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江南云黛眉蹙起,喃喃自语。
“必是有心人,想要借刀杀人。”萧月生摆摆手,淡淡一哼:“清平帮小心日月神教的报复。”
“嗯,我会吩咐下去的。”江南云见师父虽然语气淡然,眉宇间却凝重,知道事关重大,绝非儿戏,忙正色应道。
“萧先生,为何要小心日月神教?”苏青青好奇的插嘴。
江南云解释道:“苏姐姐,天狼帮与日月神教关系不浅,打了小的,怕会惹出老的。”
“原来这样!”苏青青恍然大悟。
第224章 除根
“师父,我会小心的。”江南云点头笑道。
萧月生暗自摇头一笑,还把她当成了不成熟的弟子,但她如今已是清平帮的太上帮主,行事越发的周密无方,也不必自己多操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南云晨练过后,没有吃饭,但陪着苏青青漫步在苏堤之上。
苏青青一直呆在西湖上,这次住在观云山庄,虽然山庄内风景极好,毕竟仍在院子里,空气总没有那般的自由。
江南云也理解她的心思,便陪着她,漫步在阳光之中,走过一棵棵柔枝轻晃的柳树。
“江妹妹,你师父好像很严肃呢。”苏青青穿着一身紫罗兰色的罗衫,秀美绝伦。
江南云则一身月白罗衫,一尘不杂,仿佛不沾尘俗的仙子,颇有几分小龙女的气质,随着玉虚诀的日益精进,这份冰清玉洁的气质也越发的浓郁。
“师父却是随和之人。”江南云摇头一笑,抿嘴道:“外人都不了解,往往会被师父吓住,相处日久,才会知晓,他随和得很。”
“唔,怪不得……”苏青青深深点头,怪不得,江南云在师父面前,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说话,不像师徒,更像是同辈之人。
萧月生的观念,骨子里仍带有现代的气息,平等待人,师徒之间,不似如今的那般循规蹈矩,更散漫随和,在别人眼中,便有些怪异,颇有君不君,臣不臣。
江南云如今精明至极,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咯咯一笑:“苏姐姐,如我师父这般的男人,可是罕见得很。”
苏青青抿嘴笑着点头,这般怪异之举,确实没见过。
清风带着丝丝凉气,吹在脸上,格外的舒爽,空气中带着清新,苏堤之下,便是观云山庄前的树林,郁郁葱葱。
闻着清新的空气,看着清朗的天空,西湖的风景优美怡人,她们露出微微笑意,颇是享受。
两女俱是绝美,走在一起,苏堤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不由的注目,目光火辣。
江南云视之如常,苏青青有些不自在,她一直隐在西湖的画肪上,甚少见别人,这般注视,尚不习惯。
两人自东往西,想要绕行一圈,离观云山庄也越来越远。
江南云黛眉忽然一蹙,停下脚步,苏青青觉察有异,也停了下来,望向不远处。
五个大汉,自苏堤侧边爬上来,浑身尘土,衣衫与头发俱被打湿,颇是狼狈,但气度不凡,拍拍身上尘土,慢慢踱着步子,缓缓而来,手上按着刀柄,目光灼灼,恶毒逼人。
如此不善的眼神,江南云自然觉察,明眸一扫,淡淡的望着他们,一言不发。
虽是目光淡然,却是心思电转,他们这般模样,看起来似乎露宿野外,想必是一直趴伏在苏堤旁。
五人走到她们跟前,恶毒的眼神一直盯着江南云,看也不看苏青青一眼。
“什么人?”江南云淡淡问道,跨前一步,挡在苏青青跟前。
“是你,灭了我天狼帮罢?!”一个大汉两眼通红,缓缓问道,寒气森森。
江南云露齿一笑,清水般的目光露出了然,点点头,淡淡道:“天狼帮的余孽,你们是想报仇吧?!”
“血债血偿,姓江的,我天狼帮数百个兄弟,都在地下等着你!”那个大汉咬牙切齿,恨不得以目光杀了江南云。
“有那本事,那就试试罢!”江南云懒得废话,看他们的模样,已然被仇恨冲昏了脑筋,听不进别人的话。
“杀——!”大汉一喝,五人同时拔刀,铿然声齐唰唰响起,刀光森森,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着寒光。
五人如拖着关公长刀,侧身斜拖,刀尖压在地上,随着五人前冲,刀尖划地,嗤嗤作响,留下五道深痕,隐隐溅出火星。
虽是五个人前冲,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转眼之间,来至江南云身前,一摇肩膀,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白光,由后转向前劈出,借着前冲之力,长刀发出嗤嗤厉啸,宛如斩裂了空气。
“苏姐姐且退一步。”江南云转身对苏青青一笑,长剑缓缓拔出来,随着他们的前冲,恰好在他们扬刀时长剑出鞘。
“嗡……”江南云皓腕一抖,长剑剧颤,幻化出了五柄寒霜剑,随即前刺,似是五柄寒霜剑同时刺出。
寒霜剑悠悠刺中,正中他们刀尖。
“叮”五人前冲之势一缓,如被雷噬,身形一颤,面色变得潮红。
江南云绝美的玉脸露出一抹笑意,淡淡而道:“这般武功,还来现眼?!”
“杀——!”五人面色再次潮红,双眼血丝布满,似欲噬人,脸庞青筋贲起,如一条条蚯蚓。
他们浑不顾浑身的不适,玉虚诀内力玄妙,她刚才的一剑,古怪异常,乃是三重劲儿。
第一道劲力,乃是刚力,以硬碰硬,将他们撞退,第二道,却是柔力,顺势而行,钻入身体,第三道,又恢复了刚性,带着粉碎般的破坏力,防不胜防。
五人脸色潮红,却是受了内伤,且受创甚重,江南云对于欲杀自己之人,断不会客气。
“自寻死路!”见五人再次冲上来,江南云冷哼一声,寒霜剑再闪,化为一道寒电,冲着一人而去。
另外四人见势不妙,却并未去帮同伴挡下寒霜剑,反而径直向前,朝着苏青青而去。
江南云身形一晃,不进反退,顾不得再伤那人,蓦然出现在苏青青身前,扭身一扫,长剑横斩,划出一道圆弧形的光幕,将自己与苏青青挡在其中。
“叮……”四道响起,他们一怔,感觉手上一轻,一看手上长刀,刀尖俱被削断。
寒霜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乃是宝剑,他们所使长刀虽然锋利,却并非什么宝刀。
四人见此,不以为意,大吼着前冲,并不管江南云,而是朝苏青青而去,仿佛生死大仇乃是苏青青。
苏青青面色沉静,退后一步,江南云黛眉蹙起,他们身法极快,她来不及斩杀,只能再次划了一道光幕,挡住他们的疯狂进攻。
左手已然自腰间锦囊中掏出数枚棋子,玉指一拈,一枚莹白棋子压在指上,屈指一弹,“嗤”的一道厉啸,白光迸出,直击其中一个大汉。
那大汉见势不妙,长刀一斩,“叮”的一响,蹬蹬蹬退了三步,脚步虚浮,面色变得苍白。
“咦?”江南云微讶,弹指神通至今尚无人可破,不想这个大汉刀法精确,奇快无比,竟能斩中。
另四人仿佛没有看到江南云施展弹指神通,仍不管江南云,长刀斜斩,力劈华山,径直朝苏青青头顶而去。
江南云玉脸露出恼怒,身形一晃,揽着苏青青柳腰,倏然之间退后十丈远,站到了一棵柳树上,居高临下,玉指一屈,“嗤”的一道厉啸,再次施展弹指神通。
不远处,人们暂停脚步,不敢靠近,却又见两个绝美女子与人动手,不忍离开,但远远的观望。
“当”这一次,那个大汉想要再斩棋子,但棋子蓦然变速,陡然加快,他一刀斩空,棋子加身,顿然周身一僵,被定在那里,手上长刀缓缓落下。
“杀——!”其余四人红着眼,喘着粗气,自怀中掏出一把暗器,用力甩了出去,直罩向江南云二人。
他们抱着必死之念,也不去管同伴,只是一个劲儿的进攻。
他们埋伏在这里,苦苦等待,宛如狼群狩猎,坚忍异常,碰到江南云单独一人,他们并不出现,终于等到江南云与朋友相伴,方可利用朋友来牵制她的心神。
但几招下来,他们却改了主意,攻向苏青青,不再是诱敌,而是杀心大炽,如今看来,杀不死江南云,但总不能白白搭上自己性命,杀她一个朋友,也算赚回本来!
江南云冷笑一声,长剑一卷,划出一个圆弧,形成一道光幕,暗器纷纷被挡在外面。
她飞身而下,蓦然到了四人中间,长剑一闪,一道白虹宛如匹练围住四人,在他们身旁绕了一周。
“当……”四剑长刀缓缓落地,随即,四个人瘫软在地,微微颤抖,却已没有了气息。
苏青青在树上看得一眯眼睛,心中凛然,江南云笑盈盈,风情万种,杀起人来,却是辣手无情。
第225章 相见
“苏姐姐,你果然是会武功的!”江南云身形一晃,出现在柳树上,对稳稳而立的苏青青娇笑道。
苏青青微微点头,歉然道:“江妹妹……”
“姐姐不必为难,世人皆有秘密,小妹断不会太过好奇。”江南云玉手一摆,嫣然笑道。
但她虽说不好奇,明眸眨动,其中的好奇之色却极浓。
“唉……,一言难尽。”苏青青幽幽轻叹,神色复杂。
“好了好了,苏姐姐,不必为难,日后再说罢。”江南云主动开解,嫣然笑道。
苏青青露出感激之色。
“唉……,出来赏景,也不得安宁!”江南云扫了一眼地下的大汉们,无奈叹息一声。
两人兴致被扫,也不再管这些人,转身往回走。
回到山庄,江南云将此事告知萧月生,以便让师父有个防备,免得被暗算。
萧月生正在后花园中练功,听得江南云的报知,拿起挂着秋千架上的毛巾,拭了拭汗,摇头道:“别净顾着攻击,老窝被人端了还不知道,才是笑话!”
“是,师父。”江南云面色绯红,暗自咬牙,将天狼帮恨得牙根直痒,杀了他们也不解恨。
“清平帮的别院,还没建起来?”萧月生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语气平淡。
“师父,已经搭好架子。”江南云忙道。
“嗯,难怪。”萧月生似是喃喃自语,瞥了她一眼,却让江南云更加难堪,低下头,不再多说。
临安城南的一座大宅中,清平帮的高手们打了个寒颤,莫名其妙,却俱有不祥之预感,各自心下小心。
萧月生越是云淡风轻,江南云越是惭愧,比拿巴掌打自己的脸还要难受,心中暗自咬牙,回去定要好好收拾这般家伙,如此不济,实在替自己丢脸!
“去吧。”萧月生摆摆手,想要接着练功。
江南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磨蹭了一会儿,见萧月生脸色仍旧不变,只能告辞离开,径直出了观云山庄,去往临安城南的清平别院。
但她刚到了别院,忽然听到手下传来一个消息,马上又返回了观云山庄。
“辟邪剑谱被盗?”萧月生坐在弱水亭中,手上拿着白玉杯,眉头紧锁。
江南云用力点头,神色郑重:“嗯,正是。”
随即说道:“师父,莫不是少林捣什么鬼罢?!”
萧月生微微沉吟,露出思索之色,半晌之后,摇摇头:“少林不至于使出这般手段。”
他忽然一笑,摇头道:“能在少林寺中偷出秘笈,此人的武功,想必不凡。”
江南云点头,少林寺源远流长,屹立不倒数百年,自有其可怕之处,实力雄浑,当属基本。
论及天下第一高手,可能并非少林寺,但少林寺的底蕴极深,寺内藏龙卧虎,定有了不得的高手。
但此人竟能闯入少林,偷得辟邪剑谱,实非寻常人能够做得到。
“会不会是左冷禅?”江南云黛眉一挑,轻声问道。
萧月生缓缓点头:“依他的性子,这种事极可能做出来。”
转眼之间,他心思电转,已隐隐有预感,此事可能真是左冷禅所为。
左冷禅此人野心极大,嵩山派如今,乃是当之无愧的正道第三大派,除了少林与武当,当属嵩山剑派。
但左冷禅并不满足,想要将五岳剑派合五为一,成立五岳剑派,与少林武当抗衡。
若是嵩山一派,即使实力雄厚,根基太浅,少林武当俱不为意,但若五岳剑派合一,却又不同,故不会让他如愿。
左冷禅武功高明,即使不如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怕也相差不多,并不惧怕,但自从对上了江南云,感受到了压力,必然会铤而走险,必夺辟邪剑谱。
这般一分析,萧月生心中笃定,此事与左冷禅必脱不了干系,怪不得嵩山派这一阵子低调行事,即使自己杀了托塔手,仍未有报复行动。
“师父,咱们怎么办?”江南云低声问道,惊醒了他的思索。
萧月生轻轻一笑:“干咱们何事,且看热闹便是。”
“可是……,若左冷禅练了辟邪剑法,武功大增,岂不是要报复咱们?”江南云黛眉微蹙。
萧月生呵呵摇头:“若是如此,再好不过!”
辟邪剑谱,江南云也曾练过,以玉虚诀御使辟邪剑法,威力极强,故她颇为忌惮。
她自己倒并不怕,但若是对上别的人,却是一件大麻烦。
“他虽然阴险,却颇为聪明,若武林少了他,却也少了几分乐趣。”萧月生微微笑道。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师父心肠也忒毒,怪不得自己变得这般坏了,却是因为近墨者黑!
两天之后,江南云又送来一个消息,华山派也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有两个剑宗之人,想要抢夺岳不群的掌门之位。
林平之挺身而出,将二人刺伤,据说这二人俱有几分真本事,剑法高明得很。
武林之中,林平之的大名渐渐传开,成为一代后起之秀,堪与令狐冲相提并论。
萧月生听过之后,露出淡然的微笑,虽然林平之并非他的弟子,但他所使的那三招剑法,却是得自他所传。
……
又过了几日,江南云去了清平别院后,匆匆回来,玉脸沉重,来到西湖的一艘画肪上。
画肪的二楼,萧月生盘膝坐在矮榻上,神色庄肃,双手结印,似是已经入定。
待江南云乘小舟而至,萧月生缓缓睁眼,对挑帘进来的她温声道:“又出什么事了?”
这几天,萧月生专心练功,不想让人打扰,江南云也很少过来,只是早晚见面。
江南云带着一股香风,袅袅踏进屋,小心看了萧月生一眼,摇头叹道:“师父,我听到一个消息,好像是……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受了暗算。”
“嗯——?!”萧月生眉头顿时一皱,淡淡问:“仪琳呢?”
“小师叔无恙。”江南云忙道。
萧月生舒了口气,缓缓道:“定逸师太不要紧吧?”
“好像伤得颇重……”江南云慢慢道。
“性命之危?”萧月生皱眉。
江南云摇头:“听说,是被仪琳师叔救过来啦,不要紧了。”
萧月生点点头,本就该如此,仪琳那里,他可赠了不少的丹药,知道她心善,若是留几颗丹药,给她救命之用,当她一见到别人有难,便会将丹药用出去,不会考虑自己,只能多给一些。
“嗯,好了,没什么,不必理会。”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忽然一笑,指了指窗外:“嘻嘻,师父,有人来啦!”
萧月生转头望去,却见一艘小画肪悠悠而来,缓缓靠近,停了下来,靠上了他的画肪。
随即,一个老翁佝偻着腰,自船舱中走出,头发被风一吹,显得格外萧索,正是洛阳城的绿竹翁。
打量一眼周围,他身形一纵,跃到了萧月生的画肪上,抱拳道:“萧先生可在?”
“师父,好像是任姑娘呢!”江南云抿嘴低声笑道。
萧月生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声音平和,缓缓传出:“竹翁,任姑娘可来了?”
绿竹翁耳边传来萧月生的声音,虽然没见其人,却也听得出,微一点头,沉默不语。
萧月生身形一晃,出现在绿竹翁的画肪上,抱拳道:“任姑娘,在下萧一寒有礼。”
“萧先生客气了。”门帘被挑开,一张芙蓉般的玉脸呈现在他面前,任盈盈一身素淡的宫装,风姿优雅,气度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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