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容,心下满是喜悦,刚才对师妹所说,算是真话,却又不尽。
对于星相之术,萧月生颇有涉猎,所谓一法通,万法通,有其他的神算之术相辅,学其它玄学,自然事半功倍,且他的头脑已非寻常人可比,不可以常理忖之。
他夜观天空,代表朱元璋的那颗星已是殒灭,张无忌的星像却冉冉而起,光灿夺目,隐隐已具帝相。
如此看来,王保保已然得手,朱元璋已死,天下已非原本的天下,通往了另一处路。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觉得颇为期待,不知未来究竟会变得如何。
……
宋青书自从回到武当,像是变了另一个人,话语少了许多,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练功上。
以前,他虽然练功不懈,但谈不上刻苦,只是被人逼着练而已,他是武当派宋远桥的儿子,不出意外,将来是要接掌武当派的,所以必须严格要求,武功必须超过同侪,方能接掌武当,领袖群伦。
但这一回,他练起功来,却是不要命一般,若不是几位师叔逼着他休息,他会不眠不休的呆在练武场上,疯狂的挥剑,演练剑法。
这一日,宋远桥几人呆在演武厅的一边,坐在厅角的椅子上,喝着茶茗,不时看一眼厅内另一边的宋青书。
宋青书正在练剑,却是其威力奇强的绕指柔剑法。
剑光霍霍,他面如盖了一层红布,脖子上微青的血管贲起,粗声喘息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咝咝”的剑啸声,大汗涔涔而下,将青石地面打湿了好大一块儿。
看上去,他摇摇欲坠,马上便要倒下,却依然不肯停下来,俊目中射出坚凝的光芒,紧咬着牙,似乎要将牙咬碎。
“青书这样,太过反常。”莫声谷放下茶盏,摇了摇头,似是不以为然。
“他这是受了刺激……”宋远桥摇头笑了笑,神色蔼然,一片轻松,显然未当成一回事。
“唔……,是因为萧先生吧。”俞岱岩恍然,转头再次打量了一眼宋青书,摇头苦笑:“只是即使这般练功,想要一雪前耻,怕也是希望渺茫啊……”
众人皆露出一丝苦笑,齐齐摇了摇头,拿起茶茗,轻啜了一口。
他们自然明白,如萧月生那样的武功,仅靠苦练,实难望其项背,而且,宋青书虽然资质极佳,而且武当绝学又是天下顶尖的武功,他若苦练不辍,将来终究会成为顶尖的高手。
只是也仅是顶尖的高手罢了,离天下第一还差得远,仅仅是张无忌,怕也比不过,更比不过水云派的几位仙女,更遑论萧先生了。
这般一想,青书还真是不幸呢,同辈中有如此多的惊才绝艳人物,夺去了他本来的光芒。
“有人激励他上进,这本是好事,怕就怕青书被怨气迷了眼,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俞莲舟冷冷开口,他一向甚少说话,但言则必中,皆受师兄弟们所重视。
“为兄也有些担心……”宋远桥抚着清髯,望向宋青书,轻轻一叹,缓缓说道:“青书一直呆在山上,顺风顺水惯了,没历过什么挫折,心胸自然不够宽阔,就怕他承受不住……”
众人默然不语。
半晌,张松溪说道:“大师兄不必过于担心,青书这孩子虽然性子浮了些,但还能识得大体,不会做出什么事。”
“但愿吧……”宋远桥轻叹了一声,知道师弟这是安慰自己罢了,自己的孩子,他自是颇为了解,说他识大体,却有些抬举他了。
“锵啷”一声响,将众人惊醒,忙循声望去,却是宋青书正缓缓倒下,宛如抽去了筋骨,长剑已跌出一丈处远。
他只觉黑暗宛如潮水般涌来,将自己吞没,将要失去知觉之际,眼前出现了萧月生那张笑吟吟的脸庞……
对于萧月生,宋青书实在恨如骨髓,他不仅夺过了自己的心上人,更令自己在群雄面前丢脸,名望大损,被天下人耻笑。
报仇,报仇!这个念头不断的在脑海中翻涌,令他疯狂的练功,浑不顾自己的身体,恨不能马上练成绝世神功,将那个姓萧的打趴在地,在周芷若面前向自己求饶。
那时,若是周芷若后悔,自己倒可以考虑考虑……
宋青书自是不知,自己的小命已握在萧月生手中,体内已潜伏着他的真气,生死仅在他一念之间。
……
华山派士气大跌,已故的掌门鲜于通,令他们颜面尽失,被天下人所指,感觉抬不起头来,罕有弟子们再下山。
没了掌门,派内辈份最尊者,便是高老者与矮老者。
两人一向联手,不论是对一人还是对百人,皆是联手以对,二人的武功极强,联手可堪抵挡住昆仑派的何太冲与班淑娴夫妇。
鲜于通心胸狭窄,身为掌门期间,大力排挤异己,将对自己掌门之位有威胁之人皆暗中除去,他诡计多端,旁人不知。
如今,华山派忽然没有了能够担当掌门之人,与鲜于通同辈的弟子,皆是平庸之辈。
于是高老者与矮老者两人决定,在下一代弟子当中遴选,武功最强者,若是德行端正,便可成为华山派的掌门!
第229章 打斗
萧月生回到寒烟阁,在自己卧室里停了一下,又转身走了出去,来到隔壁左首的屋子,推门而入。
这间屋子布置素雅,以淡绿色为基调,辅以月白相衬,勃勃生机中透出一股温馨,极为宜人。
床榻之上,纱幔轻荡,传出一句问话:“大哥,回来了?”
声音柔和悦耳,正是周芷若的嗓音。
“还没睡吧?”萧月生转身关上房门,抬脚走了过去,钻进了轻纱幔帐之中。
周芷若身着月白色的丝袍,懒懒靠着一个玉色长枕,纤纤素手上拿着一本书,帐顶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长发披散下来,如瀑般散在香肩上,本就乌黑发亮,与月白的丝袍相衬,更显得黑白分明,闪闪发光。
她的脸庞白皙光洁,仿佛一张白玉雕成,在夜明珠的珠辉下越发显得温润。
见到萧月生进来,她淡淡一笑,并不甚热情。
萧月生看得奇怪,这可是与她平日里不符,周芷若虽然矜持,尤其在外人面前,更不会有丝毫亲热的举动,唯恐受别人笑,但见到自己时,再怎么掩饰,也难掩饰住心中的喜悦。
这一次,自己却并没有发觉这汹涌的喜悦,反而是淡淡的冷漠,极是怪异。
“怎么了,不舒服?”萧月生问了一个甚是罕见的问题,伸手探上她光洁的额头。
周芷若微一偏头,躲过他的大手,明眸不去望他,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书,仿佛书上有一朵美丽的花朵一般。
萧月生一揽衣摆,转身坐到榻上,贴着她香软的身子而坐,温润的目光笼罩她的玉脸,一瞬不瞬。
这般仔细的观瞧,周芷若生得更美,她是那种极为耐看容貌,每一个部位皆是精致无比,仿佛是被精心雕琢一般,无一不美,令人怦然心动,越看越是无法自拔。
若是往常,被他这般不眨眼的盯瞧,她会承受不住,绯红涌上杏腮,羞不可抑,然后明眸狠狠回瞪他一眼,羞中带着薄嗔。
此时,她的脸颊虽也酡红,目光却仍盯在书上,不瞧他一眼,仿佛没有看到他,玉脸紧绷,显然是不高兴了。
萧月生偏了偏头,微微一笑:“好了,夫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嘛,莫要自己生闷气。”
周芷若微抿诱人的樱唇,紧闭嘴巴,一言不发,状如雕像。
“夫人……”萧月生倒是来了兴致,伸手一揽她的香肩,摇了摇,呵呵笑道:“若是不说,为夫可要走喽……”
“……走吧,走吧!”周芷若娇哼一声,用力一扭身子,似欲挣开他的手,冷冷说道:“我这里不想呆,就去师姐那里,师姐那里不想呆,就去你那几位师妹那里,反正你的去处多得很!”
萧月生一怔,忽然恍然,明白了她究竟为何生气。
“呵呵……,原来如此!”萧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弯腰脱下靴子,抬脚上了榻,与周芷若并肩而坐,搂着她的香肩,倏然伸颈,大嘴在她粉嫩的樱唇上亲了一口。
周芷若顿时如被电噬,身子一僵,随即忙扭过脸去,脸颊惊人的红艳,娇艳欲滴,灿若鲜花怒放。
“不是要走嘛,干甚还要来招惹我?!”周芷若香软的身子蓦得扭动,放下书,伸手去推他。
“我的夫人原来是吃醋啊,哈哈……”萧月生一把圈住了她的身子,束住了香臂,哈哈大笑,顺势压了下去。
接下去,便是被浪翻滚,一室春光,不足为外人道也。
风雨初歇,已是深夜。
萧月生垫高了枕头,半躺半坐在床头,左手拿着一只白玉杯,右手则搂着周芷若,胳膊绕过她的雪颈,大手捂在她饱满结实的淑乳上,指间夹着粉红樱桃。
她玉体上的锦衾不时鼓起,是他的大手在作怪,不时轻揉两下,享受着手上传来的温软与细腻。
周芷若明眸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微眯的睫毛间,流光溢彩,波光荡漾,极为勾人。
慵懒的偎在丈夫怀中,周芷若一脸春色,酡红娇艳,仿佛乍出香浴一般,容光四射。
萧月生轻抿了一口雪里梅,摇了摇头,深深叹息一声:“芷若,即使你们吃醋,为夫也不能疏远了师妹她们,在我心中,她们与你们一般重要,不分轩轾。”
周芷若微眯的明眸睁开,瞧了丈夫一眼,点了点头:“嗯。”
随即,她翻了个身,趴到他胸膛上,也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不应该胡乱吃醋,可有时候根本由不得自己……”
萧月生点点头,心下无奈,自己纵然功力通神,面对如此情形,却也是束手无策,自己绝不可能因为怕夫人们吃醋而冷淡师妹们。
况且,他心中也隐藏着一种想法,只是不能宣之于口,只是在暗暗的进行。
对于贝锦仪与周芷若,他心怀愧疚,自是对她们极好,伸手掖了掖她的被角,抽身而出,一边披上睡袍,笑道:“若不是你脸皮薄,便让你师姐过来,咱们一起睡,何必让我这般麻烦?!”
周芷若微侧身子,目光流转,轻嗔的瞪他一眼。
与师姐睡在一起,以前在峨嵋派时经常为之,只是再加上丈夫,自己便感觉羞涩,浑身不自在。
偶尔,在萧月生的坚持下,她本着纵容他胡闹的心情,也顺从他的意愿,三人睡在一张榻上,颇不习惯。
萧月生离开这张床,悄悄来到了贝锦仪的房间,这边的声音,她定能听到,也定会等着他。
……
西湖附近的临湖居已然建好。
这一次,临湖居乃萧月生亲自设计,江南风格,小桥流水,幽远迂回,树本掩映。
其位置与上一个临湖居一般无二,也是在一片树林中,被树本遮挡着,站在临湖居的观湖台上,可纵览西湖风光,丝竹之声随风而来,若有若无,缥缈如仙乐。
六大门派西征结束,峨嵋派众人已平安回来,萧月生便将赵敏放了回去,陪着夫人开始游山玩水,无忧无虑,甚是令人羡慕。
每次一人,这是萧月生一向的习惯,这一次,陪着周芷若,来到了临湖居,带着她参观。
周芷若赞叹不已,不断抚摸着周围的山石与树木花草,明眸泛光,满是兴奋。
一想到这般美丽的地方,会是自己的,她的心便不由一阵兴奋,站在此处,既安静无人打扰,又能享受西湖美景,有兴致时,便可以到西湖上玩耍,实在是再美妙不过。
花了半天,将临湖居细细观赏个遍,二人到了西湖上,登上那艘月白的画肪。
此时已是黄昏,残阳夕照,整个天地被染上一层桔红,变得柔和而瑰丽,西湖如锦。
两人坐在画肪的船头,躺椅微晃,萧月生手执一柄渔竿,身体微微晃动,手却端稳异常,一动不动,令身侧的周芷若不由暗笑,看他的模样,甚是受罪,真是何苦来哉,他的渔竿又没有鱼钩!
周芷若一身葱绿罗衫,秀发披肩,一幅婚前的打扮,此时容光更盛,委实惹人注目。
周围画肪艘艘,着实不少,这个时候,正是人们开始了夜晚生活的时段,比起白天来更加热闹。
“大哥,你看!”周芷若忽然自躺椅上坐起身,指了指前方的湖面,脸庞被残阳斜照,白里透红,更加美丽。
萧月生懒懒睁开眼,打量了一下,摇头感叹:“现在的人,真是无聊之极,又打起来了!”
“这两个姑娘生得极美!”周芷若斜睨了他一眼,微微轻笑。
“嗯,仅比夫人你差了一点儿!”萧月生应付起来也不差,呵呵一笑,惹得周芷若抿嘴娇笑,眼角露出喜悦。
不管她是如何的淡雅如仙,矜持端庄,听到心上人这般夸赞,也无法保持原状。
两人说话间,蓦的传来一阵轰然喝彩。
在他们画肪不远处,娇叱声响起,盖过了众人的喝彩,画肪渐渐涌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大圈,将他们的画肪围在其中。
萧月生的这艘画肪高大,坐在躺椅上,别的画肪挡不住视线,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打斗。
那是两个戴着面纱的少女,身姿窈窕,姿态曼妙,如同舞蹈,虽然看不到容貌,却也会认为是绝顶美女。
她们脸上的面纱极薄,却是挡不住周芷若的目光,发觉两女皆是绝色,甚是罕见。
更令众人轰然喝彩的是她们的轻功,几片两个巴掌大小的木片浮在湖面上,她们每次轻踏木片,身形便纵起,在空中打斗,气歇下落,再次踏上一块儿木片,再次纵起。
这般轻功,委实高妙,既是周围画肪中的武林高手,见到如此轻功,也忍不住高声喝彩。
两人在空中挥剑如练,叮当作响,刀剑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招式如同狂风骤雨,周围旁观之人自忖,若是自己遇到了,也唯有束手待毙一途,根本无法抵挡。
如此高绝的武功,年纪如此之轻,竟没有听说过,实在令人诧异。
“难道,她们是水云派的弟子?”人群中有人高声喝道,惹得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那说话之人被人们找了出来,是一位身形高瘦的剑客,面容清癯,约有四十来岁,腰间长剑古朴,似是一柄宝剑,观其神态,双目精芒隐隐,太阳穴鼓起,似是一位高手。
“原来是中鲁一剑孙大侠!”周围有人拱手招呼。
中鲁一剑孙春芳抱拳回礼,他虽不是武林中绝顶的高手,却也是一流的剑客,一手萧萧落木剑法,超凡脱俗,罕逢敌手。
“不知孙大侠所说的水云派,究竟是何门何派?”有人问道,声音谦卑,似颇为惭愧自己的无知一般。
“水云派嘛……”孙春芳抚髯而笑。
“她们的心法极妙。”周芷若打量着两人的打斗,赞叹了一声。
第230章 插手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二女的轻功超凡脱俗,定是有绝妙的心法相配合,否则,即使内力再深厚,也难施展出来。
“水云派嘛……”孙春芳抚着长髯,似是微微沉吟,慢慢思索,在众人催促下,开口缓缓说道:“说起水云派,大家应该是知晓,……那位娶了峨嵋派两位掌座弟子的萧南秋,便是水云派的大弟子!”
周芷若扭头,朝萧月生抿嘴一笑。
萧月生摇头苦笑,没想到自己成名竟是因此,不是自己武功,而是因为自己的夫人们,倒是有趣。
“原来是他!”周围众人纷纷叫嚷,似乎对萧南秋这个名字极熟,当初的大婚,在武林中可是一段盛传不息的佳话。
“难道她们便是那两位萧夫人不成?”有人颇是敏锐,急忙叫道。
孙春芳抚髯摇头:“不是,不是,……那两位萧夫人,在下有幸一见,却不是她们!”
众人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目光透出怀疑,因为这两个正在打斗的女子皆蒙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孙春芳又怎能断定,她们不是峨嵋派的贝锦仪与周芷若两位女侠呢?!
“她们二人施展的武功,并不是峨嵋派的剑法!”孙春芳抚髯微微而笑,缓缓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果然如此,峨嵋派的剑法,他们之中也有人见识过,凌厉异常,确实不是她们二人打斗所使剑法。
“不是峨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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