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说观澜,这次,有些过了吧?!……听官家说,你弄得动静极大,整个行在都闹得满城风雨?”杨真人伸出茶盏,让小龙女帮忙续上水,清亮若寒星的双眼扫了一下萧月生,似带责备。
“唉——,没办法,我也未曾想到这般,只是为了救人,也顾不得了!”萧月生长长叹息一声,他撒起谎来,眼睛眨都不眨,足以乱真,两人虽眼中仍有疑色,却又抓不住他的痛脚,只能姑且信之。
“看官家的意思,怕是要招揽你进大内,你想怎么办?”杨真人一直微笑蔼然的表情消失不见,抚着颌下清须,微蹙了蹙两道雪白长眉,颇有疑虑。
他心知萧月生性子随意,无拘无束,让他进入大内,怕是受不得那份束缚,而若不答应,定会惹得天子震怒,说不得会迁怒观澜山庄,而一旦伤了观澜山庄之人,怕是天子的性命也是难保,当今世上,怕是无人能够制得住萧观澜,别人的性命,皆在他一念之间尔。
此时他只恨世间绝色女子太少,不能令萧月生看花了眼,又恨萧月生不够花心,若观澜山庄的女人再多几个,能将他缠在温柔堆中,最好不过。
为此,近两年,他专门收了两个绝色女子为徒,惹得张老道与刘老道嘲笑了好几回,他们实不知自己的苦心。
自古以来,美人计便是无往而不利,当初三国朝代的第一武人吕布,纵横无敌,不也是倒在了美人计下?
而自己的门下难保有一日会不小心惹上观澜山庄,虽说有自己的情面,但多一道蓠芭总有好处,再说他每多一位妻子,便多一层羁绊,天下幸甚!
萧月生对阁皂山杨真人的心思并未一无所知,只是他这般独特的想法倒也有几分妙趣,他看着有趣,这般妙人,自是值得交往。
“这个嘛……,倒还未想好,二位老道怎么想?”萧月生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沉吟了一番,抬头问用力盯着自己的两人。
“进入大内规矩太多,观澜你是受不得的,但天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如每年抽出几天住到大内,应该不错吧?”张天师语速缓慢,极是郑重,这是他与杨真人冥思苦想的方法,以萧月生的性子,料定应该会答应下来。
“这主意倒不错!”萧月生回答得兴致盎然,并未再做刁难,令张天师与杨真人长舒了口气,他温润的脸上泛出一丝笑意:“这么说来,你们两个老道是来做说客了!”
张天师与杨真人呵呵一笑,抚须的模样,一派仙风道骨。
“说说,你们得了什么好处?……见面分一半吧!”萧月生终究还是积习难改,忍不住挤眉眨眼的捉弄两位老友。
二人再也难做出神仙模样,不由苦笑。
杨真人笑着摇头:“他是天子,请我们做一回说客,哪能有什么赏赐?!……听说刘老道正在闭关修练九天降神术,咱们一块儿过去瞧瞧如何?”
“呵呵,上次见到他时,这个老道便神气得很,说如果练成了九天降神术,本座不堪一击,也不知现在练没练成……”张天师也配合着杨真人的祸水东引之法。
他们口中的刘老道,是符箓三山中的茅山上清宫掌教,论起道术武功,当属三人中的第一。
“哦——?这般厉害?……倒少不得要见识一下!不如你们传讯,让他来临安,我们在这里热闹热闹,如何?”
“……如此甚好!快有一年没有见到刘老道,过来聚聚也好!”张天师稍一迟疑,便颌首答应。
谢晓兰与杨若男身边,除了关盼盼,尚有三位绝色女子,一高华、一淡雅、一丰满泼辣,各具风姿,光彩夺目。
此时天空太阳已近正中,惠风和畅,阳光明媚,是难得的好天气,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带着清新的味道。
谢晓兰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湖心的水榭小亭之上,粼粼波光中,这座通风的八角亭,白玉为栏,朱红雕柱,既显气魄,又带着雅致。
曲廊小亭之下,清澈如泉的池水之内,一簇簇锦鲤若隐若现,围绕在支撑着轩榭曲廊的石柱下。
谢晓兰与杨若男各坐在锦墩上,雪白玉手中拿着一枝幽幽的紫竹杆,杆的另一头,自白玉栏上伸了出去,系着丝线,却是一只鱼杆。
杨若男虽是动静相宜,却动多于静,安安稳稳的坐了一个时辰,半条鱼也未曾钓到,已开始有些不耐。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杨若男光洁如玉的面庞带着焦虑,如水的目光不时转向身旁的晓兰妈妈。
谢晓兰却视若不见,目光直直向前,似是望向湖面,又似望向湖边的垂柳。
“晓兰妈妈,我们回去王府吧,干爹今天可是要回来的哟!”杨若男忍不住娇声说道,带着撒娇的口气,若是换了男人,定是无法拒绝,全身早已酥软。
她们二人的身后,关盼盼原本的冷漠已有些消减,正娇躯笔直的坐在小亭中央的白玉桌旁,一手握着月白丝绢,一手持着寒霜长剑,以丝绢轻轻拭剑,其动作轻柔状,仿佛细心抚摸,寒光映射之下,双眸更是明亮如夜晚的星辰,眸中满是柔情。
在关盼盼两侧,各坐有一人,姿色气质毫不输于她,正静静无声的相对手谈,只有棋子落盘之声,清脆悦耳。
另有一人坐于关盼盼对面,气质高华,正挂卷读书,明眸如水,透着从容与淡定,目光不时自书上移开,望向桌上两人的棋盘。
“不必着急,……若你干爹有心,自是会过来找我们!”谢晓兰有些迷离的目光仍望向远处,声音有些沙哑,淡淡的说道。
“可是干爹很懒的,他定是在等我们回去呢!”杨若男有些着急,声音虽有些升高,却仍不失娇脆动人,她转身之际,也顾不得手中的紫竹鱼杆颤动,便是有鱼,早已惊走。
“哦,谢姐姐,未来的姐夫真的那般懒么?”手持书卷,气质高华的沈三姐抬头笑问,挺直的琼鼻,修长的玉颈,显得极是端庄,此时玉脸虽是微笑,仍不失端庄高华之气。
“……嗯,他确实不那般勤快!”谢晓兰迷离的目光渐渐凝聚,淡淡回答,一直坐在亭边,看着清澈透底的湖水,她的心绪便如这湖面一般宁静。
只是,此时一开口说话,那般平静的心绪竟有些泛起波澜,一张熟悉得几乎陌生的笑脸浮上心头。
“不会罢……,这么大的庄子,又临西湖,有几个人能买得起?……姐夫又不是做官的,人若不勤快,哪能赚这么多的钱?”正在对奕中的丰满若蜜桃般的少女咭咭说道,声音如画眉清鸣,话说得又快又清楚,其口舌之利,令人咋舌。
此女便是临安四花之一的崔雪语,其歌声美妙,堪称一绝。
崔雪语自棋盘上抬头,面庞呈现在众人面前,饱满鲜艳的嘴唇一鼓,小手敲了敲白玉桌面:“仅是这个石桌,便能买得起两个我来!”
“瞧你说得!”正与崔雪语对奕的顾冷琴嗔责了瞪了她一眼,接着轻叹一声:“不过姐夫确实有钱得很!”
顾冷琴清瘦的瓜子脸泛着淡雅与隐隐的忧郁,只是此时与众人呆在一起,心情放松,变得活泼了许多,才将忧郁遮掩了下去,其气质有些楚楚堪怜,令男人忍不住想拥在怀中,拼命保护,不使其受到伤害。
“唉——!……有钱又如何?!”谢晓兰精致如瓷的玉脸泛起一丝幽怨,能令铁石人动肠,她微曲着娇躯,一只胳膊肘拄在膝上,手托着玉脸,看向远方。
“谢姐姐的话倒不假,那些有钱人,没几个好东西!”气质高华的沈三姐以淡淡的语气说来,仍不失激烈之意,她目光转向凝望远方的谢晓兰,声音轻柔的说道:“……宁嫁穷家妻,莫为豪门妾,谢姐姐,你真的要嫁给姐夫么?!”
她的话虽有些不那般顺耳,却透着浓浓的关心,立刻惹来了杨若男扭过娇躯而发出的怒视,她鼓着两腮,斜着头瞪视沈三姐,颇是不善。
沈三姐见到她可爱的模样,不由得想笑,却强忍住,玉容沉静,目光亦是沉静,温和的问:“若男,生气了?”
“哼哼,当然生气了!”杨若男皱了皱精致的琼鼻,娇声哼道,却丝毫没有震慑力。
她放下了手中的紫竹鱼杆,面朝白玉桌而座,极是郑重其是,嘟了嘟柔嫩的樱唇,娇脆的说道:“别的男人根本不能跟我干爹比,我六个干娘,全都一样,大家在一块儿,可快活了——!……晓兰妈妈加进来,也一定会快活的,姨娘干嘛不让晓兰妈妈嫁给干爹?哼——!”
“哦?别的男人都不能跟你干爹比?……咯咯,姨娘我见过的好男人可不少,倒要看看小若男是不是在撒谎!”沈三姐捂嘴轻笑,巧笑倩兮,风姿动人。
第149章 花语
杨若男精致的下巴一抬,柔嫩的小嘴轻撅,娇哼了一声,琼鼻两侧出现两道细小的褶皱,极是动人。
她似是不屑说话,转过身去,晶莹玉手轻轻一抖泛着幽幽紫光的鱼杆,雪白的丝线在空中划了个圆弧,甩起的鱼钩铮然发亮,似是透出寒光,只是那鱼钩却名不符实,并非钩状,却是笔直无曲。
这便是萧月生所谓的“姜太公钓术”,讲求的是愿者上钩,上行下效,观澜山庄诸人皆是采用这种钓鱼之法。
这种钓鱼法,对于功力的要求极高,内力透过至坚至硬的紫竹倒不甚难,因为紫竹质地特殊,内力在其中传导极为流畅,但对于柔极的天蚕丝线,却是千难万难。
天蚕丝对内力来说,最为阻滞,内力进入其中,如陷泥潭,寸步难行,又是至柔之物,虚不受力,否则,杨若男的贴身背心岂能是独由天蚕丝织成?
内力透过紫竹与天蚕丝,然后再以功力使出“粘”字诀,其中所需内力之精致与深厚,远比想象中更艰难几分。
这也是萧月生让杨若男陪着自己钓鱼的用意之一,可以将内力凝练得如臂指使,圆转自如,况且又不违背小凤的不杀生之意,钓上来再放回去,丝毫不伤鱼身,杨若男也不忍心用鱼钩,觉得用钩子将鱼钩起,太过残忍,能够不伤鱼,又得到钓鱼之趣,她学起来自是兴致盎然。
谢晓兰虽然受到北斗七星之力的易筋锻骨,内力深厚精奇,却对这种“姜太公钓术”生涩得很,比起杨若男来,逊色极多。
“雪晴姐,你见过了我们的未来姐夫,对我们大家说说,感觉如何?……有没有小若男说得那般好?”
拄在白玉桌上,一手支着如花的玉脸,崔雪语斜了杨若男的玲珑背影一眼,口舌便给的向关盼盼问道,杏眼中闪现着好奇的光芒。
关盼盼清冷的双眸专注于寒森森的青锋长剑,听到崔雪语的话,如水的目光定了一定,拭剑的丝绢亦停在剑上,微一沉吟,点了点头:“姐夫虽然看来平常,却让人很舒服、很安心。”
她的声音清冷,语调却很轻柔,一听便知心有所感。
“舒服?安心?……咯咯,那姐夫的相貌一定很普通,年纪一定不小,雪晴姐可是对英俊的男人反感得很呐!”
崔雪语咯咯笑了起来,薄如雪瓷的樱唇翕张了几下,手中拈着的棋子差点儿脱手下落,好在她反应极快,重新拿住。
“哼!”杨若男的娇哼声立刻响了起来。
“啊!”了几声,临安四花纷纷惊呼了一声,玉手捧心,似是极为难受。
杨若男正运转内力,欲要粘一条鱼,半个时辰下来,还未见过鱼的影子,她想在去找干爹前,看一眼这里的鱼儿是否比去年长大了些。
听到崔雪语姨娘咯咯笑声,杨若男顿时忍不住娇哼一声,正在运转的内力无意中蕴于声音之中,除了谢晓兰的功力足以应付,其余四人,自是禁受不住。
好在杨若男的功力毕竟纯熟精妙,驭使紫竹鱼杆只需极细微的内力,四女所受之力极轻。
谢晓兰听到关盼盼四人的惊叫,再无沉静的神态,慌忙转身望去,见到了她们的模样,便知晓事情之缘由,不由狠狠瞪了一眼亦转过身来的杨若男。
杨若男一缩秀颈,吐了吐红嫩的小舌头,冲四人作了一揖,绝美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娇声道:“四位姨娘,对不起,是若男失手了!”
“哎哟,哎哟,像被细针扎了心口一下,差点儿疼晕过去!……现在小妹终于相信,我们的姐夫确实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崔雪语缓缓放开捂在胸口的玉手,苍白的玉脸渐渐恢复了几丝红润。
“没想到小若男这般厉害!”坐于崔雪语对面的顾冷琴淡雅忧郁,此时也是面色苍白,双眸中的神采有些黯淡,她轻轻吁了口气,轻声叹息。
关盼盼经历了那一晚的夜袭,对杨若男的厉害早已见过,并未有太多的惊讶,其余三人的目光却透着惊奇。
杨若男被她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娇羞一笑,两腮桃红,美态惊人,令身为绝色的她们亦不由一呆,杨若男忙转过身去,坐回锦墩,拿起紫竹杆,继续钓她的鱼。
“唉——!若男的这一招极为厉害,若是再加几分内力,怕是这么一声轻哼,便能要了我们的命!……没想到竟有这般厉害的武功!”气质高华的沈三姐面色如常,杨若男早就察觉她通晓武功,而且修为还算不上浅薄。
“人家都道歉了呀!”杨若男扭过螓首,娇声嗔怪,语气极似在撒娇。
“好了,既然小若男不是故意的,我们便不要不依不饶的,还是说说我们未来的姐夫吧!……小若男,跟姨娘说实话,你干爹比你还厉害么?”
气质淡雅的顾冷琴轻柔一笑,柔声细语的问,她一边将掉落到棋盘上的黑玉棋子捡了回来,玉手雪白,更显得棋子的幽黑。
“我干爹?……嘻嘻,我这点儿本领,跟干爹比起来,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哪能跟干爹比呀?!”杨若男扭过头来,嘻嘻一笑,语气中透着难掩的自豪,双眸放光,闪闪如星。
“原来如此……”发髻高挽、端庄如仙妃的沈三姐轻轻沉吟,长叹了一声:“……唉——,嫁给这样的男人,确实能给人安心之感,还是谢姐姐慧眼识珠啊!”
谢晓兰笑着摇了摇头,心中虽然有几分苦涩,却更多的是甜蜜,一生一世等一人,自己的青春韶华,都在苦苦思恋中熬过,与她们的繁华热闹的生活相比,可能清苦得多,却又充实许多,因为心中被一个人占满了,这种感觉,确实很美妙。
“你们先在这里玩儿吧,……我与若男去那边府上看看,看他回没回来,……再不走,若男可要急坏了!”谢晓兰听别人口中谈论着自己的丈夫,心中不禁有些难耐相思。
杨若男一提紫竹鱼杆,忽的站了起来,玉脸上露出雀跃的神情,兴奋的看着晓兰妈妈。
“嘻嘻,依小妹看来,是谢姐姐等不及了吧?!”又是牙尖嘴利的崔雪语揭露了真相,她拈着一枚棋子停在空中,秀美的脸庞满是取笑的表情。
谢晓兰虚虚拍了她一巴掌,精致如瓷的脸上露出一抹绯红,所谓做贼心虚,便是如此。
“三妹,你过来帮着钓鱼罢,我们去去便回!”谢晓兰将紫竹鱼杆小心的支在锦墩与白玉栏杆之间,对正一只玉手拿着书卷的沈三娘指了指鱼杆。
“小妹可没那能耐,没听说过直的鱼钩能钓上鱼来的!”沈三娘摇了摇书卷,笑着拒绝。
“别那般认真,消磨时光罢了!”谢晓兰笑了笑,任杨若男拉起自己的玉手拖着往外走,对四女摆了摆手,沿着湖水上朱漆的曲廊而行,离开了水榭小亭。
王府之内,荷池之上的小亭中,极为热闹。
荣王爷知道今日子虚先生出关,便赶过来凑热闹,而张天师与杨真人两个老道也赖着不走,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倒让小龙女颇为忙碌,杨过此时也脱去了束缚,与杨真人有说有笑,毕竟两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更为亲切一些。
荣王爷则与张天师说些风水占卜之事,讲些奇闻秘谈,萧月生亦加入其中,谈笑风生,亭外荷花池水澄澈如镜,亭内一片融融之乐。
“干爹——!”娇嫩的声音宛如在九天之上响起,无处不在的充入众人的耳中。
本是挂着淡淡笑容的萧月生忽然笑容陡增,用力抚了抚唇上黑亮的八字胡须,自内而外的欢愉亭内众人莫不感受得到。
“干爹在后花园这儿!”萧月生清朗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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