喝。话音刚落,嗡地一声,一排箭矢从院墙后射出。首当其冲地凉州军猝不及防下。顿时有数十个士兵倒下。
李傕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院子里的人听着,董贼残暴,密谋造反。如今已经俯首……我奉圣命,只抓董家人,尔等皆为胁从,不予追究。若冥顽不化,格杀勿论。”
“李傕,贼子!”
又是刚才喊喝放箭的人回应了一句。
刹那间,从院墙后传来一阵呼喊:“李傕,贼子!”
是华雄!
李傕这一次听出了那人的身份,脸色不由得一变,心中咯噔了一下。
那华雄,可是凉州军中,除董俷和吕布之外的第一高手啊……当年李傕郭刚投奔于凉州军的时候,曾在华雄麾下效力。故而对华雄颇有了解,心中不免生出畏惧。
可这畏惧转眼消失。
华雄又如何?连董卓我都敢杀,又怎会害怕他一个废人?
自孟津一战之后,华雄重伤,几乎成了废人,这件事情在凉州军中可说是人人皆知。
若华雄没有受伤,李傕或许会有些顾忌。
可是已经成了废人的华雄,在李傕地眼中,根本就不算个人物。
被骂的面红耳赤,举槊怒吼一声:“给我攻进去,杀华雄者,封中郎将,赏千金。”
郑泰一蹙眉,看了一眼李傕。
“稚然,董卓一死,阳必然大乱。我尚需出面,在董系人马反应过来之前,接收各部人马。我会再调派过来人马,请李将军你务必那拿下薰家老小,不可放跑一个。”
言语中,暗藏命令的口吻。
李傕这时候也是气的发懵,没有听出来。
当下点头道:“公业速速行动,此处有我,董家人一个都跑不掉。”
郑泰说完,朝着军中白马小将一拱手:“小将军,恐怕还要小将军出面安抚一番。”
白马小将,正是马超……
郑泰之所以让马超出面,却是有全面的考究。
马超武艺高强,麾下猛士牛吉,有万夫不挡之勇,足以震慑那些桀骜的凉州将领。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马超是凉州人。
可不要小看这凉州人的身份……古人地地域观念非常强,有道是亲不亲,是乡亲。
同乡这两个字,有时候代表着一家人地概念。
历史上,曾发生过许多这样的事情。李肃之劝降于吕布,李恢之说服于马超,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方面固然有被劝降者地意愿,但另一方面,同乡一家人的观念,也占据了很大的比重。有个同乡出面作保,心里面多少会有一些安全的感受。
马超在凉州也算是小有名气,曾和羌人交过手,在董卓围剿马腾的时候。也和凉州军将领照过面。虽然当时是敌人,可毕竟是同乡,比之郑泰出面更具有说服力。
更何况,不要忘记了马超地另一个身份。
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那马援的金字招牌虽然在时间的推移中已经不再如当年的风光,可是在凉州人的心里,依旧还有着不可小觑的份量。
马超杀了董卓,可心里并不舒服。
老师贾和告诉他。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地敌人。
如果老马家想要在凉州站稳脚跟。在大义上必须要有皇室地支持。而且,董卓地凉州军为天下强勇,正好可以吸纳,以增强自己在阳的地位,办起事情会方便很多。
对于贾和,马超很信任。
可是亲手杀死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对年少气盛。心高气傲的马超而言,并不是值得庆贺的事
|是当部曲把薰卓所用的横刀呈现到马超的面前时,了一丝茫然……
再让他去杀一群妇孺,他做不到。
郑泰请他离开,正好也遂了马超地心思。
于是带着本部亲兵,随郑泰离去。远远的看着那被凉州军潮水般冲击的骠骑将军府,心里不免感受到了一种悲哀。今日之董家,不晓得会不会就是明日之马家的前车之鉴?=[=
李傕指挥人马不断的冲击骠骑将军府。而骠骑将军府的抵抗,也极为顽强。
府内大厅中,老夫人手拄龙头拐杖。神色森然。
大厅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手持铁棍,如同两尊门神,正是那可家兄弟。
李儒则握紧了拳头,身子微微颤抖,面颊抽搐,显得非常悲愤。
“都怪我,都怪我……”
李儒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低声咆哮:“若非是我出这个主意,父亲又怎会遇难?”
他当然有足够地理由来谴责自己。
李儒是个越危险,头脑越清晰地人。当董卓的噩耗传来时,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这个主意中,所出现的种种破绽。其实,想要杀李傕郭并不难,只需派遣徐荣前往长安,于出其不意中拿下李傕郭,则大事定矣。只想这要安全,却忘记了夜长梦多地老话。这种错误,与当年何进召集外兵,诛杀阉寺的决定,一样愚蠢。
当年何进召集外兵,李儒还嘲讽过。
可没想到,如今他竟犯下了相同的错误。
郑泰,隐藏的可真是够深。李儒好几次怀疑到了郑泰,但最后还是放过了郑泰。
老夫人突然说:“仲颍,真的死了吗?”
“恐怕还有三叔……”
李儒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怒道:“若非是我抽调走了一千铁甲军来这里,怎会出事?”
老夫人神色淡然,“文正,别责怪自己。虽然你抽调走了一千铁甲军,可仲颍手中还有两千人。居然被李傕轻易的杀死,这里面……不过,现在并非是说这个的时候,仲颍一死,只怕这局势就再也难以收拾。文正,此时正需你冷静,做出决定才是。”
“对,冷静,冷静……”
李儒闭上眼睛,沉吟片刻说:“阳不可滞留,当设法尽快离开……恩,徐荣,徐荣定然不会反,我们要设法杀出阳和徐荣的人马汇合一处,再设法回转凉州。”
“那阿丑呢?”
李儒不禁沉默了!
李傕在府外的叫喊声,在大厅中听的很清楚。他说董俷已经死了,李儒的心里有些嘀咕。
郑泰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要把董家的势力一网打尽。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薰俷又没有提防,难免也会遭到了郑泰等人的暗算。
这时候,华雄腾腾腾冲进了大厅。
“老太君,我们该怎么办?一俟贼人收拢了兵马,只怕骠骑将军府撑不住多久。”
李儒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老夫人。
蔡、刘洪走进了大厅。二人是从睡梦中被喊杀声惊醒,却没有想到发生了如此大事。
“蔡亲家,你可有什么主意?”
蔡已经了解了情况,故作沉稳的大笑:“老夫人何必担心。西平当年纵横青、豫、兖、徐,千军万马都拦不住他,区区小贼,如何能害他地性命?他不会有事。”
也许在这一刻,董俷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即使他不在,可只要活着,就足以令所有人充满了希望。
“华神医,媛儿的情况如何?”
华佗拱手道:“四小姐性命无虞。无需挂念。老朽只担心。四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李儒呼的站起来。睁大了眼睛,惊恐的问道:“孩子怎么了?孩子怎么了?”
“林乡亭侯别急,孩子没事。老朽怕的是,孩子会提前出世,那可就有麻烦了。”
根据华佗早先的估计,董媛地产期应该还有一个月。
可刚才听到了董卓地死讯后,董媛一下子就昏迷了过去。虽有华佗抢救过来。却发现孩子居然有早产地迹象。这想要杀出阳,肯定免不了颠簸,的确是很麻烦。
老夫人一咬牙,呼的站起来。
“把媛儿抬上车,我们现在等不得了。孩子没有了,以后还可以再生,若是人没了,那什么都是空话。可仪可曼!”
“在!”
“你立刻把府中虎女聚集起来。让她们居中保护媛儿。然后你二人带五百铁甲军于前面开路。由谷城门杀出,往北大营向徐荣求救……华神医,媛儿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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