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颈微垂,不肯抬起来,不敢直视萧月生失望的目光。
摇头轻轻叹息一声,萧月生笑了笑:“既如此,阿碧姑娘也不必为难,咱们自己想法子罢!”
阿碧抬头,满脸通红,忙问:“先生怎么过去?”
萧月生转头瞧一眼李秋水,笑道:“李前辈,有什么好主意?”
李秋水咯咯轻笑,摇摇头:“我可想不出,这么宽阔的湖面,轻功可飞不过去的。”
……
萧月生身形一晃,倏的消失在原地,出现一片松树林前,右掌轻飘飘拍中一株脖子粗的松树。
“喀嚓”一响。
这株松树拦腰截断,缓缓倒了下去,树枝扑倒了许多的小草。
阿碧睁大明眸,小手捂着樱桃小口。
李秋水轻哼一声,觉得他这是故意示威,显威风,好像别人做不到一般,好胜心顿起,轻飘飘来到一株松树前,拍中一掌。
这株松树与刚才那一株相似,粗细相信,好像是同时种下的,生长了相同的岁月。
“喀嚓”声中,这株小树也从中折断,缓缓倒下,恰好压在萧月生放倒的树上。
阿碧不再那般惊异,没想到这娇娇柔柔的女子内力如此之深,便是自己的公子爷也不及。
想到萧月生刚才的表情,她心中惴惴,这一下,公子爷怕是将萧先生得罪狠了,还不知他会不会找麻烦。
若是萧先生找麻烦,公子爷怕是抵挡不住。
想到此,她柳眉蹙起,眉梢爬上愁云,暗自担心不已。
萧月生抚掌轻笑:“李前辈好深的掌力,佩服!”
李秋水咯咯娇笑一声,声音柔媚,摇头道:“你这不是变着法儿的夸自己嘛。”
萧月生哈哈大笑一声:“不错,这倒成了王婆卖瓜了,李前辈,咱们踩着树过去如何?”
李秋水点头赞叹:“好主意嘛,试试看!”
萧月生左手朝地下虚实一抓,身子不动,压在一起的两株树顿时飞起,如两棵小木头。
水花四溅,两株松树落到湖面上,沉一下又浮上来,露出一线,堪堪能踩在上面不沾水。
……
“阿碧姑娘,咱们去也,再会啦!”萧月生身形飘飘落下,稳稳在浮木上站住,挥挥手,大笑一声,脚下催动,徐徐而去。
开始时,速度尚慢,但越来越快,如离弦之箭,转眼之间,融入了天际,看不清踪影。
李秋水毫不落后,紧跟在他身后,朝阿碧招了招手,娇笑道:“慕容复那小子,真是不成器!……不过,这一回做得好,真是解气!”
说罢,咯咯娇笑,声音回荡在湖面上,身子已经射了出去,紧跟在萧月生身后,转眼功夫,也渐渐变小。
阿碧惊异的看着两人,更是担忧。
萧月生与李秋水俱是内力深厚,脚下催动木头,其快如箭,远非小舟能比,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曼陀山庄的岸边。
萧月生踩着木头,凌空飘起,空气如湖水托着木头,滑动一段儿,落到了岸上,他飘身落地,木头稳稳停住。
李秋水依样画葫芦,也停在他身边,抬头打量一眼曼陀山庄,眉头轻皱了皱。
她脸上神色变化,虽然蒙着白绸,仍能看出来,如水明眸投向萧月生,沉声道:“你怎知我与阿萝的关系?!”
萧月生笑而不答,指了指曼陀山庄:“我与此庄缘份不浅,旧地重新,可喜可叹啊!……李前辈,咱们进去罢?”
“哼,既然都来了,进去罢!”李秋水哼了一声。
此时,山庄的大门敞开,一群人涌了出来,当头的是一个老妪,满头银发,手持龙头拐。
她满脸怒容,瞪着萧月生,似乎想要吞了他一般,觉得此子委实过份,欺山庄孤儿寡母,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了!
忽然,她脸色大变,望向李秋水。
看了看,她忙来到近前,跪倒在地:“小姐!”
李秋水摆摆手:“起来罢,萝儿呢?”
“少小姐在呢,不想出来见这小子。”李婆婆转身瞪了萧月生一眼,恨意汹汹。
萧月生摸了摸鼻子,略有几分尴尬。
李秋水转头横一眼萧月生,淡淡道:“是我带这小子来的,让阿萝出来罢!”
她说话轻淡,仿佛懒得多说话,透出一股傲慢。
李婆婆忙恭声应时,亲自回去传信。
……
一会儿功夫,王夫人轻盈出来,身着黄色绸衫,丰姿动人,身后是一身白衣的王语嫣。
萧月生目光与王语嫣如水的目光一触,闪过一丝怜惜。
王语嫣神情憔悴,似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眼窝陷了下去,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她天生丽质,即使如此,也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美态,惹人怜惜。
“王夫人,唠扰了。”萧月生远远的抱拳一礼,微微笑道。
王夫人轻哼一声,目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望向李秋水,跪倒在地,拜见母亲。
萧月生见状,知道她们母女本就有联系,怪不得慕容复不敢轻举妄动,王夫人这般狂妄,却是仗着李秋水这个靠山。
王语嫣也轻声见礼,李秋水拉着她说了几句话,这个外孙女跟自己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亲切。
萧月生不理会王夫人与李秋水说话,身形一闪,忽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王语嫣跟后。
王语嫣停下,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转头看他。
王夫人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懒得理会,也不去管他,只是与李秋水低声说话。
“语嫣,怎么了,这个模样?”萧月生紧锁眉头,脸色透着不悦,沉声问道。
王语嫣摇摇头,一言不发。
萧月生眉头锁得更紧:“又与你表哥闹起来了?!”
王语嫣沉默不语,仍不说话,身子微微颤抖,像是要哭出来。
萧月生心下了然,果然如此,她又与慕容复闹别扭了,也唯有慕容复能让她这么伤心。
自己即使做得过份,她性子淡泊,也不甚生气着恼。
萧月生叹息一声,摇头道:“两人之间闹闹别扭,也是常事,不必太过在意,过一阵子就好了。”
他虽是劝说,却是心怀不轨之念,只是他思虑精深,自不会表现出浅薄之行,反而要替慕容复说好话。
王语嫣摇头,低声道:“表哥是嫌弃我了!”
萧月生温声道:“慕容公子胸怀宽广,气量恢宏,岂能这般小家子气?……,定是你胡思乱想!”
“不是的……”王语嫣摇头低声道,声音已带了几分哭泣。
萧月生笑道:“不必着急,慢慢来罢。”
正说着话,王夫人过来,扫一眼萧月生,又看看王语嫣,沉声哼道:“跟我来罢!”
萧月生抱拳笑了笑:“有劳。”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扭身便走,脸色恼怒,颇不甘心,却又无法违李秋水的命令。
……
王语嫣抬头,眼眶泛红,疑惑的望着萧月生。
李秋水来到近前,哼道:“臭小子,你怎么惹我家语嫣了?!是不是看她不会武功就欺负她?!”
萧月生苦笑一摊手,无奈摇头。
“外婆,没有……”王语嫣白皙如玉脸庞涌上红晕,低下头。
李秋水明眸闪动,在王语嫣与萧月生身上来回扫动,若有所思,露出一丝神秘笑意。
萧月生被她笑得不舒服,忙转身便走,跟在王夫人身后。
他们穿过曼陀山庄前面,来到后院,进了一座地下窖中,似是地窖,却又宽敞明亮。
这间地下室设计得极巧妙,看起来宽敞,却又通风,灯笼在墙角排起来,隔着正中的书架极远。
四四方方的地方,中央摆着几排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放着书,或是竹简,或是布帛,或是书卷。
对面还有一间屋子,打开一看,里面明亮异常,屋顶开一大扇天窗,阳光能直射进来,映得极亮。
这间屋子乃是专门读书之用。
萧月生在这里住了下来,王语嫣在这里陪他,呆在那间敞亮屋里,一起看武功秘笈。
萧月生颇为悠然,红袖添香,美女相伴,反而是乐事。
他如饥饿之人掉进肉林里,如饥似渴,兴奋激动。
他元神强大,有过目不忘之能,只要扫一遍,直接烙印入脑海,永不会忘记,需要时,重新记起。
两日之后,李秋水要离开,刚一出了曼陀山庄,萧月生忽然出现,开口阻拦,两人站在曼陀山庄前对视。
王夫人她们都退了回去,只留下两人说话。
李秋水一身白衣,衣袂飘飘如仙,看着拦在身前的萧月生,皱起眉头:“我有事要办,不能耽搁,你拦我做甚?!”
萧月生摇头,叹了口气:“李前辈,你不能回去了!……回去就会没命。”
“胡说!”李秋水大是不喜,觉得他乌鸦嘴,冷冷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没命?!”
萧月生苦笑一声,摇头道:“我若如此,也不会强拉着你回中原,来到这里!”
“为何?!”李秋水黛眉紧蹙着。
萧月生叹道:“童姥的功力已复,你若回去,她岂能轻饶?!”
“什么?!”李秋水一惊,即使蒙着白绸,仍能看出她勃然色变。
她一怔之后,忙摇头:“不会的,……她的功夫还需得一个多月才能恢复的!”
萧月生叹了口气:“你若回去,赶回西夏时,她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你正好送上门!”
“不会,那还差半个月!”李秋水摇头,神色坚决。
……
“童姥她有高人相助,会提前恢复功力。”萧月生摇头。
李秋水皱眉,明眸望向他,如两柄寒剑刺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萧月生道:“童姥于我有救命大恩。”
李秋水恼怒瞪着他:“好啊,你故意把我弄这里来,是为了让她恢复功力,帮着她对付我!”
“唉……,我这是两不相帮。”萧月生摇头,苦笑道:“她藏身之处,你找不到,待她恢复功力,定要杀你。”
他叹了口气:“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前辈你于我有传艺之恩,我只能两不相帮,拆开你们!”
“你莫拦我,我不信她真能恢复功力!”李秋水便要走。
萧月生身形一晃,拦在她身前:“前辈,听我一言罢!……西夏乃蛮夷之地,有什么可留恋的?!……前辈留在这里享受天伦之乐,岂不更好?!”
李秋水勃然大怒,尖声叫道:“滚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萧月生摇头,神情坚决:“前辈来容易,想去却难!”
李秋水冷笑:“我要把我绑起来不成?!”
萧月生缓缓点头:“若万不得已,只能得罪了!”
第103章 文斗
李秋水白绸上的脸色涨红,黛眉皱起来,明媚的目光宛如实质,渐渐变得犀利,直刺萧月生。
“你好大的胆子!”她怒哼一声,左手拍出一掌。
萧月生袖子一拂,袈裟伏魔功,一股醇和的微风随着袖子飘出,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火气。
“啵”一声轻响,两人身边的泥尘卷起,形成两道漩涡。
若是先前,袈裟伏魔功比白虹掌差了一筹,威力不足,但如今萧月生内力越发精纯,易筋经的内力御使袈裟伏魔功,如虎添翼,竟压制住了李秋水的白虹掌。
……
李秋水又是一掌拍出,右掌轻轻一扯,随即拍出一掌,两股掌力同时涌出,瞬间到了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看出两股掌力一前一后,前一股能够拐弯,形成一个半弧,击向自己背心,后一股迎面直直而来。
他微笑着一横移,身形蓦的消失,出现在她背心。
李秋水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处,与萧月生面对面,白虹掌力未绝,左掌松劲,随即一扯,仍有一股掌力击向他。
李秋水的白虹掌,劲力阴柔,无声无息,可谓防不胜防,对别人而言殊为可怕,威力宏大。
但萧月生身法奇快,又能化无相为有相,悄无声息的内力在他眼中清晰可见,自然没甚威力可言。
他一动不动,只是轻轻笑了笑,一拂袖子,袈裟伏魔功再出。
他修炼了易筋经,对于佛门的武功有些偏爱,威力加成,得心应手,不自觉的施展出来。
“啵”一声轻响,泥尘被回荡的掌力卷起来,慢慢落下来。
李秋水黛眉一蹙,似是咬了咬牙,双掌同时一推,掌力涌出,交缠在一起,顿时一股浩大的内力迎面扑来。
萧月生眼中所见,两股内力缠在一起,彼此相斥相吸,高速旋转,仿佛一根钻头钻过来。
他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李秋水身后。
她轻哼一声,眼中带着讥诮,这乃是她的杀手锏,岂能这般轻易破掉,身子一飘,踏着凌波微步扭身过来,掌力转弯,速度更快冲向萧月生。
萧月生无奈,摇摇头,左手小拇指虚空一点,无形剑气射出,却无声无息。
他易筋经有成,真气纯之又纯,醇厚绵绵,刚锐之气尽敛,剑气破指而出时,不像从前的嗤嗤轻啸。
……
“呜——!”宛如一阵狂风掠过树梢,啸声大作。
二人衣衫猎猎作响,如被狂风卷起,萧月生随即一凝气,衣衫伏下,一动不动,如铁铸的盔甲。
李秋水衣袂飘飘,不停后退,身子摇晃不已,如被大风刮走,无法控制身形一般。
她退后两步,停下来,随即又踉跄退两步,如醉了酒。
萧月生内力绵绵,看着柔和,内里却强横,只是被柔和所包裹,没有那般锐利罢了。
宛如一坛陈年老酒,喝着口感醇厚绵软,但酒劲极强,远胜那些喝着辛辣的烈酒。
李秋水横他一眼,一咬牙,身子飘起,白虹掌力再出,停在岸边的一株松树飞落水中。
正是当初二人乘着的松树,停在岸边,无人移动,这时派上了用场。
松树乍一落水,她便落到其上,稳稳站定,袖子一拂。
水面顿时一阵晃荡起伏,身边塌陷,周边鼓起,随即如海浪起伏,她身子与松树如离弦之箭射出。
萧月生笑了起来,身子倏的出现在岸边,一直蓄力的右掌朝远处一招,大涅槃掌力汹涌而出,一下子缠上李秋水,包裹住她,连同她脚下的松树也没放过。
只见一人一松顿时倒行,仿佛镜头的回放,从远处朝这边疾行,如离弦之箭。
眨眼之间,李秋水踩着松木飞到萧月生近前,他负手微笑。
李秋水只觉身子一松,包裹自己的劲力顿时消失,能活动自由,她明眸狠狠瞪着他。
萧月生抱拳叹道:“李前辈,何苦如此,请回罢!”
“你能一直看着我?!”李秋水不屑轻哼。
萧月生笑了笑,摇头叹一口气:“我实在不想用别的法子,咱们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哼,我自己有腿有脚,不信你能看我一辈子!”李秋水横他一眼,转身往山庄走去。
萧月生皱眉,有些不耐烦了:“前辈,你现在回西夏,与送死无异,……我的话难道真不可信?!”
“我不信!”李秋水轻哼,进了大门。
萧月生无奈,叹了口气,左手小拇指轻点,剑气破空而去,无声无息,瞬间到了李秋水身后。
……
她感觉敏锐,警兆一起,凌波微步疾动,窈窕身形一闪,如水上荷花轻荡,优雅而迅疾。
剑气宛如一柄剑无异,顿时变化,内力精纯,运转更如意,更迅疾,右手小拇指同时发动,一明一暗。
李秋水只是凭着感觉,却无法看清剑气,两步之后,便被制住,剑气没有射穿她身子,而是注入她体内,阻拦经络流转,与点穴无异。
随即又有一股内力钻了进去,炙热如火,停在她经脉中,周围的内力顿被其吞噬一空。
好在如今内力已被阻断,不会吞噬太多。
李秋水转过身躯,怒瞪着萧月生,明眸如喷火,恨不得杀了他一般。
萧月生摇头叹道:“前辈,我一片苦心,你日后自知,……我这大涅槃掌偷学自迦叶如来寺,威力如何,还望品鉴!”
“哼,你遇到了那帮臭和尚?!”李秋水眉毛一挑,似乎忘了自己被制之事。
萧月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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