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思跟着睡懒觉,已离开寒谷,去了水云派,跟着李若云她们一起练功。
阳光明媚,水云派的校武场上,莺声燕语,娇叱不休,她们各穿紧身劲装,英姿飒爽,两人或三人一起捉对厮杀,“当当”声不绝于耳,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乃是铁木剑交击所发。
她们身姿优美曼妙,招式如行水流水,如舞如蹈,赏心悦目,将凌厉的杀机尽隐,令人在迷醉中不知不觉中招。
校武场的东角,李若云她们聚在一处,各自捉对儿厮杀,贝锦仪与林晓晴一起,周芷若则与柳清泉,李若云与杨玉琪,剑招凌厉,远非其余弟子们可比。
贝锦仪与周芷若很快败北,继续比试,几招之后,再次被败,她们也并不生气,神态认真,屡败屡战。
她们二人虽被萧月生增强了功力,但论及剑招的精妙,却非几日之功,两人在李若云诸女面前,无异稚子对成人。
被败了十次,几人收了剑,到旁边的长木椅中歇息,纷纷拿出罗帕抹拭鬓角香汗,脸沾红晕,增了几分娇艳。
“以前比试时,你们可示弱得太过厉害!”贝锦仪将罗帕放回高耸的怀里,白了林晓晴一眼。
“大师兄有命,小妹几人岂敢不从?!”林晓晴一捋鬓边乱发,妩媚笑道。
“唉——!”贝锦仪娇声一叹,摇摇臻首:“我们可是井底之蛙了!”
“贝姐姐,不必着急,求师兄传一套剑法便是!”柳清泉大是不以为然的娇声道。
“他说,峨嵋剑法已然不错,我们习艺不精。”贝锦仪嗔道,眉眼间却蕴着柔情。
“嘻嘻,师兄又在偷懒!”柳清泉咯咯笑了起来。
“你——呀——!”林晓晴明眸流转,瞪了一眼娇笑的柳清泉,转头对贝锦仪道:“峨嵋剑法自是精妙,……不过,五妹的话倒也不错。”
杨玉琪此时红唇越发红润诱人,冷艳的她抿嘴微笑:“大师兄确实在偷懒,贝姐姐,你瞧小蝶与小情的剑法如何?”
“很精妙!”贝锦仪用力点头,她也曾与小蝶小情比试过,结果输得很干脆。
“那便是了!”杨玉琪轻哼一声:“她们练剑时间很短,学的便是大师兄为她们创的剑法。”
此时,萧月生刚刚起床,在小蝶的服侍下,穿衣洗脸,欲进早膳,不知他的几位师妹们在暗中搞怪,想看他的笑话。
趁着他在吃早膳,小情飘逸如仙,莲步轻移,一步数十丈,来至校武场上,向众女笑道:“李姐姐,杨姐姐,公子快要出发了。”
贝锦仪与周芷若对她的轻功大羡。
“他终于肯起来了?!”林晓晴妩媚笑道,旁边众女也吃吃娇笑。
小情笑着点头,白玉似的脸颊飞上红晕,一副羞涩的小女生模样,完全不似少妇。
林晓晴妩媚得像一江春水,嫣然笑道:“二姐与三妹不必着急,以师兄的慢腾腾,得好一会儿才能吃完早膳!”
“嘘——!”杨玉琪忙在红唇前竖起葱指,抿嘴轻笑:“莫要让师兄听到,否则,他定饶不了你!”
众女笑成一团,容光眩目,不过,林晓晴确实不敢再多说,对于大师兄捉弄人的功夫,她们可是领教过其厉害。
她们对萧月生确实了解颇深,他吃过早膳,在湖上迥廊走了一圈,径直去了水云阁,与温玉冰聊了一阵子。
待他出来,见到已换好衣衫的两女时,天色已快到正午,几要吃午膳时间。
李若云与杨玉琪皆着月白罗衫,秀脸如玉,临风而立,衣裾飘动。
萧月生一手揽一人,三人在原地蓦然消失,贝锦仪与周芷若皆心中泛起异样,微有酸涩之感。
三人出现在温府后花园,恰被正在练功的李玉如瞧见,忙袅袅娜娜,穿花拂柳,迎了过去。
“拜见师父,师伯,……!”她上前盈盈一礼,莺声轻唤,最后迟疑的望向杨玉琪。
“这是你四师叔!”李若云淡淡介绍。
“玉如见过四师叔!”李玉如忙柔声裣衽而礼,神态恭谨。
“起来吧。”杨玉琪偎在萧月生身上,忙暗中一碰他,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颇显冷淡。
萧月生放开揽着两女的手,手心仍残余着两具柳腰温软而结实的独特之感。
他右手抚上八字胡,温和而笑,温润的目光罩住她一眼,对身边的李若云点头,道:“不错,不错,……可堪造就!”
李玉如此时穿着一身鹅黄罗衫,映得秀脸皎洁无瑕,闻听萧月生之言,顿喜形于色,送去感激一瞥。
她虽想拜入水云派门下,且已成记名弟子,但尚有一关,需得练功数月,以察资质,若资质不符,便是无望。
她兰心惠质,闻弦歌而知雅意,且已知大师伯在师父心中地位,一听大师伯之语,便知自己定能入得水云派门下。
“恭喜二姐了!”杨玉琪扫了李玉如一眼,淡淡说道,微厚的红唇,雪白的贝齿,秀鼻笔挺,冷艳依旧。
李若云微微点头,也颇为清冷,令李玉如颇感讶异,难道,师父与四师叔不合?
“这帮人倒是机灵,不在城内!”萧月生微阖的双目睁开,笑着摇了摇头。
“那……便让他们做个饱死鬼吧!”杨玉琪修长优美的雪颈仰起,看了看天空,哼了一句。
“你们饿了吧?”萧月生举步向前走,一边笑问。
“嗯,今天的早膳提前许多。”杨玉琪迈着健美的玉腿,举步便弥漫出诱人的性感,仿佛后世的模特。
“那咱们去状元楼!”萧月生一摆手,迈开大步。
他们对状元楼已不陌生,轻车熟路的踏上二层,里面颇是热闹,交杯换盏,酒酣耳热,丝竹之时不绝于耳。
状元楼共有三层,三楼雅阁,太过清静,一楼太过嘈杂,唯有二楼,正合吃饭的气氛。
对于师父的清冷,李玉如已然适应,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位四师叔,颇有所得。
她与师父一般,皆是冷面示人,但师父的冷,是自内而外的冷漠,对世事的冷淡,不食人间烟火,而四师叔的冷,则仿佛是一层冰包裹着火球,即使外表冷冰冰的,也难阻炙人的热力,她的风情实在太过诱人。
她很快推翻原本的猜测,师父与四师叔不时目光交触,似是无声的说话,看起来感情很好。
周围忽然安静了许多,李玉如将心神自四师叔身上移开,目光扫动,见到一群人缓缓走了过来。
她心中一动,暗赞一声,好一个翩翩佳公子,随即失望,已看出此人却是女扮男装。
此女脸如白玉,明眸黑白极分明,巾上簪珠,手拿一柄折扇,白玉为柄,执柄的手与其混为一色,难辨彼此。
她翩翩而行,气质雍容,身后六人相随,皆是老丑男子,相貌奇异,宛如众星捧月。
经过萧月生他们一桌时,那六个男子中有一黑脸老者目光登时一亮,在李若云三女的玉脸停住,被身后的老者轻推了一掌,方才跟了上去。
李玉如心中不悦,望向师父,却见她仿佛未曾发觉,目光微垂,泰然自若。
“坐这里罢。”娇柔轻脆的声音响起,那扮作男装的少女径自坐在萧月生他们隔坐,仅有她一个独坐,其余六人,则分坐两桌,坐到她旁边,隐隐护着她。
她忽然又站起,来至萧月生身边,望着他,拱手道:“小子赵敏,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其余六人纷纷站到她身后,满是戒意的盯着萧月生众人,尤其那位黑脸老者,目光炽热,紧盯着杨玉琪瞧。
第151章 玄冥
萧月生心下一动,放下白玉杯,面露微笑,坐着抱拳:“原来是赵姑娘,在下萧南秋。”
对于这个赵敏,敏敏特穆尔,绍敏郡主,萧月生自是知晓,先前看他们的排场,六大高手为随从,已是隐隐猜得其身份。
赵敏手中的玉柄折扇定了定,随即眼波流转,娇笑道:“原来是萧先生,久仰大名,这二位便是尊夫人贝女侠与周女侠喽?”
“这是敝师妹。”萧月生瞟了一眼赵敏身后六人,伸了伸手,温和笑道:“……若不嫌弃,便请入坐吧。”
赵敏微转身,冲他们摆了摆白玉似的手,在李若云身边坐下,顺便打量了她一眼。
随她而来的六人纷纷回座,目光仍或明或暗的聚在这边。
自有店小二奉上茶盏与银箸,她自袖中抽出一方素洁罗帕,将茶盏与银箸仔细抹了一遍。
李玉如乖巧机灵,起身挪步,上前帮她斟上茶。
“这里的茶茗甚是一般,姑娘将就一些方是。”萧月生抬抬手,淡淡笑道。
赵敏微微一笑,冲桌上三女点头示意,放下玉扇,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举止自有几分富贵气度,与李若云杨玉琪她们不相上下。
赵敏放下茶盏,拿起玉扇,嫣然笑道:“萧先生并娶峨嵋派两美,乃一段佳话,武林盛传,今日得见,幸甚。”
“别人不骂我贪心花心负心,已是感激不尽。”萧月生摆了摆手,摇头苦笑,端起白玉杯,一仰头,一饮而尽。
李若云与杨玉琪瞥他一眼,明眸如水,隐隐带着嗔意。
赵敏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尽收眼底,心中暗自一动,看来他的两个师妹对他亦大有情意!
此时饭菜被端上来,皆是状元楼的招牌菜,萧月生性子挑剔,一般菜肴,难以入口。
他们拿起银箸,开始吃饭,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娓娓闲聊,说些武林典故,奇闻秩事,风土人情。
对传闻中的萧南秋,赵敏好奇的紧,本以为是惊天动地的英雄人物,方使得两女委屈自己,同时下嫁。
乍然见到,却是更加好奇,如此平常相貌,似是不通武功,但他身为水云派的大师兄,断不会不懂武功。
萧月生博学渊识,谈吐如玑珠,听之如沐春风,赵敏不由谈兴大发,她亦是见识超人,两人颇是投机。
“哼!”两人正在谈天说地,杨玉琪忽然轻哼一声,紧抿诱人红唇,玉脸越发冷冰。
赵敏一怔,心思微转,难不成自己与萧南秋说话,她吃醋了?
待看到她的眼神,转身一望,方知究竟,忙娇声道:“鹿杖先生,不可失礼!”
玄冥二老,鹿杖翁与鹤笔翁,前者好色,后者好酒,两人师承百损道人,一身玄冥神掌,至阴至毒,威力无穷。
那鹿杖翁面色青黑,听闻赵敏之言,只好怏怏收回目光,嘿然一笑,低头吃饭喝酒。
鹤笔翁则端着酒杯,面露迷醉,对于状元楼的状元酒颇感满意。
“那位莫非是玄冥二老的鹿杖翁?”萧月生微一侧身,扫了一眼鹿杖翁,淡淡一笑,心下却暗恼。
他超脱于俗世,若是有人对自己失礼,可以淡然一笑,懒得一般见识,但绝容不得师妹们受半点儿委屈。
“正是。”赵敏微微一笑。
“在下闻名已久,不想今日得见。”萧月生呵呵笑道,抚着黑亮的八字胡,目光温润,无喜无怒,打量一下鹿杖翁,扫了一眼杨玉琪:“师妹,你代为兄与鹿前辈讨教一二罢。”
“是。”杨玉琪点头,放下银箸,取出袖中丝帕,月白无瑕,动作优雅,拭了拭细腻如瓷的嘴角,便要起身。
赵敏忙劝阻,这鹿杖翁人品虽然卑下,但玄冥神掌确实厉害,兼好渔色,动手之际,难免做出不雅之举,徒伤和气。
萧月生摇摇头,只是笑了笑,显然心意已决。
赵敏劝阻了一番,见他如此,也便半推半就,她亦有试探水云派深浅之意。
鹿杖客大喜过望,忙起身,黑黑的一张脸上满是笑意,双目炯炯,望向杨玉琪的目光炽热无比,与其玄阴心法截然相反。
萧月生袖子一拂,不远处两张方桌分别飞起,落于另两张桌上,重叠而立,他们东面出现一片空地,硬木地板格外光亮。
这一手功力与精妙兼具,令周围诸人不由心中一震,赵敏暗叹,原来是深藏不露!
“切磋即可,莫要伤人性命。”萧月生轻声叮嘱杨玉琪,她冷着脸淡淡点头。
他声音虽轻,但场内诸人,无一不是绝顶高手,他的话语宛如在他们耳边轻语。
鹿杖客目光一闪,冰冷的望他一眼,复又变得炽热如火,杨玉琪已起身迈步,步步皆散发性感与诱惑,他乃色中饿鬼,自是难以抵挡,只觉心中瘙痒难耐,仿佛有千百只小手一起抓挠。
“剑法掌法,但凭姑娘吩咐。”鹿杖客哑着嗓子,一张黑脸笑得像花一般。
杨玉琪目光冰冷,微垂眼睑,淡淡说道:“不伤人性命……,掌法罢。”
赵敏身边几人皆不由皱眉,颇觉刺目,这小女子口气忒大!
鹿杖客早已色迷心窍,心生留情之念,如此一个尤物,万一一杖打死,岂不暴殄天物,忙笑着答应:“掌法,甚好甚好。”
杨玉琪冷冷扫他一眼,缓缓提掌,修纤雪白,玉指葱白娇嫩,极为动人。
玉掌提至胸前,已变了模样,由雪白变得莹白,仿佛变成一块儿羊脂白玉,闪着温润光泽,却是萧月生所传凝玉掌。
“请!”杨玉琪脸色愈白,淡淡而道,白玉似的右掌轻轻一拍,直击鹿杖客中宫,罩向胸前诸要穴,毫不客气。
鹿杖客紧盯缓缓击来的玉掌,越发心痒难耐,若是这对小手抚摸着自己,定是浑身酥软,神魂颠倒。
他自恃艺高,待玉掌临身,挥掌轻轻一斩,削向玉腕,目光炽热。
杨玉琪轻哼一声,莲步轻移,玉掌一翻,变击为削,与鹿杖客冰冷的手掌相撞,仿佛两刀交击,“卟”的一响。
两人面色不变,这仅是试探的一掌,鹿杖客忽然惊醒,对方内力醇厚绵绵,浩荡无穷,并不输于自己,难以置信。
杨玉琪心中一定,对这个鹿杖客极是厌恶,不想与其多纠缠,掌法陡变,快如闪电,幻出数道掌影,仿佛千手观音。
玄冥掌所恃者,乃其阴毒的掌力,掌法高妙有限,乍见漫天掌影,心惊欲退,却抹不面子,于是强攻一处,攻其必救。
“啪”白玉般的掌影消失,杨玉琪缓缓收掌,动作优雅,冷冷瞟了对方一眼,若无其是。
鹿杖客“噔噔噔”退了三步,黑脸变得苍白如纸,乍一站定,复又“噔噔”退了两步,退到桌子上,叠在一起的两张桌子“咔嚓”一声,碎了一地。
光洁的地板上出现六只脚印,深可盈寸,清晰宛然。
“卟”一口热血喷在脚印中,随着这口热血喷出,鹿杖客神情顿时委靡,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旁边一人飞身而起,右掌按上他背心,送出一股寒气,望向神情冰冷的杨玉琪,讶然之色形之于外,正是鹤笔翁。
“玄冥神掌,不过如此!”杨玉琪瞟了鹤笔翁一眼,冷冷一笑,退回萧月生身边。
“师妹,不可妄言!”萧月生温和的轻叱,随即抱拳:“敝师妹性子太直,言语冒犯,莫怪。”
鹿杖客闻言,一口血再次涌上胸口,鹤笔翁亦是面色阴沉,冷冷瞪向萧月生。
“好俊的功夫!”赵敏抚掌赞叹,白玉折扇敲着掌心,眼波流转,娇笑如花:“鹿杖先生的玄冥神掌威力绝伦,当世罕有,不想姑娘更胜一筹,佩服,小女子佩服!”
她身后其余诸人皆望向杨玉琪,目光讶异,他们素知玄冥神掌的厉害,自忖不敢硬接,不想,竟有人与其硬碰硬,将其击败,且是一娇柔女子,匪夷所思,太过匪夷所思!
“赵姑娘过誉,……她也就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萧月生摆摆手,向杨玉琪打了个眼色,望了望她身后。
状元楼掌柜正站在她身后,圆圆的脸,神色颇是尴尬,胖乎乎的两手搓个不停,欲言又止,隐隐透出怯意。
“……赔你!”杨玉琪自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屈指一弹,划出一道银光,飞入掌柜手心。
萧月生起身,抱拳拱手,笑道:“若赵姑娘没有落脚处,可至城南的温府,那是敝派的宅子。”
李若云三女跟着纷纷起身,赵敏亦不由起身回礼,娇笑道:“萧先生盛情,小女子多谢。”
“在下尚有俗事缠身,先行告辞!”萧月生抱拳向众人环拱,随即一笑,转身迈步离开。
赵敏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怔了一会儿,她转身望向鹿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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