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自知之明,自是不会与人硬碰硬,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岂能自屈身价,与他动手?!
见他们叽叽歪歪,只说不打,李若云她们有些不耐烦,兴致大败,林晓晴娇哼了一声:“两位公子,这儿是酒楼,要打架,出去打罢,莫要影响别人!”
“对,对,小姐说得是!”范存义脸色顿变,马上转身,对林晓晴躬身,傲气冲天的表情瞬间化为了谄笑。
说罢,又转过身来,冲着李风商道:“这位公子还是请离开吧,若是不忿,可到霹雳堂来找我!”
李风商英俊的脸庞一片铁青,缓缓望向李若云她们四人,心中隐隐生出恨意,但一见到她们的风情,却又涣然消散,心中唯有迷醉与爱慕。
“李某失礼了,告辞!”李风商缓缓抱拳,冲李若云她们一礼,霍然转身,昂然而去。
李若云她们几个,眼睑抬也未抬,心有所属的她们,视天下男人如粪土,即使英俊过人之辈,与武功通神的大师兄相比,他们也只是锦玉其外罢了,不值一瞧。
范存义得意的盯着对方,直至下了楼,消失不见,方才转身,面色恢复肃然,小心翼翼的坐下,屁股挨着半边,正襟危坐,不敢抬眼瞧她们。
“范公子,成都城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林晓晴盈盈的目光投了过来,声音柔美圆润。
范存义闻之不由心神酥软,但一想到所受的生不如死,顿如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马上肃然答道:“成都城可玩之处甚多,若是几位小姐有暇,可先去胭脂街逛逛,然后……”
随后,他滔滔不绝,将成都城的介绍了一番,何处适合什么时候游玩,哪里的东西最好吃,等等,他口才不错,娓娓道来,李若云她们听得兴致盎然。
“好罢,辛苦范公子了,我们也吃好了,……再会罢!”林晓晴拍了拍玉手,拿出袖中香帕轻拭嘴角,娇声说道。
范存义急忙起身,恭声说道:“是,……几位小姐若有跑腿打杂的事,只管吩咐在下便是。”
说着,他伸手到背后,摆了摆。
另一个颇为灵动的仆人忙点头,脚步轻盈的下楼而去。
“那可不敢当,范少堂主身份尊贵,咱们可不敢!”林晓晴淡淡说道,带着调侃。
范存义嘿嘿笑了两声,做憨厚状,若非李若云她们知道他的根底,怕也难免会被他骗到。
“走罢。”李若云忽然说话,声音清冷如幽泉。
诸女纷纷起身,曼妙的身姿顿时呈现于众人眼前,李若云在前,经过范存义身边时,只是淡淡一瞥,却让范存义心中寒意大生,手足冰冷。
林晓晴她们跟在李若云身后,袅袅而行,宛如弱柳扶风,曼妙无比,楼上诸人无不露出迷醉之色。
范存义躬身送别,不敢抬头观看,心下大吁了口气,终于将这几座煞神送走,自己真是吉人天相!
……
“这位小姐,帐已经由范少堂主结了。”胖墩墩,一脸憨厚的掌柜对柳清泉笑道。
“嗯?”柳清泉歪了歪臻首,随即摇头:“不要,我们自己结帐,那些钱呆会儿还给他们便是。”
虽然范存义恭敬异常,态度谦卑,但他是大师兄亲手惩罚过的人,自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想与他有什么纠葛,柳清泉虽然天真烂漫,这点儿道理,却也明白。
回去之后,她说与几位师姐听,不由被她们夸赞了一通。
她们出了酒楼,但往温府走去,想要回去午憩,这个习惯已经养成,不眯一小会儿,总觉得下午没有精神。
她们走得极是悠闲,不急不徐,也承自大师兄萧月生的风格,不时打量一番周围店铺,进去看看。
“他怎么还跟在后面?”杨玉琪瞥了一眼身后,性感的玉脸略有些不耐。
她们正停在一个布店前,纤纤玉手抚摸着各种颜色的布匹,打量着,比划着,虽早已察觉到了后面的人,却并不在意。
“算了,他也不像是坏人。”林晓晴满不在乎的笑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杨玉琪不以为然的摇头,除了大师兄,对于男子,她自心底里反感,与她的身世不无关系。
“咱们呆会儿甩开他便是。”李若云正拿着一块儿月白丝绸,轻轻抚摸,又按到杨玉琪娇躯,看她穿着的模样,口里淡淡说道。
杨玉琪这才罢休,也看着身上的丝绸,笑道:“二师姐真要买吗?……还是算了,不如大师兄买的!”
众女顿时默然,动作皆是一顿,杨玉琪大感后悔,大师兄三个字,此时是师姐妹们的忌讳,听到这三个字,她们不由泛起忧忧心事。
一时之间,她们也没了兴致,只觉索然无味,纷纷放下布匹,对店主摆了摆手,袅袅离开。
“走,甩开他!”李若云淡淡说道。
众女身形蓦然一变,顿时身形更加曼妙无伦,莲步轻移,似缓实疾,衣袂飘动,缥缈如仙。
跟在她们身后的李风商不由一急,忙施展轻功,向前追去,顾不得惊世骇俗,速如奔马,在人群中穿梭如鱼,奇快无比。
只是他尚未行上几步,四女的曼妙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仿佛河水归于大海,再不可见。
他不管不顾的跳上屋顶,纵目远望,却已芳影杳然,不由恨恨的跺脚,心中怅然沮丧,悔恨不已,只怪自己轻功不佳,竟无法追上几个女子,实在无颜见人!
……
“听说了吗,峨嵋派灭绝师太的两位弟子要订婚了!”
李若云诸女这一次发下狠心,竟一直呆在成都城,每日如度年,终于过了五日。
这一日,她们百无聊赖的在成都城逛了一阵子,快到晌午时,便到云海酒楼坐下。
她们上的是三楼的雅间,除了第一次,她们对酒楼不熟,惹得楼上的人们魂不守舍,以后她们过来,都是上三楼,独立的雅间,免受人们目光之扰。
坐下未多久,她们便听到下面二楼的声音,几人的内功深厚,听力远逾常人,二楼的声音清晰如在耳边。
“哦——?是俗家弟子吗?”声音略沙哑,透出极强的兴趣。
“废话!……而且是最美的两个!”开始的男子没好气的道,却洋溢着自得,似是对于自己消息灵通的自豪。
“最美的两个……,好像是那位贝女侠跟方女侠?”
峨嵋派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灭绝师太的八大俗家弟子,对武林中人而言,实是仙子一般的人物,若能娶到家里,可谓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故她们像仿佛是后世的天后巨星,可望而不可及,却被武林侠士们追捧不已。
“是贝女侠跟周芷若周女侠!……她是灭绝师太的关门弟子,据说清丽秀雅,天姿绝色!”
第110章 波起
云海酒楼的二楼,人们议论纷纷,皆是关于峨嵋派两位女弟子定亲之事,消息像是一阵风吹过,已传得沸沸扬扬。
靠着轩窗的一张方桌,围坐三人,身形各异,气质不同,却一看即知是武林豪客,腰间佩剑,双目精亮,顾盼间锐气逼人。
“刘兄见过那位周女侠?”一位面目清癯的中年男子笑问,放下手中的银盏,向对面之人问道。
对面之人身形微胖,面皮白皙,长相富态,不像武林豪客,更像一位富家翁,闻言放下银盏,满面憾色的摇头:“惭愧,……据说这位周女侠极少下山,见者寥寥,……孙兄见过?”
清癯男子抚着清髯,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听说,这位周女侠容貌还在几位师姐之上,甚至当初的纪晓芙纪女侠也要甘拜下风!”
“唉——!这些天仙似的人物,咱们寻常之人,岂有机会见识?!”旁边有一人苦笑,语气颇是自怜,慢声细语的叹道。
“那倒不尽然!”对面的刘兄呵呵一笑,抚了抚自己光滑无须的下颌:“程兄何必妄自菲薄,你若是一直生活在峨嵋山下,总有机会见到。”
“废话!”其余二人呵呵笑了起来。
三人再次举盏,轻啜了口酒,武林中人,出门在外,多是小心谨慎,大口吃肉或可,大口喝酒,却无异于自寻死路,吃了酒,反应则迟钝许多,往往决定了生死。
这三位人物,在武林中也非寂寂无名之辈,孙直树,刘乾阳,程留农,虽非大名鼎鼎,却也颇有几分小名。
吃了几口菜,他们放下银箸,接着议论。
“唉——!……这位萧南秋,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位程留农身形粗壮魁梧,容貌却颇为清秀,说话却不疾不徐,吐字清晰,从容如书生,只是眉宇间总罩着一层忧郁,似有伤心事。
“我也想知道,这位萧南秋是何等人物,竟能令峨嵋派的仙子效娥皇女英,同侍一夫,唉……真是慕煞人也!”刘乾阳挪了挪富态的身子,抚着光洁无须的下颌,啧啧有声。
面容清癯的孙直树也摇了摇头:“此人颇为神秘,我只听说,他是水云派的大弟子,再没有别的。”
“水云派?”刘乾阳与程留农同时喃喃自语,在头脑中搜寻着这个名字,他们闯荡武林,总有一些常识,那些各门各派,便是基本的资料,都会被人记住。
“好像没听说过……”刘乾阳一边抚着光洁无须的下颌,一边摇头,望向对面的孙直树。
孙直树望了望程留农,见他仍在苦苦思索,不由笑道:“不知道,也算正常,……水云派是位于紫山的一座小门派,除了萧南秋,派内全是女弟子,名气极小,不值一提。”
“紫山?……这么说,离峨嵋派不远嘛。”粗壮身材,却眉目清秀的程留农想了想,慢慢说道。
“是啊,不远,可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还真是好运气的小子啊……”孙直树笑呵呵的点头,感慨了一句。
“不会,不会这么简单。”程留农想了想,摇头。
“怎么不简单?……来,吃菜,别忘了吃菜!”富态的刘乾阳呵呵笑问,拿起银箸,提了提桌上的菜肴。
蟹粉狮子头,水晶猪蹄,清蒸羔羊肉,夹杂几盘素菜,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程留农依言拿起银箸,挑了一口菜,慢慢咀嚼完,小心咽下之后,拿出袖里的手帕,擦了擦嘴角,不疾不徐的说道:“照我说,这个萧南秋绝不简单!”
“嗯……,倒也是,若是个寻常人物,高傲如灭绝师太,岂能答应这门亲事?!”孙直树抚着清髯,微微点头。
“不错,能令两位峨嵋派的仙子同时倾心,必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刘某倒想见识一下!”刘乾阳呵呵笑道。
“呵呵,这个萧南秋倒是比周女侠还要神秘,至今见者寥寥,有人说,他相貌普通,也有人说,他英俊过人,堪比潘安宋玉,众说纷芸,莫衷一是,……唉,真不知相信哪一个好!”孙直树摇头笑道。
“不如,咱们去拜会一下水云派,不是说全是女弟子嘛……”刘乾阳嘿然一笑,露出男人都理解的笑容。
楼上的李若云诸女登时面色一变,杨玉琪已拈起了一块儿银箸,却被李若云按住,摇了摇头。
她恨恨的罢手,放下银箸,一脸恼怒的哼道:“二姐,这般轻薄之徒,岂能饶过?!”
“算了!”李若云清冷依旧,淡淡摇头:“他们也就背后嚼嚼舌根子,若敢当面说,再出手不迟!”
杨玉琪无奈的遵从,拿起银箸,挟了一口菜,用力咀嚼,似是将其当作了他们。
……
“嘘——!”孙直树忙不迭的竖指于唇,脸色都变了,忙向四周瞄了瞄,小心翼翼。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他重重舒了口气,放下手指,没好气的瞪向富态的刘乾阳,小声叱道:“你不要命了?!……现在水云派可与峨嵋派连一块儿呢!”
“呵呵,忘了,忘了。”刘乾阳也是心有余悸的表情,说过之后,也大是后悔,峨嵋派的狠辣,令人闻风丧胆。
“千万小心,不可得罪水云派,不然,惹上峨嵋派,死无葬身之地,况且……,他们的媒人乃武当的宋大侠!”孙直树声音放低,轻声说道。
“嗯——?”程刘二人不由一怔,随即瞪向孙直树:“孙兄,还有什么没说的,干脆一块儿说完,免得吊人胃口!”
“没了,在下也就知道这些。”孙直树抚着清髯,摆了摆手,微露自得之意。
“竟能请得动宋大侠,厉害,厉害!……唉——!”程留农感慨的长叹,拿起银盏,晃了晃其中的美酒:“若我是那个萧南秋,即使减寿二十年,也没白活!”
“不错,能娶到峨嵋派的仙女,减寿二十年也值!”刘乾阳重重点头,微胖的脸上一幅深得我意的表情。
“她们是仙女,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孙直树摇了摇头,笑道。
……
李若云诸女皆是心不在焉,听着楼下人们的议论,想要掩住耳朵,却又忍不住听下去,牙根发痒,直欲给他们一个教训。
对于大师兄定亲这个消息,她们虽然早已知晓,心中却隐隐有着一丝希望,说不定,大师兄会改变主意,回到原来。
她们故意惹大师兄生气,出来散心,冷落大师兄,便是这一丝希望所驱动,如今,听到定亲的事已被传开,这一刻,她们终于认清,此事已定,无可更改。
四张如花般的娇颜黯淡无光,失望,心痛,眷恋,仿佛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再也无法遏止,往昔种种,恍如昨天,在眼前一一闪现。
她们的性子各异,表情亦不相同,柳清泉嘟着红艳艳的樱唇,闷声不语,不时哼一声,杨玉琪紧咬性感的下唇,一动不动,林晓晴则面无表情,轻拨着桌上的银箸,李若云清冷依旧,看不出异样。
雅阁内的气氛沉闷,无人说话,楼下的声音传不到这里,只有静静的呼吸声。
“笃笃”敲门声蓦然响起,众女不由一惊,抬起臻首,彼此对视了一眼。
她们虽在想着心事,但若有人接近,断难逃过她们的耳力,实未想到,竟被人不知不觉的靠近。
众女心中凛然,戒意大生,此人必定功力高绝,各自玉手按上柳腰间的剑柄,蓄势待发。
“谁呀?”柳清泉娇声问道,装做若无其事。
“吱”的一声轻响,门被推开,萧月生身着一袭青衫,飘然卓立于众女跟前,面沉似水。
“大师兄!”柳清泉不由轻叫,明眸睁圆,眨也不眨一下,怔怔望着萧月生。
众女气息顿散,不由站起,目如秋水,盈盈望着他,大感意外。
温润的目光轻掠众女的娇颜,萧月生一言不发,踏步进了雅阁,挥袖一拂,“啪”的一声,房门自动关上。
站至李若云身旁,萧月生仍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们,目光温润如玉,仿佛向她们心田注入了一泓甘泉。
杨玉琪不由站起,将绣墩让出来,小心搬至大师兄身旁,轻声道:“大师兄,快坐下吧。”
“你们呐……”萧月生指了指她们,叹息一声,坐了下来,又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坐下。
“哼,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要我们了吗?!”柳清泉天真烂漫,心中有话,自然脱口而出,娇嗔的瞪向萧月生。
“胡说!”萧月生脸色一绷,扫了众女一眼,脸色又松开,无奈的叹道:“你们呐,就爱胡思乱想,……我有了小蝶与小情,还不跟以前一样嘛?!”
“那不一样,贝姐姐与周姐姐可是正室呢!”柳清泉摇头,重重娇哼道。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温和的说道:“放心罢,不管怎样,我还是你们的大师兄!”
对于她们的心思,萧月生隐隐明白,所以纵容她们,任她们出来游玩,隐在她们身后,直到温玉冰催他回去,方才现身。
众女默然,娶妻与娶妾,根本是两码事,小蝶与小情一直伺候着他,成为他的妾室,她们也未觉得异样,与往常一般无二,但这一次,贝锦仪与周芷若的身份可是正妻,她们要称师嫂的。
“唉——!”萧月生故做感慨的长叹,摇头道:“我曾对师父说,不如让你们全嫁给我,被师父一通训斥,骂我色胆包天,不知羞耻。”
“……师父骂得好!”林晓晴忽然开口,娇声笑道,嗲意十足,令人身心酥软。
众女也纷纷投了他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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