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好像没听说过……”
包不同眼睛转了两转,忙道:“这乃我慕容世家的奇学,修炼艰难,便是公子也未能练成,唯有家主天纵奇才,修炼成了!”
他心底暗自叫苦,这一嘴硬,又不得不撒谎!
三人正说着话,场中叮叮叮叮响个不停,七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王语嫣接住,她避也不避,或屈指轻弹,或竖掌轻斫,动作优雅曼妙,不紧不慢,却守得严密无缝。
忽然,四道人影身后又出现一道身影,正位于四人当中,四道曼妙身影倏的一动,纷纷扑进中间人影身上,融入其中。
四道人影完全融入,变成了一道,原本有些模糊的玉脸变得清晰,清冷如寒玉,双眼如宝石,熠熠闪光。
七人顿时大吼一声,刀剑一齐刺了过去,拼尽全力,这种机会太难得!
王语嫣身形一晃,脱出包围,出现在魁梧大汉身后,轻飘飘一掌按出,大汉身子飞起来,跌出一丈外。
随即,她身形缥缈,一闪一烁间,出现在一人身后,轻飘飘一掌,将其击飞,跌在大汉身边。
转眼功夫,无论七人如何的闪避,如何严守,刀剑舞得密不透风,泼水不进,也挡不住王语嫣。
几次呼吸之后,七人一一飞跌出去,落在一起,个个脸色难看。
……
他们没受什么伤,但一旦落败,便成了慕容世家的仆人,此事太过丢人。
“你们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想走的,随便。”王语嫣明眸扫过地上七人,淡淡说道,重新坐回了主位。
她不再理会七人,转向三个灰衣中年,淡淡道:“诸位也要动手吗?”
一个中年人摇摇头:“家主神功惊人,在下等自认不敌,就不丢人献眼了,告辞!”
“三哥,你帮我送送。”王语嫣轻轻点头。
“是,家主!”包不同腾的站起来,恭声应道,转向三人,嘿嘿一笑:“你们三个还真是识趣,好!好!”
三人苦笑着摇摇头,瞟了地上七人一眼,转身便走。
包不同盯着七人,大咧咧的道:“你们呢?有没有要滚蛋的,有想滚的,赶紧说一声!”
七人脸色一变,涌上怒气,却又压了下去,知道这个包三爷一张臭嘴,不能与他一般计较。
“有没有?有的赶紧,没有咱就走了!”包不同不耐烦的哼道。
“三哥!”王语嫣蹙眉。
“嘿嘿,好好,我不说话啦!”包不同摆摆手。
第486章 查凶
“二位客人想要如何?”王语嫣转向另一边,迦叶如来寺的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站了起来,笑道:“姑娘武功惊人,我等技痒,想要领教一二,可否?”
王语嫣淡淡看着二人,道:“二位身属西夏,来我中原不知何事?……况且,据我所知,迦叶如来寺如今已经闭寺。”
两人脸色微变,沉了一沉,颇不好看。
迦叶如来寺地位尊崇,却被人逼得闭了寺,委实是奇耻大辱,听到别人一提起,大觉恼怒。
那人阴沉着脸,哼了一声:“不错,咱们迦叶如来寺是已经闭寺了!……我等兄弟前来中原,是找萧观澜的,但不见他人,又闻得慕容世家大名,顺便过来瞧瞧!”
包不同正走到门口,正要跨过门槛,又收回了脚,转身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两个货,想要寻萧先生的麻烦?!”
两人脸色再沉,能滴出水来,冷冷瞪着包不同。
包不同毫不畏惧,迎着他们冰冷目光,哈哈大笑:“就你们两个的功夫,在我包三爷跟前能逞一逞威风,到了萧先生跟前,一招也抵不住!”
他又哈哈一笑:“且不说萧先生,就是我家家主,你们也只有提鞋的份儿,还想挑战,真是自不量力,哈哈!”
“哼,正要领教!”那男子脸色如铁,冷冷道。
他转向王语嫣,沉声道:“姑娘,想必不会害怕吧?”
王语嫣淡淡道:“我的武功承与大哥相比,十分不及一分,你们也不必去找大哥了,自讨没趣。”
“咦,大哥,你与萧观澜相识?”中年男人一怔。
王语嫣轻轻点头。
……
包不同哈哈一笑:“哈哈,我家姑娘与萧先生算是一家人!”
“包三哥!”王语嫣嗔怪瞪他一眼,包不同嘿嘿笑一声,闭上了嘴。
她玉脸陡的升起两团绯红,人艳如花,看得诸人怔怔失神。
王语嫣身形一晃,倏的一分为二,出现在两人身后,轻轻拍一掌,然后回到原地,现出身形。
一闪一现,瞬间而已,两人反应不及。
王语嫣静静看着二人,神情淡漠,也不说话。
两人涨红着脸,看了看她,对视一眼,扭头便走。
走到门口之际,先前那人迟疑一下,停下来,转身道:“萧观澜果真那么厉害?!”
王语嫣轻轻点头:“你们挡不下一招。”
“告辞!”中年人抱拳,沉声道:“咱们马上返回西夏,终生不履中原!”
王语嫣轻轻颌首。
等他们离开了,魁梧大汉孙厉行道:“姑娘,这二人如今闯下了赫赫的名声,人称西夏双雄,打败中原武林群雄,却折在这里!”
他们七人已经爬了起来,整理好衣衫,没受内伤,只是脸色不甚好。
王语嫣淡淡点头。
最后,这落败的七人都留了下来,成为了慕容世家的仆人,虽然为仆,但他们武功不俗,却也不会做那些粗活。
一下子收了七个仆人,而且武功不俗,补充了慕容世家的实力,在包不同的宣扬下,人人皆知新任家主的厉害。
对于一介女子,且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接任家主,整个慕容世家并非没有异议,只是因为是老夫人的决议,没人敢反对罢了。
但在私下里,不屑撇嘴的大有人在,觉得老夫人老糊涂了,自从王语嫣在练功场上立威,又重创了来犯的武林高手,他们这才恍然,老夫人并不糊涂,反而是精明的!
对于众人的心思,王语嫣是不屑一顾的,她并不稀罕这个家主之位,只是因为老夫人的盛情,兼之不忍慕容世家凋零,只能勉力一试。
当然,最重要的是,萧月生的重视,她才能忍住得孤寂,咬着牙坚持,没有跑回萧府。
……
傍晚时分,王语嫣自在后花园里练功。
她依照萧府的布局,在后花园里开辟了一个练功场,建在花坛中央,周围鲜花环绕,空气清新而带着幽香。
慕容家的后花园,远远无法与萧府相比,慕容复生前一心复国,有卧薪尝胆之风,不贪图享受,无心打理后花园。
他既如此,阿碧她们也就没有用心,只是不让花园太过杂乱,没有注重花色与品种。
王语嫣来了之后,注重起来,平日里,她也不去理会众人,或去陪一陪老夫人,然后就呆在后花园,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如今的后花园已经焕然一新,大胜从前。
她正在后花园里练功,剑光如一道道银色匹练,当空舞动,不徐不疾,慢腾腾的,不像是练剑,更像是舞剑。
这却是萧月生所指点的练剑之法,平日里练剑时,不要贪快,反而求慢,气与剑合,剑一旦快起来,气很难跟得上。
一边挥剑,一边催动心法,细心体会,方能有所感悟。
若是一心求快,只是练熟练度而已,仅是浅层的修炼,再进一步,就是慢练,一点一点儿的感悟与体会。
阿秀出现在曲折小径中,从假山后转过来,袅袅而来,未语先笑:“小姐,邓大爷他们回来了,求见小姐。”
王语嫣停下剑,转身望她,明眸莹光闪烁,乃内力外泄之兆。
“唔,我去见一见。”王语嫣慢慢点头,长剑归鞘,周围的寒气顿时消散,温度上升几分。
……
听风小筑中,邓百川,公冶干,还有风波恶正坐在一起,听着包不同滔滔不绝的讲叙,时而传来一阵阵大笑。
“你们是没看到,姑娘三两下,收伏了孙厉行那七个家伙,乖乖进了咱们慕容家,真是痛快,哈哈,痛快……”屋里传来包不同的声音。
王语嫣莲步轻移,进了屋子。
她一时来,四人同时起身,抱拳拱手:“参见家主!”
王语嫣摆摆手,淡淡道:“邓大哥,不必多礼,坐下说话罢。”
她说着话,坐到正中的位子上,看向四人,清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邓大哥公冶二哥,风四哥辛苦了,可查出来了?”
“姑娘,咱们幸不辱命,找到那帮家伙了!”邓百川用力点头,恨恨道:“果然是西夏的狗贼!”
王语嫣轻轻点头:“嗯,应该是他们,在哪里落脚?”
“还在苏州城!”邓百川冷笑一声,哼道:“他们好像贪慕苏州的繁华,不舍离开,或是不甘心,仍在等着萧先生。”
“好!”王语嫣轻轻一拍椅子扶手,颌首道:“咱们今晚就行动!”
“遵命!”邓百川抱拳,心悦诚服。
王语嫣淡淡笑了笑:“邓大哥,不必如此客气,你们是长辈!”
邓百川笑呵呵说道:“家主为尊,咱们岂能僭越?姑娘也不必宥于辈份而不自在,公子在时,也是如此!”
王语嫣轻轻颌首,不再多说。
……
华灯初上,燕子坞内灯火通明,仿佛不夜之城,弟子们仍在练武场上拼命练功,只是少了几分生气,都有些沉默。
他们目光不时飘来飘去,似乎心不在焉。
隐隐的,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涌动,人们私下里议论,家主今晚要行动,前去苏州城追杀西夏的人,替公子报仇。
这样的事,人人都想去,但家主却下了令,除了她与四大家臣,谁也不带,只要守好门户就是。
这令众人蠢蠢欲动,心痒难耐。
王语嫣坐在后花园,周围灯笼一串串,将后花园照亮,她坐在花圃当中,神情惆怅,默默的一个人。
阿秀与阿青站在不远处,看了看她背影,对视一眼,露出担忧神色。
阿青低声道:“阿秀姐姐,再这样下去,小姐会生病的。”
阿秀轻轻叹息:“小姐是想家了!……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陪,萧先生还真狠心!”
“可不是!”阿青愤愤的点头。
说着话功夫,两人忽然一怔,忙抹了抹眼睛,但见场中出现了一道人影,身着青衫,正是萧月生。
第487章 报仇
“大哥!”王语嫣忽有所觉,腾的转身过来,迎上萧月生温润的眸子。
“语嫣。”萧月生笑吟吟的拍拍她肩膀,王语嫣身子僵立,手足无措,只是怔怔看着他。
萧月生见她这般激动,叹了口气,温声道:“语嫣,近来可好?”
他也觉得自己心硬,非要将她一个留在这里,孤孤单单,过惯了萧府热闹的日子,骤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定是难过惆怅。
不过,唯有失去,才知道珍贵,王语嫣一直呆在那里,也该出来走一走,感受一下世情,知道萧府的安宁。
“大哥……”王语嫣眼眶湿润起来,却强自抑住,轻轻道:“灵儿妹妹他们可好?”
阿秀与阿青偷偷打量,想弄清这位萧先生究竟是何人物,小姐绝美无双,武功又高绝,能令她倾心的男人,当世之中除了公子之外,还有何人?!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她们已经出发,去了大草原,要去看看她们父母。”
“这样……”王语嫣低头叹息一声,想到了母亲与外婆。
萧月生笑了笑:“我已经捎信过去,让王夫人与李前辈重回曼陀山庄,也算跟你做个伴儿。”
“嗯……”王语嫣露出一丝笑意。
萧月生又道:“等过一阵子,我让春娘她们过来两个,一块儿陪着你。”
王语嫣笑容扩大,笑着点点头,瞥他一眼。
萧月生呵呵笑道:“你若想回去,就回去住,且把这边理顺了,偶尔过来看看就是了。”
王语嫣的笑容更盛,宛如鲜花盛开,顿时容光焕发。
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
夜色越来越深,燕子坞仍旧灯火通明,仿佛白昼,燕子坞素来如此,夜晚不熄灯,保持长明。
燕子坞栈桥上,王语嫣站在最前,对面是慕容老夫人与一群弟子们,他们个个双眼炯炯,神情激动。
王语嫣身后,邓百川四人站成一排,萧月生则站在栈桥的尽头,负手于后,仰头观天,一轮明月高悬,如一只玉盘静静的旋转,洒下一片一片清辉。
王语嫣轻轻说道:“老夫人,不必如此隆重,马上便回来。”
她神情仍旧淡淡的,明眸如水,一一掠过众人的脸庞,仿佛蕴着实质般的力量,诸人不由的想后退一步。
慕容老夫人精神矍铄,笑眯眯的道:“语嫣,你去替复儿报仇,也是替咱们慕容家报仇,老婆子岂能不来壮行?……来人,酒!”
一个清秀的少女上前,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摆一排大碗,共有六只,另有一少女搬来一只酒坛。
慕容老夫人亲自揭开封泥,小心翼翼,然后捧起酒坛,往六只碗中注入了美酒,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酒性暴烈。
放下酒坛,酒碗平端到胸前,慕容老夫人喝道:“喝了这碗壮行酒,你们且取仇人首级回来,祭奠复儿英魂!来,喝罢!”
“是,老夫人!”邓百川四人上前,一一端起碗,站到王语嫣身后。
王语嫣端起碗,轻轻与老夫人的碗一碰,送到嘴边,罗袖遮住,仰头一饮而尽,随即信手一抛,大碗落入湖中。
她玉脸酡红,双眼明亮如电,雪白罗衫猎猎作响,无风自动,气势陡的凌厉,仿佛寒剑出鞘。
慕容老夫人长笑一声:“好!好!出发罢!”
“告辞!”王语嫣抱拳,神情肃然,转身便走。
慕容老夫人仿佛年轻了十几年,毫无老态,她声音洪亮,精神矍铄,双眼炯炯有神。
若非不会武功,她怕是要跟着一起去了,劲头十足,紧盯着王语嫣他们上船,飘飘而去,一直到船融进夜色中不可见,她才收回目光。
……
夜色之中,王语嫣与萧月生并肩而行,邓百川四人紧跟身后,他们施展轻功,埋头苦追,却一直拉不近与前面两人的距离。
王语嫣与萧月生脚下飘飘,徐徐踱步,仿佛在野外漫步,悠然自得如踏青,后面的四人施展轻功,风驰电掣,偏偏追赶不上。
他们惊讶,却不敢说话,正拼尽全力施展轻功,一旦说话泄了气,速度一缓,定要被落得没了影子,那才叫丢人!
他们速度奇快,一会儿功夫,苏州城在望,如今夜深,城门已关,高墙危立,突兀高耸。
萧月生与王语嫣脚下不停,冉冉升起,仿佛两片白云,轻轻掠过城墙,消失在城中。
邓百川四人也不停步,身形冲天而起,到了最高处,仍差墙头一丈高,四人腰间闪过一道寒光。
“叮……”剑尖点到城墙上,顺着剑势反弹,又拔高一丈,掠了过去,手法纯熟,动作迅捷。
四人落地时,已经不见了萧月生与王语嫣的影子。
“去万兴楼!”邓百川马上道,扭身便走,三人跟上,他们没穿夜行衣,但都穿着深色衣衫,能融入夜色中。
万兴楼是一座酒楼,位于苏州城南中心大道东侧,站在楼上可看到南城门的情形,一清二楚。
此时,万兴楼灯火通明,丝竹之声,嘻嘻哈哈大笑声,咯咯的娇笑声,面红耳赤的吵闹声,混在一起,从楼中涌出来。
站到万兴楼前便可感受到里面的热闹。
“大哥?”灯光照在王语嫣脸上,散发着温润光泽,雪白无瑕,像一块儿白玉,她扭头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笑道:“语嫣,今晚一切听你的,我只是看热闹。”
邓百川四人忽然出现,带来一阵风,站在他们身后。
王语嫣扭头,如水目光落在风波恶身上:“风四哥,你去引他们出来。”
“是,姑娘。”风波恶点头,掸了掸蓝绸长衫,扫去身上的风尘,一改平日走路姿势,大摇大摆,一步三摇往里走。
很快有一个小二迎上来,他随手抛了一块儿碎银子,小二顿时眉开眼笑,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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