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哦?”萧月生眉毛一挑,看着他:“在哪里寻到了?”
“便是那片松树林!”吴副舵主兴奋的道,随即摇头,露出一抹怜悯与伤感,苦笑道:“他们把叶二娘草草埋了,棺材也没有!”
萧月生瞥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兔死狐悲,叶二娘这般魔头,赫赫威名,死后仅是草草埋葬,武林之中,人命轻贱如此。
萧月生提醒自己,这不是现代,死后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自己身处的时代,观念截然不同,如今的人们认为死后有灵,如何安葬,关系到死后在阴间的生活,不得不隆重。
他嘴角微撇,冷笑一声:“便宜了她,依她的罪孽,千刀万剐犹是轻的,死后需得挫骨扬灰!”
吴副舵主一怔,随即省然,咬着牙恨恨道:“不错,这叶二娘每天杀一个小孩子,可恶之极,咱们武林中人,即使再凶狠,对妇孺也不会下手,她委实该千刀万剐!”
他亦是嫉恶如仇,刚才只是悲悯叶二娘死后凄凉,如今省起叶二娘的罪行,痛恨之极。
“吴舵主,我还有两件事拜托。”萧月生温声道。
吴副舵主忙抱拳:“先生客气了,吩咐便是,只要在下力所能及,愿效犬马之劳!”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起身离坐,转身进了屋子,吴副舵主跟了进去。
……
这是间雅院,屋里自然有书案与笔墨纸砚,萧月生来到窗下书案前,提笔挥书,一气呵成,写了两张笺纸,封到信封里,递给吴副舵主。
吴副舵主接过了,看一眼信封,笑道:“是送给帮主么?”
萧月生点点头,笑道:“这封信转交乔帮主,……另外,我还有一位朋友,姓段名誉,乃大理镇南王公子,如今可能去姑苏城,烦请丐帮的兄弟帮忙打探一二。”
“段誉?好,这点小事儿,不在话下!”吴副舵主拍着胸脯答应。
他亲眼见识过了萧月生的武功,惊世骇俗,暗自跟帮主相比,怕是不相上下。
在他眼中,帮主的武功盖世无双,天下无敌,北乔峰,南慕容,天下双绝,这位无量派东宗的掌门与帮主不相上下,又嫉恶如仇,实是英雄人物,能为其效命,实乃荣光。
“有劳。”萧月生点头微笑。
吴副舵主抱拳告辞,大步流星而去,显得干练非常。
他离开之后,萧月生接着练功。
一夜之间,叶二娘浑厚的内力已然被他完全化去,化为精纯无比的北冥真气。
吸收了叶二娘的内力,他如今内力之强,当世罕有,唯一烦心者,便是招式不够精妙,想起书中交待,好像王家有丰富的武学秘笈,他心中发痒,想要一看究竟。
他如今最得意的是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修至小乘,可参透无相,化为有相。
昨天傍晚时分,松树林中,段延庆施展一阳指时,萧月生双眼一道清光闪过,段延庆经络内的真气运转一清二楚。
他心神顿时一分为二,各司其职。
一份心神应付打斗,另份心神推拟一阳指的运力法门,凭其过人的才智,很快领悟其中奥妙。
于是趁叶二娘不备,他试着施展一阳指,果然奏效,一指点中叶二娘,再冒奇险,利用北冥神功的玄妙,不顾叶二娘掌力,同归于尽一般,瞬间击杀了叶二娘。
若是不然,任凭他机智百出,想杀叶二娘却绝非易事。
叶二娘无恶不作,却能逍遥至今,可是从刀枪剑雨里闯出来的,反应极快,唯有出奇制胜,先是一阳指,再是北冥神功,由不得她逃脱。
……
倏的一眨眼间,两天过去。
这日清晨,萧月生在院中练功,微阖双眼,招式缓慢,动作舒展,如行云流水,像极了后世的太极拳。
他一直苦思招式的解决之道,但自来到这个世界,几乎没看过什么武学秘笈,纵使才智才人,也难无中生有。
最终,他想到了后世的太极拳。
太极拳乃是后世普及的拳法,用以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他读大学时候,曾经在体育课上学过。
如今,他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达至小乘,现代的记忆可随意翻看,清晰无比,便想到了太极拳的心诀。
这些口诀虽然浅显,在现代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现在看来,却是字字玑珠。
况且,他还曾特意翻看过一些太极拳的拳谱,当时懵懂,此时再一回忆,却是豁然开朗。
太极拳虽精妙,近乎于道,他心智过人,细心揣摩之下,已得其中三昧,掤、捋、挤、按、采、挒、肘、靠,八劲各有奥妙,越揣摩越觉有滋味,他心中甚喜。
……
清风徐徐,竹林簌簌,萧月生站在竹林前,微阖双眼,左掌在下,右掌在上,双手虚按,如揉一球。
地上尘土纷纷飞起,如铁屑遇磁铁,纷纷冲进他双掌之间,却如鸟如笼中,再也挣脱不出,按他挤按,形成一个黄球。
他双掌轻轻揉动,动作轻柔,黄球越来越大,滚动不休,气势雄浑。
“笃笃”敲门声响起。
萧月生动作不停,温声道:“请进罢!”
门被推开,吴副舵主大踏步进来,远远的便抱起拳,一脸歉然神色。笑道:“萧先生,劳您久等了!”
萧月生双掌一缓,轻轻一震,黄球炸开,却没有四散,而为化为一层尘土平铺开来,均匀的落在地上,如一张黄色毯子铺下来。
他抬头笑了笑,温声问:“吴舵主,可有消息了?”
“幸不辱命!”吴副舵主重重点头,笑道:“这位段公子跟一个大和尚同行,好像是被胁持,……这个和尚,啧啧,武功高明之极!”
萧月生缓缓点头,暗自忖度,这个和尚应该就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了。
这个人物,不容小觑,聪明才智天下少有,只是运气不佳,不过最终大彻大悟,却是有大智慧了。
他挑了挑眉毛,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兴奋来,这样绝顶人物,若是不能一会,岂不白来这世间一回?!
“多谢吴舵主!”萧月生抱拳笑道。
……
萧月生从吴副舵主处打听得路径,晓得了慕容家的参合庄所在,然后辞别,径直去了苏州城外。
苏州城外三十里处,乃是太湖,慕容家的参合庄便位于湖中,萧月生在湖边坐着,心神观照,等着段誉一行。
第38章 鸠摩
萧月生并不着急,找了一块儿石头,盘膝而坐,仿佛老僧坐定,一动不动的坐在太湖边上。
太湖上水波澄澈,一望无垠,观之心旷神怡,萧月生忍不住赞叹,这慕容家果然懂得享受,如此美境,在上面筑庐而居,简直神仙一般。
从他所读的天龙八部中,他知道这个慕容复,志大才疏,眼前良辰美景不懂得享受,反而一心想着光复大燕国。
他也曾自忖,若是自己换了慕容复,会不会做得更好。
想来想去,他不由摇头苦笑,自己也会如慕容复一般,为了理想而奋斗,舍弃一切。
便如自己追求长生不死,亦是如此。
在他看来,没有理想的人生,即使懂得享受,也有些可怜,反而不如不顾一切的追求理想,即使不成功,也不枉活一回。
但他也明白,各人的想法都不同,人生嘛,都是自己的,只要按着自己想法去活便是了,旁人无权指手画脚。
而这个慕容复,于他却有大仇,他转换身份,潜入西夏一品堂中,说不定自己的血海深仇,便有他的一份儿。
……
过了午后,阳光不再那般逼人,萧月生坐在石头上,忽然睁开双眼,清光一闪而逝,望向正西方。
一路小径上走来两人,一个中年汉子,气宇轩昂,身穿孝服,另一个是老者,身材消瘦,容貌猥琐,看着懒洋洋的,一阵风便能吹走。
两人说着话,慢慢走近,忽然抬头,看到了萧月生。
萧月生静静坐在石头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那容貌猥琐的老者盯着萧月生看,想了想,忽然一拍额头:“可是萧……萧掌门萧大侠?!”
萧月生双手印诀放开,笑道:“霍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虽仅是见过一次,却已经想起,这个中年汉子乃是镇南王府的帐房霍先生。
脑海之中,细思天龙八部书中的情节,看得明白,他们却是伏牛派的人,原本叫崔百泉,想要替柯百岁报仇。
只是,他们武功实在算不上顶尖,想找慕容家报仇,想必不太可能,他们也应晓,偏偏还是来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平常人可没有这般勇气。
他心生几分好感,神情也客气几分。
金算盘崔百泉忙一捅师侄过彦之:“彦之,快快拜见萧掌门,无量剑东宗的掌门!”
过彦之一怔,无量剑派他听说过,乃是名门大派,在云南一带颇有几分名气,这年纪比自己还轻的少年竟是掌门?!
崔百泉见他迟疑,哼道:“彦之,还不快快拜见?!”
他语气已带了几分不愉,难不成自己还骗人不成?王爷见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彦之岂能无礼?!
“是,师叔,见过萧掌门!”过彦之无奈,抱拳一礼,脸上仍带着迟疑之色。
萧月生抱拳笑了笑,没有理会,对崔百泉道:“霍先生可曾见到段兄弟?”
“小王爷又跑出来了么?”崔百泉一怔。
萧月生点点头:“我听丐帮的朋友们说,段兄弟又离开王府,朝这边来了,特来此等候。”
崔百泉摇头:“我与师侄为替师兄报仇,特来慕容家,却不省得小王爷的行踪!”
萧月生点点头:“原来如此,令师兄的仇家是慕容复?”
“不错!我师父死在自己的绝招之下,也唯有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能如此!”过彦之大声说道。
他见这个萧月生年纪甚轻,约有十八九岁而已,却是老气横秋,颇为托大,觉得甚是不舒服。
萧月生沉吟一下,摇摇头,笑道:“不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虽闻名,却未见过,……不过,以对方招式杀了对方,却并不一定是慕容家下的手。”
“萧掌门有何高见?”崔百泉忙道。
过彦之“嗤”的一笑,露出讽诮之色:“萧掌门这话倒怪了,除了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谁还能做到这般?!”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本不想搭理这个过彦之,实在莫名其妙,是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
崔百泉见状忙道:“萧掌门,彦之他恩师惨死,他心中愤懑,性子偏激了,莫要见怪才是!”
说罢,狠狠瞪了过彦之一眼,精芒一闪,猥琐之态顿消,蓦然之间勇猛逼人。
过彦之缩了缩脑袋,闭上嘴巴,不敢再说,如同小伙子一般。
萧月生摆摆手:“没什么,……霍先生,据我所知,当世高手不凡过目不忘者,看过对方招式一次,再稍加揣摩,便能依葫芦画瓢施展出来,不必非得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崔百泉一怔,疑惑道:“竟能如此?”
他虽然没有反驳,脸上神情迟疑,显然不太相信,过彦之更是露出冷笑,只是不敢笑出声罢了。
他见萧月生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一派掌门,不知为何,就是生出嫉妒之意,无法排解。
萧月生皱了一下眉毛,自己本是一番好意,让他们莫要掺慕容家这一滩浑水,免得死无葬身之地,不曾想,他们这般不识趣。
他心中暗恼,脸上却依然微笑,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儿基本功夫,他极是精熟。
他笑了笑:“这样罢,咱们来切磋两手,如何?”
过彦之忙笑道:“师叔,我来陪萧掌门过几招,如何?”
崔百泉看了他一眼,见他跃跃欲试,心中一动,暗自忖道,彦之心高气傲,锐气太盛,挫一挫他锐芒也好。
他抱拳对萧月生道:“萧掌门,劳烦你帮我教训一下这家伙,心高气傲,眼高手底!”
萧月生笑了笑:“也好,那我便领教过少侠的高招了!”
……
过彦之跳出来,撤出软鞭,喝道:“萧掌门,请赐教!”
萧月生点头道:“过老师请罢。”
过彦之等的便是这一句,欺身上前,软鞭当头罩下,呼的一声,颇是快捷。
萧月生侧身一避,没有还手。
过彦之见他不还手,更是恼怒,觉得萧月生瞧不起自己,不屑动手,招式越发凌厉,一鞭接着一鞭,宛如狂风暴雨,鞭影漫天,如一群长蛇在空中舞动。
崔百泉抚着山羊胡子,笑眯眯看着,心下暗赞,彦之难怪心气儿高,这一手鞭法委实已得伏牛派真传,即使自己来使,也不过如此。
转眼之间,十余招过去,萧月生只是闪避,一招未还,鞭影猛的消失,过彦之一招长鞭,瞪大眼睛:“萧掌门,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我姓过的不值得你出手?”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道:“那好,我便出手了!”
说罢,他忽然欺身,倏的来至过彦之跟前,剑光一闪,顿时化为一条银蛇,呼的一声劈下来。
“咦?”崔百泉抚胡子的手一停,怔怔望着萧月生,双眼精芒闪动,一眨不眨。
萧月生接着出手,手上的碧月剑仿佛变成了软鞭,剑影扭曲闪动,漫天遍布,如一群蜿蜒的银蛇。
“这……这……”崔百泉目瞪口呆,手指在半空中颤动。
萧月生虽然施展的是剑招,便在他眼中,却是熟悉无比,正是过彦之刚才所施展的,他是以剑做软鞭用。
“砰!”萧月生剑脊拍中过彦之百会,发出一声闷响,仿佛拍中了一个西瓜一般。
过彦之一个踉跄,双眼顿时迷茫朦胧,身子摇摇晃晃,东倒西歪,仿佛醉了酒,找不到方向,手上软鞭脱手落地。
“得罪!”萧月生收剑而立,面带微笑。
……
崔百泉却顾不得师侄,目瞪口呆的望着萧月生,吃吃道:“萧掌门,……萧掌门如何会我伏牛派的武功?”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我不会伏牛派的武功,见过老师施展一次,照葫芦画瓢罢了!”
“这……这……”崔百泉吃吃难言,只觉匪夷所思。
萧月生正色道:“我这般非是为了炫耀,而是要提醒崔先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能做到这般,其他人也能,……令师兄的死,需得小心查清,找对了人再报仇不迟。”
“砰”一声,过彦之终于还是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萧月生歉然苦笑:“对不住,心思都用在招式上,没控制好劲道,过老师受苦了。”
崔百泉摇头,无奈笑道:“他也该受点儿教训了!”
说罢,他过去弄醒了过彦之。
萧月生暗自一笑,自己虽是好心,却也另有他意,想见识一下伏牛派的武功。
见识天下各派武功,撷取精华,提升自己武功,更重要的是,参悟内家真气与先天真气转化之玄机。
过彦之醒来,看一眼萧月生,满脸通红,惭愧无言。
萧月生走过来,抱拳笑了笑:“过老师,得罪了,都怪我出手没有轻重。”
“在下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过彦之如换了一个人,抱拳客气的回礼道。
他心中又是惭愧,又是震惊,刚才那一下打在头顶,正是一招“天灵千碎”,不仅招式一模一样,劲力也是纯正无比。
这一招“天灵千碎”乃自己绝招,也是师父的绝招,他老人家正是死于此招之下。
能够模仿招式,已经极为骇人,更可怕的是,发劲方法也丝毫不差,却是匪夷所思了。
有这般能力,委实可怕之极,随着见识增多,一身武功还不知会达至何等境地。
崔百泉见他如此,松了口气,生怕他怨恨在心,这位萧掌门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得罪不起。
……
萧月生正与崔百泉说着话,忽然马蹄声隐隐响起,慢慢的,两骑并行而来。
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黄衣和尚,四十余岁,面如冠玉,莹光在肤下隐隐流转,宝相庄严,显然内力已然登堂入室,萧月生暗自思忖,这个和尚必然是吐蕃国师鸠摩智了。
他手上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另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青年,白衣儒衫,相貌俊逸,一脸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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