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够的药材,他是理也不理的。
看方雪晴飘飘冲了进去,萧月生摇头轻笑,没看出来,这个方雪晴还是个小财迷,贪心得很。
“丹丹,咱们回去!”萧月生招了招手,身形飘飘而行,如一朵白云浮起来,冉冉飘动。
“吼……”一声长啸,地动山摇,整个树林都在晃动,如一阵狂风刮过,声势惊人。
它四腿一蹬,身子猛的被推出去,稳稳前行,如在地面滑行,无声无息跟在萧月生身后。
到了后来,两人赛跑,萧月生脚下越来越快,快逾奔马,穿过树林时,毫无阻滞,眼前的树枝好像害怕他,纷纷避开,让出一条小径。
这条小径惊鸿一现,萧月生一过去,它们便又合上,仿佛身怀避水珠在海里行走。
老虎身形敏捷矫健,在树木之间穿梭,如履平地,亦是丝毫不受阻滞,紧跟在萧月生身后。
它极聪明,亦知萧月生这是跟自己较劲,拼命的奔跑,想要追上萧月生,距离却越来越远。
萧月生绕了一个圈子,回到了小木屋前,转过身,笑吟吟看着对面的树林,片刻后,一阵树叶簌簌声,老虎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前。
萧月生哈哈笑了一声,甚是畅快,此虎奔行极快,虽不如自己的轻功,却仅稍逊方雪晴一筹而已。
方雪晴身怀一甲子精纯内力,又修炼凌波微步,论及轻功,当今武林已跻身顶尖之列。
自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枚培元丹,抛向空中。
猛虎双眼一睁,神光闪闪盯着培元丹,纵身一跃,腾起两米多高,一个翻滚拿嘴接住,轻盈落下,动作矫健如灵猫。
他如今先天之气深厚,培元丹在他眼中大为逊色,成为最次一档的丹药,这一次采药回去炼制的,比这好上数十倍。
……
两人在这里住了两日,方雪晴最累,萧月生最逍遥,与猛虎丹丹一起嬉戏,玩闹,培养感情。
每天清晨时分,萧月生练完了功,吃过早饭,在小木屋中跏趺而坐,神情凝重严肃,双手结印,一动不动,待一刻钟的功夫,他便出来。
出了屋,他手一招,一段树枝倏的钻到右手,他弯腰在地上划了起来,似是划一幅图像,然后拿树枝指了指方雪晴。
方雪晴这才过来看,低头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萧月生方才一笑,袖子一拂,地上的图画消失。
然后,方雪晴便告辞,身子飘飘而去,不见了踪影。
她刚才所看到了,乃是萧月生手绘的地形图,上面标了几个点,正是她要去寻找的药材。
开始时,萧月生还带着她,指给她地方,到了后来,却是偷懒,只是画一幅地形图,然后画出药材的位置,让方雪晴按图索骥。
方雪晴需得将地图烙印于脑海,记得一清二楚,然后与实际地形相结命,合在一起,耐着性子慢慢寻找。
萧月生又传了她一段口诀,却是用来增强感应之力,似乎能够感应到灵气充沛之物。
她心下大喜,对萧月生偷懒的做法,认为是对自己的磨砺,心中感激,做得极认真。
况且,按照脑海中的地形图所示,只是一个大概范围,需得花费极大功夫去寻找。
每搜寻一株药材,都是极大的挑战,花费心力无数,但当找到了,采到玉匣中时,其成就感亦是强烈,兴奋难抑。
千辛万苦,收获极丰,她乐此不疲,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不但不以为苦,反而其乐无穷。
呆了两天,玉匣装满,不能再采集,于是下山。
傍晚时分,两人朝山下飘飘而去,方雪晴神采飞扬,功力越发精纯,虽然深厚不变,但对功力的操纵越发自如,实力大增。
两人施展轻功,速度飞快,如高山往下流水之速,眼前毫无阻碍,直接飘下山去。
“吼……”一声长啸,震动山林,百兽皆伏,周围一切变得安静下来,都不敢出声。
两人已到半山腰,忽然停下。
萧月生扭头,望了一眼霭霭丛林,摇头叹息。
方雪晴有些难过,低声问:“公子,不领着它一块儿下山么?”
……
萧月生摇摇头,悠悠一声长叹:“唉……,它是山林之王,逍遥自在,何必到这纷扰红尘中受苦?”
他先前确实有收伏之念,带在身边,但两日相处下来,却有了感情,心生不忍,不愿束缚它。
“它好像依依不舍呢!”方雪晴转头看一眼远处的树林。
“吼……”又一声长啸响起,透出焦急之意。
“公子……”方雪晴忙催促。
萧月生仰天一声长啸,有天崩地裂之势,直冲云霄,在天空中轰鸣不已,袅袅不绝。
“吼……”又一声虎啸,声音变大了些许。
随即,一道黄影自林中钻出,一跃来到身前,扑到萧月生身上。
方雪晴身子一绷,便要出手,却被萧月生挥手止住。
却见一只猛虎前爪趴在萧月生双肩上,伸出大舌头想要舔他的脸,铁鞭般的尾巴轻甩。
萧月生伸手按着它的头,推开,呵呵笑了起来。
第170章 同行
方雪晴看着一人一虎亲热,心中温暖,忽然觉得,这只老虎也不那么可怕,大脑袋反而透着憨厚,很想伸手抚摸一下。
萧月生推开它的脑袋,老虎不依,又凑过来,非要舔他的脸,伸出爪子扒拉他的手,两人爪来手往,嬉戏起来。
一人一虎,你挠我挡,动作轻柔,一看即知不是真的搏斗,而是在戏耍,令人会心微笑。
萧月生视老虎如大狗一般,况且他身负护体罡气,它的爪子根本抓不破,毫无威胁。
……
闹了一气,萧月生收起笑意,轻轻拍了拍老虎的脑袋,轻轻叹息一声:“丹丹,我要走了,你回去罢!”
老虎盯着他看,琥珀色的眼睛透出迷惑。
萧月生叹息一声,自怀里又掏出瓷瓶,倒出一粒培元丹,送到它嘴里,轻拍拍它脑袋,站起身,温声道:“雪晴,咱们走罢!”
说罢,身形飘飘而行,朝前而去,似缓实疾。
方雪晴扭头看一眼老虎,见它怔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凝固了一般,盯着萧月生的背影。
她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发酸,扭头不忍再看,倏的射出去,紧追上萧月生。
到了他身后,方雪晴忍不住道:“公子……”
萧月生不回头,摆摆手:“算啦,它本是属于山林,还是让它呆在这里罢!”
“可是……”方雪晴忍不住扭头回看,见猛虎仍怔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它看起来很孤独……”
萧月生默然不语,脚下不停,也不回头看,转眼之间,又穿过一片树林,终于看不到猛虎了。
方雪晴怅然叹息一声,忽然觉得,公子的心肠好硬,竟忍心丢下那只猛虎,好像把孩子丢掉的父母一般。
萧月生脸色如常,眼中却清光闪烁,显出不平静的心绪。
这两日的玩耍,两人感情激增,原本多疑的猛虎彻底相信了他,非常依恋他,一直跟在他身边,让他与自己嬉戏。
周围环境清幽,又有方雪晴相伴,再加之有猛虎玩耍,他有些乐不思蜀了,但一想到炼丹之事,又不能耽搁,正是筑基的关键时期,关系到内丹术的最终成就。
所以才能硬下心来,决定离开。
……
“吼……”长啸声冲天而起,山林摇晃,仿佛地震。
“吼……”又一声啸声响起,声势更重,变得更近了几分,接着上一声长啸,如后浪推前浪,两浪相叠,更加浑厚霸气。
萧月生身形一滞,忽然停了下来,脸色变了一变,摇头笑了笑,露出洒然之态。
他忽然想通了,山林又怎样,红尘又怎样,只要有自己相护,自然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他已经站在山脚下,转过身来,看着莽莽的山林。
方雪晴站在他身旁,低声道:“公子……?”
她隐隐透出喜色,明眸亮晶晶的盯着萧月生,似乎盼望他说些什么。
萧月生笑了笑:“等等看,看它自己的选择罢……”
方雪晴顿时长松一口气,胸口的郁气一下子消散,觉得公子英明,终于有了决断。
先前,萧月生确有将猛虎收伏,成为自己宠物,带在身边,离开山林之意,但随着接触,他发觉它威猛的外面之下,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像是一个孩子般。
他实在不忍心,外面人心险恶,纵使它威猛,力大,却也防不胜防,万一自己一个疏忽,它会遭到暗算。
但到了山脚下,他又想通了,只要自己一直将它带在身边,增强它的本事,谁又敢伤它?
如此一个循环,他的心思再次回到了原点,有了带它离开之念。
“吼……”又一声长啸,霸气扑面而来。
一道黑影从树林中窜出,正是那只猛虎,它四腿一蹬,身子平平飞出,再一蹬,再次飞出,身子平稳,宛如滑行而来。
每次一蹬时,它四腿筋肉滚动,毛皮起伏,宛如踏着风而来,奇快无比,无声无息。
一瞬间,它飞到萧月生身前,扑了过来。
“哈哈……”萧月生仰天大笑一声,飞身一跃,飘飘落在猛虎背上,一拍它脑袋:“丹丹,咱们走!”
“吼……”猛虎仰天长啸一声,四腿一蹬,倏的跃了出去,沿着外面的路奔了出去。
“公子,等等我呀!”方雪晴忙道,娇躯一晃,如脚不沾地,飘飘跟在猛虎身后,紧追不舍。
她若拼命施展轻功,比起猛虎更快一筹,但此时却知机的落在后面,心中欢喜,毫无怨言。
……
萧月生骑在虎上,心中畅快,大笑不止,手不时按一下它脖子的毛发,指挥着它奔跑的方向。
两人嬉戏已熟,彼此有了默契,萧月生只需轻轻一拉,它便知道其意思,脚下如垫着软垫,疾速奔跑却无声无息。
萧月生骑在虎上,方雪晴却没有这般好命,只能跟在身后,紧追不舍,若是旁人见了,定要大骂萧月生不知怜香惜玉。
萧月生却言,自己骑虎,她却要练功,凌波微步乃是动功一种,施展之时,无异于练功。
方雪晴也不抱怨,它实在不想坐在上面,感觉到它筋骨滚动,便觉得心惊,即使压住恐惧,也觉浑身不自在,不如自己施展轻功。
因为怕引起惊慌,他们也不进入镇中,只是沿着官道而行,所过之处,骡马伏倒,牲畜噤声。
官道上的人们个个目瞪口呆,忘记了害怕,只是怔怔盯着,看着两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合不拢。
待萧月生二人一虎奔过,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那是……那可是一只老虎?”有人吃吃问道,小心翼翼,满是迟疑,极是心虚。
“好……好像是。”有人吃吃回答,也心虚,透出不确定。
“奶奶的,骑着虎,威风!”一个大汉咧嘴大笑,搔着自己满是黑毛的胸脯,摇头赞叹,满脸的羡慕。
“那果真是老虎罢?”听了他的话,旁边议论的人有了信心。
“不可能!”一个中年酸秀才摇头晃脑,抚着三缕胡须:“老虎此物,大凶也,至霸也,不吃人已经苍天有眼,护佑善人,岂会驮人而行于官道?!……不通,不通也!”
那胸口黑毛浓密的大汉一瞪眼睛,握了握拳头:“你这穷酸,明明是一只老虎,你偏说不是,是不是要吃我一拳?!”
那酸秀才恼怒的指点着他:“你……你!君子动口不动手,真是有辱斯文,不与你这莽夫弹琴!”
“你说,你说,那是不是老虎?!”大汉不依不饶,恶声恶气的逼问,瞪着大眼睛,像是牛眼。
旁边站出一个和事佬,忙摆摆手:“算啦算啦,我看清了,确实是老虎,个头这么大,真是吓死人!”
“可不是?!”大汉咧嘴笑了,甚是欢喜:“俺老张一看这只虎,就喜欢上了,若是能弄一条来骑骑,可不枉活一回了!”
“老张,你呀,别做梦了!”旁边一个枯瘦中年人冷笑,嘴角微撇,不屑的斜他一眼:“凭你这三角猫的功夫,你一个回合也支撑不过,骑不成老虎,倒能填饱它的肚皮!”
……
这汉子枯瘦矮小,但那魁梧大汉却尴尬笑着,搔了搔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不接话,缩了回去。
萧月生骑虎,方雪晴在身后并驾齐驱,晓出夜伏,一天休息四次,喝些水,吃一些东西。
而猛虎所吃之物,只是培元丹,偶尔吃一些野果,津津有味。
培元丹一颗下去,它身体暖融融的,饥饿顿消,浑身精力充沛,满是劲力,恨不得再猛跑一气。
这感觉极舒服,它非常喜欢。
第171章 议论
大理城
清晨时分,城门人头涌涌,这时的大宋,正当繁华,大理虽身处偏僻之地,也被逼动,丰衣足食。
大理城更是繁华,来做生意的,进城务工的,进城买东西的,闲逛的,都在开城门时涌进来。
彼此认不认识的,都打着招呼,攀谈着,以解无聊。
高洪恩身处人群之中,也跟旁边的一个清癯老者说着话,两人俱腰佩宝剑,却是武林中人。
……
“董前辈,我听说,咱们的世子竟是个武林高手!”高洪恩对身旁老者笑了笑,摇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
“呵呵,我也听说了,也不知真假……”姓董的老者抚髯而笑,摇了摇头,也不以为然。
高洪恩笑道:“不管真假,这都是好事!大理段家,一向是以武传家,段氏一阳指威力惊人,名扬天下,……偏偏出了世子这么个异数,不喜欢练武,段氏一阳指绝传,岂不可惜?!”
他身材颀长,容貌英俊,剑眉朗目,气宇轩昂,实是难得的少林英侠,足以令女子倾心。
他乃南武林的后起之秀,剑法高明,内力深厚,别说年轻同一代高手,便是很多的前辈高手,也敌他不住。
年少出名,受到赞扬多了,难免有几分飘飘然,自视其高,傲视公侯,可大声议论皇家之事。
姓董的老者点头:“咱们的世子,人是极不错的,性子仁厚随和,没有一点儿架子,若是当了皇帝,是咱们的福分,会不会武功,倒是次要的了,哪用自己动手?”
“话是这么说,可是练武之人,胆气壮实,性子也果敢,还是有好处的,况且,段氏一阳指这般绝学失传了,岂不是一大损失?!”高洪恩脸上满是不以为然。
“呵呵,要不,高少侠你去看看,能不能学得这一阳指?”姓董的老者笑眯眯的道。
他看高洪恩如此自傲,心中极不高兴,语气带了几分调侃。
“董前辈说笑了!”高洪恩苦笑一声,摇摇头:“我又不是大理段家的人,怎么可能得传一阳指?”
“若是段世子不学,那一阳指岂不是要失传,皇帝陛下与镇南王断不容于此,说不定传于外人了呢。”姓董老者笑眯眯道,抚着胡子,一派和气模样。
……
高洪恩武功虽强,年轻气盛,人情世故却不太懂得,不知已经得罪了姓董老者,叹了口气:“这也不可能的,宁肯失传,一阳指也不会传于外人!”
“皇帝陛下与镇南王爷心胸宽广,却也说不定!”姓董的老者笑着摇头,道:“无量剑派掌门萧观澜,据说武功天下第一,无人可比,你可晓得此人?”
“当然知道!这位萧大侠纵横无敌,杏子林一役,消灭了来咱们大宋的西夏一品堂,斩杀西夏将军,真是大快人心!”高洪恩忙点头,满脸的兴奋之色。
“我听说,这位萧大侠的武学,乃是六脉神剑!”姓董老者抚髯笑道,神色平和,瞥了高洪恩一眼。
他心下甚是不屑,一听到萧观澜,便如此激动,果然年轻,养气的功夫差得远呐。
“六脉神剑?!”高洪恩忙道,皱眉想了想,摇摇头,忙问:“六脉神剑是什么功夫?”
老者微微一笑,隐隐露出傲然:“这个六脉神剑,可是了不得的武功,有天下第一剑之称!”
他武功胜于高洪恩,武学上的见识更胜一筹,平常也是傲气过人之辈,见不得更骄傲之人。
但见高洪恩一脸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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