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便是你救了钟灵?”黑衣少女冷冷道,声音清脆,却毫无感情,双眼锐利如刀。
萧月生目光微闪,脸上含笑。
运功于眼,想要看透她脸上黑布,功力却不足以看透,只是隐隐觉得,这定是个美女,仅看其眼睛,便是极品。
他大是好奇,心痒难耐,恨不得剑尖一挑,将她的黑巾挑开,看看她芳容究竟。
“姑娘识得钟灵妹子,不知姑娘芳驾是……?”萧月生轻轻颌首,微微含笑,笑容如一阵春风。
少女脸色一冷,哼了一声,似是见不得他的笑,冷哼道:“我是谁,你不必晓得,你姓萧罢?”
萧月生点头,心中暗笑,又是一个小辣椒。
眼乃心之窗,他心智过人,观察敏锐,一看便知此女对每一个男人都有愤恨,怕是来自单亲家庭,且母亲是一个怨妇。
这样锐利逼人的眼神,在后世他也曾见过,女人之美,温柔为最,眼神这般锐利,却是魅力大减。
这样的女子个个性格怪僻,纵使美如天仙,男人也都无福消受。
“段兄弟,这位姑娘是你朋友吧?”萧月生按下绮念,转身微笑问段誉道。
段誉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萧月生笑道:“那好,我回镇里一下,有点儿小事要办,兄弟你稍稍一等,如何?”
“好。”段誉点头答应。
萧月生对马上的少女抱拳一颌首,她却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屑一顾般。
萧月生摇头一笑,自不会与她计较,这个少女不知究竟长得什么样子,真想一看呢。
……
他身形闪动,脚下施展凌波微步,化为一道模糊的影子,飘然向前,看着悠缓,却转眼即逝。
几次呼吸功夫,萧月生已回到了小镇,掠入那家饭铺中,见里面客人跑得一干二净,仅有掌柜的与一个小二在收拾桌椅。
萧月生一掠而过,拿起于光豪与葛姓女子的佩剑,倏忽出了饭铺中,去镇上一处文房纸砚处,借了纸笔,开始写信。
饮铺中的小二抬起头,睁大眼睛,转头打量一番,又摇摇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满脸的疑惑。
“怎么啦,小李子?!”干瘦的掌柜抬起头,不耐烦的问,右手捏着拳,捶着自己的腰眼。
“掌柜的,刚才好像有人来过。”小二疑惑的道,语气不甚肯定。
掌柜的嗤的一笑,哼道:“你还没老呐,眼就花啦!”
小二忙道:“掌柜的,真的,好像有人进来啦,又一下走了,太快,我没看清。”
掌柜的满脸嘲讽之色:“我还没老呐,耳朵不聋,若有人来过,能不知道?!……干你的活吧,就知道偷懒!”
“是……”小二无奈,仍旧打量四周,没发现什么,心下疑惑不已,也有点儿半信半疑了。
二人胆子虽不小,却也不敢去看那两具尸首,只等着捕快来处理,自不会发觉丢了两匹剑。
萧月生正在店里写着信,忽然听得轰隆隆的马蹄声,到了镇上便停下来,然后没有了动静。
萧月生好奇的听了听,好像有不少的骑士在小镇上落脚,不以为异,云南有不少的马帮。
他写着一手漂亮的梅花小篆,转眼之间,写完了一张,便拿信封装上,收入怀里,付了银子,飘身出了店面。
他脚下施展凌波微步,却并不迅捷,看着与常人走路无异,只是身形端庄挺秀,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这是萧月生刻意放缓速度,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身怀武功。
……
边走边打量着小镇,小镇里居民纯朴,透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他看得颇是新鲜,这一年来一直呆在剑湖宫,精研武功,下山的回数屈指可数。
上一次下山是为了收买神农帮弟子,他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弄解毒丸,不想解毒丸却无效,他大是恼怒,显然这解毒丸并非无效,而是不够高级,若是再遇到,定要好好整治那小子。
他心中转着念头,脚下不停,往前头走去,出了小镇,即将要到那片树林,忽然听得喝骂声,惨叫声。
“这个小贱人在这儿,别跑了他!”
“啊,我的眼!”“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萧月生心下好奇,身形加快,脚步变轻,转眼之间到了场边,上了一棵树,向下一瞧,却是一帮人正围攻一人。
待一看清,萧月生便眉头一皱,被围在当中的共两人,正是段誉与那黑衣少女。
那匹神骏非常的黑马站在远处,不停打量这边,发出低低嘶声,似是焦急,但它的缰绳被系在一棵松树上,无法动弹。
十几个人围着,打斗的却仅是四个人,一个老者,一个中年汉子,还有两个老妪。
黑衣少女被围在当中,身形迅捷,飘忽难测,在四人当中稍落下风,一时却并无大碍。
萧月生见此,倒并不着急,在一旁袖手观看。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见少女的剑法犀利,比起无量剑来,更胜一筹,值得一观。
她的剑法精妙,内力也不俗,但出剑之速度,却逊了自己一筹,若是相斗,自然轻易可胜之。
如今的自己,非复吴下阿蒙,已颇有几分内力,虽谈不上深厚,对自己的帮助却是巨大无比,出剑更快。
少女的每一招每一式,皆清晰印入他脑海中,宛如烙上去的,再难忘记,这便是元神强大的妙处。
元神强大,他不仅过目不忘,且能一心多用,一边记忆,一边分析,与自己的剑法比较,还有一念,则用来分析破解之法。
外表看去,他微微含笑,目光朦胧,似神思不属,心驰天外,没有认真观看。
段誉倚在旁边一棵松树上,无人理会。
他却不消停,口里不住的说着:“大伙有事坐下好好说,莫要动刀剑,伤了和气”,“刀剑是凶器,万一出了人命,背负杀孽,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他劝说不休,众人理也不理,他们看得出来,这书呆子根本不会武功,不足为虑。
段誉说了一阵子,嘴巴发干,终也看明白了,他们根本不听自己的,还是救那位黑衣姑娘离开为妙,她若能骑上马,便能逃脱。
他小心的看着四周,脚下偷偷移动,慢慢靠近那匹黑色骏马,越来越近,脸上大喜。
“砰!”一道乌光在他眼前闪过,一只铁锥钉在他身前树上,颤动不已,他身子一颤,心脏要跳出来一般。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三两步到他身前,一把提起他后领,龇着牙,粗声粗气的问:“小子,你是不是那贱人一伙的?”
……
萧月生身形一闪,如一抹清风,倏的来到段誉身前,轻飘飘一掌印向大汉背心。
“老张小心!”旁边一个汉子见状大喝,甩手射出一道乌光,“嗤”的射向萧月生。
大汉警醒,一下松开段誉,脚朝前一蹬,两者同时进行,身子猛的前冲。
这一松一蹬,他做得流畅自如,仿佛下意识而行,乃拼尽全力,潜力暴发,远逾他平常的速度,堪堪避过了萧月生左掌。
萧月生不为己甚,未再追击,他与这些人并不相干,即使要杀那少女,也不管他的事,探手抓过段誉,身形一闪,来到黑骏马前。
将段誉放到马背上,他自怀里掏出一封信,还有腰上的两柄剑,一股脑儿塞到段誉怀里,道:“段兄弟,你先走一步,帮我一个忙,把这信与剑送到剑湖宫。”
段誉甚是从容,脸色不惊,忙道:“我要等那位姑娘一起,断不会独自逃生!”
萧月生怔了怔,笑道:“好兄弟,有意气!……不过你留在此处,只会连累她分心,还是先走为妙!”
“不成,我若独走了,不符我做人之道,我还是再去劝劝他们!”段誉摇头,如拨浪鼓一般。
萧月生呵呵一笑,觉得这个段誉也傻得可爱,轻喝一声:“坐稳了!”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
黑骏马轻嘶一声,眼前寒光一闪,缰绳断开,它却不动,兀自望着场中的黑衣少女。
萧月生见状大是喜欢,此驹通灵也,他伸手去摸马头,它却一扬头,避开萧月生的手,轻嘶一声,前蹄扬起,朝萧月生踏来。
段誉忙一勒缰绳,坐稳了身子,萧月生闪身,踩出一步,退至马后,又一掌拍到它屁股上,笑道:“段兄弟,你先走一步,我与这位姑娘随后便来!”
这一掌用上了内力,拍在身上,便如针扎一般,黑色骏马登时忍受不住,长嘶一声,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打我的马?!”黑衣少女冷喝一声,明眸瞪来,清清冷冷,宛如月光下的泉水。
正在此时,其中一个矮胖老妪挥刀斜斩,短刀闪着寒光,削向她右侧,又刁又快,防不胜防。
少女抬头说话,分了心神,待发觉闪避,已然不及,后腰被刀尖划过,衣衫裂开,血珠溅出。
这一刀颇重,少女闷哼一声,清亮眼中闪烁一下,旋身回剑,划过一道流光。
矮胖老妪急忙退后,旁边一柄剑架来,“嗤”的一下,那柄剑的剑头被削断。
“小贱人受伤了,加把劲,抓不到活的,杀了她!”一个削瘦的老妪粗声喝道。
又有两人加了进来,刀剑齐施,配合默契。
……
萧月生无奈摇摇头,他如今实力不够强横,委实不想多招惹麻烦,可这少女又不能不救。
施展凌波微步,脚下踏着卦象,倏忽之间,掠过六人出现在黑衣少女跟前,道:“姑娘,走为上策,咱们先撤罢!”
说着话,一团银芒在他身前爆裂开来,宛如数团银色梨花同时绽放,光芒耀眼。
这一剑乃是他精华一剑,内力汩汩而动,完全注入剑中,一瞬之间,云门穴的内力便已告罄。
但听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这一剑,一下抵住了四剑两刀,火星四溅。
他心神一分为三,双眼灼灼,闪闪发亮,另一份心神集中于体内,这一瞬间,几股内力沿着剑身传来,内力宛如十几道细小蚯蚓,钻进了他云门穴内,顿时填满空虚。
同时,还有一份心神,却是关注着他们的剑法,印入脑海之中,清晰如烙下印子。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黑衣少女冷冷瞥他一眼,毫不领悟,左手捂着腰际,眼神倔强。
萧月生无奈,苦笑道:“你既是钟灵妹子的朋友,我岂能见死不救,他们人多,走为上策!”
少女冷笑一声,转过头去,长剑疾刺,嘴里哼道:“我走不走,不要你管,你自己走罢!”
又有两人加进来,一共六柄剑三柄刀,密密麻麻,攻势如河水一般,滔滔不绝。
又一团银芒暴闪开来,如数朵雪白梨花绽放,将萧月生与黑衣少女笼罩,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不绝。
长剑相交,他手腕不断震动,微微发酸,云门穴内力随即涌出,自他手腕一转,顿消去酸麻恢复如常。
此时,他右臂暖融融的,长剑轻如羽毛,运转如意。
第10章 揭巾
萧月生微皱眉头,现在是八个人,自己还能应付,但若是十六个人,怕是护不得她周全了。
想到此,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暗怒,这个女子刁蛮无礼,不知好歹。
他脚踩凌波微步,一闪之间,来到黑衣女子跟前,探手去抄她柳腰,要强行带她走。
“嗤!嗤!”两道风声响起,他暗叫不妙,身形疾闪,忙退后一步,身前飞过两道短箭,若是慢了一步,已经插在自己身上。
萧月生闪过这两箭,正挥剑攻来的中等男子却躲避不及,挥剑斩下一箭,另一箭却无力阻拦,身子一侧,被射中肩膀。
“啊”他惨叫一声,捂着肩膀慢慢倒了下去,显然箭上附毒,且毒性厉害。
萧月生怒气陡生,目光一闪,没想到这女子歹毒如此,六亲不认,竟连自己也毫不留情。
他再不客气,剑光如点点繁星,倏的刺中她肩井,一丝内力循其经脉而行,瞬间封了她几处穴道,不能动弹。
随即,他一揽她小腰,脚踩凌波微步,身前升起一蓬银芒,蓦的暴烈开来,灿如烟花。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他身形毫不耽搁,倏忽飘逸,自一帮人刀剑中钻出去,转眼间已是两丈开外。
……
“莫放走了小贱人,追!”一个粗豪的老妪声音响起,他们脚下加力,奋力疾追。
但他们眼前,萧月生身形越来越快,仿佛一团模糊的影子,三闪两闪,飘逸如烟,转眼之间,已是消失在树林中,不见了踪影。
“妈的,刚才应该留两匹马的!”一个中年男子一挥剑,斩断一段儿树枝,气极败坏的破口大骂。
“算了,若是有马,那小贱人听到,早就跑了,哪能追得上?!”旁边一个男子劝道。
身形削瘦的老妪转头望向众人,冷冰冰的问:“谁知道,那使剑的小子何方神圣?!”
她身边的矮胖老妪看一样众人,哼道:“这个小子剑法不赖,定是小贱人的姘夫,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看彼此,摇头不语,显然不知。
矮胖老妪双刀一撞,溅出一道火星,哼道:“若是下次遇到,定要将他捉回去做花肥!”
“你们分出几个人,去把马骑过来,咱们接着追!”削瘦老妪哼道,脸色紧绷,阴沉森冷,瞥了胖老妪一眼,似是嫌她说脏话。
“是,瑞婆婆!”有六个人抱拳,转身朝后走去。
那矮胖老妪凑上前,陪笑道:“这个小贱人,劳烦咱们从江南追到这里,真是个鬼难缠!”
“嗯,若不难缠,还有费这许多事?”瑞婆婆点头,冷冷道:“这么多人,竟逮不到一个小丫头,哪有脸回去见夫人?!”
矮胖老妪哼道:“下一次,定要宰了这小贱人!”
“这话你都说多少回了?!”瑞婆婆冷笑一声,将矮胖老妪噎得满脸通红,却无言以对。
瑞婆婆忽然一停,左右望了望,眼前却是一个岔路,一左一右,而萧月生的影子早就不见。
“走哪一条,瑞婆婆?”一个中年人焦急的问,看了看两条路,似想看出萧月生究竟自哪里走。
“咱们分开追!”瑞婆婆一咬牙,转向矮胖老妪:“我带一队,平婆婆,你带一队,若是两天追不上,便回到这个小镇!”
“好!”矮胖的平婆婆点头。
……
萧月生揽着黑衣女子,飘飘向前,身法奇快,只觉内力汩汩而动,输送到脚下,而脚下又升起一股内力,循着阴跷与阳跷两脉上行,进入丹田内,丹田内一片温煦。
他晓得段誉是骑马向剑湖宫而行,自是识得路,脚下疾行,想追上段誉,早早将这个黑衣女子甩掉,她委实是个麻烦。
黑衣女子眼珠转动,身子却无法动弹,只觉眼前景物飞速倒退,奇快无伦。
一口气跑了一刻钟,萧月生疑惑的摇头,照理来说,自己的凌波微步境界颇高,速度极快,虽然段誉是骑马,也应追上了。
嗯,是了,那匹黑马神骏异常,跑起来定然极快,说不定,自己的凌波微步也不如。
想到此,脚下一停,落在一片大树林旁,休息一会儿再追赶,想必段誉会在前面等着,不必着急。
他将黑衣女子放下,低头打量一眼,却见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着愤恨,恨恨瞪着自己。
萧月生一怔,随即一笑,摇头道:“这位姑娘,我救了你,不但未得感激,还被你记恨,黑与白真是难以分清了。”
“谁用你救?!”黑衣女子冷冷道,她身子被封住,哑穴却未被封,只是倔强的一直不开口。
“唉……,若不是钟灵妹子与段兄弟,你的死活与我何干?”萧月生摇头一笑,摇了摇头。
刚才那一下,若不是自己身法快,已经被毒箭射中。
他心下明白,对这般喜怒无常,孤僻乖戾的女子,好言好语根本白搭,她只会越来越骄横,不但不会领情,反而更加反感,更加瞧不起自己,与其如此,不如随自己性子来,不去理会她。
想罢,他笑眯眯道:“姑娘,咱们并肩对敌一场,我见一见你真面容如何?”说着,伸手一拉,将她脸上的黑巾拉下。
他一直好奇,想看看她面巾下的脸庞究竟什么模样,究竟为什么一直蒙着脸,莫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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