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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眼边传来丈夫清朗的声音:“给他点和颜色瞧瞧!”
周芷若横了他一眼,刚才他还充好人来着,这会儿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
几人放下茶盏,走出屋阁,来到了阳光明媚的船头。
此处眼界宽阔,可以俯看整个西湖,如这般大型的画肪,寥寥无几,多是些中小型,皆在他们脚下。
王颜章所乘的那叶小舟仍在不远处,舟上船夫盘膝坐于中间,眼着眼睛,似是睡去。
王颜章心下暗叹了一句,也不知这个水云派为何这般富有,花起钱来,宛如流水,毫不心疼。
他身上罩着一身蓝衫,此时一揽前襟,扎于腰间,转身来到场中,向周芷若一抱拳:“萧夫人,咱们开始吧。”
周芷若文静的轻点臻首,将腰间长剑解下,递给萧月生,莲步轻移,缓缓来至王颜章对面。
随同王颜章而来的三人心下兴奋,对于自己师父的武功,两位俊逸非凡的弟子深具信心,更为这位萧夫人心醉,想看到她的真本领,峨嵋派的武功,可是天下顶尖的奇学。
“王舵主,请——!”周芷若轻轻伸手,两只手雪白如玉,她神情恬静,身姿娇柔,纤腰盈盈可握,仿佛一阵风能够吹断,实在楚楚堪怜,令人不忍动手。
“请——!”王颜章面色肃然,缓缓提掌,目光越来越亮,扫了一眼温煦微笑的萧月生,再射向周芷若,冷下心肠,欲要借周芷若来立威,一振丐帮的名声。
他粗大的手掌似是涨了一圈,与其矮小精瘦的身材相比,越发显得手掌的粗大,掌心缓缓变红,似是有人用胭脂慢慢涂抹,越涂越厚,颜色也越发红得鲜艳,到了最后,殷红似血。
显然,这套武林中颇是常见的朱砂掌,王颜章已练得火候极深,才能出现这种异像。
周芷若心中凛然,清风自湖面掠过,迎面吹来,随着清风,她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心知朱砂掌奇毒无比,掌力阴毒,若是被其击中,会火毒焚身,直击内脏五腑,极易被人忽略。
但此掌功易学难精,入门易,登堂难,很难成为高手,如王颜章这般,极是罕见。
王颜章呼的一掌,直直拍来,简单而凌厉,显然是欺她不敢硬接。
周芷若性子谨慎,未看清虚实前,也不硬接,窈窕的身子微扭,躲过粗大的手掌,左掌轻挑,如同抚琴,葱白的玉指扫向对方脉门,轻巧曼妙。
她所指的,乃兰花拂穴指,本是桃花岛一脉的武学,只是如今桃花岛已然势微,不见传人于世,萧月生便将它传于诸女,免得失传。
兰花拂穴指施展之时,清巧曼妙,优雅自如,仿佛美丽少女轻抚深谷幽兰,轻柔呵护。
王颜章眼力极佳,看出其曼妙清雅下的杀机,急缩手,翻腕一推,殷红的掌心迎向纤纤玉指。
周芷若淡然一笑,莲足微移,如行云流水,蓦然移至王颜章身侧,素手轻挥,纤纤五指各自罩向他身侧五大穴道。
王颜章再次变掌,扭身迎上,以拙破巧,殷红的掌心隐隐送来腥气,令周芷若微惊,莲步再移,蓦然出现在其右侧。
两人移形换位,极尽身法之能,周芷若轻功高妙,已得水云派的同分神韵,似慢实快,举止间清雅曼妙。
王颜章则以拙破巧,宛如盘蛇,以静制动,只在两步间转动身形,以殷红的手掌破周芷若的妙招。
“芷若,用凝玉掌!”萧月生看得有些不耐,兰花拂穴指虽然精妙,但周芷若仅刚修习,未得神髓,若是李若云来使,仅是一招,便足以制住王颜章。
周芷若心中一动,当即醒悟,身形倏然增快,两手一合,在胸前轻轻一搓,陡然变了颜色,两只手掌仿佛化为白玉,温润而剔透,玲珑秀美,动人非凡。
王颜章见她玉掌轻挥,直击过来,心中微凛,忙收回几分内力,不想真的伤了她,否则,后患无穷。
“啪”的一响,清脆悦耳,王颜章苍老的脸庞陡然涌上红潮,如喝醉了酒,身形晃了两晃,几欲跌倒。
第189章 始征
王颜章只觉一掌击中了磐石,坚硬如铁,掌上所蕴内力尽数逼回,如江河倒卷,浩浩涌回体内,五脏六腑如被火焚,痛苦难当。
幸得他心存顾忌,临击实前收回了几分内力,经脉内留有余力,略为缓冲,否则,空虚之身被反噬,毫无还手之机,早已吐血倒下。
周芷若嫁入水云派,时日尚短,凝玉掌火候极浅,仅有第一层,却已非王颜章能够消受。
“师父!”两名俊逸非凡的弟子急呼一声,却并未上前搀扶,只是焦急的望着摇摇欲坠的王颜章。
王颜章周身灼痛难当,几欲昏倒,却紧咬着牙,努力运转内力,将在五脏六腑胡冲乱撞的内力收束,宛如驯服桀骜狂野的烈马。
好在这些内力本是一源,并不排斥,虽艰难,仍能做到。
他狭长的眸子紧盯着周芷若,朝身旁摆了摆手,向弟子们示意无恙,强自吞了口气,将涌至喉咙的鲜血咽下,强自一笑:“周女侠果然好功夫!”
周芷若只是感觉手掌一震,并无异样,见到他惨淡的模样,苍老的面庞,怒火便熄了几分,温声说道:“承让。”
她虽心中歉然,却并未表现于脸上,知道若落入王颜章眼中,反而会令对方屈辱,故看上去她神情不咸不淡,从容沉静。
王颜章渐渐站直,内力完全驯服,沸腾的身体渐渐平和,打量了周芷若一眼,心中寥落,暗自一叹,果然是名家子弟,武功玄妙,远胜自己苦修。
这便是残酷的现实,一个人的资质再好,再努力,若没有明师指点,仅靠自己一味苦修,成就亦是有限,一套高明的武功,抵得上数十年的苦修,故人们对于武功秘笈趋之若鹜,如飞蛾扑火。
“好,好,佩服!”萧月生轻拍了拍手,抚掌赞叹,笑道:“一套平常的朱砂掌,在王舵主手中却大放异彩,实在令人佩服!”
王颜章苦涩一笑,抱了抱拳:“萧先生客气了,在下技不如人,愧不敢当!”
“王舵主何须客气?!”萧月生摆了摆手,抚须而道:“明人不说暗话,朱砂掌虽然威力不凡,却后继无力,王舵主能练至这般境地,委实难能可贵!”
王颜章实在无话可说,纵使自己将朱砂掌练得再精,也比不上一套峨嵋掌法,人各有际遇,强求不得!
王颜章的两名弟子一直在发呆,目光怔怔望着周芷若娇美绝伦的脸庞,心神俱醉。
周芷若本就身姿窈窕,加之水云派的武功曼妙清雅,将她的美更放大几分,他们乃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何曾见过如此绝世容光,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王颜章偶尔一瞥间,见弟子如此失态,心下恼怒,轻哼了一声,两人却已是耳不闻,眼不见,直到身旁之人暗中推了推,方才恍然醒觉,俊逸的脸庞似蒙了红布,低下目光,羞愧难言。
萧月生扫了二人一眼,似笑非笑,颇是体谅他们,接着伸手延请,几人再次进了屋阁。
依次坐定,静静品茗,萧月生温声相问,问起了丐帮的近况,是否已经选出新的帮主。
王颜章并未隐瞒,痛快相告,如今丐帮的新帮主乃史红石,是上一代帮主史火龙之女,虽然年幼,但有几位长老辅佐,已让丐帮极短的时间内,重新稳定下来。
萧月生点点头,这确实是最简捷的方法。
不过,他心下却暗叹不已,丐帮真的是衰落了,如此陪养出的帮主,只会循规蹈矩,唯能做一个守成之主。
丐帮与寻常帮派迥然不同,以人多胜,但论及帮众个人的素质,却是最差,而且组织分散,故一帮之主,最重要的是成为众人的精神领袖,精明干练反倒其次。
前朝虽有女子为帮主之例,但黄蓉出身名门,武功卓绝,聪敏无双,其声望仅在东邪西毒等五绝之下,且有其夫郭靖大侠为助,故能支撑整个丐帮。
如今的史红石,比之黄蓉,相差何止万里,丐帮之衰落,显而易见,萧月生不由扼腕。
将王颜章他们送走,两人回到了屋子,一起躺到软榻上,周芷若身躯娇柔,趴在丈夫的胸膛上问,为何对丐帮的人容忍如此,依照他往日的脾气,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
萧月生轻轻叹了口气,略带怅然的言道,他与丐帮略有几分渊源。
他确实与丐帮有渊源,但因为不是一个世界,所以淡漠了许多,只是偶尔伸了伸手,然后冷眼旁观。
……
临湖居将要建成时,萧月生忽然得到消息,六大门派即将西征,直上魔教光明顶!
那时,萧月生正陪着两位夫人及几位师妹在画肪上,乳白色的画肪飘在西湖上。
温府隔壁的赵府,不见了赵敏的影子,萧月生知道,她定是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已心有提防。
水云派留下了杨玉琪与柳清泉,在派内坐镇,而萧月生原本所布的阵法禁制,全部发动,无人能够踏入紫山一步。
温玉冰、萧月生、李若云以及林晓晴,水云派仅他们四人出动,加之贝锦仪与周芷若,萧月生虽不放心两位夫人,但她们身为峨嵋派弟子,却是无法退缩。
峨嵋派众人由灭绝师太率领,浩浩荡荡的来至水云派,与萧月生他们会合。
对于水云派仅出四人,灭绝师太倒并未多言,在她看来,水云派的弟子极弱,有萧月生一个,足以抵得上她们所有。
在水云派歇息了几日,与武当派通过消息之后,众人出发,开始往西而行,目标光明顶,开始了西征之旅。
第190章 救人
过成都,径直往西,峨嵋派一行人浩浩荡荡,二代弟子几乎倾巢而出,其势不共戴天,要与明教你死我活。
萧月生几人与灭绝师太并不走在一处,而是一前一后,贝锦仪与周芷若颇感为难,不知侍在师父身边,还是跟在丈夫身边,后来还是灭绝师太一句话,将她们赶走,回到了萧月生这边。
他们一行六人,五女一男,乘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阳光下,狭长的车厢泛着淡淡的紫光,仿佛有光华在其中流转,透着难言的神秘。
这辆马车由萧月生亲自所制,仿佛由两辆车厢连在一起,宛如能移动的屋舍,宽敞异常。
拉车的四匹马皆神骏无比,来自天山大草原,除了灭绝师太的那匹粟色马,乃萧月生所赠,其余峨嵋诸人,皆逊色多矣。
且四匹骏马不必车夫,可以自行走路,跟在峨嵋派后面,他们看得暗骂不已,如此骏马,竟用来拉车,暴殄天物,实在暴殄天物!
吃饭时,他们也不在一起,若与他们一块吃那些粗茶淡饭,萧月生定是吃不下的,他常是瞬移回水云派,将卫素心她们做好的饭菜端回来,在车厢里吃,不让峨嵋派的人看到。
只有晚上时间,方与灭绝师太她们聚在一处,说说话,聊聊天,增进感情。
不过,那也多是由温玉冰出面,萧月生则躲得不见踪影,罕与灭绝师太朝面,颇有过桥抽板之嫌,已经娶回了两女,也不必再讨好灭绝师太了。
幸得萧月生脸皮厚,否则,绝受不住峨嵋派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男弟子们对他自然又羡又妒,女弟子们则是好奇,目光带着探究,不知他究竟有何奇异的本事,竟能取得峨嵋两明珠。
……
这一日,他们经过一处绵绵横亘的山脉,山势虽不高,却地形奇特,名叫巨蛟山,仿佛一条长蛇蜿蜒而行。
他们所走的路,正沿着山势,顺势而行,仿佛与长蛇并排一起向前走,颇为奇妙。
车厢中,前与后皆是矮榻,每张榻皆可并排躺下四人,榻上铺以月白的床单,车厢四壁被轻纱幔帐遮住,显得柔和而温馨。
车窗共有八扇,前后各一,左右各二,上方还有两扇,显得颇是古怪,夜明珠用丝网悬裹在上方,散发着乳白的柔和光芒,将众女的脸庞映得雪白无瑕,令人生出轻轻抚摸的冲动。
后面窗口下有一张轩案,案上放有瑶琴,笔、墨、纸、砚,还有一鼎香炉,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气息,使车厢内清香淡淡,泌人心脾。
外面是炎夏,车厢里却清凉如秋,暑气全无。
温玉冰侧卧于前面的矮榻上,盖着月白锦衾,打量着正坐在轩案前埋头写字的萧月生,冷艳而慵懒,风情无限,足以勾魂摄魄。
她的里面,并排躺着李若云,正拿着一本书,静静观看。
其余三女,则躺在后面的矮榻上,眯着眼睛,似是未睡醒,此时是清晨,昨晚他们回到了水云派,玩到很晚,闹得很疯。
薄薄的锦衾,盖在她们身上,丝毫掩不住凹凸有致的曲线,修长的玉腿,平滑的小腹,浑圆茁挺的玉峰将锦衾撑起,更增诱惑。
尽管外面道路不平,不时震动车轮,车厢里却感觉甚微,仿佛下面有厚厚的软垫,将震动消减大部分。
“秋儿,咱们这样,有些不太妥当。”温玉冰一手支着臻首,歪着头看着大弟子,脸庞与手腕的肌肤皆是雪白细腻,光洁如瓷。
萧月生停下笔,转头望了她一眼,然后回过头,继续挥笔,在外人看来,甚是无理,毫无尊敬之态。
温玉冰倒不以为异,另一手玩挑着一缕黑亮秀发,开口说道:“跟峨嵋派一块儿走,他们风餐露宿,咱们却这般享受,真是……”
“师父想得太多了!”萧月生一边运笔,一边淡淡回答。
“你呀……”温玉冰无奈的摇头,狠狠嗔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忽然轻轻一震,马车停了下来。
温玉冰起身,锦衾滑下,露出柔滑的丝绸与曼妙的曲线,她轻轻一推右掌,隔空将前窗推开,前面峨嵋派众人的情形呈现于窗中。
峨嵋派的弟子们围成了一圈,似是正看什么热闹。
“出了什么事?”温玉冰转身望向萧月生,冷艳逼人的脸庞上,明眸如水,微波荡漾,令人失神。
这明显是支使他出去打探,萧月生不动弹,头也未抬,仍旧运笔如飞,蛇走龙游,淡淡回答:“一些闲事,不必理会。”
温玉冰给了他一记白眼,回过头继续观看,只是都被峨嵋派的弟子们围住,看不清楚。
不过,她虽不满大弟子的淡漠态度,但却也知,他虽喜胡闹,却知道轻重,故虽心里好奇,却并不焦急。
忽然有一道身影自人群中窜了出来,如一只轻盈的乳燕,颇是失礼的直接掠过众人头顶,直朝这边的马车疾冲而来。
温玉冰内力修为精深,眼力过人,看到疾掠而来的人乃灭绝师太座下弟子方碧琳,她秀丽动人,腰身轻盈,体态窈窕,说不出的好看。
方碧琳身法极快,转眼间来至马车外面,敲了敲车门,脆声道:“温掌门,师父请您与姐夫快过去看看。”
她声音透着焦虑,似是遇到了急事,不待车门打开,便开始说话,当车门被温玉冰隔空推开,话已说完。
萧月生无奈的放下紫毫笔,冲着卷轴吹了口气,转过身来:“怎么,有活口?”
“是啊,有一个女子,还留一口气,姐夫快过去看看吧!”方碧琳急忙催促,脸庞苍白,毫无血色,透着病态的娇美。
她穿着一身湖绿色的罗衫,单薄得很,此时颈下微显汗渍,衣衫紧贴在肌肤上,好在这种衣衫颜色不易看出湿润。
榻上的贝锦仪与周芷若已醒来,冲她招了招手,让她进来。
见到方碧琳的模样,她们有些不安,此时虽是早晨,却已闷热得厉害,好像要下雨一般,而车厢里清凉得要盖着被衾。
“碧琳进来罢,陪着师妹与夫人们说说话,我过去看看。”萧月生冲她招招手,见她不适,心下怜香惜玉,将她留下,进来歇歇。
“不……不用。”方碧琳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
“快进来吧!”贝锦仪娇叱了一声,狠剜她一眼。
方碧琳迟疑了一下,见到萧月生温和的微笑,心下温暖,点点头,踏了进来,坐到贝锦仪身边。
萧月生身形蓦然一闪,已消失在车厢内,刹那出现在灭绝师太身边,车厢内的诸女似若未见,温玉冰穿上一件罗衫,掩住丝袍,婀娜的走了出去,转身将车门关上,不紧不慢。
温玉冰身上的月白丝袍乃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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