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小心被震到。”
完颜萍虽觉不必退那么远,但不好意思反驳,依言又退后了几丈。
萧月生左手轻轻按在地上,用心感应地下,脑中清晰的反映出地底的状况,他低头细细思索一会儿,手离开地面,两腿微分,以无极之式站立,两手如抱圆球,静立片刻,双手开始缓缓相对伸缩,如负万钧,完颜萍专注的望着他,忽然觉得周围有一股吸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向萧月生靠近,开始吸力不大,她不以为意,随着他双手伸缩幅度加大,这股吸力变成了斥力,将她推远,力量之大,她即使运功也摇摇欲坠。四周的草木泥土亦被推动,似河水一般涌涌则动。
“起!”萧月生轻喝一声,如鹤唳九霄,清鸣不绝。
泥土冲天而起,向四周射去,完颜萍与孙子明只觉扑天盖地的泥土将他们淹没,毫无躲藏可能。
所幸萧月生刚出完手,立刻挥出一道真气,将完颜萍护住,免去她身受重伤之难,孙子明有护体真气,也平安无事,但真气离身体太近,难免沾上泥沙。
他吐了吐嘴里的泥土,吁子口气,道:“还好离得够远!”
完颜萍有萧月生的真气护着,丝毫无染,虽惊讶于如此山崩地裂的威势,心中好奇心更胜,忙向前跑去。
尘埃落地,她看到萧月生正负手站在那时,低着头,望着脚下,他的四周,如被削去,平整如镜,泥土的气息萦绕在鼻间,极为好闻。
她跑了过去,孙子明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也好奇的跑了过来。
完颜萍跑到萧月生的跟前,才发觉他的脚下是几个大箱子,黑漆漆的,埋在土里,仍是闪着光泽。
孙子明数了数,共有六个大箱子,通过箱盖,能看出箱子极大,能装下两三个人。
“公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吧!”孙子明心急火燎的地萧月生道。
完颜萍看萧月生一直低着头,眼睛直直的望着脚下的箱子,心下有些担心,轻轻碰了碰他,道:“萧大哥,你怎么了?”
萧月生如梦初醒,抬起头,忽然哈哈大笑,道:“子明,这下我们可发了!”
孙子明急得搓着手,忙问:“里面都有什么?公子,我们打开看看吧。”
萧月生摆摆手,道:“打开打开,让我们开开眼。”
孙子明兴奋的答应一声,跑到一个箱子面前,想打开。
箱子只有箱盖露在外面,其余部分仍埋于土内,他转了转,找到了开口,但有大铜锁在上面,让他极为恼火。
急中生智,忙用九阴白骨爪绕开负铜锁,将其周围弄碎,掀开了黑漆漆的箱盖。
“嚇——”他嘴巴大张,被眼前这一箱黄金惊呆了。箱内一块一块金砖摆放得整整齐齐,在晌午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
萧月生也被惊呆了,他虽见过世面,花过巨款,但那是纸币,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黄金,这种视觉上的冲击是纸币远远达不到的,刚才在脑海中虽然已经知道是黄金,但真的亲眼见到,仍令他震撼不已。
完颜萍碰了碰呆呆站在那里的他,娇声问:“萧大哥,另几只箱子里装着什么?”
萧月生定了定神,道:“还有两箱黄金,其余三箱有两箱珠宝首饰,一箱字画古董。”
孙子明这才从金光中回过神来,一蹦而起,大笑道:“公子,我们真的发了。”
萧月生笑了笑,道:“子明,前些日子我正愁着怎么弄钱,本想让你扮作齐云大盗,做些无本买卖,不想天公做美,得到了这些东西,就暂且饶过你吧。”
孙子明忙摆手,道:“公子,你饶了小的吧,我做不来大盗的。”
萧月生笑道:“不试试怎知做不来,不过有了这些东西,你就改行了,做个掌柜的吧。”
孙子明大喜,道:“掌柜的好,我就做掌柜吧,不知做哪一行?”
萧月生用脚将箱盖踢上,道“你说的算,只要能赚钱就行。”
孙子明站在那里想了想,道:“那我就开个车行吧,这方面我最熟悉。当初我可是整天梦想能有一天,自己当掌柜的呢。”
完颜萍在旁笑道:“那我要改称孙大哥你孙大掌柜的了。”
孙子明憨厚的笑开来,咧着嘴,开怀之极。
萧月生将右掌放于箱上,微微一提,箱子如同粘在掌上,被提了出来,他举重若轻,几下将箱子全从土中提出。
他轻轻拍了拍手,完颜萍将怀中的丝帕递到他面前,他自然的接过,擦了擦手,看了一眼面带羞色的她,将丝帕装入了自己怀中。对孙子明道:“孙大掌柜的,别再笑了,嘴都咧两半了,该干活了!”
将这六只大箱子运回观澜山庄,倒也费了一番功夫,孙子明跑回嘉兴,又找了两辆马车,方才将箱子运回去。
嘉兴南湖的北岸,杨柳成林,从湖边望去,方圆几里,郁郁葱葱,遍眼树林,树林之中,有一大片空地,几座雕檐大房,被高墙围住,形成一个山庄,庄前是一大片花园,除了两条小径,皆被五彩缤纷的花所占据,此时虽是暮秋,但此处温暖,百花盛开,落英缤纷,这个山庄正是观澜山庄。
完颜萍一见到山庄,就喜欢的不得了,如此一个世外桃源,实在让人忘却凡间纷扰,极想长住于此,不再离开。
自此,完颜萍在这里住了下来,白天习武,夜晚与萧月生泛舟南湖,凭萧月生的手段,她自然难逃清白,虽然苦苦坚持,仍被他得手,有了夫妻之实。
两人以天地为证,明月为媒,入了洞房,正式结为夫妻,自此她就成了萧夫人。
两人整日亲亲密密,卿卿我我,如胶似漆,萧月生教她双修之术,以体内的元阳之气,为她易筋洗髓,改善体质,在他种玉术的施为下,她功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九阴真经几日之间,已是大成,论功力,孙子明已远落其后,但她自嫁给萧月生,武林争胜之心已淡,对武功反而不再热心,整天想的是怎样侍侯好丈夫,怎样把观澜山庄变得更具格调。
秋风习习,明月高挂,点点星光在莹莹皓月黯然失色,南湖上波光粼粼,微波轻泛,一只扁叶小舟独零零的飘于湖心。
舟上,一男一女。
男子相貌普通,身穿宝蓝长衫,与他温润晶莹的面色相衬,颇显不俗。女子一袭淡红宫装,柔弱若柳与雍容华贵两种气质集于一身,一颦一笑,莫不动人心弦。
此刻,男子斜卧于宫装女子身前,头枕于她大腿之上,吃着不时送到嘴边的紫红葡萄,眯着双眼,快乐似仙,他们正是萧月生与完颜萍夫妇。
“萧大哥,你真的要去襄阳吗?”完颜萍将一颗葡萄送入萧月生的嘴中,轻声问道。
萧月生左手轻拍着舟胘,心里哼着小曲,将葡萄嚼了嚼,道:“襄阳兵凶战险,郭大侠夫妇正在劳心劳力的守城,我却在这里逍遥快活,有些过意不去,过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儿忙,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完颜萍剥葡萄的手停在半空,急道:“可是,那太过凶险了!”
萧月生笑了笑,道:“好妹子,你且宽心,为夫尚有能力自保。”
完颜萍将手中的葡萄送到他嘴里,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的道:“大哥,我知你武功通神,但战场之上,纵使你武功再高,也难施展,大哥,我想想都害怕。”
萧月生呵呵笑了几声,忽然笑声竟在身后响起,完颜萍一怔,只觉大腿一轻,躺在那里的萧大哥已经消失不见,忙转头瞧去。
月光之下,萧月生一袭长衫,立于湖波之上,脚不沾水,静静站在那里,波光粼粼,月光经湖水反射,他身上布满亮光,亮光轻轻闪动,仿佛他身披霞衣,完颜萍一阵恍惚,心神俱醉,如此仙人一般的男子竟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此生何求!
萧月生微微一笑,轻挪脚步,如履平地,飘飘向她走来。脚底离湖面越来越高,到小船边时,恰好高过船舷,落在身上,扁叶小舟纹丝不动。
他盘膝坐到完颜萍面前,笑道:“好妹子,这番你该放心了吧,我若想逃,瞬息之间,可遁出几里,那些平常兵勇岂能沾到我身。”
完颜萍面若桃花,轻轻点头,道:“大哥有如此轻功,我自然放心,但你切不可恃武而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萧月生一怔,心中一醒,省到自己确实有些恃武而骄,感激的对她笑道:“好妹子,我省得,我会很小心的,你安心在家,你那四个丫环我已传授了她们武功,你平时多督导她们,也好将来护你周全。”
说着,他的手轻摸了摸她的鬓发,温柔的将她的小手夹在手中,轻轻摩挲。
完颜萍早已情动,被他一抚摸,更是不堪,脸上红晕更甚,微微喘息,道:“大……大哥——”
此时天气已凉,微带寒气,萧月生怕她着凉,没有更进一步,放开她柔软的小手,笑道:“如此月明星稀之夜,妹子何不赋诗一首,以述胸怀!”
完颜萍扑哧一笑,提起赋诗,她就觉得好笑,萧大哥虽武功通神,但对作诗确实外行,还喜欢附庸风雅,遇到好的时景,总想作出一首诗来,但总是底蕴不足,难以如愿,颇为好笑。
萧月生有些尴尬,讪笑两声,道:“那我们回去吧,天有些凉了,别冻着!”
他也不用桨,左手轻挥,小船便如箭一般向岸边射去,凉风扑面,将两人的衣衫吹起,飘飘如一对仙侣,完颜萍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问道:“大哥,你何时去襄阳?”
萧月生笑道:“过几日吧,子明那边的生意做得如何?”
“生意很好,子明说你出的主意很高明呢。”完颜萍抿着嘴笑道。
萧月生任小船自行向前,望着远处的湖面,道:“没想到他真是做生意的料,将来让他做得大些。”
完颜萍点了点头。
几日后,他从温柔乡中抽身,向襄阳城赶去。
襄阳城郭府外,萧月生负手而立。
郭靖夫妇闻听下人禀报,有萧月生来访,大惊,忙率弟子女儿出来迎接。
刚出府,即见萧月生一袭宝蓝长衫,负手观望四周,一派安然悠闲之态。
郭靖大步迎前,远远处即拱手笑道:“萧少侠,大驾来此,郭某不胜欢喜!”
萧月生拱手还礼,笑道:“郭大侠,郭夫人,在下又来叨扰了。”接着对郭芙、武氏兄弟点头示意。
黄蓉笑道:“萧少侠来此,我们夫妇二人欢喜还来不及,岂能说叨扰,快请罢,芙儿,还不谢过你萧大哥相救之恩!”
郭芙杏眼桃腮,顾盼间流波盈盈,确实是难得的美女,她从未见到父母如此推崇一个人,闲暇时,郭靖夫妇常常谈起萧月生,赞其实乃不世出的奇人,她受其影响,对萧月生满怀好奇,闻听母亲之言,忙行礼道:“多谢萧大哥救命之恩!”
萧月生虚抬双手,目光在她芙蓉玉面上一扫,笑道:“郭姑娘不必多礼,只是举手之劳,不敢受此大礼!”
郭芙只觉他目光扫处,宛如剑锋所指,寒意逼人,此时一股大力自身下涌起,将她托住,无法屈身行礼。她武功不高,眼光不低,见到这般,心中震动,这才真正服气,明白爹爹妈妈并非虚言。
众人簇拥着他进了府中,入大厅奉茶。
待众人下去,大厅内只剩下萧月生与郭靖夫妇。
萧月生道:“在下今次前来,并无要事,只是甚为仰慕郭大侠风范,前来住上一些时日。”
郭靖忙道:“萧少侠太客气了,你能来此,我心中着实高兴。”
他生来口拙舌笨,但经这些年历练,已极为干练,一举一动,无不充满豁达慷慨之气,极具大侠风范。
黄蓉虽心中不信,但知奇人自与常人不同,如同她爹爹黄药师一般。
她忽然笑道:“萧少侠倒来得巧,我爹爹正住在府中。”
萧月生心中暗笑,这黄老邪虽然嘴上说不信自己的天人感应术,心中可能已是惴惴,故跑到女儿这里来,以防万一呢。
他将送至嘴边的茶盏停住,笑道:“哦?黄岛主也在此,倒真是有缘,前些时日,我回家途中,有幸与黄岛主一见,只是当时匆匆,无暇细谈,一直心中耿耿,不想老天开眼,竟再次遇上。”
三人又说了一阵话,萧月生便要至安排的精舍中休息,临走时,对他夫妇二人言道,尽量不要让人得知他在这里,尤其是杨过。说罢,不理二人的迷惑神情,径自去休息。
第9章 再入襄阳
第二天早晨,他正在练气,正入佳境之时,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从容收气散气,用心一感应,却是郭大小姐,武氏兄弟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颇不情愿的模样。
郭芙昨天自见到萧月生以后,心中一直愤愤不平,他年纪轻轻,却得爹爹妈妈那般看重,再看看身边一直围着自己转的武氏兄弟,心中叹息。
武氏兄弟长相英俊,一表人才,相貌比他要强上许多,两人站在他身边,却黯然失色,他深邃幽深的眼睛,他不怒而威的气度,使武氏兄弟显得如幼稚孩童,浅薄无能,心中对两人的喜欢减了几分之余,对萧月生却有了几分愤恨之意,女儿家的心思,实在让人难懂。
走到萧月生休息的精舍前,郭芙回过头,用一双明眸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这才轻轻叩了叩门,娇声道:“萧大哥,你在吗?”
忽然无风而动,门扉打开,萧月生正盘膝坐在榻上,面带淡淡的笑意望着他们。
郭芙踏入房内,娇笑道:“我就说萧大哥准会早早起来的,大武哥哥与小武哥哥不信,萧大哥,我们出去玩吧!”
萧月生有心拒绝,郭芙仍是小孩心性,无时不想着玩,他对她与武氏兄弟,总觉是两代人,有一股无形的隔阂横亘其中,可能这就是代沟吧。
郭芙见他不答,忙道:“大武哥哥与小武哥哥赞你武功好,想要跟你请教一番呢,萧大哥就指点指点我们吧。”
萧月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武氏兄弟,他们自进屋来,显得颇为局促,身体僵硬,极不自在,对他俩微笑道:“你们师承郭大侠,自是明师高徒,萧某武功平常的紧,不敢虚自妄言。且两位武少侠家学渊博,在下也是极为羡慕的。”
两人忙拱手,面色通红,不复平日口舌便给的模样。萧月生的武功他们二人是亲眼所见,自然知他谦词,话中带有拒绝之意,但他二人在萧月生面前,为他威严所慑,畏手畏脚,平时灵活的头脑无法运转,表现极为畏缩,郭芙在旁看着,大为泄气。
萧月生对一脸薄怒之色的郭芙道:“郭姑娘,令尊何在?”
郭芙道:“我爹爹正在后花园练功呢。”
萧月生自榻上下地,笑道:“令尊的武功,在下极为佩服,正好前去见识一番,郭姑娘,相烦引路吧。”
郭芙听说他想见识自己爹爹的武功,心中也是高兴,在她心中,自己爹爹实是天下第一,她平常亦是郭小姐而自豪,如今让这个家伙见识一下自己爹爹的厉害,正是如她所愿。
引精舍身处郭府之西,旁尚有几间,以花草相隔,简洁而雅致,布局不俗,萧月生猜想必是黄蓉所为,郭靖是万万不成的。
正走到一间小院,院内植有青竹小林,靠西墙而生,院东一座小亭,内有石桌石椅,坐于此处,观青竹迎风飒飒,倒也颇有情趣。
郭芙走在前面,到了院前,娇声叫道:“外公,您起来了吗?”
屋内传出清郎的声音:“芙儿,你这般早来此做甚?”
郭芙推开门扉,朝里面走去,道:“外公,萧大哥也来了,他要去看爹爹练武,你也同去好不好?”
黄药师一袭青衫,没带面具,露出了修眉朗目的面孔,年轻时必是美男子。
他来到院中,见萧月生站在其中,冷着脸道:“萧兄弟,你来了。”
萧月生拱拱手,从容笑道:“黄岛主,近来可好?”
黄药师看了看其余之人,皱了皱眉,道:“甚好,有劳挂心,芙儿,你与这两个小子不好好练功,却到处乱跑,你娘也不管管你!”
武氏兄弟被黄药师冷峻的目光一扫,胆战心惊,嚅嚅说不出话,郭芙微翘的小嘴嘟了起来,娇声道:“外公——,我们正想找萧大哥一块练功呢。”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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