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啊,……五招,嘿嘿,只有五招!”柳飞云苦笑了一声,怅然若失,无奈的摇头。
宋月竹有些恍然,黛眉微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这个啊……,唉——!……你又不是不知晓,那位萧先生的武功高得出奇,有如此结果,也并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他不是与那位徐帮主也订下了五招之约吗?”
她不禁想到了那位萧先生,刚与他们一行人接触时,虽然在称呼上,李若云她们几个称呼他为大师兄,但并无世人那般循规蹈矩,反而异常随便,异常亲密,丝毫没有长幼之别,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乍看上去,似是礼法不修。
但是她们的仪态,却是完美得惊人,直令宋月竹以为,她们对这位大师兄毫无敬畏之心,加之,他看上去一如平常人,根本不像是练过武功的,宋月竹便推测,这位大师兄,仅是辈份高,实在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所以才会如此。
后来,见到了萧月生显露武功,宋月竹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心中陡生敬重之念,这才是所谓真正的高人吧,不拘俗世之礼,潇洒自如于世事。
“师姐……”柳飞云见她呆呆发怔,忙轻喝了一声。
“嗯?……噢!”宋月竹雪脸微红,略有些不自然,脸颊升起了两团红晕,娇艳动人,令柳飞云不禁看呆了眼,只觉此时的大师姐,让自己恨不得搂在怀里,狠狠的亲一亲。
“瞧什么呢!”宋月竹见师弟傻笑的模样,不由狠狠剜了他一眼,娇声嗔斥。
“没……没什么!”柳飞云慌忙转过头,心中却忽然怅然若失,大为不舍,直想再次转头。
宋月竹很快收拾了心情,返回思绪,微微笑道:“莫不是看到柳妹妹的剑法太厉害,师弟你自惭形秽了?!”
柳飞云借机转回头来,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目光黯淡。
“唉——!……也是,她们的武功确实强得匪夷所思。”宋月竹理解的点了点头。
“那个崆峒派的葛正明,剑法已经极为高明,怕是仅比我略逊一筹,在柳姐姐面前,却全无还手之力,换作是我,怕也是那个结果!”柳飞云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正好找到了出口。
“五招,仅有五招啊!……依我看,若不是柳姐姐心软,怕是一招他也接不住!”
“可怕,太可怕了,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剑法,我辛辛苦苦练剑还有什么用?!”柳飞云挥舞着双手,痛声疾首,瞪向师姐宋月竹。
见他如此激动,宋月竹心中微讶,忙轻声安抚:“好好,……师弟啊,柳妹妹她们的武功是高,但咱们也不必妄自菲薄呀,你如此年轻,剑法已经极高,虽然比不上柳妹妹她们,但与别人相比,却是佼佼者啊!”
她见师弟的情绪稍平,心中舒了口气,缓声柔和的说道:“你看,崆峒派可是名门大派,那个葛正明,想着为父报仇,一定是拼了命的练功的,也必然是崆峒派的杰出弟子,但他的剑法比起师弟你,还是差上不少,师弟也足以自豪了!”
这些话,直接说到了柳飞云的心里,他习惯于听大师姐的话,因为师姐聪慧过人,听她的总没有错。
“好吧,做不成天下第一,那我就做天下第二剑吧!”柳飞云少年心性,感慨来得快,却得也快,激情很快便在胸膛充盈,前一刻还是垂头丧气,此时,却已神采飞扬,用力的一甩手,剑光一闪,长剑出鞘,将路旁的一棵松树枝砍下。
宋月竹看着他略带孩子气的举动,不由摇头失笑,笑意温柔。
……
崆峒派弟子葛正明与水云派的柳清泉,两人的比试,实是令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无以言对。
萧月生一直以五招为限,并非无因,盖因李若云她们最上乘的剑法,便是水云四剑,正是萧月生当初亲自所授。
萧月生虽然自负,行事却不失谨慎与小心,多加一招,算是缓冲,水云四剑施展出来,若仍不能伏敌,不如住手,既能彰显守信,又能保存颜面,一举数得。
看着葛正明茫然失措的离开,场内的众人不失同情者,堂堂的崆峒派弟子,名门下的高徒,竟然接不下一个纤纤弱女子五招,对他的打击,实在太过巨大。
不过,崆峒派的声誉,倒并未受损,若是对方的剑法差一些,与崆峒派弟子大战数百回合,然后崆峒派的弟子落败,人们还会嘲笑其技不如人。
但对方的剑法委实匪夷所思,人们反而不会去怪崆峒派的剑法不高明,心中思忖,便是武当派的大侠们来了,怕是也得落得这么个结局!
人们的心思,便是这般古怪多变。
萧月生他们一行人,被方老爷子坚决的挽留在方府,要好好表达自己的一番谢意。
方碧琳心中的感激更甚,萧月生此举,不啻将崆峒与峨嵋派的矛盾接了过去,替峨嵋派挡了一阵,崆峒派即使要寻回面子,也只能去寻水云派。
如此的举动,委实太过无私,方碧琳身为灭绝师太座下弟子,其中利害,自是认得清。
“师兄,你真的打算拿崆峒派开刀吗?”李若云身着月白的睡袍,丝质睡袍之下,隐隐呈现起伏的峰峦,曼妙隐隐。
她们正呆在萧月生的屋子里,温暖的烛光下,齐齐坐在他的榻上,萧月生反而坐在榻前的梨木椅中,小蝶与小情坐在他旁边。
屋内温暖而不炎热,被萧月生取出一块儿玉佩,布下了一道阵法,消暑去热。
李若云师姐妹四人皆着月白睡袍,秀发披肩,妩媚诱人。
李若云端庄的曲腿斜坐,林晓晴则半倚在她身上,大腿被柳清泉枕着,杨玉琪则倚在李若云的另一侧,四张玉脸在烛光下泛着朦胧的光泽,宛如白玉。
自己的居心被二师妹看出,萧月生也并未意外,仅是略一点头,白玉杯轻轻晃动,杯中之酒却平静如昔。
“崆峒派也不算弱呢。”林晓晴语音娇嗲,盈盈的眼波在灯光下异常妩媚。
第83章 来人
李若云淡淡摇头,清冷的明眸透出几丝娇嗔:“先是少林,接着又是崆峒,师兄,若让师父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了你。”
柳清泉翻过身来,离开林晓晴的大腿,在榻上趴着,抬头问:“没那么厉害吧?……师姐,少林应该不会找咱们的麻烦吧?……那个霹雳堂的只是一个俗家弟子罢了!”
“问师兄罢!”李若云终于忍不住,清冷的表情被气恼所代替。
她对世事虽漠不关心,甚少介于俗事之中,却并不纯真,反而冷眼看世界,对世间的规则,更能看清。
“少林真的会找上门来,师兄?”柳清泉轮廓深刻的玉脸带着担忧,小心翼翼的问。
“呵呵……”萧月生只是喝了轻抿了口清秋露,但笑不语。
“大师兄可是求之不得呢!”林晓晴轻倚着李若云,妩媚的白了大师兄一眼,哼了一句,散发着慵懒的风情。
萧月生不禁感叹,自己的几位师妹难得的聪慧过人,除了柳清泉过于纯真,其余三女,俱是目光如炬。
柳清泉见大师兄轻抿着美酒,悠然从容的模样,登时心中大定,眼珠一转,嘻嘻娇笑:“不怕,咱们外面摆着阵法呢,外人根本进不来,任他们折腾去吧!”
她们也懒得多说,天榻了有高个顶着,有大师兄抵在身前,她们心中宁静,毫无所惧。
“师兄,看人家方老爷子,对你好得赛过对女婿!”
杨玉琪觉得大师兄胸有成竹,不想再说这些,免得惹他不痛快,便转开放题,抿嘴微笑,目光盈盈,泛着戏谑之意。
众女登时都笑了起来,纷纷举袖掩口,在烛光下,仿佛数朵夺目的鲜花绽放,娇艳绝伦。
方老爷子对他们感激之极,听女儿说起,萧月生喜欢喝酒,便千方百计的搜集好酒,直接派人送去了水云派,坚决之极,容不得萧月生他们拒绝。
萧月生倒也不与他客气,释数收下,这些酒,品质虽不如自己所酿,但用来宴客,却也足以撑起场面,他可不想拿自己酿的酒请别人。
寿宴当天的晚上,在方老爷子的寝室中,灯火通明。
方老爷子难见如此热闹,说说笑笑,与宾客交谈,兴奋了一天,此时有些精力不济,半躺在榻上,后背垫着锦被。
方碧琳与她的两位兄长陪着他说话,几人谈及了萧月生。
“琳儿,这位萧先生看起来万事不荧于心,却不像笨人,为父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不计利害的挺身而出?”方老爷子抚着银髯,大是不解的望向方碧琳。
“可能是瞧在峨嵋派的面子上吧……”方碧琳一身湖绿的罗衫,更增几分青春的气息,容颜娇美,若有所思的回答。
“不像……,不像……”方老爷子抚须摇头,方碧青与方碧云也跟着摇头,这种想法显然不能让他们认同。
“爹爹!大哥二哥!你们可别胡思乱想!”见到父亲与两位兄长的目光,方碧琳能看出其中透出的暧昧,不由娇嗔的白了他们一眼。
“呵呵……,呵呵……”方老爷子老怀大慰,笑得欢畅,更令方碧琳恼怒不已。
“呵呵……,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萧先生是一位英雄,见了妹妹,有怜香惜玉的念头,也是理所当然嘛!”在方碧琳的眼中,二哥方碧云的笑格外难看。
“你们胡说些什么呀!”方碧琳苦笑不得,杏眼圆睁,娇嗔道:“萧先生刚及弱冠,我比他大多了!”
“原来他竟这般年轻?!……沉凝稳重,实在不像!”方碧青微露惊讶,随即笑道:“为兄发现,贝女侠看他的眼神不太对……”
“又胡说!”方碧琳忙打断他下面的话。
关于师姐贝锦仪与萧先生之间的关系,与贝锦仪亲密的她岂能不知,只是,她心中颇是不看好其未来,贝师姐虽然温柔貌美,丰韵动人,但毕竟年纪相差不少,况且,小师妹周芷若对萧南秋也是芳心暗属。
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师姐定会为情所苦,令人担心,却又无能为力,她早已陷得太深了!
“不过,小妹,若他能做方家的女婿,那可是天大的幸事!”方碧青笑望着她。
方碧琳白了大哥一眼,苦笑着摇头:“大哥可真敢想!你没见到,他的几位师妹,哪一个不跟天仙似的?……你小妹我这蒲柳之姿,根本不入人家的法眼呢!”
方碧云听出小妹话里泛着淡淡的酸气,忙笑道:“小妹的美貌绝不在她们之下,可别妄自菲薄!”
方碧琳虽知二哥是哄自己高兴,却也不由笑了笑,摇头叹道:“这位萧先生,行事高深莫测,咱们也别胡乱猜测了,依我看,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崆峒派,可能是怕贝师姐出手,所以提前出招吧!”
“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帮了咱们的大忙,要好好谢谢他。”方老爷子半躺在榻上,手抚银髯,目光扫视兄妹三人,满脸笑意。
到了他这个年纪,对于亲情体会弥深,能够看到儿女承欢膝下,是莫大的幸福。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究竟要如何招待萧月生他们,才能表达出诚挚的谢意。
……
当萧月生他们一行滞留在方府时,成都城内,霹雳堂的堂主范希圣与其子范存义已经返回,同行的还有五位少林僧人。
经过范希圣授业恩师的探察,儿子范存义身上的禁制已全部解开,并未留有暗手,令他大舒了口气。
范希圣的授业恩师,乃是少林圆字辈的圆音大师,武功不俗,听闻弟子所述,受尽屈辱,不由对这个萧南秋生出怒气。
圆音虽为佛家弟子,辈份不低,但大半心思都花在武功上,佛法的修持,却差得太远,性情激烈,嫉恶如仇。
少林派一向执武林之牛耳,虽然行事谦和,但霸气隐隐,武林中罕有人敢捋其虎须,见到有人竟如此不留情面,自是要寻回场子。
第84章 失态
“你还知道回来——!”温玉冰见到大弟子归来,未喜先怒,冷艳的脸庞挂着寒霜,冷冷斥道。
萧月生心中庆幸,幸好先将几位师妹与小蝶小情她们撇开,单独来见师父,否则,被师父耍这么一通脾气,颜面何存?
这句话,师父已说了无数次,但这一次,萧月生却能听出,她是真的恼了,想想也是,这已经是三天没有回来了。
对于自己瞬移的神通,除了水云派之人,萧月生不想让外人知晓,即使亲如峨嵋派的贝锦仪与周芷若。
这项神通,太过骇人,更惹人忌讳,若是让灭绝师太知道,想必定是寝食不安。
想一想,若是自己屋中悄无声息潜进人来,委实太过危险,宛如屋梁上以丝发垂着的长剑,随时可能伤着自己。
在方府中,虽然不如寒烟阁的舒适,但改变一下睡觉的环境,也别有一番刺激。
到了晚上,他兴起时,将小蝶与小情狠狠一通挞伐,弄得她们婉转呻吟,如泣如诉,旁边屋子的诸女辗转反侧,恨不得堵上耳朵,也是他忽然泛起的一种恶趣味。
第二日早晨,她们便会羞中带恼的嗔瞪着他,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闷声恼怒,风情万处,萧月生心中闷乐不已。
萧月生以天人感应之术,知晓范希圣他们几个已返回成都,于是,向方老爷子辞行,言明派内有事,需要回去处理,方老爷子虽然有心挽留,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依依送别。
刚出了金宁城,萧月生便以瞬移之法,分别将几位师妹送回派中,然后是几匹马,完后,他颇感吃力。
歇了口气,便让她们先去派内安置一下,然后,去了水云阁,单独见自己的师父温玉冰。
温玉冰正躺在水云阁二楼闺房的香榻上,百无聊赖,拿着那本纯阳秘典,研究其中的心法诀要。
虽然纯阳剑法比起水云四剑差之尚远,但对于一般人而言,已是难得一见的奇功秘技,自有其独到之秘。
她仅着一身月白的中衣,脸如白玉,秀发披散,乌黑发亮,别有一番动人的风韵。
她躺在香榻上,时而翻翻秘笈,时而扔到床头,阖上明眸,闭眼睡觉,但却睡不着,这仅是上午时分,只好拿过来秘笈翻看,这种循环周而复始,心情越发的烦躁。
她感觉自己的武学素养尚低,远不如自己的大弟子,闲暇之余,或找他闲聊,或翻看他录下的诸多武学秘笈,得益匪浅。
先前萧月生在寒谷时,温玉冰还不觉得如何,不去见他,翻翻秘笈,也过得悠然自在,舒心不已。
但自大弟子离开派中,温玉冰便觉心中空荡荡的,无所依从,即使是看书,也看不下去,觉得提不起精神,一切都是索然无味。
这种感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每次皆是大弟子离开水云派时,便钻了出来,扰她心神,却又无法驱除,令她极是无奈。
已经三晚没回来了,她越来越觉得不舒服,对大弟子不由恼恨起来,下定决心,若他回来,定要好好骂他一通。
萧月生忽然回来,自然是撞到了枪口上,劈头盖脸便是一通斥责,冷着玉脸,狠狠的瞪着他。
萧月生坐在榻前的锦墩上,对于师父仅着中衣,毫不避嫌,宛如未见,便是温玉冰也未觉察异样。
他面露苦笑,对于师父的冷言冷语倒并不放在心上,对于这个冷艳逼人的师父,萧月生甚少敬畏之心。
“笑什么笑,是不是觉得委屈?!”见到萧月生的苦笑,温玉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恼上加恼,冷冷哼道。
她雪白的脸颊升起两团红晕,娇艳绝伦,娇躯微微颤抖,着实气得不轻。
萧月生苦笑着拱手,表情恳切:“师父恕罪,实在因为方家太过热情,每次晚宴,都要尽兴而归,宴席散去,便已很晚,岂能再回来打扰师父清眠?!”
“油嘴滑舌!”温玉冰绷着脸,娇躯颤抖,听他狡辩,更加气恼,若他想回来,哪管打不打扰自己?!
她恨得牙根发痒,无所发泄,抓起身边的纯阳秘典,“哗”的一声,用力朝他扔了过去,直击其可恨的笑脸。
萧月生轻轻一歪头,轻巧的躲了过去。
温玉冰见他竟敢躲,怒气更增,颤抖着娇躯,又抓起床头的香枕,用力掷出,怒哼:“叫你躲!”
随即,又是另一个香枕,嘴中兀自气哼“叫你躲”,眼眶发酸,直欲落泪,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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