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元戎军的装备吗?
是大哥来了!
薰俷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扭头厉声喝道:“越兮,传我命令,巨魔士立刻随我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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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 名士之殇(三) ( 4505 )
晨,起了大雾。
李傕盔歪甲斜,狼狈不堪的伏在马背上,也顾不得什么方向,没头苍蝇似的策马狂奔。
凌晨时发生在郿县城下的一幕,不断浮现在脑海中。
哪知可怕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骑军,简直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满天乱飞的小弩,闪烁寒光的奇形大刀。
李傕从没有见过一支人马,会有如此可怕的杀伤力。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董俷手中的巨魔士。老天,薰家子的手中,究竟有多少这样的兵马,简直是要人老命。
靠着亲兵的拼死搏杀,李傕从乱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完了!
辛辛苦苦十几年,到头了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几万大军是交待在了郿县城下,李傕现在也不去想以后该怎么办,要不要找董俷报仇的事情,只管闷着头亡命狂奔。
胯下的战马猛然唏溜溜一声惨叫,前腿一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腿上的关节处,有一道伤痕。也许是在逃亡的时候划伤,这伤痕原本也没什么,只要调养一下就好。可是李傕骑着马狂奔,那里注意到了战马已经受伤,到了最后,那伤势变得严重起来,战马再也无法支撑住,把李傕一下子从马上就摔下来。
被摔的头昏脑胀!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太清醒。
这是什么地方?
我这是跑到了哪里?
李傕向四处眺望,只是雾气很浓,却看不清楚。耳边,不再有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喊杀声,董俷的怒吼声也消失了,四周非常的安静。李傕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安全了……
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何去何从?
这个仇,无论如何是要报的,否则他李傕又有何面目,再立足于这天地之中呢?
该怎么报仇?去投奔谁?
李傕不得不好好地思量一番。关东诸侯,肯定是不能去的……
那些家伙绝对不会和他好脸色看,弄不好还会一刀砍了,最后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只有找郭!
李傕想了半天,好像也只有郭可以去投奔。
至少当年大家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若非那该死的陈宫。他和郭又怎么会反目成仇?
直到这个时候,李傕才明白过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操纵之下。而他和郭的翻脸,不也是陈宫在里面挑唆?
只可惜,当时没有看出端倪,这家伙后来说要回东郡老家,就再也没见到他。
若是让我再看见那家伙,我定然不会放过他,定然要取了那家伙的性命,才能解心头之很。
李傕很清楚。必须要马上赶往长安。
战马死了,就只有徒步行进。李傕把盔甲扔了,战袍丢了,大枪也不要了!
只拿着一把宝剑防身。估摸了一下方向,立刻行进起来。
走了数里地,雾气渐渐的散去。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关中大地上,好一个凉爽地秋。
李傕上了官道。认清楚方向,朝长安走去。
沿途的行人并不算多,所以李傕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到了正午的时候。李傕已经到了亭的领地上。只要过了亭。穿过武功县。应该就算是安全了。正想着事情,迎面走来了一小队骑兵。大约还不足一伍的人数。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
李傕闻听那声音,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抬头看去,就见那骑兵头目朝他策马过来。看那骑兵身上的装束,就知道这是郭的人马。
李傕心中不由得狂喜,大声道:“你们可是郭多的人?”
“大胆,我家将军的名字,岂是你这等贱民挂在嘴上地?”
若是在以前,李傕老大的耳光子就扇了过去。可是现在,他心中的喜悦,却难以表达。
“我是李傕大将军,快快带我去见郭。”
也许是久居上位的缘故,李傕地言语中不可避免的带着一种指使人的味道。
那头目一怔,“你是李大将军?”
“正是,快点带我去见你家将军。”
头目仔细观瞧,可是却不认识李傕。试想,他一个小兵头目,怎么可能见过李傕?
不过从这个人样子和说话的语气来看,却好像不是说谎。
犹豫了一下,头目跳下马,“请恕小将眼拙,竟不知道是大将军当面,还请恕罪。”
别看李郭二人反目,但毕竟都是同出凉州军一系,相对而言,郭地部下对李傕还是比较恭敬的。别看他们现在打得欢,天晓得什么时候,他们说不定就讲和了。
而且,李傕既然要见郭。
作为小头目来说,自然没有资格询问。
如果郭要杀他,正好把他带去;如果郭要和解,同样是大功一件,所以还是恭敬些的好。
“你们有多少人?”
“大将军,武功县如今驻扎了三千人马……不过由于莲勺贼军势大,郭将军主要是顾及那边。大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您不是在郿县和贼人交战吗?”
“这个……”
李傕自然不能把自己丢脸地事情说出来,所以就岔开了话题
可这样一来,却引起了小头目地怀疑。他故意落后了几步,和其他士兵走在一起。
“哥几个,好像不太对劲儿啊!”
“哥哥,您这话从何说起?”
“大将军怎么一个人就跑到了这里?莫非是大公子把他……”
几个士兵闻听,不由得同时打了一个哆嗦。相视一眼之后,那意思尽在不言中。
肯定是这样!李傕是被打败了,所以前去投靠郭。
大公子是什么人物?
人称世之暴虎,天下一等一地猛将。连李傕都败了,自家那位主帅。能顶得住吗?
这念头往往是一生出来,越想就越觉得害怕。
拿人粮饷,给人卖命……可并不代表着明知道是死,还眼巴巴的凑过去送死不是?
几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头目催马上前,“大将军,咱们这不用在打仗了吧……啊,您看那边,好像有人?”
李傕如今是惊弓之鸟,闻听顺着头目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是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心里立刻知道不妙,转身刚要开口,却觉得后心一疼。
一名士兵,手执长枪,穿透了他的胸膛。
李傕扑通从马上摔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骑军头目。
“大将军,莫要怪兄弟们不够意思,只是……都是混口饭吃,反正您和郭将军迟早是要被大公子收拾地。不如便宜兄弟们,拿着你的首级,也好向大公子请赏。”
李傕万万没想到,他从董俷的手中逃出来。居然会死在这等卑鄙小人的手中。
早知道,还不如被董西平杀死,至少也算是落个英雄气概,可偏偏……
李傕怒吼一声。抓住枪杆,翻身想要站起来。可毕竟是跑了大半天,饥寒交迫。又受了重伤。他这刚一动。其他几个士兵已经看出端倪。纵马过来,挺枪就刺。
可怜诺大的一个李傕。风光了大半辈子,最后却死在了几个无名小卒的手中。
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语:虎落平阳被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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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死了,但是郿县方面,仍在搜索着他的行踪。
薰俷命阎圃赵岑两人打扫战场,安抚战俘,然后和典韦在郿县府衙大厅中,互诉别离之情。正如卢植所说的那样,典韦在得知董俷坚守郿县之后,五千元戎军是马不停蹄,朝着郿县方向狂突。典满牛刚两人为先锋,一路夺关斩将,在数日之内,横扫汉阳郡。
说实话,汉阳如今的确是混乱不堪。
马腾战死,郭宪被杀……贾和与马休遭徐晃攻击,兵败射姑山,逃入安定之后,不知所踪。整个凉州,都陷入了无休止的动荡,汉阳各地地守将也都是人心惶惶。
典韦这一路杀过来,很多地方是望风而降,哪敢做半点的抵抗?
就这样,典韦才能带着元戎军,提前数日抵达郿县,连夜偷袭李傕军的大营。
也是李傕倒霉,万没有想到董俷的援军会来的这么快,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
加之大军士气低落,被董俷的巨魔士再次冲击之后,全军投降。
只可惜,却跑了李傕……
薰俷命越兮郭援,典满牛刚兵分两路,寻找李傕的行踪。他和典韦在府衙大厅里,商议以后的事情。毕竟,李傕一死,就只剩下郭一支人马,已经是不足为虑。
接下来,就只剩下焦城的曹操一部,和安定临泾的皇甫家族。
关中经此大乱,也需要好生地休养生息。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尚未完成。
计算起来,这事情还真的是很多啊!
薰俷轻轻的拍着额头,轻声道:“大哥,弹汗山一战结束,我们应该能安定一阵子了。这一年来,几乎是没有个消停……对了,沙沙那边可曾有消息传递过来?上一次接到他的消息,还是在去年地年末,这一晃眼,可就是有过去了一年啊。”
典韦如今已经三十多了!
少了几分当年的暴躁,多了一些沉稳气质。
轻轻点头,“也不知道沙沙在武陵过的如何?我还真的有点想念他了呢。”
“放心吧,有孔明先生辅佐,沙沙不会有事情地。过些时候,我打算让陈敏从技击营中挑选出五百技击士,去沙沙那里帮忙。虽不一定能有大用处,却也能保护他。”
典韦道了一句:“善!”
就在这时,王戎从门外匆匆忙忙的冲进了大厅。
“主公,有朔方八百里加急!”
双手捧着一封带着火漆大印的信件,递交给了董俷。
朔方八百里加急?
薰俷疑惑地接过了信件,抖手拆开来,取出信瓤之后,飞快地在信上扫了一眼。
这一看,却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呼,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典韦奇道:“兄弟,出了什么事?”
可是董俷并没有回答。典韦推了薰俷两下,他这才醒悟过来,细目泛红,隐有泪光。
“大哥,卢师他……走了!”
第三四五章 徐州一夜 ( 8230 )
兴平四年,如果换做后世所熟知的历法,那就是公元196年。
在这一年当中,发生了很多事情,而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围绕着西域而展开。
薰俷平定西域、设郡改制、兵出河西,占领关中……
对于生活在大汉天空下的百姓而言,这一年无疑是扬眉吐气的一年,因为大汉的疆域,扩增了近三分之一,被视为洪水猛兽的匈奴人,也在这一年彻底溃败。
这是自大将军窦宪以来,汉室从未有过的荣光。
只是这荣光似乎并没有让刘汉社稷变得兴旺发达,反而愈发的显露出衰落之色。
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事件,莫过于原汉军北中郎将,车骑将军,槐里侯卢植的去世。
如果说,从黄巾之乱开始,到匈奴灭亡结束的十二年时间当中,整个大汉朝廷威望最高,功劳最大,学识最广博,在民间声誉最好的人,卢植卢子干当之无愧。
在黄巾之乱以前,每个时代都有其代表性的任务。
桓帝时期的李膺陈蕃,灵帝早期则是以三君为首的名士风流。但是黄巾之后,就是卢植的时代。国士无双这四个字,用在卢植的身上,没有一个人会出言反对。
要问卢植地声望有多高?
只看当卢植去世的消息传开之后。曹操立刻下令太史慈钟自新安撤出函谷关;已经攻占了五阮关,夺取了代郡的袁绍,竟然在大好形势之下,停止了攻击。
孙策周瑜,围攻历阳正酣。
可就在历阳城即将告破之际,却停止了围攻,三军休战三日,以祭奠卢公的英灵。
整个关中、凉州、西域,全部偃旗息鼓。
薰俷也停止了对长安的攻击,令三军披孝。悼念卢植。
以至于曹操在阳,仰天长天说:死若能得卢公之半,操心满意足!
十月,初冬才刚刚来临。可是对于汉室江山而言,却正在寒冬……卢植的死,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岁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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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披麻戴孝,形容憔悴。
如果说对卢植没有怨恨,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不管怎么说,在刘备一文不名的时候。是卢植接纳了他,传授他学问和本领,这一份情,刘备亦不能忘却。当年最落魄的时候。卢植并没有伸出手拉他一把。
但是在卢植死后,刘备扪心自问,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卢植对他的那一份关爱。
下城外。刘备呆坐在大帐之中,眼睛肿的好像核桃一样。
都说历史上的刘玄德,擅长于掉眼泪。且不去管以前的眼泪是否真实。但今天。他是真的很难受。
关羽在旁边。看着刘备,心里也很难受。
自家兄长的苦楚。别人不知道,他又如何不知道?从赫赫军功,一下子变成了县城小吏;从一县之长,却成了叛国乱党;自光和元年起,颠簸流离,家破人亡,浮沉十数年,这里面的心酸,这里面的眼泪,关羽在一旁都深切的看在眼中。
大哥啊,真地是不容易……
“哥哥,莫要再难过了!卢公走了,但是咱们的日子,总还是要继续下去不是?”
刘备深吸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我曾对卢师恨之入骨,恨他不识时务,恨他绝情寡义……可如今想起来,如果卢师真的是那般无情,我等当初投靠伯圭时,他大可一句话就令我们生不如死。甚至在雍丘之后,卢师也尽力为我等遮掩,否则我兄弟,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关羽叹了口气,虽然未必同意刘备的话,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卢植收那董家子为学生,只怕也是一种为了刘备而掩饰地交易吧,一定是这样子!
殊不知,雍丘之后,卢植还真的不知道刘备也参与其中。
不过他也的确向董俷求过情,而董俷在这一点上,也始终在替刘备遮掩着事实。
当年若非是袁隗出手,把事实告知卢植的话,也许卢植这辈子都不一定知道。
当然了,卢植不离开阳,说不定汉室江山,许是另一番模样。
关羽说:“哥哥,如今之计,我兄弟更要小心筹谋才是。那董家子用数年时间,横扫西域,击溃匈奴,重新占据了关中,已经成了气候。若我们还是这样子,只怕是一辈子都别想找那董家子报仇……毁家之抽,还有三弟地死,不能不报。”
刘备闻听,精神一振。
这个被后世以为厚黑学始祖之一的枭雄,在经历过无数次的磨难之后,有着常人无法匹及地坚强心智。关羽话一出口,他就立刻抖擞精神,从悲伤之中振奋起来。
不错,仇不能不报!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掌控自家地实力,不能再这么寄人篱下了……
“沛国王刘宣,如今是我岳父,说起来我也算是有了立足之根本。只是沛国不足以抵挡曹操兵马,且兵荒马乱,又处于四战之地,实在不适合我等今后发展。”
沛国王刘宣,是汉室宗亲。
在历史上,这个人默默无闻,甚至没有出现在史书地记载中。
没有什么野心,也无甚才能,只喜欢美女和醇酒,是个胸无大志的草包式人物。
当初陶谦把刘备送到了沛县。是想着让刘备给他当炮灰。
可没想到,刘备在到了小沛之后,居然和刘宣打得火热,二人之间地关系非常密切。刘宣,论辈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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