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右手撒开宝剑,忙扶上他肩膀,急道:“秋儿?!”
“……师父就这么恨我么?”萧月生温润的脸庞带着苦涩的微笑,嘴角缓缓溢出鲜红,沿着嘴角慢慢淌了下来。
温玉冰忙伸出洁白晶莹的玉手,拭去他嘴角的鲜血,按上他胸口,便要探察一下他的伤势,嘴中恨恨的叱道:“你的武功哪去了?!怎么不躲开?!”
萧月生忙按住了她的玉手,苦笑道:“我怎知你竟用这么强的内力,深仇大恨不过如此!”
温玉冰瞪了他一眼,挣了挣被他握住的玉手,轻哼道:“若能杀了你,世上也算少了一个祸害!”
只是她的力气与萧月生相比,实在相差太多,玉手被紧紧攥住,却是抽不出来。
“快放手!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温玉冰明眸微瞪,娇嗔道。
“呵呵,我的皮厚,挨上一掌问题不大。”萧月生呵呵笑了笑,却仍紧紧攥着她的玉手,温润的脸庞渐渐变得苍白。
萧月生越是这幅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神情,温玉冰越是担心,若是无碍,这个大弟子反而会夸张的叫疼,她反而不会担心了,况且,他的脸色也不佳,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咱们去那边坐下说话罢。”萧月生指了指旁边的小亭,冲温玉冰淡淡笑道。
温玉冰原本的一忿恨意,如今已是顾不得理会,全部心神皆在担忧他的伤势。
自己今非昔比,如今碧水诀已然大成,其威力之强,骇人听闻,虽然大弟子的武功莫测,但血肉之躯挨了自己一掌,又没有运功抵御,她实在担心得要命。
“好吧,那过去吧。”温玉冰忙点点头,趁机抽出自己的玉手。
两人的步伐快慢相同,是因为饭后一直在一起散步之故,日益养成了这种默契。
两人缓缓踱至小亭,在温玉冰焦虑的目光中,萧月生缓缓坐下,伸了伸手,示意请温玉冰坐。
温玉冰看了他几眼,声音放得柔和,轻声道:“秋儿,还是先运功调息一下吧,莫要逞强。”
“放心罢,弟子不要紧的。”萧月生摆了摆手,手中蓦然出现一只白玉杯,淡淡的绿意在杯中轻荡,他举杯轻啜了一口,温润的目光溜过她的玉脸,轻叹道:“已经好一阵子,师父你不跟我说话了!”
温玉冰玉脸蓦的一红,仿佛澄澈的湖面坠入一粒朱砂,红意渐渐扩散,自内向外涌出,直至全部脸庞,娇若桃花。
她又想起了那羞人的一幕,明眸盈盈,波光闪烁,却是不敢再去看萧月生。
两人缄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半晌,萧月生抬起头。
“师父,你是否听说过,前朝年间,终南山古墓派杨过的事迹?”萧月生晃动着白玉酒杯,笑着问道。
杨过之事,在这一时空仍旧如原来的发展,襄阳城下的壮举轰传天下,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嗯。”温玉冰略一点臻首,仍不敢去看他。
“弟子对于杨过,却是甚为佩服的。”萧月生微啜一口碧芜酿,颇是感慨。
温玉冰略一蹙黛眉,盈盈的目光斜睨了他一眼,哼道:“你还会佩服别人?难得!”
对于神雕大侠杨过,武林中人提起,莫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云天高义,敬佩不已,大弟子的口气却甚少尊敬,令她颇觉不快。
萧月生微微一笑:“他的种种义举,弟子却是不觉如何难得,最令弟子看重的,却是他敢于藐视世俗束缚,竟能娶了自己的师父为妻。”
温玉冰本想开口噎他一下,免得口气太过狂妄,竟不把神雕大侠放在眼中,听了此话,却不由一怔,向他望去。
见到萧月生那笑盈盈的目光,温玉冰心思一转,玉脸顿然绯红,好似感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叱道:“净想些歪门邪道!”
目光却是不敢再与他直视。
萧月生微微一笑,抿了一口碧芜酿,淡淡说道:“对于小龙女,弟子也是佩服得厉害,真乃超凡脱俗之奇女子,也只有她方才配得上杨过!”
温玉冰瞧他越说越不像话,忙打断他,红着脸娇嗔道:“你的伤不轻,净说些胡话!”
说罢,离座起身,转身便走,带起一阵淡淡的幽香,曼妙的身形三闪两闪,便已消失在了琼林中,走得甚是慌乱。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瞧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淡淡的笑意蕴于他眼中,扩散到了他的嘴角,嘴角微微翘起。
原本苍白的脸色缓缓恢复,重新变得温润,不复刚才的病态,他自袖中抽出手帕,拭了拭嘴角。
刚才一出用的乃是苦肉计,否则,依温玉冰的性子,根本不会容他说话,直接避他而行。
……
温玉冰走后不久,赵敏自琼林的小径中袅袅而来,衣袂飘飘,带来一阵淡淡的香风,盈盈坐到他跟前。
赵敏面容秀雅,气质高华,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此时她凤眸微瞪,清亮的目光紧紧盯着萧月生,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他。
“赵姑娘有何贵干?”萧月生喝了几口碧芜酿,抬眼望了她一眼,淡淡笑问。
“你何时放我离开?!”赵敏玉牙紧咬,恨恨问道。
萧月生想了想,摇了摇头:“萧某亦不知,杀之不忍,放之不能,……以赵姑娘你的手段,放你一人,无异杀数十上百个武林中人,唉,在下实是为难啊——!”
赵敏不由冷笑一声:“你也太抬举小女子了,只是你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他们笑,由得他们笑,与我何干?!”萧月生轻哼一声,随即微微一笑:“此山风景优美,赵姑娘不妨尽兴游玩,待游遍了紫山上下,说不定,便是你下山之时!”
“无耻!”赵敏怒哼一声,狠狠剜了他一眼,起身离座,气冲冲的离开。
半个月后,林晓晴她们返回了水云派,已查得银剑门灭门之案的原委,不出萧月生所料,果然是王保保派人所为。
第262章 斩断
清晨
萧月生仍是早早醒来,亲了亲雪脸杏腮、海棠春睡的周芷若,悄悄下了榻,披了一件丝袍,穿着后世一样的拖鞋,踏着厚软的地毯,缓缓踱出了寒烟阁,来到了琼林。
晨曦微露,雾气仍缭绕在琼林周围,整个琼林仿佛蓬莱仙山,缥缥缈缈,如在云端。
萧月生步履轻缓,负手于背后,悠悠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夜明珠的光华没有褪尽,仍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柔和得令薄雾变成了如丝如蜜的轻纱。
他缓步而行,丝袍飘动,缭绕身边的雾气却丝毫不动,宛如静止,乍看上去异常怪异,只是旁边无人,却难以看到这般异象。
慢慢来到了一座小亭内。
这座小亭建于琼林正中,呈五角型,梁内五个角分别悬着一颗夜明珠,比周围的小亭子更要明亮几分。
几块玉佩镶嵌于藻井中,莹光隐隐流转,其中暗蕴着数道阵法,是琼林最主要的支柱,常人却是查不到这座小亭的位置。
坐在玉墩上,萧月生手中出现了一只白玉酒壶与一只白玉酒杯,为自己慢慢斟了一杯,轻轻啜饮一口,长吁了口气,目光渐渐放远,望向白茫茫的远方,目光流离,若有所思。
远方缥缈的晨雾中渐渐出现一具窈窕曼妙的身影,一阵清风掠过树梢,吹动了她的衣角,微微飘动。
她款款而行,姿态优雅而宁静。
萧月生不必细看,仅是走路的姿态,他便能断定,雾中的女子便是自己的二师妹李若云。
她自有一股优雅而冷清的气质,令人不自觉的自惭形秽,似是缥缈云端的一朵白玉莲花,只能远观,却永远无法接近。
李若云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一尘不染,脸庞白皙似玉,眉毛弯细,直入鬓间,其下的双眸黑白分明,黑得发亮,白得纯粹,如同水银中两颗黑钻,闪烁着清冷的光华。
她步步生莲,飘飘而行,偶尔抬头看了一眼,见到了小亭中远眺的萧月生,便转身走了过来,无声无息的进了小亭,静静坐在他身侧。
萧月生没有开口,她也不说话,瞥了他一眼,也跟着眺望远处,静静的观赏。
清风微拂,掠过树梢时,隐隐带着轻啸,树枝微晃,花朵摇曳,薄雾缓缓滚动,静中蕴着动,别有一番生机。
良久,白玉杯中的雪里梅不知不觉的已喝完,他正要斟酒,清洌的声音响起,酒杯已被斟满,却是李若云素手执壶,已替他斟上。
“师妹……”萧月生转头望向她,淡淡笑了笑。
“师兄有心事罢。”李若云细腻如瓷的嘴动略微翘了翘,微不可察,明眸微闪,清亮的光华蕴着冷静。
萧月生端起白玉杯,啜饮了一口,摇了摇头,面色慨然。
李若云盈盈的目光盯着他,淡淡说道:“师兄很久没有起得这般早了,且还一个人喝闷酒。”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再次啜饮一口雪里梅。
李若云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喝酒,目光远眺,一副心不在焉,神游于外的模样,暗中蹙了蹙眉,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
半晌,她收回目光,不去看他,转而眺望远处,淡淡说道:“是因为赵姑娘?”
萧月生不由转头,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李若云目光微凝,眺望远方,檀口微张,淡淡说道:“这一次,王保保做得太过份,师兄你起了杀意吧?”
萧月生笑了笑,端起白玉杯,再次啜饮一口。
两人并肩坐着,俱是眺望远方,嘴里说着话,情形看上去颇为怪异。
李若云洞察敏锐,却是说中了萧月生的心事。
王保保的性命在他眼中无异蝼蚁,取之易如反掌,只是因为赵敏的缘故,他始终下不定决心,若真取了他性命,那赵敏与自己只能成为仇人,再无别的可能。
“师兄,……赵姑娘身份尊贵,咱们水云派这座小庙容不下她这尊大神!”李若云眼角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萧月生目光一凝,随即恢复,默默无语。
李若云微微叹息一声,慢慢说道:“自成都城开始,赵姑娘一直跟师兄你斗个不停,她可能还未察觉,但旁观者清,我想,她已是喜欢上了师兄……”
“你太过高看师兄我了!”萧月生转过身来,苦笑着摇头。
“究竟是不是,师兄自己最清楚!”李若云冷笑了一声,洁白无瑕的脸庞露出讽诮。
萧月生默然,轻叹一声,再次喝了一口雪里梅,却是明白,师妹说得不错。
赵敏聪明绝顶,国色天香,被誉为蒙古第一美人,自是眼高于顶,无数王公贵族,年轻俊杰皆不被她瞧在眼中,唯有在萧月生手下连连受挫,被吃得死死的。
她心下一面恼恨,却已不知不觉被其强大所征服,她的骨子里流淌着草原儿女的血液,崇拜强者,泥足不知不觉的陷了下去,只是如今被囚于水云派,恼恨占了上风,自己一直没有发觉罢了。
萧月生乃无情之人,却也是多情之人,否则,早就将赵敏除之而后快,如今,又因为赵敏的缘故,对王保保一再手下留情,以至造成银剑门的屠灭。
他向来心狠冷硬,将危险扼杀于萌芽,唯有这一次犹豫,没有及时将王保保除去,自是有些不痛快。
李若云瞥了他一眼,收起冷笑,正色道:“师兄,我想跟几位师妹下山,去一次少林武当还有华山,对他们说清楚事情的原委,莫要让人误会是咱们做的。”
“……嗯,也好。”萧月生放下白玉杯,缓缓点了点头。
若依他的性子,自是不屑于去解释,但有此机会,让几位师妹各自去外面散散心,与三大门派增进交流,只有好处。
李若云自玉墩上站起,转身往外走,便要离开,刚要踏出小亭,忽然停住,转过身来,淡淡说道:“这一阵子,你与师父好像也有古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想让我们知晓?”
萧月生苦笑,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师妹,并不是什么好事,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日后再说罢。”
李若云并未如其余人一般好奇得不得了,只是点点头,不再逼问,转身袅袅而去,缥缈如踏云端,转眼间消失在了薄雾中。
……
第二天中午,萧月生将赵敏叫到了寒湖上的沧澜亭中。
沧澜亭上,波光微晃,湖面如镜,微风自湖面上掠过,带着冷丝丝的秋意,吹在脸上颇为泌人。
“赵姑娘,你兄长卧床不起,我想放你下山探视。”萧月生身着一袭宝蓝长衫,倚在朱栏上,淡淡笑道,神情散漫。
赵敏身着一身鹅黄罗衫,衬得玉脸皎洁无瑕,闻言登时蹙起黛眉,急问:“我哥哥受伤了?!”
“他身娇肉贵,护卫森严,何人伤得了他?!”萧月生摇头,淡淡笑了笑:“好像是生病了吧,详情你回府便知。”
赵敏忽然明眸闪动,目光一凝,注视着萧月生,轻哼:“……你会这般好心?!”
他之无情与心狠,赵敏已是领教,自己这般一个漂亮女子,软语央求,是个男人便会心软,他却如同未听到,实在心狠如铁!
“我若想杀他,早就杀了,谁还能护得了他?”萧月生冷哼一声,状似不屑。
赵敏撇了撇细腻的嘴角,却没有开口反驳,见识到了他的种种神通,心下明白,他想要杀大哥确实不难,便是杀父王,也并非难事,想一想便心中凛然。
“你这次回去,莫要多说这里的事,免得逼我杀人灭口。”萧月生神情冷然,淡淡说道。
“知道!”赵敏回答得也极为冷硬,明亮的双眸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玉齿快要咬碎了一般。
萧月生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回去后,你也不必回来了。”
赵敏高耸的胸脯起伏,转过头,不想看他,免得惹自己更生气,乍听此言,不由倏的转回头,目光流露着诧异。
萧月生迎着清风,让它轻拂着自己的脸庞,自失一笑:“这般将你软禁在山上,只是一时心软,不想杀你罢了,但总不能一辈子将你囚在身边……”
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重重一拍朱栏,转身轻笑一声,淡淡道了句“保重”,说罢,飘然而去。
赵敏紧蹙着黛眉,她聪明敏锐,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说是不忍杀自己,所以将自己囚在这里,此时,却放了自己,那意味着……是能下得了杀手?!
第263章 送酒
水云派忽然变得空荡荡的,李若云诸女皆已离开,分别到少林、武当、峨嵋、华山拜访。
贝锦仪与周芷若也顺便同行,一起回峨嵋派看望师父,自从西征之后,她们再未见过灭绝师太,颇有些思念。
赵敏先前已经离开,萧月生平日里兴致不高,诸女皆瞧在眼中,却不去点破,见他没有去峨嵋的意愿,贝锦仪与周芷若也没有勉强,能把赵敏送走,她们已是高兴万分。
虽然寒谷变得空荡荡的,萧月生倒不会寂寞,他身边还有小蝶与小情两女,卫素心也一直呆在寒谷。
吃过饭后,照例是师徒二人散步的时间,温玉冰却直接回到了水云阁,看也不看他一眼,即使偶尔目光相触,也是冷冷的毫无感情。
萧月生不由苦笑,气闷不已,在男女关系上,他一向是消极得很,很少去主动追求什么。
他的几位夫人,除了当初的完颜萍,其余诸女皆是被动接受,小玉四女是水到渠成,郭芙的深情苦等,他无法拒绝,谢晓兰的一片深情,他亦无法拒绝。
他的师父温玉冰,这个别人眼中冷若冰霜,骨子里柔和脆弱的绝美女子,令他不由自主的怜惜,想要拥在怀中,尽心的怜爱。
只是,这一愿望,注定难以实现,世俗道德这一关,温玉冰绝难跨过,即使不顾世俗的目光,她自己也过自己心头的一关。
她将萧南秋自小抚养长大,其感情不涉及男女,而是介于姐弟与母子之间的一种感情,即使他后来变得高深莫测,强大无伦,不知不觉将他当做了主心骨,仍未涉及男女之情。
自从上一次的运功疗伤,玉体赤裸,不着丝缕,被萧月生看光,她的心思忽然有了异样,再难将他看作是弟子,而是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自己便生起了自己的气,怪自己心生邪念,故拼命的冷淡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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