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有之久,便晓得子虚先生将来必将圣眷浩隆。
子虚先生之神通,她是亲眼所见,这等神仙人物,是定要结络交好的,否则,其一言便足可将自己打入深渊。
“子虚先生,上次救回小道的性命,妾当时心神不宁,多有失礼,还望先生莫要见怪才是!”
贾贵妃娇容带笑,明眸一瞥间,柔媚的气息流转不止,其动人的风情扑面而至,萧月生不禁赞叹,无怪乎能在后宫三千粉黛中专宠。
萧月生摆了摆手,淡淡笑了一声,说了句“贵妃客气了!”,便不再多言,此女是官家的禁脔,还是不沾为妙,免得惹一身骚。
理宗也接着呵呵笑道:“涉人与似道姐弟情深,对于先生的救命之恩,感同身受,如今有机会当面道谢,也算了了她一件心愿!”
萧月生笑了笑,对两人的心意了会于心,转了转茶盏,沉吟了一番,漫声道:“山人出手救贾丞相,本是逆天而行,极为勉强!”
见贾贵妃黑白分明的双眸紧紧盯着自己,便是道心如铁,萧月生也不勉心中一荡,轻轻叹息一声:“只是人力毕竟有时尽,天命不可违,我虽能救得他性命,但如要他恢复健康如常人,他的阳寿怕是仅仅能维持一年!……所以只能借助”损有余而补不足“之道法,以残躯延其阳寿,如此这般,他尚有十年可活!”
这一通话,顿在贾贵妃的满腔热望上浇了一盆冰水,本是微笑的玉颜顿然变得有些僵硬,勉强一笑,声音微微颤抖:“这么说……这么说,小道的身体只能那个样子,好不了了?”
“现下的情形,想好倒是容易,想维持这么不好不坏的状态,却着实困难!”萧月生似是同情的微微一笑,温煦的气质极是怡人。
“唉——!”贾贵妃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隐隐有轻微的腻声,不自觉的带着柔媚,若非萧月生仔细探察,知道她丝毫没有武功,定要怀疑她修炼的心法带有媚气。
如此看来,她是天赋异禀,媚骨天成,生下来便是要颠倒众生的,理宗倒有些周幽王的福分。
“依先生说来,似道只有两种活命之途,或者健康如常人般活过一年,或者以这样的病躯活上十年?”理宗也有些头疼,看了一眼黛眉笼罩愁云的贵妃,抬头问萧月生。
“不错!”萧月生缓缓点头,歉然一笑:“在下修为有限,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偷天夺命之举,对我修道之人来说,可谓大忌,只是陛下有诏,山人也只能勉力而为,……贵妃可派人问一下贾丞相,可任他选择,唉……,令贵妃失望,山人之罪也!”
“先生哪里话!”贾贵妃忙勉强一笑,带着楚楚动人的风姿说道:“小道本是已死之人,先生能救得他的性命,妾便感激不尽,不敢再贪心!”
“唔,贵妃倒是身具慧根之人!”萧月生微微一笑,顿然潇洒如风,令理宗与贾贵妃只觉眼前一亮,春风拂面,说不出的舒适。
三人说话间,茶水已凉,于是又有一位宫女端着通紫的檀木圆盘,迈着轻盈无声莲步,来至二人身前。
贾贵妃罗袖舒展,纤手如白玉,先是拿起一盏递端给理宗,接着端给萧月生,落落大方,态度亲切如家人,理宗看着萧月生毫无顾忌的接过贵妃端过来的茶,不由抚须轻笑。
萧月生喝了一口香茗,然后抬头,扭过头来,看了看垂拱殿西面的琉璃轩窗,回身笑道:“天色不早,山人在此耽误陛下这么长时间,这便要告辞了!”
理宗摇头苦笑,贾贵妃有些怔然,看来这位子虚先生根本没有把这里当成皇宫大内呀,极像是寻常访友一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要不,先生在这里吃过晚膳再走吧!”理宗捋了捋颌下清须,颇有几分清奇之气,丹凤眼眸深处,却带着几分笑意,萧月生浑当作并未发觉。
“不了,我娘子尚在府内等候,近一个月未见,颇是想念!”萧月生摆了摆手,说得话更是离谱。
贾贵妃在一旁已说不出话来,果然是奇人奇行!看他摆手之态,潇洒之极,仿佛丝毫不知面前的邀宴的是天子一般,而且公然说出想念之语,也是太过露骨。
“既然先生这般说,呵呵……,朕也不强留,那便明日再来吧!”理宗丝毫不生气,抚着清须,极是随和的笑道。
“明日么……,再说罢!”萧月生微一沉吟,摇了摇头,似有不来之意。
忽然间,他抚掌一笑,似是忽然想起一般:“噢,对了,既是来了一次,自然要有见面礼,……这是一瓶玉露丹,这是一瓶凝气丹,送给陛下与贵妃尝尝!”
说着,手中凭空出现了两只玉瓶,一只雪白,一只碧绿,皆是光泽幽幽,充满生机。
理宗丹凤双目陡然一亮,盯着两只约有半个掌心大小的玉瓶,不由问道:“先生客气了!……不知这玉露丹与凝气丹有何功用?!”
前面一句说得极快,似是迫不及待的说出后面一句问话,将其急迫之意袒露无遗,便是贾贵妃有一旁都有些替官家感到不好意思。
“都是些小玩意儿,陛下莫要嫌弃才是!”萧月生呵呵一笑,将两只玉瓶递给理宗。
“玉露丹是献给贵妃,可调身宁神,容光焕发,……山人观贵妃虽面似无疾,却隐有暗疾,一旦发作,必势如洪水,一发而不可挡,怕是太医亦未觉察,服此玉露丹,可舒解之!……陛下身体尚可,只是气血不足,可服凝气丹调理,有闲暇时打打座,身体自然会日渐强健,变得年轻力壮。”萧月生一一指向两只玉瓶,上面分别有飘逸如轻风的两个小篆:玉露,凝气。
“多谢先生!”贾贵妃顿然由发呆中惊醒,听到玉露丹之功效,怕是哪个女人也无法拒绝,贾贵妃也不能例外,忙自理宗手上抢过那只碧绿玉瓶,抚摸不已,虽是尽力维持贵妃仪容,却难掩眉开眼笑之意。
见理宗与贾贵妃皆是欢喜异常,萧月生心中偷笑,大感两人的可爱,若是将这两瓶丹药拿给若男,怕是她会小嘴一撇,转头而去。
这两种丹药对寻常人来说,功效非凡,但对于观澜山庄诸人,却是无用之极,放在芥子空间内,他甚至有些嫌其占地方,于是废物利用,顺手送给了理宗与贾贵妃,做个人情。
“陛下,贵妃,山人告退!”萧月生拱了拱手,洒脱一笑,转身飘飘而去,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潇洒的身影已消失于高大的屏风之后。
一旁的陈老长长吁了口气,浑身发酸,几乎虚脱。
理宗与贾贵妃相视愕然,对萧月生的目无君父之行欲言又止,只能归之奇人必有奇行了!
“青蝶!”理宗将一直侍立在殿外的叶青蝶招呼了进来,将两只玉瓶递给他,让其拿回去研究一番,叶青蝶所掌正是御药院。
……
萧月生身形蓦然出现在王府的后花园,坐于花丛中一块空地旁的秋千上,看着场内谢晓兰执剑沉思。
这一处的设计与观澜山庄后花园的练武场颇有相似,两架秋千随风轻轻晃动,软藤织就的硬垫不沾灰尘。
“晓兰,过来歇一歇吧!”萧月生笑着招呼,拍了拍身旁的软藤硬垫,示意她坐过来。
“大哥回来了!”谢晓兰忙抬头,见到丈夫正坐于不远处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不由面颊微酡,将手中青锋长剑挽了个剑花,收于腕后,盈盈走了过来,水湖绿的罗衫被风一吹,顿然呈现出玲珑曼妙的曲线。
萧月生不由瞪大了眼睛,贪婪的神情更令谢晓兰害羞,手软发软的坐到了另一架秋千上,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萧月生不为己甚,轻咳了一声,温声道:“晓兰太过急于求成了,练功可不能这般勤奋!”
谢晓兰轻咬了咬下唇,将贴于玉臂的长剑归鞘,不言不语。
萧月生长叹一声,知道她执念甚重,虽然不再矢志报仇,放下了对慕容业的报复,却又有了重振灵鹫宫的重任。
真不晓得自己这般做,究竟是对是错,本想运用拖字诀,待她心中生机勃勃,便打消她自讨苦吃的念头,成为一宫之主,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劳心劳神,何苦来哉!
没想到她却认了真,真的想重振灵鹫宫昔日的辉煌,学起灵鹫宫的武学,竟这般用功,这个时候,仍独自在这里揣摩武学!
“这几日总与三娘与雪晴她们玩乐,武功都有些荒废了!”谢晓兰低低说道。
萧月生顿时哑然,没想到自己竟是误会了!
“如此甚好,业精于勤,荒于嬉,应该练练!”萧月生脸皮极厚,口风翻转之快,亦是如他的武功一般,圆转自如。
谢晓兰娇躯颤抖了几下,秋千轻荡中,她实在忍不住,发出扑哧一笑,既然咯咯大笑,清脆的笑声随着秋千而荡漾……
第152章 宴审
胡乱笑了一气儿,两人方才静静说话,冬日白昼短暂,此时太阳斜坠天边,已迫近西山。
“若男呢,怎么没陪着你?”萧月生看着斜阳残照下、衣裾飘飘、玉体动人的谢晓兰,目光变得火热,口里没话找话的问道。
他脚下轻点,也将秋千荡起,变成与正在来回荡动的谢晓兰一致,她升他亦升,她降他亦降,两人之间的距离总是不变。
“若男?”谢晓兰本是正躲着他火辣辣的眼神,此时却忽然胆子大了起来,轻抿着嘴,两腮出现浅浅的梨窝,笑意如鲜花般绽放:“她正在忙着做功课呢!”
“做什么功课?”萧月生倒真的有些好奇。
“好像是临出门时,萍姐姐给若男布置了功课,必须将你那大厅里的书抄完十本,若完不成,回去便要挨罚!……看若男苦着脸的模样,怕是差了很多!”谢晓兰随着秋千的上下荡动,面庞上仰,微眯着眼,让轻风尽情的吹拂自己微笑的面庞,极是惬意。
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完颜萍对若男的要求颇严,不管出去还是在山庄里,每天的功课是不能落下的,如今若男出来了,仍难脱出干娘的魔掌,仍被功课压着,真是可怜!
“对了,大哥,今晚我们去抱剑营吧,雪晴她们邀我们过去呢!”谢晓兰忽然睁开了眼,有些征询的意味。
“抱剑营?……唔,……,今晚怕是不成了!荣王爷怕不会放过为夫,定要过来强拉着我过去他府上。”萧月生摇了摇头,有些歉然的看着衣裾飘飘的谢晓兰。
“这样啊……”谢晓兰精致的玉容露出为难之色,咬了咬细薄如雪瓷般的樱唇,沉吟了一下,樱唇轻启:“可是今晚可是雪晴她们特意邀你过去的,为此,三娘与冷琴她们四个都歇馆,聚在一处,若是你不过去,怕是会伤了她们的心呐!”
萧月生看到她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中带着几丝调侃,不由呵呵笑道:“莫不是鸿门宴?……要考较一下我这个姐夫合不合意吧?”
谢晓兰装做没听到,如晨星般的双眸转向别处,不去看他,单薄的眼皮微敛,似是极为享受此时的阳光与清风。
萧月生被她感染,也觉得此时的意境颇佳,不宜多话,破坏了景致,斜阳之下,两人悠然的荡着秋千,同升同降,和谐如在画中,其乐融融,令人观之温馨。
本来谢晓兰想去抱剑营,将萧月生不能赴宴之事告诉四人,只是萧月生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与荣王爷相比,还是身为自己未来夫人的闺中密友更重要一些,纵然是被人骂做重色轻友,他也认了。
杨若男此时端坐于大厅西南角,由四面屏风围成的小屋,一只夜明珠被嵌在屏风顶端,发出柔润的莹光,此时斜阳仍未落山,残光照于厅内,半暗半明。
她坐于椅中,右手执羊毫,娇躯上半身挺直,前胸越发显得茁怒,珠辉之下,容光若雪的粉面一片肃然,她已养成了习惯,平日里虽是调皮胡闹、嘻嘻哈哈,做起正事来,却宛如换了另一个人,变得严肃沉凝,丝毫看不出一丝稚气。
“杨若男——!好用功哇!”萧月生甫一踏入正厅,便高声笑道,拖长着声调,大声赞叹。
“哼!”杨若男瞥了干爹一眼,莹莹珠光下,眼波如一泓清泉,接着便转回桌上的书卷,宛如没有看到他。
她似是对干爹微带讽刺的语气颇是不满,不去睬他,更主要的是,对他回来得太晚暗暗生气,本来还想着拉着干爹去游西湖的,却没想到竟在皇宫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真是气人!
杨若男便借着缘由,把火气一并发出来,但也没有什么高明的出气手段,便只是埋头继续自己的功课,下笔如游蛇,一手梅花小楷,极是娟秀隽永,字如其人。
“哟,谁惹我们的小公主了?”萧月生飘飘来至她的对面,倒在梨木摇椅里,一前一后的晃动着身体,悠然问道。
“没有!”杨若男头也不抬,柔嫩的小嘴却撅了起来,自己却浑然不知,仍故做深沉。
萧月生呵呵一笑,也装做不知,沐浴在莹莹的珠辉中,看着杨若男静静的运笔抄书,位于大厅中心的火炉发出呼呼的响声,显得厅内格外的幽静。
萧月生眯着眼睛,不再说话,只是任摇椅前后摆动,极是享受。
“对了,杨大侠夫妇呢?”萧月生忽然想起了二弟杨过与弟妹小龙女,照理说,现在他们应该坐在炉旁看书消遣。
“游西湖去了!”杨若男闷哼一声,小嘴撅得更高,又强捺心神写了几个字,实在写不下去,索性停笔,螓首一抬,用力瞪着萧月生,娇声道:“干爹不是说下午要带我游西湖嘛?!”
“唉,计划没有变化快,谁想到当天子的还这么粘糊?!”萧月生一脸无奈,将前后晃动的身子停住,叹息着抱怨,接着抚了抚两撇八字胡,笑道:“……要不,明天再去?”
“明天?好哇!”杨若男顿时满面雀跃,放下了手中羊毫,玉手抚了抚光洁如玉的下巴,似是学着干爹抚须。
她忽然狡黠一笑,得寸进尺,娇笑着道:“……不过干爹你失约在先,要有赔偿的!”
“……说吧,怎么个赔偿法?”萧月生满怀信心的一挥手,其状似是你便是要摘星星拿月亮,也没问题。
“嗯……,我想想哈,……天山?……华山?……昆仑山?……雁荡山?……泰山?……少林寺?”
杨若男倒有些被难住了,歪着头,拨拉着如葱白似的纤纤玉指,将当世几大名山细细数来,眉头轻蹙,似颇为烦恼。
“就少林寺吧!”杨若男狠狠说道。
她吁了一口气,咬着的银牙也松开,抬头望着干爹,又有些怕他不答应,毕竟少林寺是禁止女子进入的。
“好吧,明天我们去少林寺玩玩!”萧月生笑呵呵的答应,极无形状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露出无奈的模样,叹道:“唉——!今晚还要去抱剑营,会会那临安的四朵花儿!”
杨若男咯咯轻笑,捂着小嘴,眼睛如弯月,眯着他,笑道:“是三位姨娘非要看看,干爹到底什么模样,竟能把晓兰妈妈给迷住了!咯咯……,她们可是把干爹想成貌若潘安、容如宋玉呢!”
“哦?那她们可是要失望了!”萧月生抚须一笑,脑海中开始想象晚上的情景,看来以貌取人,根深蒂固呀,倒想看看晓兰的几位姐妹是否那般肤浅。
到了晚上,杨过夫妻二人还未回来,看来是游兴大发,已忘了回来吃饭,萧月生也不再管他们,携着面遮白纱的谢晓兰与杨若男出了王府,直奔抱剑营而去。
此时的抱剑营,虽是灯火依旧辉煌,却没有了嘈杂喧闹之声,四处悬挂的一排排灯笼皆被点起,与平时只点亮一半的规矩不符,勾勒出抱剑营的轮廓。
只是灯火的明亮,更显得抱剑营的幽寂与冷清,萧月生三人站在楼前,看着不远处有三个褐衣小厮,眉清目秀,口齿伶俐,不停的向前来抱剑营的客人道歉,说是今晚关大家身体不适,不能登台。
看着这些非富即贵之人乘兴而来,扫兴而去,有的忍不住大骂几句,萧月生不禁摇头,摸了摸两撇八字胡,笑着对一袭白纱遮面、身穿月白罗衫的谢晓兰道:“太狠了!……把客人都赶走,你的那位雪晴妹妹不会饿肚子吧?”
谢晓兰看着人来人往的周围,白纱下的玉容笑了笑:“大哥有心了,雪晴可是个小富婆,便是今日开始关门,下半辈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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