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意。
虽说庞统和董俷亲密,可毕竟初来乍到,又无甚声名,无甚功劳。
而董俷的班底。已经组建多时。包括徐庶等人,哪一个不是建立有功勋,只说这资历,还真的就没有庞统说话的份儿。董俷这样,也是在最大程度上来保护庞统不受倾轧,同时还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向董俷展示他的本领,这足够了。
庞统躬身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会遵守您的要求。”
薰俷露出了笑容,站起来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庞统,“小阿丑,大阿丑欢迎你的到来!”
只是这简简单单地一个拥抱。简简单单的一句小阿丑,大阿丑,却把庞统带回了那许多年前,整日骑在董俷肩膀上。听董俷说话,听董俷讲故事的短暂岁月。
也许,在庞统十九年的日子里,那一段时光虽然短暂。而且不泛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忍不住。庞统留下了眼泪。
******
当晚。薰俷在大都督府中,设下酒宴为庞统三人接风洗尘。
徐庶石韬。还有蒋干与庞统熟识,典韦黄忠,也认得庞统,所以并没有什么拘谨。
酒宴中,董俷宣布了他的决定。
任命王戎为武都东狼校尉。在武都,有一山谷,名叫东狼谷,位于斜路和沮县之间,也是武都屯军之地。隶属武都将军的治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务。
任命武安国为箕关都尉,隶属选锋军治下。
箕关(今河南济源县西王屋山),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地邓禹出兵河南的地方。
由此向南渡河水可至京兆,向东可直指河内,袭掠冀州。
此地对于河东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地方。张郃屯兵河东之后,曾与庞德联名上疏,陈述箕(ji)关的重要性,并且要求董俷调派一名心腹大将,镇守于箕关。
本来,董俷地意思是,你们处理就好了。
可是河东这个地方,毗邻冀州、并州,张郃庞德也是分身乏术,实在选不出人来。
所以,董俷最终选择了武安国为箕关守将。
一来是武安国忠心耿耿,跟随董俷多年,可以说是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二一来呢,经过这些年的认真观察,抛开武安国这个人的
言,最大地有点就是听从将令。他绝不会胡来,也张,是一个能让人把事情交给他,放心的人。
而镇守箕关,庞德张郃并不需要你有多大的才能,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能听命。
有本事的人呢,大都是有脾气地,有主意的。
像武安国这样听话的人,地确是不多。董俷把这两个命令宣布之后,众人纷纷道喜。
可是王戎和武安国却不高兴,相反他们更愿意留在董俷地身边。
薰俷笑道:“大丈夫当建立不世功业,你们都是有本事地人,跟在我的身边,又能得多大地出息?出去历练一番吧……濬冲,安国,俷当于长安,静观二位才干。”
武安国已经三十出头的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大孩子。
“安国只愿跟在主公的身边,那劳什子的都尉,安国不想干……”
“你可以不计较今后的前程,但你如今也是有家世的人,也该为身后子嗣着想。”
薰俷很感慨,轻声东欧啊:“我也不愿意你二人离开,但是……我不能挡了你们的前程。都起来吧,好好干。呵呵,说不定将来我想你们了,就调把你们调回来。”
“那主公要早点想念我们!”
武安国这一句话,说的大厅上众人大笑不停。
可是在每个人的心中,却也不禁羡慕他二人,也暗自庆幸,自己找到了个好主公。
因为王戎三人一早要动身启程,所以酒宴并没有进行的太久。
众人各回各家不说,但说董俷一个人回到了书房里,却见书桌上摆着一个花瓶。
里面插着几支紫藤花,散发着怡神的清香。
这种香气,能令人神清气爽,解除疲惫,还能头脑清醒。
一蹙眉,董俷问当值的技击士,“那花是谁摆在哪儿的?刚才有什么人进来吗?”
“是隔壁的黄小姐……她说这种花儿,对主公的身体有好处……”
“哦!”
薰俷轻轻捻着花瓣,露出了笑容:这小丫头倒是挺知冷暖,恩。留着好像也不错嘛。
想到这里,他坐在了书桌后,拿起一纸公文,仔细的看了起来。
屋外,静悄悄。
在这个充满了春意的夜色中,空气中弥漫着百花香气,却被那紫藤花清香中和,格外的舒服。
薰俷处理完了公文。已经快到子时。
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却听屋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谁!”
技击士冷戾喝问。
“是我……”
薰俷听出来了,却是庞统地声音。当下开口道:“是士元吗?进来吧!”
片刻后,庞统走进了书房。
薰俷看着他笑道:“奔波了一天。怎么不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吗?”
庞统坐下来,轻声道:“哥哥,我刚才听广元他们说,你这里现在的人手很少?”
“呵呵。武将不少,士子稀缺啊!”
薰俷倒了两杯葡萄酒,给了庞统一杯,而后说:“你也知道。我董家和士族誓不两立,没有多少人愿意背负骂名,来为我做事。这次进驻关中。我们掳掠了不少的士人。可是愿意效力的。却是太少了……有时候,这名声二字。还真的是……”
话说了一半,董俷没有再说下去。
话锋一转,他接着说:“我虽兴建三学,可毕竟时间太短,能派上用场的人,少之又少……阿丑,有时候我就真的是不明白,这士和武人,真的是不能和平相处?”
庞统沉默了……
片刻后,他开口道:“哥哥,我记得你早年曾颁过一部招贤令,难道没有效果吗?”
“啊,若父亲不死,许是能有效果地。可是后来,因父亲被杀,这事情也就……我听说,曹孟德如今就是采用了我的招贤令,手下端的是聚集了不少的人才。”
“那为何不重颁招贤令呢?”
薰俷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小阿丑啊,你且看这天下士子对我地态度,就算颁了,又有什么用处?我本良家子出身,如何能与曹阿瞒那官宦世家的出身相提并论?”
“恩,好像是……不过,哥哥为何不另谋他法?换一个角度,来解决这个问题?”
“换一个角度?”
薰俷挠着头,“小阿丑,有什么主意,你且说说看。”
“哥哥兴办三学,是前无古人的创举。此法虽好,可有一个问题就是,时间……哥哥想要解决当前的困境,还是应该从身边着手。事实上,从太师开始,到后来那曹孟德招贤,多是以个人地名义。那曹操如今奉天子以令诸侯,气焰正嚣张。哥哥既然无法自己招贤,何不以西汉王之名义,颁布第二次招贤令,还能顺便打击曹操?”
“你是说……”
薰俷忍不住击掌道:“士元此言,令我茅塞顿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哈,我竟忘记了这件事,端的是该死,该死。不错,以西汉王之名招贤。”
情不自禁的,董俷盗了半首七绝。
却让庞统一怔,点头道:“不是庐山真面,只缘身在此山中,哥哥这话说的妙……不过,这二次招贤令虽说是以西汉王之名颁布,但终究是权宜之策,哥哥还需仔细斟酌,弄不好会因此失了权柄,到最后却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地下场。”
这一席话出口,端的是让董俷吃了一惊。
若是从贾诩等人口中说出,他或许会认为是正常。可庞统……毕竟只有十九岁啊。
这家伙的思绪,果然是很深远啊。
薰俷轻轻点头:“那士元以为,这二次招贤令,当如何进行呢?”
庞统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微微一笑,“哥哥,我有一计,也许能解决这个麻烦。”
第三五四章 拉虎皮,扯大旗 ( 5891 )
汉室存亡之秋,宵小四起,诸侯无行……政令不得行宁……乱臣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枭雄之姿,置大义不顾……此乃汉室四百年未有之奸贼。
孤本小王,本可安居域外。
然高祖之社稷未敢忘怀,今以汉室之名,求取有行之士。
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邪?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有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废乎!有司明思此义,则士无遗滞,官无废业奕……
建安元年四月初,入主长安的西汉王刘辨,对天下士人,发出一纸求贤令。
大意就是:如今汉室江山已经到了快要完蛋的时候了,可是那些所谓的诸侯,却都是没有德行的人,置汉室江山不顾,视百姓疾苦无物,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
我原本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人,大可以在西域安身立业,乐享逍遥。
但是高祖创立下的基业,我不能不闻不问。既然那些原本应该来理睬这些事情的人不出面处理,那么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出面来整治一番,还请有本事的人,都来帮我。
一如当年董卓的招贤令,不问你的德行,只问你的才能。
所不同的是,刘辨的这一纸求贤令里面,把求贤的范围缩小了一些,针对于‘士’。
而另一方面,在这一纸求贤令里,把曹操的‘奉天子以令诸侯’,改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文人的狠辣,就在于此。只是一个字的改变,却令意义完全不同。
奉,是迎奉的意思,尊敬!
抰,却是挟持,强迫。也就是说。所谓的天子政令,并非天子本意,而是被胁迫发出。这矛头直指许昌的曹操,更引用了当年许劭的评定,乱世枭雄四字。
等于把曹操打上了乱臣贼子的烙印。
郭嘉拿着细作传递过来的求贤令榜文,竟然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小师弟很高明啊,这么一手,却等于是让曹操。一下子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除非曹操还政给刘协,否则就坐实了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罪名。
可问题就是,曹操可能把手中的大权交还给刘协吗?就算他愿意,别人能答应?
跟随曹操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求取一个好出身。
如果曹操真的还政给刘协,第一个不答应的,恐怕就是曹氏和夏侯氏两族宗亲。
“可知道这求贤令出自谁之手吗?”
郭嘉向荀攸问道。
“据说是出自军师贾诩之手。”
“我就知道……董西平这一手玩儿的很高明嘛。居然敢以西汉王的名义发出。他难道不怕尾大甩不掉?到时候那些冲着西汉王过去地士子,会听从他的命令?”
说话的人。是程。
一个身高八尺,体貌奇魁的青年沉声道:“他当然不怕。仲德先生没发现,这一片求贤令地内容,实际上和上一次董卓的招贤令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还着重的点出了苏秦之流……那苏秦是什么人?先求官于秦。后仕于燕,实乃无行小人。”
苏秦张仪,那是战国时期最为著名的纵横家。
青年说:“这篇榜文里面透露出了一个意思。就是一切以利益出发。只问前程。不管什么道德。如此一来,这天下宵小。必然群聚于薰俷身边。你要他们将什么道德忠贞?只怕是可能性不大,谁能给他们带来最大地利益,他们就跟随谁。”
郭嘉点头,“连消带打,我那小师弟这一次玩儿的的确是漂亮。”
“那我们怎么办?”程不禁蹙眉,轻声的问道:“是否应该给董西平来个反击?”
“反击?为什么要反击?”
郭嘉笑道:“我们只要一站出来,肯定会着了他们地套儿,弄的我们好像多心虚似的。如今之计,我们不必理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刀把子攥在我们地手里……呵呵,我们现在要关心地是,如何平定汝南地张燕,那家伙确是一个麻烦。”
几人闻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是啊,那张燕地确已经成了心腹之患,是油盐不浸,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家伙用兵极为老辣,手下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匪贼,端的是有点让人感到头疼。
早先曹仁在汝南平定张燕的时候,虽然吃了亏,可说实话,没有人在意他们。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飞燕军是愈演愈烈,大有重现当年黄巾之乱的架势。
郭嘉等人,这才算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可关于他的情报,却极为缺少。
也难怪,张燕原本是应该成名于北方的黄巾之乱,而后占据黑山,给袁绍造成极大的麻烦。可是,由于董俷的出现,张燕并没有在原本应该出彩的时间段里成名,此后退守于穰山之中,虽有袭扰,可是却非常的节制,使得曹操对他很不了解。
面对一个不了解的对手,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而张燕虽居于穰山,却时刻关注着中原的局势,对于曹操部下将领,了若指掌。
敌暗我明,形式并不容乐观。
以前陶谦是个老朽的废物,还可以慢慢谋划。
可现在刘备占据了徐州,如果不能尽快平定汝南的话,那汝南迟早会落入刘备之手。
郭嘉沉吟片刻,“子敬,此次命你督军汝南,可心有成算?”
青年一笑,“这世上哪有什么成算?只能说有了一些计较,但能否成功,还要视情况而定。”
程一蹙眉,“那就几成的把握?”
“呵呵,胜负各半吧。”
青年说完,起身道:“诸公,肃明日出发,还有些事情要去准备,就先行告退了。”
也不管郭嘉几人是否回答,青年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程略有些不满,轻声说道:“奉孝。这个鲁子敬真的能成吗?”
“想必是没问题的!”郭嘉笑道:“程公莫要因为他先前的话语是胆怯之言。据嘉观察,此人做事稳重,凡事都会留有后招……他若是说五成,想必就是把九成了。”
说着话,他也站起身来。
“走吧,文若晚上请客,我们还是早些过去,免得让那家伙又唠叨我们不守时间。”
荀攸摇了摇头。“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郭嘉和程两人看着荀攸走出了房间,都不禁苦笑一声。
这个荀公达啊……
荀攸和荀彧虽然是叔侄,可说起来两个人并不怎么对付。甚至还有点水火不容的架势。
至于这里面有什么原因?
就不得而知。不过郭嘉程等人,甚至连曹操都出面,试图缓和两人,可是都没有用处。天晓得。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弄的好像仇人一样,真的是让人费解。
不过,荀彧的书呆子气。有时候真地很气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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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让人心烦意乱。
位于吴县城外西三十里处,有一座已经存在了二百年之久的庄园。当地人称之为顾家堡。
吴县(今江苏苏州)是扬州吴郡的治所。
春秋时曾经是吴国的国都。更流传着各种关于西施、伍子胥的传说。
相传。那西施本是钱塘的浣纱女,被范蠡送往了吴国。去迷惑吴国的国主夫差。
后来越国人打败了吴国,却认为西施是不详之女,更兼其美艳动人,令越国的国王勾践也蠢蠢欲动。西施地下场究竟是怎么样?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说出究竟。
不过根据这样的说法,想必西施的下场不会太好。
反倒是惨遭越国人蹂躏地吴国人,非但没有记恨西施,相反还编制了许多美妙动人的传说。那西施与范蠡一起泛舟西子湖的故事,流传了千古,令人遐想。
吴家堡,毗邻太湖东北岸,是当地极为有名的世族,顾家地产业。
烈日炎炎,一身风尘的顾雍,在官道上纵马疾驰,身上的衣衫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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