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轻咦,似乎惊奇,随即响起沙哑声音:“是明慧侄女么?”
“徐掌门,正是小女子!”许明慧和声说道,声音不大,仍凝而不散的传了开去。
“哈哈,明慧侄女何时修得这么一身内力?!”一阵大笑声响起,开口时,在远处,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出现在众人跟前。
飘飘而来,迅如鬼魅,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相貌平平的常春,另一个是白衫少女。
……
“呵呵,好侄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果然不假,这才分开一天,侄女竟功力暴增,莫不是吃了大还丹?!”
徐掌门抚髯呵呵笑着,仰头眯眼睛,打量萧月生众人。
许明慧摇头,不卑不亢,吐字清晰从容:“小女子愧不敢当,只是借用别人内力罢了。”
“天色不早,你们不睡觉,跑这里来做甚?”徐掌门笑问,神情亲切随和,好像与许老爷子是老朋友一般。
许明慧淡淡道:“咱们再要领教徐掌门高招!”
“你——?!”徐掌门也不生气,打量她一眼,摇摇头:“你是小辈,我哪能跟你动手?!”
“是我。”段誉踏前一步,抱拳朗声道:“在下段誉,想领教徐掌门精妙的剑法!”
徐掌门眉头一皱,打量一眼段誉:“你是何人,我与苍云派的恩怨,不必外人插手!”
“老头,段大哥不是外人,他是许姐姐的未来夫婿!”钟灵叉腰哼道,秀美小脸满是不屑的神情。
看到他对许明慧出手,极是不耻他的品性,看不起他。
木婉清冷哼一声:“要打便打,废话什么!”
“杀鸡焉用牛刀,段公子,咱们切磋两招!”相貌平平的青年踏前一步,抱拳沉声道。
“你被段大哥打败了,还动手做甚!?”钟灵不屑的娇哼。
常春沉声道:“在下不服,想再比一场。”
段誉摇摇头,诚恳的道:“常兄,你不是我对手的。”
他对此人倒没有敌意,反而惺惺相惜,觉得此人风度极佳,也不像是坏人,可惜门派之争。
说着话,段誉伸手一指,“嗤”一声轻啸,旁边一块儿石头炸开,小石子迸射四方。
第517章 破军
徐掌门眼睛一缩,在苍云派动手时,他与许老爷子在一边,没有看到段誉大展威风,此时方看清。
常春吸了口气,缓缓道:“六脉神剑!”
“不错。”段誉点头,神情诚恳:“常兄,你若能接得住,咱们可试试,否则,也不必冒险。”
常春紧抿嘴唇,看看那块儿四分五裂的大石头,苦涩的摇摇头:“六脉神剑果然名不虚传!”
徐掌门打量一眼段誉,脸色郑重:“段公子,莫不是小王爷?”
段誉抱拳:“正是在下。”
他行走江湖,从不以小王爷自居,但此事关系到许明慧的门派,他也顾不得许多,坦然承认。
“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徐掌门哈哈大笑一声,转身过来:“小王爷大驾光临,我大江派荣幸之至,请进去叙茶!”
段誉看一眼萧月生,萧月生笑吟吟的,没有什么表示。
段誉心中有数,笑着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小王爷哪里话!”徐掌门哈哈笑道,伸手躬身:“小王爷尊贵之躯,能来这山野之地,难得之极!”
说罢,众人跟段誉,一起往山道而行,渐渐往上。
……
许明慧跟在段誉身边,轻咬下唇,不时瞥一眼徐掌门,心下暗恼,这个老家伙,真不愧老奸巨滑,一听到段郎的身份,马上笑脸相迎。
偏偏段郎又是个心软的,吃软不吃硬,拉不下脸来动手,万一在山上有埋伏,施展暗算,防不胜防!
她暗自焦急,转头望萧月生,萧月生正与蓝玉梅低声说话,声音极微,她竟听不清,看他模样,一点儿不担心。
方雪晴与钟灵,木婉清也在低声说话,神色轻松,仿佛真的是去做客。
许明慧暗叹一口气,看来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操心,他们都神情笃定,相信了这个老家伙!
心下暗自焦急,脚下滞一滞,不知不觉的靠近方雪晴,轻声道:“方姐姐,这姓徐的不是什么善茬,指不定挖了什么坑等咱们往里跳呢!”
方雪晴停下跟木婉清的话,扭头过来,见她焦急神情,抿嘴轻轻一笑:“就怕他老实!”
许明慧一怔,大是不解,随即沉吟一下,若有所得,慢慢点头。
方雪晴赞许的点点头,暗赞这许姑娘兰心惠质,冰雪聪明,一眨眼间便领悟了自己的用心。
她们先前追上了徐掌门他们,点了他们穴道,给了他们一些苦头,这次见面,他偏偏毫不在意,仿佛不认识一般,难道,此人心胸果真如此厉害?!
方雪晴心中殊为好奇,按下不动,倒想瞧瞧。
……
徐掌门这一次却没有使诈,领着众人进了大江派,径直通往最前的大殿,乃是大江派的会客厅。
大厅灯火通明,已经坐着两个老者,皓眉雪髯,一身麻布长袍,静静坐在那里仿佛两座雕像。
“小王爷,这是家师,这是家父。”徐掌门分别引见,哈哈笑道。
段誉抱拳躬身,见过两个老者。
左边老者,斜长脸庞,左颊有一条长疤,像是蜈蚣趴在上面,虽然鹤发童颜,不失狞厉之气。
一双狭长眸子开阖间迸射冷电,厅内仿佛随之一亮。
右边的老者,胖墩墩的,圆圆的脸庞红扑扑的,双眼清澈,带着友善,和蔼可亲,见之顿生亲切之感。
他正笑眯眯的打量着众人,在几女身上转了转,露出疑惑,最终落在萧月生身上,笑着点点头。
萧月生暗自感叹,深山之中藏龙蛇,果然不假,这两个老者,内力俱是深厚,放到武林之中,可谓一方高手。
自己神气内敛于丹中,从外表看来仅是一常人,不练武功的,这圆胖老者能注意自己,眼光老辣异常。
那狭长脸老者眼睛睁一眼,落在段誉身上,轻轻颌首,随即又闭上眼睛,不理会萧月生他们。
“呵呵,家师正修炼一门功夫,平常是闭着眼睛的,也不说话,小王爷莫见怪。”徐掌门笑着解释。
段誉讶然,打量一眼狭长脸老者,笑道:“不知前辈修的是什么功夫?”
“家师练的是破军剑。”徐掌门笑眯眯的问答,毫不隐瞒。
“在下见识浅陋,没听过这剑法。”段誉摇摇头,自失一笑。
那圆脸老者笑眯眯的:“小王爷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了,……还未请教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说着话,将手指向萧月生。
徐掌门一怔,看看萧月生,又看向段誉,萧月生一直没出过手,他一直以为是个书生,没练过武功的。
此时父亲偏偏看重,他顿时省悟,此人定不是寻常人!
……
“这是在下结义兄长,姓萧。”段誉微笑。
“姓萧?”圆脸老者皱着眉头,又问:“据老夫所知,武林中姓萧的高手不少,最绝顶的人物乃是无量剑的掌门萧大侠!”
段誉笑了起来:“呵呵,那正是萧二哥。”
“竟是萧大侠当面?!”圆脸老者腾的站起来,两道焰焰光芒从眼中射出,落在萧月生脸上。
萧月生抱了抱拳,微微一笑:“在下萧观澜,有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圆脸老者忙不迭摇手,紧盯着他,似乎想看透了,慨然叹息:“没想到,萧大侠如此人物,竟能莅临敝派!”
狭长脸老者乍然睁眼,电光迸射,直刺萧月生,厅内顿时亮了亮,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下。
如电目光落在萧月生脸上,看了看,又慢慢阖上眼,好像世间万物莫能动其心,眉毛却蹙了起来。
萧月生瞥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这位前辈的破军剑,想必是凝聚毕生功力于一剑罢。”
“不愧是萧先生!”圆脸老者呵呵笑道。
萧月生摇摇头:“依我看,这位老先生的练法弄错了,怕难练成。”
“哦——?”圆脸老者一怔,露出意外神情,看了看狭长脸老者,又望向萧月生,笑眯眯的问:“萧先生法眼如炬,可有不妥处?”
“剑来。”萧月生伸出手,方雪晴拔剑出鞘,双手呈到他跟前。
萧月生接过剑,竖在胸前,淡淡道:“这种剑法,在下稍有涉猎,献丑了!”
说罢,手腕轻轻一抖,“嗡”一声,剑身颤动,发出一声清吟,仿佛龙吟,清亮激越。
清吟过后,剑光大涨,迅速扩散开来,瞬时溢满整个大厅。
厅内光芒大作,亮如白昼,光芒盖过了熊熊牛炬,仿佛一轮太阳掉落进来,比白昼还亮几分。
“好剑法!”狭长脸老者睁开眼,眯着眼皮,情不自禁叫了一声。
长剑化为一柄白色光剑,他拈在手中,朝前轻轻一刺,在一张椅子前停住,隔着一尺远。
剑上光芒飞快散去,仿佛白雪遇沸汤,倏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宝剑恢复如常,寒气袭人,寒光却内敛。
他收剑,递给方雪晴,转身一扫众人,笑了笑:“见笑了。”
……
徐掌门怔了怔,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那张椅子,疑惑道:“这是……?”
这时,门帘忽然飘荡,一阵山风吹起门帘闯了进来,牛烛摇曳,厅内暗了一下又明亮起来。
“咦?!”徐掌门转头望向萧月生。
众人跟着望去,刚才那张椅子消失了,地上有一团粉末,散开一些。
狭长脸老者双眼光芒大放,亮如寒电,紧盯着那团粉末,又慢慢移向萧月生,目光似能刺透人心。
萧月生微微笑道:“这一招舍身剑,我练得火候不足,与这位前辈的破军剑应有异曲同工之妙罢。”
“不错!不错!”狭长脸汉子紧盯着他,缓缓点头:“好一招舍身剑!”
众人咋舌,反应过来,这一剑没有刺到,却已经将椅子化成粉末。
方雪晴抿嘴微笑,暗忖公子还是心软了,提前震慑,免得他们耍花招,自取灭亡。
第518章 化解
萧月生笑道:“将毕生功力聚于一剑,说来容易,真正做到却难比登天,我劝前辈别白费力气了。”
狭长脸老者一皱眉,电光迸射,冷冷道:“你是说,我练不成喽——?”
萧月生摇摇头,神情温和:“也许前辈有什么奇异心法,但据我的经验,想练成这种剑法,并不现实。”
“哼!”狭长脸老者冷笑,神情不屑,颇不服气。
萧月生笑着摇头,不再多说。
圆脸老者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哈哈笑道:“果然不愧是萧先生,剑法如神,名不虚传啊!”
萧月生抱了抱拳,微笑道:“见笑了。”
狭长脸老者看一眼他,慢慢又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如雕像,眉头却皱了起来,若是寻常人说这话,他会嗤之以鼻,毫不理会。
但说这话的是萧观澜,近年来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萧观澜,且他又练成了舍身剑,却不能置之不理了。
萧月生转头示意段誉说话。
……
段誉清咳一声,道:“徐掌门,在下深夜贸然拜访,却是有一事相求。”
“小王爷客气了!”徐掌门忙摆手,呵呵笑道:“小王爷尽管吩咐便是了,老夫但能做到,不敢推辞!”
段誉笑道:“贵派与苍云派素有恩怨,我今天来,想做一回鲁仲连,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算了罢!”
徐掌门脸色微变,苦笑一声,看了看段誉,又望向圆脸老者。
萧月生抚着小胡子,微微含笑,温润的目光笼罩着三人。
他虽然不说话,神情也是放松的,微笑如春风,但周围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呼吸变得困难。
徐掌门与两个老者转头望他,动作缓慢,仿佛是在泥沼中。
萧月生摸着小胡子微笑,不言不语,只是看着他们,神情甚是友好。
徐掌门重重吐一口气,露出笑容:“既然小王爷发话,老夫自不敢有违!……好,从此之后,我大江派与苍云派井水不犯河水,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甚善!”段誉抚掌赞叹,笑道:“徐掌门真是胸襟广阔,深明大义,小子佩服,佩服佩服!”
周围的空气随之一松,众人不由吁了一口气。
徐掌门哈哈大笑,摇头不已:“不敢当不敢当!……小王爷忒客气了,这点儿面子,老夫岂能不识趣?!”
……
众人回到了苍云派。
回到大厅时,许老爷子正在厅中坐着,听到脚步,匆匆挑帘出来迎接,身后跟着两徒弟。
“如何如何了?”徐老爷子不等他们坐下,就忙不迭的问。
许明慧盈盈笑道:“爹,他们答应了,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之后,恩怨一笔勾销!”
“哈哈,他还算是识趣!”许老爷子顿时大笑,抚着雪白须髯,甚是得意。
方雪晴抿嘴轻笑:“许老爷子,你可是得了一位好女婿,一听段大哥是小王爷,他立马软了下来,只能答应了。”
“呵呵……呵呵……”许老爷子得意洋洋,看了看段誉,又看看许明慧,露出满意神情。
至于他的三弟子,一脸的阴云,却是顾不得了。
段誉摆摆手,摇头笑道:“方姑娘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
他道:“能这么容易服软,都是二哥的功劳!……没有二哥震慑,他们岂能如此乖觉!?”
萧月生笑着摆了摆手,站起来:“你们聊着罢,我先回去歇着,天色已经不早了。”
说罢,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方雪晴她们跟着站起来,裣衽为礼,转身跟着萧月生一块儿离开了,大厅里顿时清静下来。
段誉笑着抱拳:“伯父,我也先去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如何?”
“好好,贤侄快去歇着罢。”许老爷子忙不迭的点头,恨不得亲自送到大厅口,亏得被许明慧拉了一把。
直到他们都走了,许老爷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爹——!”许明慧见他如此,娇嗔一声,颇是不满。
“哈哈,有婿如此,夫复何求啊?!”许老爷子得意洋洋,又是大笑数声,道:“跟了段贤侄,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啦,乖女儿!”
“爹,别这么说好不好!”许明慧娇嗔,哼道:“好像是女儿托庇于他一般!”
“呵呵,咱们家与段贤侄相差甚远,若不是段王爷顾念旧情,咱们可高攀不上!”许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小师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师兄沉声问道,岔开话题,免得师父一直笑个不停。
……
“这一次,姓徐的能这么快屈服,一是段大哥他的身份,再者,是萧先生的震慑之威。”许明慧道。
“哦——?”许老爷子拉一下椅子,凑近一些。
于是许明慧将经过一一细讲,开始时候,如何进去,萧月生如何演示招式,然后段誉如何说话。
三人听罢,点了点头,皆沉浸其中,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许老爷了长长叹息一声,摇摇头:“萧大侠就是萧大侠,不战而屈人之兵,厉害啊!”
他又望向两个弟子,摇头道:“你们呀,真该学一学,长长见识,看看高人是如何行事的!”
“是,师父。”两人低下头。
许老爷了感叹道:“仅仅是武功练好,还不算高明,像萧大侠这般,才算是真正的高明!”
第519章 不告
第二天,当他们早早起来,练完功,寻思着萧月生他们该起来了,就去了萧月生的小院,想要当面致谢。
段誉功劳至大,但他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萧大侠是无论如何得当面致谢的,他帮了大忙!
小院门外,许老爷子当头,精神矍铄,身边跟着三人,许明慧一身鹅黄罗衫,她两位师兄穿黑绸劲装,腰间佩剑,英姿勃勃。
许明慧上前轻轻叩门,娇声带笑:“萧二哥,可曾起来啦?”
她娇脆的声音飘荡,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应和。
“还没起床?”许明慧转头望许老爷子,看了看两位师兄。
许老爷子摇头:“即便没醒,你这一嗓子下去,也该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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