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般的东西,有意思!
“喝……喝就喝!”郭襄毫不示弱的娇唤一声,自大姐怀中坐起,努力睁大眼睛,做豪气干云状,红扑扑的脸颊,朦胧着双眸,憨厚可掬,晃着脑袋,因为眼前的世界一直晃动个不停,她的身子也要随着晃,要保持同步,以便能够看清。
“大哥——!”郭芙玉手正端着茶盏,哄着郭襄喝茶醒酒,听到丈夫又要逗襄儿喝酒,大是不依的娇嗔薄怒。
“好吧好吧,实没想到,襄儿的酒量竟这般浅!”萧月生呵呵笑,冲身旁的小玉打了个眼色。
小玉与他默契非常,娇俏如玉的下巴微微一点,抿嘴笑着走到晃着小脑袋的郭襄身旁,素手按于她背后,一股精纯如水的内力涌了进去。
一眨眼的功夫,当小玉撤开玉掌时,郭襄额头香汗涔涔,头顶雾气袅袅蒸腾,比那边茶炉的热气要轻柔许多。
郭襄的双眸波光盈盈,宛如盛夏的甘冽清泉,再也没有了朦胧之态,两颊恢复白皙如玉,醉态消散,精神奕奕。
小玉的内力奇深,兼且内力殊妙,亦具驱毒之效,碧芜酒蕴含的狂烈之力顿被她的内力驱净,此时的郭襄,只觉内力充盈,浑身飘飘若仙,说不出的轻爽。
看到周围的完颜姐姐、小玉姐姐都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尤其是姐夫眼中的戏谑笑意,郭襄顿时大羞,熊熊火光下,两颊酡红,娇艳状不下于刚才的酒醉之态,……至于大姐眼中的嗔怒,她看到也当做没看到。
郭襄的明眸飞快的瞥了一眼小玉手边的那只碧玉壶,对壶中的碧芜酒又恨又爱,实没想到,看起来晶莹可爱的碧芜,竟是这般烈酒,看姐夫喝的轻松惬意,还以为那是水呢!
不过,这酒确实是好酒啊!以前喝的所有美酒加在一块儿,怕也比不上半杯碧芜酒呢!
郭襄感慨不已,忍不住又用眼角瞥了一眼那只碧玉壶。
“公子爷,你要不要鱼?已经好了一串。”篝火另一侧的小凤扬声问道,即使如此,她的声音仍旧透着令人怦然心动的温柔。
“来一串吧!”萧月生想了想扬声回答,对一直狠狠瞪着自己妹妹的郭芙笑道:“芙儿,行了,就饶了襄儿吧!……她的酒量不如你,可能年纪还小的缘故!”
“大哥,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喜欢喝酒,将来嫁人了,可怎么得了?!”
郭芙狠狠瞪了瞪一脸笑嘻嘻、毫不生气的郭襄,象牙般的玉颈微扭,转过头来,对萧月生叹道,娇艳如花的脸庞上满是担忧,好像生怕妹妹嫁出去,又被别人给休了回来。
“呵呵……真是杞人忧天!”萧月生笑着摇头,自围着月亮图案的宝蓝围裙、袅袅娜娜走过来的小月手上接过一串微黄的小鱼。
略带一股焦味,混着佐料的香味,闻起来极香,隔着郭芙而坐的郭襄都忍不住耸了耸琼鼻。
“就是,大姐,你会喝酒,没见姐夫怎么说你!”郭襄笑嘻嘻的在小月端来的木盘中拿了一串烤乌鱼,不以为然的娇声说道。
“哼!你呀你!天下的男人,哪个能比得上你姐夫的!……往后嫁了人,因为喝酒被夫家休回来,你哭都哭不出来!”
郭芙听妹妹这么一说,火气腾的又窜了上来,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的娇叱,她玉手修长,尖如竹笋,素洁的玉指几乎点到了郭襄的额头上,弯细的眉毛微竖,其厉声厉色的模样,却也颇为慑人:“……以后不准再喝酒了,听到没?!”
萧月生顿时大乐,听到妻子如此说自己,心中顿然美滋滋的,更胜碧芜一杯入肚,他抚着黑亮的八字胡,不由再轻酌一口碧芜。
“知道了……”郭芙蔫蔫说道,苦着脸,丰秀的眉目皱成一团的模样惹人爱怜。
在郭府内,真正可谓是长姐如母,黄蓉忙于军务与帮务,无暇顾及她们,平日里都是郭芙在管着郭襄与郭破虏,虽然郭襄比郭破虏胆子大,敢同大姐顶嘴,但一旦大姐真发起火来,她也是怕得很。
完颜萍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看到郭襄的可怜样,不由心软,软语娇声道:“芙妹妹,你不必忧心,襄儿秀美灵慧,哪愁嫁人?……将来找个比大哥更好的夫君便是了!”
郭襄纵然心胸不俗,也禁不得这般言语,不由大羞,扭了扭娇躯,忽然自厚软的锦垫上站起,借着羞意,一溜儿烟的跑开了。
郭襄跑去篝火对面的小凤她们那里,一者是害羞,二者是避开大姐的火气,深悉大姐脾气的郭襄知道,温柔娴静的大姐其实是个急性子,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避其锋锐,最是明智。
这一夜,萧月生的性子大发,开始向众女频频劝酒,一口气自须弥空间内拿出一坛碧芜酒。
碧芜酒,在酒界,可是传说中的美酒,负有其传奇之名,却鲜少有人真正尝到,像三山符箓的掌教真人们,从观澜山庄每年讨要几坛,五绝中人,除了一灯大师恪于佛门戒律,其余四绝,皆能尝到,普通人,只能听听名字罢了。
明月在空,夜色撩人,篝火熊熊,微风轻拂,再有美味的烤肉,会令人极度放松下来,萧月生的劝酒之行并未受到太大阻力。
诸女之中,或喜欢碧芜,或喜欢紫蘅,她们一身精绝的内功,加之被萧月生的双修之法伐毛洗髓,体质远胜常人,即使不运功抵御,酒量亦是极豪,直将郭襄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却是真人不露相啊!郭襄感叹,暗自羞愧。
几位姐姐看上去娇娇怯怯,平日里也滴酒不沾,却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喝!
便是大姐,不知怎么的,也是酒量大增,换作从前在家里,一杯这么烈的酒下去,她早应该醉过去了!
难道嫁人了,酒量便能大增?郭襄深怀疑问,却又不好意当着大伙的面问,只能先埋在心里,待有机会单独问大姐。
到了后来,当烤的肉串鱼串足够大伙儿吃的时,她们喝得都差不多了,小酌怡情,此话不假,几杯酒下肚的诸位美女,都变得娇态可掬,笑声不绝。
其实打牌,这个时代本来就有,只是花样不那般繁多罢了,萧月生便自制了几幅纸牌,亲手绘制,薄薄的牌上或绘着他所讲的天龙八部中的人物,或画着山水风景,或栩栩如生、精灵可爱的小动物,甚至还有一幅牌上绘的是完颜萍小玉她们的仕女画像。
他虽然诗词歌赋不精,对于书画却是已成宗师,他尝自笑,若是自己没有了万贯家财,也饿不着自己的,可以去街上摆摊算卦相面,亦可去街上卖画卖字,都可混口饭吃。
……
襄阳城 郭府
华灯已上,黄蓉亲自下厨炒了四个小菜,取了一壶碧芜酒一壶清梦酒。
听到女儿的消息,黄蓉心中高兴,浑身轻松,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那般生机勃勃,郭靖还以为妻子下厨,是因为庆祝女婿的八丁阵呢。
未在大厅,那里显得太过冷清,在他们的寝室外间,两人对坐在一张圆木桌旁,悠闲的吃饭。
两颗浑圆如龙眼大小的夜明珠被两个绸网悬挂在屋顶,两颗夜明珠隔着不远,加之上方雪白的绸缎铺就的顶棚,微微反光,不大的屋子,便亮如白昼。
这自是萧月生孝敬岳父岳母的,……要在这里挂上这两颗夜明珠,对于出身贫苦、一向节俭的郭靖来说,自是异想天开、穷侈极奢。
挂上之前,自是费了萧月生的不少口水,对岳父大讲其中益处,明亮,能够减少眼睛疲劳,干净,不会像点油灯一般冒烟,将屋子熏黑,再说,夜明珠挂在这里,与放在锦盒里丝毫无异,也不会损坏,只是善加利用罢了,待将来需要用钱时,再把他们卖掉就是了。
萧月生手中出现一个又一个方形小锦盒,打开,里面全是夜明珠,让郭靖看得咋舌不已,暗叹自己还是小看观澜的家底了,见到那么多晃眼的夜明珠,自己屋里挂四颗,也觉得算不得什么,将来还给他便是了。
郭靖虽然脾气固执,却也是择善而从之人,再加上黄蓉、郭芙在一旁吹风,最后终于点头。
黄蓉身披月白的绸缎丝袍,便是观澜山庄的睡衣样式,淡扫蛾眉,发髻高挽,修长的玉颈丝毫未现皱纹,光洁如象牙。
她白皙的右手握着竹箸,指点着桌上四盘或青嫩或杏黄的精致小菜,笑着说道:“靖哥哥,尝尝这个,这韭黄是观澜捎过来的,黄瓜也是,据观澜说,黄瓜用蒜凉拌着吃很爽口,靖哥哥感觉如何?”
“嗯,不错,确实很爽口,很清淡!”一身月白中衣的郭靖点点头,又挟了一块儿,一边嚼着,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他一边摇头苦笑:“这个观澜呐,心思总不用在正经地方!这么个时候,还能长黄瓜长韭黄,真是古怪!……蓉儿,你快吃啊!这个真的挺不错的!”
他见黄蓉的竹箸不去挑黄瓜,知道她想省给自己吃,自是不愿,指了指凉拌黄瓜,催她快吃。
黄蓉笑笑,竹箸挟了一块儿黄瓜,送入檀口,一边轻轻咀嚼,白皙手指轻抹了下嘴角,拭去油渍,笑道:“这次观澜捎来不少,足够吃半个月的。”
“别让观澜再捎了,这些东西都贵得很!”郭靖放下竹箸,拿起身边那只玲珑精致的白玉杯,一仰颈,将澄中带绿的碧芜酒一饮而尽,舒服的长长一叹。
他自小在大漠生活,喝酒喝的也是烈酒,只是粗劣得很,大漠的习惯,冬天每人身上带着马袋,里头装着酒,用来御寒,所以这些大漠中人,大都惯于豪饮,而且酒量甚豪,郭靖便是如此。
“这也是女婿的一番孝心,拒绝了,会寒了他的心的,……听芙儿说,这是他们山庄自己种的菜,留着自己吃的,外面可没处买!”
黄蓉雪白素手伸出,执着白玉壶,将小巧玲珑的白玉杯斟满,一边笑着回答。
“唉——!这个观澜!”郭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女婿,他也是头疼得很,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毕竟观澜他本领通天,乃是天下少有的奇人。
只是,观澜他的脸皮也着实厚得很,不知不觉中,自己府内的一切都大变样了,这屋子的顶棚!这悬着的夜明珠!这酒杯!这酒壶!……这桌子还是原来的,万幸万幸!椅子却已经换上紫藤椅,那床上垫的鹅绒垫!这脚下踩的波斯地毯!甚至蓉儿身上的睡衣!真真是奢侈之极!
所谓生死忧患,死于安乐,丝毫不差,如今自己每天早晨,若非有多年养成的习惯,怕是也难舍柔软的床榻,暖和的被窝。
“靖哥哥,人跟人不一样,……不能奢求别人都像你一般,观澜虽然性子疏懒,不喜俗务,却心胸开阔疏朗,是性情中人。”黄蓉白了一眼丈夫,对于他的顽固也是头疼的很。
“哼,空有一身惊天的本领,却不思报效国家……”郭靖的声音越来越低。
对于报效国家这件事上,郭靖一直郁郁于怀,不过这一阵子,倒有些欣慰,观澜也不知用什么手段,自少林讨来了秘传的十三棍阵,并创出了这套八丁阵,实在难得!
黄蓉拿起竹箸,挟了口韭菜炒鸡蛋,松软鲜嫩,待嚼完,拿出袖口的丝帕,拭了拭嘴角,摇头笑道:“观澜看似懒散,但他不做则已,做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若无观澜,七公能健在吗?当初金轮法王劫持芙儿,若无观澜,怕是难以全身而退,再说,那忽必烈,金轮法王他们……,啊?!”
说到此处,她忽然顿了顿,将要说的话省略,心照不宣。
萧月生当初刺杀忽必烈这件惊天秘闻,他们一直闭口不言,小心万分,若真被外人得知,可是不得了,观澜山庄将永无宁日。
“便只是最后一件事,便足以抵我们半生心血!大义不拘小节,便是当年的寇莱公,不也是喜豪奢,喜歌舞嘛!……靖哥哥不可太苛求,便由着观澜吧!”黄蓉苦口婆心的劝了丈夫一番,轻抿了一小口清梦酒润润喉咙。
这清梦酒是萧月生专门给诸位妻子喝的轻度美酒,不似碧芜紫蘅那些酒的烈性,齿颊留香,余韵不绝,其清醇温软,极合黄蓉的口味。
“唉,我不由着他,又能怎么办?!”郭靖哼了一声,又停箸,将玉杯之碧芜一饮而尽,似欲把郁气一饮而尽。
黄蓉抿嘴一笑,其妩媚动人,更胜少女,伸出丝帕帮郭靖拭了拭酒渍,忽然精神一振,轻快的说道:“今天观澜告诉我,咱们的小襄儿这一阵子一直在桃花岛闭关呢,今天便要出关!”
窗外,梅枝横斜,随风轻轻晃动,屋内,温暖如春,珠华柔和,静谧祥和。
“哦?闭关?”郭靖停箸于半空,抬头望向妻子,浓眉大眼的脸庞在夜明珠的华光下显得极是柔和,抬了抬眉毛,有些好笑的问:“闭关练功?”
“正是闭关练功!……小星传了襄儿九阴真经。”黄蓉执壶斟酒,嗔了他一眼,笑着回答,待玉杯已满,她轻轻放下玉壶,弯弯的眼睛笑着看着丈夫。
“有点操之过急了吧,应该等等的。”郭靖摇了摇头,放下了竹箸,拿起了酒杯。
“观澜应该心中有数,咱们也不必瞎操心,倒是破虏,还未到山庄,让人放心不下啊!”黄蓉摆了摆手,淡扫的蛾眉微微一蹙。
郭靖的浓眉顿时攒成了一团,让黄蓉暗暗后悔,吃饭时候,何苦提这些令人不痛快的话,扰了靖哥哥的胃口!
对于郭破虏,郭靖确实担心,子承父业,是最为理想之事,只是照现在看来,破虏怕是难当大任呐!
郭靖是个传统之人,亦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他对子女的爱,是对大女儿多一些,亦最看重女儿。
但女儿毕竟是女儿,注定要成为别人家的人,儿子却要继承自己的事业,三姐弟中,却是这个儿子最不成器了,这让郭靖极为烦恼。
“谁在外面?”郭靖忽然耳朵一动,扬声对外问道。
“郭大侠,是我!秋风!外面有丐帮的急报。”清朗的声音缓缓传入他们的耳边,从容不迫。
孙秋风是孙子明的大弟子,被萧月生派来做郭靖夫妇的护卫,类似于后世的保镖兼助理。
萧月生派他过来,既是保护岳父岳母,又是令两个徒孙增长才干与阅历。
郭靖夫妇的寝居位于一个庭院的北面,隔着庭院正南,则有两间屋子,是留给孙秋风孙秋雨师兄弟的,每天晚上,他们会有一人留在那里,另一人则回观澜别院休息。
“秋风啊,快进来吧!”郭靖起身,想找件外衣披上,想想又算了,秋风也不是外人,也不必太见外。
黄蓉款款走至房门前,拉开房门,门外,风神俊朗的孙秋风标枪般站立,自暗处陡然见到亮光,他寒星般的双眸只是微微一缩,却并不眨眼,这是一双经过严格训练的眼睛。
“丐帮的急报?……快进来坐吧!”黄蓉让开一旁,让他进屋。
孙秋风摇了摇头,并未迈步,只是伸双手将一个纸团递了上来:“是绍兴分舵传来的急报。”
黄蓉心思一转,她冰雪聪明,反应之快,当世罕有,一听是绍兴分舵来的急报,便知道与女婿处理的那件事情有关。
当黄蓉匆匆打开纸团时,孙秋风已经离开,而她轻拍了下自己光洁的额头。
“怎么了,蓉儿?”郭靖坐在桌旁,扬声问她。
黄蓉关了房门,对丈夫勉强一笑,暗叹今天靖哥哥是没甚么口福了,她抚裙坐至桌旁,按捺住心中的忧虑,缓缓打开手心紧攥着的纸团。
正到她身旁的郭靖看了皱皱巴巴的纸团一眼,起身走向轩窗前的书案,伸手拿起一本论语。
丐帮的消息传递,已经有了观澜山庄的烙印。
阿拉伯数字在此时并未被人们所知晓,观澜山庄派出了几名弟子,分散于各个分舵,传递紧急或重要消息时,便以数字密码的方式,取字于四书五经,标明页数、行数、个数,几本书经常轮换,非是丐帮骨干,并不知晓其中关窍。
郭靖自是知晓,一看开头的数字,便知是要在论语上取字。
夫妻二人轻车熟路,很快便将纸团上的一列列数字变成了文字。
“明教来人,徘徊不走,二人,武功极高”郭靖轻声念出。
萧月生击杀无影神魔,丐帮中人除了四大长老,别人并不知情,只是丐帮的大姑爷妙手回春,竟有起死回生之术,救了丐帮兄弟的消息却轰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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