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咱们还是回家罢!”
玉虚散人玉脸一沉,哼道:“回什么家?!我不会回去,誉儿,你自己回去罢!”
段誉拉着她胳膊,笑道:“妈,我已经让朱四哥他们回去报讯了,爹会过来迎您回去的!”
“叫他来做甚?!”玉虚散人沉下脸。
段誉道:“妈,你该回去看看,我也想你,咱们一家和和美美,岂不快哉?!”
“傻孩子……”玉虚散人摇头,苦笑一声。
她转头道:“萧掌门,木姑娘,钟姑娘,你们且在此住下,跟誉儿一同回去,如何?”
萧月生沉吟道:“咱们已经报了讯,尊府有了防备,想必不会吃亏,就不多行打扰了!”
玉虚散人摇摇头,叹道:“四大恶人,哼,纵使四人一起进犯,也讨不得好,萧掌门跟着看看热闹也好。”
萧月生微微一笑:“既然散人发话,在下自当应命!”
……
道观东厢房一间屋内,萧月生身着宽大衣衫,头发披散,盘膝静坐于榻上,微阖双眼,双手结印,嘴唇喃喃轻动。
他一动不动,神情庄严,似是堂内的太上老君像。
片刻过后,头上袅袅冒出一丝紫气,如丝如缕,飘上空中,却凝而不散,如一只燕子在盘旋,不忍离去。
慢慢的,一丝一丝,一缕一缕的紫气自头上飘出来,像一只一只小蛇游出来,在他头顶盘旋不走。
紫气如丝如缕,慢慢增多,到了后来,形成一团雾气,这团雾气慢慢变化,却是成了一个气柱,如一根紫色柱子,插在他头顶百会穴上,笔直挺立,直冲天际。
紫气柱子越来越长,慢慢的,长到了一米来高,不再增长。
又慢慢的,紫柱自百会陷进去,似是一根真柱子从百会穴插进来,贯穿了他身体。
到了最后,紫气完全陷进百会穴,一丝不剩。
萧月生慢慢睁眼,紫光一闪,宛如实质,照得屋内一闪,如打了一道霹雳。
他抬头望天,双眼现出异状。
眼眸内闪着晶晶亮光,圆陀陀,如月光下的清泉,随着水面晃动,波光闪烁。
波光不停的闪烁,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万物。
片刻过后,双眼的波光慢慢消失,双眸却越发的深邃,宛如两只黑洞,吞噬一切。
再片刻过后,双眼恢复原状,只是越发的清亮,黑眸更黑,眼白越白,黑白分明之极。
萧月生轻吁一口气,露出喜意。
……
《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实乃一部妙法,乃属观法,用以炼神,最是神妙不过。
不过,此法虽妙,却是最上乘的妙诀,根基不够,徒之奈何,根本无法练成。
萧月生的内丹之术尚在筑基之时,积蓄先天之气,不过,他元神强大,远逾当世修道之人。
这《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宛如特意留给他的一般,修习起来,精进极速,片刻便略有小成。
此法之妙,乃是练眼,将两眼练成明鉴一般,映照一切,洞彻一切,若是练至极境,可上穷碧落,下探黄泉,九幽之内尽在眼中呈现。
虽说得神乎其神,但其威力也足见一般。
对他的武功而言,练成这般神通并无大用,只是眼明一些,更便于观看对方招式,以便偷学罢了。
但此法亦是增强元神之法,眼泄神,此功法却是返还之道,乃是无上的添油妙术,以双目收光,以光映神,增强元神。
他下榻站立,推窗看着院中,叹息一声,这个人情可是欠得太大,需得出一番力气才能偿还。
本不想参与进段王府,一入侯门深似海,高门大院,事非无穷,便是一个江湖,贸然闯入,总要吃亏。
但如今,欠了这段王妃莫大人情,却不能不帮忙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见一般。
……
第二日,他们正在吃着斋饭,一边闲聊,有钟灵叽叽喳喳说话,不愁清冷,看得出,玉虚散人对钟灵极是喜欢。
萧月生忽然放下碗,转头瞥一眼西方,双眼中波光一闪,转头笑道:“有人来了,莫不是段王爷罢?”
“是爹来了?”段誉喜道,转头望玉虚散人,小心瞧着她的脸色,却见她已经沉下了脸。
木婉清皱着眉毛,自己根本没听到什么,显然是内力太浅,这姓萧的内力如此之深,如何才能杀得了他?!
玉虚散人冷笑一声:“他来便来罢,我不想见到他!”
“妈,就见一见爹爹罢!”段誉拉住她袍袖不放,一边哀求道。
“誉儿,你就向着你爹,不理会妈妈,是不是?!”玉虚散人白他一眼,哼道。
“妈,咱们一家人在一块儿多好!”段誉哀求道。
钟灵一脸同情的望着段誉,看了看玉虚散人,有心帮段誉说话,但见她沉着脸,却又不敢。
正说着话,木婉清一振,听到了隐隐的马蹄声,听声音似是十余匹马,轰隆隆而来。
没有一会儿功夫,马蹄声接近,越来越响,忽然在道观外面停下,接着便是吆喝声。
脚步声响起,传来叩门之声。
玉虚散人一甩袖子,挣开段誉的手,便要往里走,段誉一见,大是焦急,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了玉虚散人。
“夫人,誉儿,可在里面?”屋外响起一个男子声音,声音沉稳,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爹,我们在呐!”段誉抱着母亲,忙应道。
老妪苏婆婆笑了笑,慢腾腾的过去,拉开了院门,门口站着一个紫袍男子,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
他笑了笑:“苏婆婆,夫人在里面罢?”
“王爷,小姐在。”苏婆婆恭敬回答,裣衽一礼。
萧月生转头打量一眼,暗想此人便是段正淳了,果然相貌不凡,气宇非常,足以迷住女人。
段正淳大步进来,目光一扫院中,对萧月生与钟灵他们微笑点头,径直到段誉与玉虚散人跟前,笑道:“夫人……”
随即脸一沉,瞪一眼段誉:“誉儿,你当真胡闹之极,偷偷跑出来,不知伯母是如何担心么?!”
段誉吐一下舌头,笑道:“我是闷了,想出来散散心,……爹,咱们让妈妈回家罢?!”
“再好不过!”段正淳顾不得训斥段誉,转头换上温柔笑容:“夫人,回家看看罢,好不好?”
玉虚散人冷笑一声,不去看他,转头对萧月生道:“萧掌门,咱们走罢!”
段正淳忙望向萧月生,怔了怔。
段誉忙道:“爹,这是我新交的好友,……无量剑东宗掌门,萧兄萧观澜。”
段正淳抱拳笑道:“原来是萧掌门,怠慢了!”
萧月生笑了一下,抱拳回礼:“不敢当,段王爷客气了。”
……
玉虚散人终于还是跟着一起回去,苏婆婆一直跟着她,段誉神情欢喜,跟萧月生有说有笑。
段正淳找玉虚散人搭讪几句,被冷冷顶了回去,大感无趣,也到萧月生跟前,与他们说话。
听得段誉说,萧月生竟打伤了云中鹤,打得云中鹤兵器都掉了,狼狈不堪,大是惊奇。
萧月生笑着客气两句,没有多说。
说话之中,傍晚时分,已经到了大理城。
因为一路暗行,只有周围十几个护卫,且远远跟着,颇显低调,却是没有惊动旁人。
大理城繁华似锦,人群如织,委实一片盛世之景,令萧月生看着感慨大生,羡慕不已。
他们转过一个牌坊,来到一座大的府弟前。
府前两面大旗,一面绣着保国,一面绣着镇南,显然是镇南王府,府前护卫们躬身行礼,拜见王爷王妃。
乍进院子,便有一个太监迎过来,传诏说,皇上与皇后娘娘在府里,让段正淳一家三口进去说话。
段正淳于是将萧月生三人迎入客厅,一家三口去见大理皇帝。
钟灵颇是不满,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起身走来走去,皱着鼻子哼道:“萧大哥,他们派头真大!”
萧月生坐在椅子上,安之若素,神情沉静从容,笑着说道:“这里是王府,你说呢?”
“王府又怎么啦,哼!”钟灵大是不满,觉得萧大哥应该被人拱着,而不该受冷落。
“萧掌门,木姑娘,钟姑娘,皇上宣见!”一个中年太监进来,脚步轻若无声,尖声对萧月生说道。
第24章 再现
钟灵哼了一声,大是不满,萧月生摇头一笑:“妹子,别计较这般多啦,进去瞧瞧罢。”
三人跟着这个太监往里走,进到厅中,却见一男一女当中而坐,段誉一家三口陪在一旁。
萧月生扫了一眼,见这男子约四十余岁,身着黄袍,相貌清俊,不似一个皇帝,倒像是一个硕儒,却知这便是大理皇帝段正明了。
他抱拳一笑:“山野之人,见过陛下。”
他乃现代社会之人,骨子里并无等级观念,面见皇帝也不会下跪,只是一拱手罢了。
段正明抚髯微笑,抬抬手:“萧掌门不辞劳苦,前来报讯,如此侠义心肠,朕甚钦服的。”
萧月生笑道:“陛下谬赞,在下与段兄弟乃是好友,岂能装作不知,跑跑腿算不得什么,权当作游山玩水一回。”
段正明呵呵大笑,摇头不已,旁边的皇后也抿嘴轻笑,觉得这个说法有趣。
段誉也在一旁插嘴,说几句趣话,吊几句书袋。
皇后姿容秀丽,虽然人到中年,风韵犹存,雍容而秀美,抿嘴笑着看一眼钟灵与木婉清,笑问:“这两个小姑娘,个个秀美动人,都是萧掌门的朋友么?”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点点头:“他们与段兄弟也是朋友。”
段誉道:“伯母,钟姑娘与木姑娘都是极好的人。”
皇后抿嘴笑了笑,没有再说。
……
几人说完话,天色不早,便开始设宴。
钟灵与木婉清夹着萧月生,段誉坐他对面,段夫人刀白凤则挨着木婉清,另一侧是皇后。
段正淳陪着笑,想要讨好她,刀白凤却一直冷冷淡淡,不知他挑的那些荤素,只是面前的素斋。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转眼的功夫,夜色降下,外面已经成了黑夜,月光皎洁,洒落一地清辉。
大厅之中,灯火辉煌,宛如白昼,灯光之下,诸女更显娇美。
忽然,木婉清咦了一声,直勾勾望向刀白凤的手背。
她目光所见,却是她晶莹的手背上有一块儿红记,殷红如血,极是鲜明,但她一直穿着道袍,遮住了手,不易见到。
木婉清眸子清亮,紧盯着刀白凤:“你……你可是刀白凤?”
刀白凤一怔,笑了笑:“是呀,我这姓氏极少见,你怎么晓得?”
萧月生眉头一皱,隐隐觉得不妙,他直觉一向极准。
“你……你是摆夷女子,以前使软鞭的,是不是?”木婉清声音微颤,松口起伏。
“对呀。”刀白凤点头,斜睨一眼段誉,笑道:“是誉儿跟你说得罢,这小家伙,跟你交情极好罢?”
“你当真是刀白凤?!”木婉清双眸更亮,身子紧绷。
刀白凤有些诧异,笑着点头:“这个名字少见,难不成带有别人也叫这个名字?”
“师命难违,得罪啦!”木婉清娇叱一声,左手一伸,三道短箭射了出去。
两人紧挨着,仅是一尺之远,短箭又是机簧所射,又快又狠,刀白凤脸色一变,想要避开,却是来不及。
段正淳大叫一声,手指疾点,点向木婉清背后,想要围魏救赵,却也知不及,心急如焚。
段正明隔着远,只能眼睁睁看着。
段誉却是坐在萧月生对面,一桌之隔,亦是阻拦不及,只能大叫一声,满脸惊慌。
若是他遇到如此之险,却不致惊慌,多是从容以对,但这是他的母亲,却是关心则乱。
……
“叮叮叮!”一团银芒蓦的出现,挡在刀白凤跟前,如一面银盾,三支短箭登时撞上,溅出一点火星,落到地上。
刀白凤身形一闪,飘身退后。
萧月生右手收剑,左手变掌为指,捏成剑诀,食指中指迎上段正淳的食中两指。
“笃”的一声轻响,段正淳脸色蓦的一红,仿佛醉酒,身子摇晃了一下又稳住。
“哗啦”,他坐下椅子已经变成一数段儿,倒塌下去。
段正淳站了起来,苦笑道:“萧掌门果然少年英雄,内力深厚远胜于我!”
“是段王爷承让了。”萧月生笑了笑,转头对木婉清道:“怎么了,忽然这般?”
“你……你还是帮着他们!”木婉清瞪着她,满脸的失望,明眸中闪过愤恨之色。
萧月生苦笑道:“不知事情原委,还是先不要伤人性命为好。”
段正淳盯着木婉清,沉声道:“内子有何得罪之处,让姑娘下如此毒手?!”
刀白凤脸色如常,冷笑道:“尊师是修罗刀秦红棉罢?”
说着,瞥了一眼段正淳,段正淳脸色一变,望向木婉清。
“秦红棉是谁?我不认得!”木婉清摇头,道:“我师父让我杀两个人,一个便是摆夷女子刀白凤,另一个……”
“另一个姓王,住在苏州罢?”刀白凤冷笑着问,却是望向段正淳,细腻嘴角带着讥笑之意。
“不错,你怎么晓得?”木婉清点头。
刀白凤眼眶一红,深深看一眼段正淳,泪珠垂下,转身便要走,被段誉一把拉住,急声道:“娘,不要走!”
“皇上,皇后,我失礼了。”刀白凤朝段正明与皇后轻一躬身,转身段正淳:“望你好好管教誉儿,我……我去了!”
“凤凰儿……”段正淳忙道。
……
萧月生一部分心神在看着他们,另一份心神却观照体内,段正淳那股内力被注入他云门穴,虽然仅是一丝一缕,但精纯异常,竟未马上被同化转成北冥真气,萧月生大觉其异。
他的北冥神功火候极深,一部分心神催动着,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内力一进入穴道中,便马上被运往周身,一个周天下来,便成了北冥真气。
而段正淳的内力却并不如此,尽管运行一周天,仍是原本的真气,并未化为北冥真气。
萧月生觉得大为奇怪,如此精纯的内力,竟丝毫不下于北冥真气,故极难融化它。
片刻之后,经过了两个周天,这道真气毕竟量小,还是被运转,化成了北冥真气。
他心神归位,心中思忖,段家的心法竟如此神妙,却是令他大出意外,可惜,段誉竟不修炼,怕是后继无人了。
刚才段正淳那一指,想必便是一阳指了,果然不负盛名。
若是自己能够修炼,再好不过,可惜,这是段家家传绝学,自己想修炼怕是不可能了。
当他抬起头时,却见刀白凤穿出了大厅,身影消失不见。
他一怔,没想到刀白凤果真走了,忙道:“段王爷,云中鹤正眈眈虎视,岂能让王妃孤身一人?!”
说罢,身形一闪,飘身跟了出去,远远传来声音:“妹子,你与木姑娘且呆在此处,我会过来寻你们!”
“大哥……”钟灵跺脚叫道,萧月生却已经走远。
他催动神行诀,双眼一闪,宛如月光照在清澈的水潭中,片刻过后,已然晓得刀白凤的去势。
他身法如电,只有淡淡一道影子,倏忽而去,王府的侍卫们见要出手,他已经不见了影子。
他们见他是离开,并非闯入,也便罢了,只是心惊不已,不知何人身法竟如此惊人。
萧月生追上了刀白凤,却并不靠近,只是远远吊着,身形飘忽,似是一道影子,又仿佛融入了夜里。
……
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萧月生摇头叹息,贵为王妃,竟然出家为道姑,显然是伤了心。
在世人看来,这有些不可理喻罢,却是各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烦恼,世人皆是如此。
刀白凤脚下轻盈,身法极快,在萧月生眼中却是一般,远不如自己施展凌波微步。
很快,刀白凤来到一片树林中,她脚下不停,只知道疾驰,仿佛对外界没有了感应。
萧月生见状摇头,忽然神情一动,收敛气息,落下地面,藏在一棵树后,轻轻移到另一棵,慢慢接近。
“嘿嘿,小美人儿,咱们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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