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发觉玉簪仍在,又微一凝思,低声对丈夫道:“我记得,襄儿头上也戴着呀,怎么这里会有一支镇神簪?”
站在她身旁的黄蓉俏脸露出几分古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众人,悄声说道:“是观澜送给我的!……唉,襄儿这小丫头,偷偷拿出去送人情!”
原来却是郭襄见识了镇神簪的厉害,思及忘年之交鲁有脚的武功低微,而自己的妈妈又有神木剑护着,用不大着,于是,便将镇神簪偷出,送给了鲁有脚,给他防身。
萧月生对自己的岳母自是不会小气,曾送了两支镇神簪给她,被郭襄拿去送给鲁有脚,黄蓉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自己用不大上。
鲁有脚嫌其太过珍贵,并未滴血认主,想找个机会还给帮主。
阴差阳错之下,却使鲁有脚的魂魄得保不散,对萧月生来说,便是生机未绝。
萧月生刚才的略一沉吟,便是考虑是否让丐帮的长老知晓镇神簪的奥妙。
第160章 丐帮
“观澜,鲁长老一定还有救吧?!”黄蓉看自己女婿的神态,自是能猜到事有转机。
萧月生将镇神簪放到眼前,此时的镇神簪与郭芙头上的迥然有异,原本的碧绿莹莹变得光彩全无,有数道黑纹缠在其中,令这块玉簪的价值大迭,变成了鸡肋之物。
“还好!”萧月生对岳母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似在思索。
黄蓉紧蹙的蛾眉渐渐松开,与郭靖对看了一眼,夫妻俩都能自对方眼中看出其喜悦之意。
“真的?”八袋弟子燕尘风不由出声,朗目炯炯,略有咄咄逼人之态。
他此时虽有谮越之嫌,却问出了其余三位长老所想问,一边阴沉着脸的执法长老——陈长老皱了皱眉头,脸色略有不悦,淡淡的扫了身侧的燕尘风一眼,接着望了一眼面色红润,宛如熟睡的鲁有脚,抬头问萧月生:“萧姑爷,鲁长老他心不跳,也不能喘气儿,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萧月生将玉簪递给身边的郭芙,腾出双手,十指如戟,分别朝着任脉附近诸大穴点去,气势森然,却又曼妙如拈兰花。
他口中仍不忘回答陈长老之疑问,缓缓说道:“原本鲁长老的魂魄已失,身体僵冷,算是已死之人,纵有灵药温养其身体,也只是一肯空空的皮囊罢了。”
点遍任脉周围诸穴,便收回两手,右手握成剑诀式,缓缓向其少海穴点去,随着距离的接近,其中指越来越粗,在众人眼中,仿佛已变成了两指粗。
“砰”的一声,随着中指点下其少海穴,鲁有脚的身体顿然一震,一蜷一伸,如同刚打捞上来的龙虾一般,自发的震起一尺来高,随即落回榻上,发出颇大的声响。
萧月生轻吁了口气,接着说道:“好在鲁长老命不该绝,如今也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燕尘风一言不发,两眼紧盯着萧月生的十指,暗暗死记,他天资卓绝,见到萧月生点向鲁长老的十指如戟如钺,却又轻灵曼妙,便感觉到了,这定是一套威力宏大的指法,若是点向自己的穴道,根本无法接得住这十指临身。
萧月生待其落下,两手再次伸出,掌心向下,向上一提,鲁有脚的身体顿时渐渐向上飘浮,缓缓上升,身体随着上升而转动,离榻一尺之时,已变成了趴卧的姿势,后背距离萧月生的双掌约有一尺,悬浮于空中,寂然不动。
随即他十指大张,指法再出,改点变按,如同将横于自己身前的鲁有脚当成一具瑶琴,循其督脉,按遍周围诸穴。
周围诸人目不转睛,萧月生的本领虽是已有耳闻,却从未亲见,如今见到,方知一个人的武功竟能高到如斯境界。
本是紧盯其手指的燕尘风顿时心中沮丧,即使意志坚韧,却也忍不住升起无力之感,这般高明的武功,怕是自己再练上几十年也难达到,看其年纪大不了自己多少,怎会有这般深厚的内力?
奇遇!看来他的运气比自己还要好啊……
“嗤”的一声,一股白烟自鲁有脚的脚底冒出,缓缓消散于空中,本是温暖如春的大厅顿时变得寒气逼人,若非几人皆有内功护体,怕是承受不住这般骤然冰寒。
萧月生轻轻收掌,鲁有脚的身体缓缓飘落回榻上,仍旧仰面朝上。
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说话的功夫,厅内的温暖渐渐恢复,又由冬天回到了春天。
“下手之人掌力阴寒,寻常人难以抵御,诸位长老遇到此人,不可力拼,更不可与其掌力相撞。”萧月生转身,淡淡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在燕尘风身上顿了一顿,随即离开。
“那依姑爷看来,能不能推测出,到底是何人下的手?”
一直紧紧注视着鲁有脚如同熟睡的面庞,看到自寒气散出之后,他的脸色反而不那般红润,有些不得其解,但凶手的问题,却是萦绕在他心头最久。
萧月生接过郭芙递上来的素白丝帕,拭手的动作顿了顿,微一沉吟,缓缓摇头:“此人掌力之阴寒,世间少有,应是生活于苦寒之地的高手,这种内力的修练,若不借助大自然之力,无法练成!”
“难道是上次的萨顶教?”黄蓉脱口而出,淡扫的蛾眉轻蹙,想了想,说道:“上次他们刺杀不成,被我们一通大肆宣扬,弄得成了过街老鼠,名声臭不可闻,莫不是报复在鲁长老身上?”
“帮主之言,大有道理,定是萨顶教心怀怨恨,出手报复!”面目阴沉似冰,眉眼却透着一股逸气的执法长老沉声说道。
“凶手咱们以后再慢慢找,观澜,还是先把鲁长老救醒再说吧!”郭靖说多做少,不喜空谈,挥了挥手,打断了有越演越烈之趋势的议论。
“听岳父的,先试试能不能救回鲁长老吧。”萧月生笑了笑,将拭手的丝帕递回郭芙,顺手将其手中小心拿着的玉簪拈起。
被黑纹缠绕的玉簪黯然无光,如同涂了一层石蜡,静静躺在萧月生手中。
萧月生指了指床榻两旁的白纱幔帐,对黄蓉笑道:“岳母,这些东西有些碍事,小婿要除去,不要紧吧?”
“随你怎么折腾,快些把鲁长老救醒才是正经!”黄蓉妙目流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那麻烦大伙退开几步吧!”
萧月生对众人笑了笑,待他们依言退后,伸掌于胸,平平一抹,随即一推,床榻两头的支架与幔帐顿时被一阵风卷走,落到了一丈远处,只留光秃秃的床身。
“起!”萧月生轻叱一声,伸手遥遥一抓,自一丈远处的墙角,四支牛烛冉冉飘来,落足于床榻被切去支架的四头,四只牛烛,分成四角将平躺的鲁有脚围绕其中,烛光之下,其脸上的皱纹究竟有几道,清晰可见。
“擒龙功!”梁长老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看到帮主递过来的嗔怪眼波,有些讪讪,知道不应该打扰姑爷的救人。
梁长老身为丐帮的传功长老,对百年前,丐帮最强盛之时的帮主乔峰,大为了解,其横扫天下的擒龙功与降龙掌,自然一清二楚,只是随着乔峰身世的揭晓,被逼离开丐帮,擒龙功自此便失传,如今得以复见,他这个传功长老岂能不激动?
“擒龙功,擒龙功……”燕尘风看着跳动的烛光,喃喃自语,只觉目眩神迷,不克自制,没想到传说中的擒龙功,竟有如斯威力,丐帮武学,果然神妙非常!
“待会儿大家不可靠近,莫要走动,若将烛火弄灭,则鲁长老返魂无术矣!”萧月生此时神色郑重,殊无半点儿笑意。
不待众人点头,他便转回头去,将黯淡无光的玉簪置于闭目平躺着的鲁有脚胸前。
他终于决定将镇神簪的奥妙显示于四大长老之前,虽说珍宝动人心,却也是测其心性的最好工具。
萧月生两脚微开,双膝微曲,成无极之势静立,众人摒息凝气,目不转睛,厅外寒风呼啸,声势骇人。
几息之后,萧月生右手举起,捏着剑诀,伸于肩平,遥遥指向置于鲁有脚胸前的镇神簪,“嗤”的一声响起,如纸帛撕裂,萧月生剑诀的食指处,一道耀眼的金光自指中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虹,击中黯然如蒙尘的玉簪。
玉簪陡然一亮,碧光闪烁,隐隐如鱼在其中游动,随着玉簪渐渐向上飘浮,簪体越来越亮,所透光芒已由碧光转变成金光,化为一道光芒万丈的金簪,周围的烛光刹那间黯然失色,无与争锋。
退开几步远的众人皆不由的紧闭双眼,只觉眼睑灼热刺痛,泪水止不住的下流,郭靖、黄蓉、郭芙一家三口却安之若素,金光灼眼之际,郭芙只觉镇神簪送出一股清流,将眼睛裹住,颇为舒服,而郭靖的龙筋手套与黄蓉的神木剑皆有护主之能。
郭芙眼前所见,在金光闪耀之下,自己的丈夫身披金甲,目射金光,直是天人下凡,气质森森,威仪无双!
“嗤”的一声又响起,较之刚才那一声,大是不同,尖厉若百鬼凄鸣,震人心魄,丐帮诸人的心神随之浮动,气血翻涌,直欲吐血。
被萧月生所射金光击中的镇神簪,陡然再亮,梁长老诸人即使闭着双眼,仍能感觉其刺眼,金光仿佛射透了眼睑,眼前金灿灿一片。
镇神簪亮如灿日,化为一道白光,径直斜向下钻入无知无觉的鲁有脚额头,隐入不见,众人只觉厅内陡然一暗,原来明亮的烛光晃动不止,仿佛厅外呼啸的寒风吹入了大厅,好在牛烛够多,忽明忽暗几下,便恢复了正常。
丐帮诸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灼痛的眼睑在泪水的滋润下,已不再疼痛。
鲁有脚床榻四周的四根牛烛仍是晃动得厉害,烛光缩如蚕豆,随时即将熄灭。
素来平静如水的萧月生,此时面色亦透出几分紧张,盯着几欲熄灭的烛火,眼睛眨也不眨。
郭靖一家三口与丐帮诸人皆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轻轻的一口气,便能将那烛火吹灭。
好在诸人皆是内功深厚,气脉悠长,屏住气息,并非难事。
“哦……,哦,嗯……”原本寂然不动的鲁有脚,却忽然发出了呻吟之声,嗯嗯呀呀,似在说着胡话,声音似有似无,微弱得很,但此时的众人,皆是大气不敢说,只能听到厅外呼啸的寒风,对近在咫尺的呻吟声,自是能够听到。
“鲁兄!”梁长老目光一亮,声音颤颤巍巍,似是不敢相信。
萧月生忙一伸手,将其止住,眼睛紧盯着仍旧若生若灭的牛烛,微显紧张之色。
众人看其神色,便知鲁有脚仍旧生死不明,忙又屏住了气。
萧月生微微躬身,手掌缓缓贴至鲁有脚额头,乳白色的莹光自他掌心发出,柔和圣洁,将鲁有脚的脸罩在其中,令其面容有些朦胧,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而牛烛此时却缓缓变亮,仿佛在油灯上添油一般,蚕豆大小的烛火渐渐变大,越来越大。
众人都知道,鲁长老回生的希望也越来越大了。
“啊,冻煞我也!”忽然响起一声嘶哑的大叫声,平躺于床上、寂然不动的鲁有脚忽然直身而起,坐了起来,同时四枝烛光大亮。
“成了!”萧月生也直起身来,对众人笑了笑,回到了郭芙身侧,对郭芙投过来的脉脉秋波尽数收下,受用得很。
萧月生不欲接受什么感激感谢,趁着众人的心神集中于自鬼门关里爬出来的鲁有脚时,带着郭芙悄然离开。
当晚,数十张画像便自丐帮总舵传出,分别发放于各个分舵,丐帮所在之处,结成了一张大网,捕捞那条画像中所画的鱼。
……
萧月生本想直接回到观澜山庄,但想想来了一次,却不与岳父岳母说说话,便匆匆而去,实在有些失礼,便改了主意,回到了郭府。
两人躺在郭芙出嫁前的闺房里,闺房的一切颜色皆是粉红色,地毯、暖衾、幔帏、灯烛,甚至是梳妆台,在一片粉红色的海洋中,两人在泌人心脾的香榻上相拥而卧,叠在一起。
郭芙见到丈夫神威如狱,状如天人,对其爱慕之意滔滔翻涌,不可遏止,到了榻上,便转化为灼人的春意,恨不能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他,让他快活与欢愉。
郭芙的娇艳与香软的身子,让萧月生享尽了温柔的滋味,两人缠绵良久,快至午夜,郭靖夫妇仍未回府。
郭芙青丝零乱的披散于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双人枕上,枕头是粉红色,本是喜庆之意,此时却带着艳靡之气。
在灯光下,一枕的青丝闪烁着乌黑的光芒,粉红色的锦被,外露出一段雪白如玉的背部,香汗未消,亦闪着温润的光泽,几缕青丝沾在背上,青丝乌黑、肌肤雪白,黑与白极是分明。
此时的郭芙,两腮泛着娇艳的桃花粉红,娇喘细细,呵气如兰,整个人趴在萧月生身上,肌肤仿佛透明了一般。
“芙儿,岳母大人好像不想让为夫活得这么悠闲呢!”
萧月生拥着温香软玉的郭芙,一只手端着碧玉杯,轻轻晃动,任其中的琼浆玉液散发着醉人的香气,另一只大手在郭芙遮于锦被下的雪臀上抚动,他低头看着微阖双眸的郭芙,脸上带着慵懒的微笑,漫不经心的说道。
“唔?”郭芙哼了一声,身体无力动弹,只懒懒的睁了睁眼睑,双眸送出的眼波仿佛一潭春水在阳光下泛着粼光。
萧月生踏进丐帮总舵时,读心术的神通运转开来,周围诸人的内心无不如白云映湖,清澈可见,黄蓉的心思自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为夫去做丐帮的帮主,如何!”萧月生带着莫名的笑意,心不在焉,眼神中若有所思。
“什么?”郭芙趴在丈夫胸膛上的螓首猛的抬起,白里透红的玉脸满是惊喜,胸前的两团雪球与两颗粉红樱桃被垂下的青丝半遮,她忙急声问:“真的?大哥想做丐帮的帮主?”
萧月生见她兴高采烈的模样,不由好笑,嘴唇一探,在她指弹可破的脸颊上印了一吻,微笑道:“这怕是岳母的心思罢!……这只是为夫的推测,你可别去与岳母说!”
“我省得!不过……,大哥如何晓得娘有这般想法?”郭芙又趴回了丈夫温暖安全的胸膛上,柔声问道,顺手将身上的粉红锦被拉了拉,令其盖住自己雪白无暇的粉背。
“保密!”萧月生呵呵一笑,轻啜了一口玉杯中的紫蘅,目光自她艳若桃李的粉脸上缓缓移开,渐渐向上,望着头顶的幔帐,心绪开始转动。
郭芙倒是来了兴趣,她挤了挤,让娇躯跟丈夫贴得更紧更密一些,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与安全,努力睁大了圆亮的双眸,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已散开的眉毛蹙了蹙,凝视思索,喃喃自语:“嗯……,咱们回来,到现在,大哥与娘没说上几句话……,娘什么也没说呀……”
萧月生只是轻啜了口紫蘅,微笑不语,郭芙并不知晓读心术的存在,萧月生也任其胡乱猜测,心中却大觉岳母黄蓉的可爱。
让自己做丐帮的帮主,岳母怕是公私兼顾吧……
他却并不想拒绝,虽然他性情懒散,不喜于俗务,对打打杀杀更是毫无兴致,但他却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没有权势,自由只是空谈。
丐帮的帮主,在他看来,却也是一个闲差,便如后世的总裁,只要负责掌握好大的方向,再有一身高明的武功,便是英明的帮主了。
以洪七公的性子,却能搏得一个英明神武之名,总令萧月生忍不住嗤之以鼻。
况且,萧月生对情报的重视,远非这个时代之人可及,丐帮这个最好的情报机构,他也是断断不会拒绝的。
……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与郭芙夫妇二人正搂在一起,睡得香甜,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萧月生忽的坐起,刚想开口叱责,忽然省起,这里不是观澜山庄,而是郭府,方才恨恨的躺回被窝。
“什么事?”郭芙一边用温软的小手轻抚着丈夫的胸膛,一边收拢着自己的秀发,不悦的问道。
睡觉睡到自然醒,这是丈夫的规矩,容不得别人破坏,身为他的妻子,她自是听之任之,顺着他。
“大小姐,姑爷,老爷与夫人正在客厅,要吃早膳了!”清脆的声音怯怯响起,她听出了大小姐声音里的不耐烦,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打扰新媳妇与新郎官睡觉,不妙的很。
“有人来了么?”郭芙想了想,问道,声音已经温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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